《四大玄门》: 鲛珠风波
第一章 鲛珠风波
凌泽港的码头不分昼夜的运转着。从各地来的各式商船装满了值钱的货物,到港后会卸在码头属于各自的仓库里。同时可以停靠数十艘大吨位三角风力货船的泊位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供别的还未停靠的船进港。防波堤修的很高,距离海面足有十米高,亦没有可用的栅栏供来往于货船和码头的卸货人停靠,这里依旧有着良好的秩序,干起活来的人大多都不愿意去跟认识不认识的人扯皮。尤其对于那些天生就沉默寡言的汉子来说,更是如此。但意外总是难免,平日里也有从防波堤上失足掉下去的,也有卸货过程中把货物打碎惹出争端的,这些对于凌泽港可谓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不但让卸货人成了高危的工作,也让凌泽港专门设了个特别的官员,巡港官,为此在码头跟仓库的路上还修了一座气派的房子,作为巡港官的官署,这座占地面积颇大的官署正好将码头繁忙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平日里会有一队持械的士兵,作为巡港官使用暴力时得力的助手。现在的巡港官叫做侯志有,码头上的人都知道这人的来历,他是沈家小姐的仆人,因为搭上沈家的关系,才得了这个肥差。这位瘦小的有着一颗尖脑袋的巡港官每次喝醉了跟人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人无非就分两种。一种人活着跟死了没区别,这种人往往受控于自己的情绪,活在情绪的控制下,终日不能自已,想法虽多,却没有一件能做成的。这种人别人都称为好人,而另一种则不同,这种人受控于自己的想法,想什么做什么,这种叫做坏人。”而他最得意的是他自己就是一名坏人。什么好坏,无非就是受自己学的那些没用的东西管束,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到头来这好人的名声更像是嘲讽,我坏、坏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好人有什么,连个女人都睡不到,可笑至极。我是个坏人,我可以花钱找成堆的女人,住超大的房子,出行不用靠走,我自豪我是名坏人。什么?你说我下贱的舔沈家的屁股,啊哈哈,别人想舔还没机会呢,他们有机会嘛,他们只能来这里卸货,用自己的双手去给他们的儿女温饱。我的孩子,出身就比他们金贵。诸如此类的话他会在与人喝酒后,说出一大箩筐。平日里他就是吸血的蚊子,克扣卸货人的辛苦钱他最在行,至于那些商人,那不是他可以勒索的,那是他的主子勒索的对象。这日正好是个阴雨天,怒浪卷起的海水扑打着防波堤,解帆的船员被冷雨一样的海水打湿了了薄衫,六号泊位正对着巡港官署,此时停在那里的是一艘叫杰夫天使号的双帆货船。船长全身披着黑斗篷看不清脸庞,坐在甲板上盯着卸货人将船仓里的货物一一搬上码头,他身旁站在一个穿着花格短衣的金发男子,正在叮嘱自己的船员,隐约地听他说,这件货物你俩来搬,一定不能出幺蛾子,千万要小心货物安全,在两名船员前面的是一个密封的木箱,看上去一个人就可以抬起来。两名船员抬一个小木箱子,毫不吃力,那金发男子一直跟着上了码头,目送船员一步步走向仓库,那两名船员有说有笑的走到官署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路面太滑,还是手脚别扭,竟滑了一跤,这一跤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所抬的箱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裂了开来。码头边上的金发男子正要回到船上时,又回首看了一眼码头。他眯着眼睛看向官署那里。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那两名船员摔了一跤,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正准备找箱子的时候,看到了箱子里面有东西滑了出来,他们身边络绎不绝的卸货人也原本没有注意到这里,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走心的,竟然又在裂开的箱子绊了一下,摔了个跟头,他这一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竟把箱子给弄碎了,里面的货物在经历不知多久的密封后,重新暴露在空气里,一颗,两颗,,,船员跟摔跟头的那人彻底傻了眼,很快撒出来的东西就滑到了别的地方,四散开来。这是什么?唉,这是?这不是那什么?很快就有卸货人停下里捡起这些东西发出各种轻声,细声,长声,短声,叹声,哀声,悲声,泣声……这是鲛珠,竟然是鲛珠,这里怎么这么多鲛珠。码头上沸腾起来,卸货人扔下背上的货物蜂拥着向着巡港官署奔去,在地上捡着洒落的鲛珠,两名船员和那个被绊倒的人被人群簇拥在一起,很快的就淹没在密集的人群当中,船上的金发男子瘫坐在甲板上,目光空洞的看着码头上。巡港官侯志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主动开门冲出去要阻止突然聚集到官署附近的卸货人,他喝令几个持械的手下将卸货人赶回去干活,但那些持着武器的强壮打手早已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没他下完命令,便用远比他们体重能用的速度一溜烟儿的跑向岸上。等到侯志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后,他惨白的面庞下,是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惊恐,他想要回到官署里,却发现早已来不及了。卸货人已经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他们高喊着讨要说法,推搡着已经吓的腿软的侯志有。一直推到了官署的外墙上才停了下来。
一撮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呼呼张张的挤在了一起,起先还有些胆怯的,见得了势,也哄了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也聚了上去,越来越多的人把巡港官署包围了。吵吵闹闹的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声音。
“别吵了,让我来说。”站在圈子中间最前头的是一个头上裹着围巾的的中年人,他魁梧有力的上身一丝不挂,沾满了海水与汗水的臂膀挥动起来陡然生风。说起话来嗓门较别人大了许多,一开口把嘈杂的声音给镇了下去。他面对的是巡港的官员,一个有着背景的富户,他削尖的脑袋极力的在想着逃离这群乱民的法子,尤其是眼前这个蓝色眼睛的家伙和他背后那一群有着相同肤色的族群。“你说你说,朋友们,听他说。”他勉强镇定下来,也是因为这个看上去最不好惹的鲛族男人。
“大人,南境律令有明确规定,不准贩卖与鲛人身体有关的一切。尤其是严禁买卖鲛珠。大人可否知道?”
“冒昧问一句,你叫什么。”
“云峰。”他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并因此说话声音又大了几分。
“云峰,云兄弟,我也姓云,大家都姓云,都是南境云家的,你看你这何苦为难自己人呢?嗯?你让这群乱民放我出去,我定当有丰厚赏金相报的。”巡港官在云峰的耳边私语了几句。这惹怒了后面黑压压的人群,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也大都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们的不满再次爆发出来。“好好好,各位各位,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巡港官着急忙慌的压着手说道,想要缓解这样的压力。
“违背律令的必须受到惩处,请将这箱货物的主人叫出来。”云峰说,大声的说,提高了声音的说。
“这可是外域的商人。”巡港官的呲牙强调着,他的声音很小,专门对着云峰说的。人群再也不受控制了,一波波的往前涌去,像潮水一般的涌去,朝着巡港官涌去。慌乱中,总有人会受到伤害,这样的场景不会是因为某一个人的冲动而造成的,但必然是因为某一个冲动的人率先打到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争端爆发了,拦不住的怒潮一波卷着一波,拍打着陷在沙滩里的来不及拔出脚逃上岸的人,且不说其无辜与否,此时,谁又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鲜少有人去当其比喻为历史的洪流就是如此,只不过那都是当今的人,尤其是闲人如此了。等到巡港的军队上了码头的时候,人群又乍破了开来,幸存的人极力的想要在法律的天尺判决前,证明自己的清白,白莲花一样的清白,一尘不染的那种,也总是有人逃了出去,却又被抓了回来,这样的看上去下场并不会很好,军队包围了码头,指挥官是大名鼎鼎的云泽,云家的二公子,他察看了现场,海水都冲不掉的血迹拖了一路,到处都是,先统计伤亡,伤亡出来了,据说这一天足足有二十六人命丧当场,不过最严重的要数那位没觉得可怜的巡港官了,被踩踏的连尸体都认不出来,比他好点的是云峰,这个一样可怜的人,连肠子都拉了一米远,不过很奇怪的是,湛蓝色的鲛珠竟然奇迹般的从地上消失了,整整一箱子,九百颗鲛珠,换做金币这可是五百万金币的巨额,要知道,卸货人劳动一天,雇主给的才是一个银币,这是普通人家一周的生活开支了,还是那种可以敞开吃,不勒紧裤腰的吃,有生活质量的一周。
“这是怎么回事?”一身紧致的灰棕色军装,黑色的短发下有些忧郁的气质,云泽捂着鼻腔,用的是白色的绢丝织成的上好绢巾。侍从副官佩戴着短剑,黝黑的脸颊,戴着黑色的三角帽。用粗细不均的口气说道:“卸货人卸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把货物给碎了。”
“什么货物?谁的货?”云泽边说边踢开脚下一副面朝上,被踩扁的尸体。码头此时从哪里来的几只信天翁专心的低头撕咬着新鲜的人肉,军队将人群全部羁押在一起,偶尔还传出几声疼痛的惨叫声。越来越多的海鸟上了岸,从开始的警惕到最后的大快朵颐,仅用了数秒的时间。
“鲛珠,杰夫的货。”副官寻找着泊位上的某艘货船,又把目光停在巡港官的官署那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张扬,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看来没必要带着什么悲天悯人的感情,即便是那些残害鲛人取出其眼珠的行径,即便是在南境已定了律令明令禁止的行径,这些对于这位掌握着权力的军官来说,毫无情绪可言。
“有多少?”云泽问,他捂着鼻腔说起话来,声音很尖。跟他的性格如此的相像。
“据说有九百颗,我已经下了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能从这里飞出去,要把这些抢夺鲛珠的强盗们全部处死才行。”副官抽搐的握着斗大的拳头,拧起了他嘴角斜矗的角纹,目光恶狠狠的扫向被羁押的人群里。
“五百一十八万的金币,记得一颗不落的把鲛珠给我找到。少一颗,我剁你一根手指。”云泽咯咯的笑了起来,又故作怒气的用手指点了点副官的肩膀。尖细刺耳的嗓子不知是故作还是天生如此。
“那这些闹事的人呢?”副官紧紧的盯着他四周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的暴徒。时不时的又看向停靠在码头的货船上那些窥探岸上情况的船员。
“按南境律办,押到港城里,交给港城的官员,记得是港城的官员,给错了人。你的手指也会丢的。”云泽说完,便笑嘻嘻的从军队辟出的道路下了码头。
“来人来人,将这里打扫干净了。尸体全丢下海里去,把这些乱民押到大狱里给我好好伺候。”副官嚷嚷着手下,又着重交代了几句,跑着跟上了云泽的脚步。
第二章 云泽被捕
等到沐风棠一行人被押解到水牢的时候,港口又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热闹里去了,杰夫的船也被扣押了,这个异域的商人因为走私禁运物品,被请到了云泽的官邸,因为踩踏闹事被提审的有六十五个卸货人,其实实际远大于这个,这六十五个人的罪名俱是抢劫商船,还有杰夫那艘货船的船员也被关了起来,杰夫的船长沐风棠也在其中,他目睹了当日的所发生的事情,等到被军队蛮横无理的揪着衣领扔进水牢的时候,他也没有吭哧一声。这个中年男人早已对命运失去了反抗,任由其摆弄,即便是肉体上再次受到非人的折磨。也能表现出一副麻木的样子。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了半月之后,在水牢里有十一人被虐杀之后,官府竟然把犯人全部提走了,只是不同于往常,这次不再是刑场,而是公堂。
原来当日云泽回到府中之后,他的副官竟然告诉他鲛珠少了一颗,这惹的这位任凌泽港行政官的年轻人为此大发脾气,在场的几名仆人还能犹新记得他发飙的样子,在他的私园内,那可是在凌泽港城里地价最贵地方之一,占了八十公顷土地的一处庄园。里面养满了猎狗,他喜欢这些忠诚的卫士,在他看来,没有比它们更加可靠的了。他见到副官的时候,正在抚弄着一只叫“巴比”的狼犬,副官刚从水牢里赶过来,身上的血迹还很浓烈,狼犬嗷嗷的叫着,脖子上的系圈被挣的发出咝咝的声音,云泽挽着牵绳的手磨出一条深深的勒痕,看到副官脸上没有笑意的时候,云泽就把手中的牵绳扔了出去,转身回了屋里。狼犬跳起来狂奔向副官,却被迎面而来的副官抽出腰间的佩剑很麻利的捅进了大张血口的嘴里,副官拔出剑,又将剑从上至下的贯穿了狼的头骨,这才将那把沾满了粘稠狼血的短剑重重的插回了剑鞘,镂空的剑鞘上几只细小的用肉眼看不清的东西将还未凝固的血吞食干净。那是一种来自异域的叫做劣蚊的毒物。
“进来吧。”庄园内一栋白色房子门外,一个穿长裙的女人站在台阶上说道。副官蹬蹬的脚步声在房子门外响起。“你小心了,他很不高兴。”女人低声说,给了副官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一如副官做任何事情都看上去习以为常一般。
“鲛珠全部找到了?”云泽躺在天鹅绒的床上,铺着白色地毯的屋子里时时保持着洁净明亮。他身下压着一个正与他脉脉的用眼神交流的女人。女人削瘦的身体上仅用遮羞布遮挡着私密部位,白皙的皮肤上潮红的色泽正在起起伏伏,隐隐约约的在副官直勾勾的眼睛里渐渐放大。副官并没有选择回避,而是用短促紧张的声音说道,他的紧张或许仅仅是因为下体异样感受所带的冲击,与眼前这春宫画卷弥漫的酥软气息相得益彰,又格格不入。
“少,少了一颗,不过很快我就可以找到了,那些贱骨头已经处理了一批了。”
“哦,你很紧张?”春宫的主角被当作泄气工具咬了一口,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云泽从床上缓慢,懒散的坐了起来,示意女人离开。女人低着头,裹着丝被跑上了楼。很快屋子里就传来咆哮的砸碎东西的声音。
“废物,我花了这么多钱竟然养了你这样的一个废物。今日找不到,我怎么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你知道吗?废物,你知道吗?啊,说话。说话啊”巴掌声不绝于耳,副官自己抽打着自己的脸,直到嘴里的血滴到洁白的羽毛编制的地毯之上,他才停了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楼上。
“杰夫呢?”凌泽扭着脖子,仿佛刚才副官的手打的是他的脸一样。他俯着身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大腿上,怒视着副官。
“还在大牢里,他的人全部都在大牢里。”副官答道,眼神还是不自觉的看向楼上。
“就这些,还有什么消息没有,那可是九百颗鲛珠,谁的货?总督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黄金城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就不信这么一大笔数额,没人会知道?”云泽连珠炮击的一番发问一气呵成。
“即便有人知道,也不敢声张,私贩禁品可是要被绞刑的。”副官弓着腰,靠近云泽的耳边说。云泽正点头认可他所言之际,门外的女人敲着门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外面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传到了云泽的耳中,副官光秃秃的眉头皱着,云泽站了起来,穿着睡袍光着脚打开了门。门外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士兵正在包围着庄园,为首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红色的短发,穿着黑色的紧身装束,傲慢的眼神正朝着云泽看去,身旁几个魁梧的男人一清色的灰蓝军装。
“羽骑卫,什么事情把他们招来了?”云泽回头问向副官,副官摇头,脸色惨白,似乎是很害怕云泽口中的羽骑卫。
“云泽,交出你的副官,总督大人下令让你回黄金城面见他,如若反抗,就地处决。”红头发的年轻女子几人走到台阶下,扔给他一个缠着锦带的竹管。云泽打开抽出里面的信,上面写着:“云泽,限你三月之内,到总督府。”上面盖有一个黑鹰印章。短短的一行字让云泽揣摩不透,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羽悦大人,这可不是小事儿,凌泽港的事情一向是我云家说了算,这是不成文的规定。现在连原因都不告知,便要我三日之内到黄金城,简直是笑话。”说完他便把手中的信撕的粉碎。他身后的女人和副官面面相觑,连熟悉他的人,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当着羽骑卫的面撕碎总督来信。要知道盖上了黑鹰印章的,在南境等同于律令。
“你私藏九百颗鲛珠,违反南境律令,按律当处以绞刑。你可认罪?”被云泽叫做羽悦的红发女子食指勾着一张写满了精灵文字的纸张,缓缓的走到门口,将纸递给了云泽身后的女人。云泽抢了过来,他逐字逐句的看着,看到最后他的手抖了起来,眼睛微红的看向他羽悦。
“这,这不是真的,有人污蔑我。”他疑惑的看向副官,不可能是他,他又看向穿着酒红长袍女人,“是你?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他双手紧攥着穿酒红长袍女人的肩膀。那女人直接推开了他,不屑的朝他露出讽刺的笑容。走下台阶站到了羽悦的身后。
“自作孽不可活,九百颗鲛珠,哪怕是你那财政大臣的父亲也保不了你吧。再不妨告诉你,我的真名叫云静,我也是鲛人,你最鄙视的鲛人。”云静看着傻了眼呆若木鸡站在台阶上的云泽,没有一丝要同情这个世家公子的念头。
“呵呵,你也会落地这样的下场,当初你兄长在南境的时候,力主制定了严禁买卖鲛珠的法令,并严厉打击贩卖鲛珠的不法歹徒,没想到他的亲弟弟竟然知法犯法,猖狂到这样的境地,连盖上了总督黑鹰印章的信笺也敢撕毁,难道在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的良知,你的眼里没有一点的法令,来人,把他带走。”羽悦说完,挥手示意后面的士兵拿下云泽。
“嘿嘿,想要拿二公子,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副官拔出短剑站到云泽的身前喊道。
“也是,倒把你忘了,你擅自毒打犯人,致十一人惨遭毙命。按律也是绞刑。”羽悦说。
“退下,你哪来的胆子向羽悦大人说这样的浑话。”云泽一把推开副官,不高兴的呵斥道。紧接着他又对羽悦说:“这南境什么时候开始法责贵族了,法令是用来管制贱民的,何时能制裁我们这样的贵族,我可是云家的嫡子,大人可知缉拿我的后果?”羽悦冷冷的回道:“好一个贵族,去你的贵族,今日拿的就是你。并且我告诉你,你会被吊死,一定会的,你相信我。你所做的暴行都会一一还给你。来人,把这两罪犯给我带走。”羽悦后面两的几名士兵,走上台阶,将云泽跟副官反手扣住,副官想要拔剑,被一名士兵抬脚狠狠的踹到了小腿肚,立马单膝跪了下去,云泽见状,只好老实下来,他的脸依旧忧郁,眼睛死死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世家公子必然不会这么认命,他及他背后的权力肯定会做出惊人的举动,以往的事实证明的却如此。
“还有,忘了告诉你,这次参与暴乱的所有人,都会在黄金城正义广场之上做出裁决。包括你,真的希望当众将你这个恶棍吊死。”羽悦在云泽被押着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故意大声说道,云泽眼神里的所带的恶毒仿佛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一撕掉。他大声说:“走着瞧。”
云泽被捕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凌泽港,与他有牵连的人人自危,平日里受他欺压的,也不敢当众开怀大笑,他多年在凌泽港的统治早已将麻木深植于这个发达富庶的商业港口城市,他的关系网遍布整个林地王国,作为南境最大家族的云家,这个家族徽号就是金鲤鱼,其家族不仅有在王廷任职财政大臣的云家族长云重商,云泽便是云重商的第二子,其长子云凌更是手握兵权的的一方诸侯,作为北地的总督,更是拥有以其家族命名的云骑卫。不同于云泽的阴险残暴,云凌是个有着宽厚仁义名声的贵族,其在南境的时候,力主废除一系列买卖鲛人的不人道的商业行为,这当初在南境掀起的波澜以至于让他不得不以家族巨大的财力来扫平阻碍,贵族频繁的买通刺客行刺,最终让他被迫带领云骑卫接受北地总督的职位,但他对南境的贡献,尤其是对鲛人的贡献却没有因为他的出走而夭折,鲛人曾被卖到南境各地作为贵族的奴隶,云凌在亲自给了这些鲛人奴隶自由之后,更是将自己家族的姓给了自由的鲛人。不仅如此,他将自己位于林地王国东南的一处私地百花谷赠给鲛人,让鲛人在那里建城聚居。云重商还有一女,嫁给了南郡王萧寅为妻,这还只是南境云家云重商这一脉,云重商之兄云重银一脉亦是南境有名的巨贾,以经营宝石闻名,云重银之子云腾是林地王国金鲤舰队的司令官,这支舰队由云家所建,也由云家所辖制,这支舰队的实力也是仅此于东原栎家的海狮舰队,南境的海上贸易,也时常受到这支舰队的保护。出身在这样的家族里,云泽自然是有恃无恐,他从小跟家族的别的孩子就不同,本性残忍跋扈,亦不好学。因其兄离开南境,他才能接管凌泽港,他在凌泽港的三年时间,不但目无法纪,敲诈往来商船,更是私下交易禁品,鲛珠。鲛珠是鲛人眼睛凝固行成的化石,一般是鲛人自然死去后,才会将其眼睛洒回海里,这是鲛人的风俗,但自从人族踏上海洋发现鲛珠后,便成了达官贵人争相竞买的宝石,价格的哄然上涨,让鲛人走上了被奴役的道路,商人不仅从海盗手里够买鲛珠,有些商人在巨大利益的面前,不惜捕杀活的鲛人,将鲛人的眼睛生生的挖出来,制作鲛珠。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市场上竟然将鲛珠划分了级别,据说眼睛越漂亮的鲛珠价格越高昂,最普通的鲛珠也得数万的金币起价,因此这才有了禁止买卖鲛珠的法令在南境实施,但这依旧很难阻挡有些人为了发财铤而走险。凌泽港码头的九百颗鲛珠直接引发了鲛人的愤怒,这时候云泽依旧明目张胆的想占利为己有,正好给了云家的政敌以口实,只不过有些人能看得到这些,有些人还在抱着一副与己无关的心态,本着不言便可安心的态度看着热闹,有些人早已被云家的势力吓破了胆子,苟且的听之任之。云泽玩弄的女人就是其庄园附近一家农户人家的闺女,在云泽被抓走后,这个叫付芩的少女跑回家中的时候,以至于她的父亲还准备要送她回去,她的母亲见她满身的淤青,跪在仅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门前,苦苦央求才将她留在了家中,她家不大,是幢三层的木质小楼,踩在地板上面嘎吱嘎吱的响着,付芩有一间自己的卧室,在三楼,卧室只有一张木床,很干净的铺整着被褥。二楼是他父母的房间,一楼是客厅。全家生计全靠父亲从码头卸货,还有她的母亲会针织些绣品,拿到凌泽港城里换些收入,拮据的日子里本身也有很多欢声笑语,直到云泽将这个庄园买下后,强抢了付芩,供他玩弄,往日的热闹也没了。如今在回到家中后,她整日将自己关在卧室里,抑郁寡欢。直到鲛珠之间爆发后,才将她的生活才被带入希望的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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