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之旅》： 见习创世神

第一章 见习创世神

没有日落。

蓝色太阳悬在半空，喷吐阳光。从来没有移动过。

秒针不停旋转，索尔已经不太明白时间的快慢了。

时钟显示着：17年7月15日18：36。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17年。

那一天，弥漫了特大雾霾的K市，能见度降到1米以内。

黄雾降临除了带来恐慌，还有混乱。投机者和恶棍则借着黄雾的掩护，开始了恶劣的活动。当罪恶可以被掩盖的时候，往往会比预计要更恶劣。鲜血和尖叫，仿佛是魔鬼的笑声。

恐慌和不安四处蔓延，尤其在微弱的阳光消失之后。夜幕仿佛成了食人的恶鬼，入眠的人常常被凄惨的哀嚎惊醒。然后裹紧被褥，呓语入眠。第二天在胆战心惊的确认自己活着，地狱仿佛伴随黄雾一起降临。

好在网络没有明显的波动，还能正常的浏览互联网。世界之窗上，政府还能安抚好恐慌的人们。

在临市和省会的紧急调度支援下，K市基本的生活所需得到了保障。调度的军队惩治了一帮街头火拼的混混后，城市仿佛也安静了不少。但暴风雨来临前，有时也是安静的。

雾霾降临的第三日，日夜只能从手表上确认。离城人数增多，暴力事件开始频繁发生。

最离奇的是，这些事件中，并非所有凶手都是人类。

21日凌晨，巡城队在西北一个废弃的工厂，发现了死于怪兽的乞丐。

龟裂布满了整栋废弃楼，浓厚的血腥味。从废墟上依稀看出是什么样的破坏力。

而乞丐的尸体，则直接冲击了每一个士兵的心理。

每一具尸体都是如此可怖，仔细打量会发现，尸体被清理的很干净。和啃过的鸡腿差不多。

看来这个怪物不是很挑食，而最让人恐惧的是。有的尸体被咀嚼了一半，只剩下上半身。眼球突出，下巴已经脱臼。他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内部目睹了溺死乞丐的凶手，当局开始撤离群众。

自己却来到了这个世界。

幸福总是短暂，痛苦伴随一生。糟糕只是暂时的，之后会变得更糟。

对于一个悲观主义者，索尔从来不对未来抱有任何希望。认命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命运弄人，断肠风吹回跳崖的人，闪电劈断了悬梁的绳子。

17年7月29日来到这个世界，按照西元计算。现在已经是2036年，索尔现在才知道，孤独的痛苦。

无数次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梦，睡一觉就会醒来。哪怕醒来是另一个残酷的噩梦。

无数次醒来的失望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就是颓废和自我放逐，但时间还有一种用处。让所有索然无味的事情，更加无趣。

我被关在恶神创造的世界。

今天是2017年12月31日，我不知道这个时钟是否准确。甚至不能理解我是否还在地球，我测试过了这个宫殿的每个角落。文字和图案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和晦涩难懂的西夏文相比，更像是看不懂的藏文。

在这里我感受不到饥饿和疲倦，精神充沛的像是注射了兴奋剂。我是被某个真人秀节目

恶搞了吗！玩楚门的世界？如果是这样，我希望尽快结束，我要打爆这个节目制作人的头。

摘自索尔的日记

对于一个无神论者，索尔不承认神的存在。

墨是一个人，不是神。有某种难以理解的能力。

自己的房间被墨搬到这个世界，墨的邻居是一只脾气不太好的翼龙。

翼龙的智慧有限，按照墨的说法，这只翼龙已经盘旋了六千五百万年。从来不会像索尔这样抱怨，尽管墨花费了六千五百万年也没有教会翼龙说话。但翼龙已经变得温和顺从。

来到这个世界1年后，索尔被乘坐翼龙的墨发现。两个语言不通的人，熊抱到一起。孤独的意义，有时候是衬托相遇吧！

“小石头，要不要来玩游戏。”墨顶着黑眼圈，仿佛随时要昏睡过去。

“我整理了你们世界的书籍，做出了这个。”墨轻轻抚摸戒指，食指修长纤细。

一道蓝光闪过，一张墨绿色的桌子出现在房间中央。

“桌球？没兴趣。”索尔有点不耐烦，这个家伙上门准没好事。

墨有着远超索尔的能力，也有索尔没有的巨大缺陷。

至少墨创造的世界有bug。最大的bug应该是墨设计蓝图的脑子。

美观不实用的神，几乎索尔拜托墨做的事情都会有副作用。

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墨要尽地主之谊，帮索尔建造了新的住所。

模仿苏式园林给索尔建了一栋独居别苑。依山伴水，清幽宜人。而第二天，房顶上就长出了一颗参天柳树，纤细的柳枝逆引力往下生长的。仿佛漏粉的葫芦，而根则向上生长，给索尔开了一个阳光正好的天窗。

原来世界会有万有引力失控的情况，索尔之后一直想念着地球。

“别这么冷淡吗！说不定你赢了我，我会帮你找找出去的办法！”墨不急不恼。

墨萎靡的双眼配上乌黑的眼圈，有些像国宝熊猫。

“你找到方式出去了？。”索尔抛下书本，一跃而起，双手掐住了墨的肩膀。

“额，在谈这个之前，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的肩膀要被你掐断了。”墨被索尔抓的一个激灵，吃痛的叫了出来。

索尔稳定住右手，屏住了呼吸。

“啪”握杆干脆的撞击声一出，白球笔直的擦过黑8，白球去势为止撞的桌子晃动，嘎吱作响。

黑8沿挥杆垂直的方向滚去，咕噜一下，落下了中袋。

“呼···”索尔长长呼气，僵硬的肩膀放松下来。

“你的控制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明明你也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到这个游戏了。”墨有些纳闷，平时沉默如冰的索尔，此时像一个出处茅庐的菜鸟，反差大的有点吓人。

“很久没有见到家乡的事物了，有点手痒，而且你还原的不错。没有加太多自己的理解，和我以前打的桌球几乎一致。”

“原来你也有这种闷骚的时候啊！骚年。”墨挥了挥握杆，抛到了一边。

“你的汉语越来越流利了，现在如果我们能回地球，说不定你还能骗到不少小姑娘。”

谈到回去，索尔有些欲言又止。

墨淡淡一笑“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些年有你陪着我，我很开心，但是我不······”

“不，我只是担心你说的计划是否靠谱，我的小命要不要放在你手里呢？”

墨：“·······”

“你这种连奇数和素数都分不清的人，能不能找到正确的坐标我都已经开始怀疑了。”

墨：“······”

“就算找到了正确的坐标，正负值你会不会标错。会不会弄错象限，会不会忘记考虑i值。”

墨：“够了···”该死的悲观主义者。

“吼···欧···”翼龙扇了扇两翼，附和墨。

“小鹏，你怎么也是非不分了，不要长着翼龙的身体，却只有麻雀的志向。跟墨混没什么前途的，要不要跟哥哥回去。”

墨：“······”大哥你刚刚还说我不靠谱的。

鹏：“······”吼···欧···

“那个虫洞又出现了。”墨整理了一下情绪，严肃的说道。

宇宙（位面）所遵循的规则不同，会孕育出不同的生命。有泰坦统治的虚空，也有冰霜巨人与奥丁不停征战的冰雪位面。

墨创造的世界非常简陋，世界的边缘。甚至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其他宇宙，墨的修补从缝隙的减少了解到。如今，缝隙已经很难找到，世界的雏形也徐徐展开。

你看过多少世界？

不记得了，从有记忆开始。找到小鹏之前，我都没有发现过生命。只有一个又一个荒芜的世界，神不太有时间观念，我只知道很久很久额！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盘古的故事。

索尔晃了晃脑袋，记忆真是可怕的武器。让我既想离开又想留下。

世界与世界之间正常是不会相通的，创世神应该都是顽固的家伙。不愿意其他世界干扰自己。所以每个世界的外围，都会部下无法通过的陷阱，神称之为世界屏障。屏障保护了世界不受打扰，也将屏障内生命的自由做了限制。

索尔能穿过世界屏障，运气简直爆表。

没有搭建好的世界，是没有轨迹的。墨界一直都是借用或者说偷用其他世界的轨迹。幼生宇宙难以捕捉轨迹的特点，让两个世界互通产生了理论上的可能。而虫洞则是将理论变为现实的工具。

扶持幼生宇宙是一条默认的规则，所以墨才能偷走小鹏，而不被追责。墨界里繁多的植物也多来源于此。

不过偷窃和物归原主的难度显然不在一个层面上。

回家的路已经看到了，剩下的就是约定出发的日子了。

第二章 毒蛇

“魔法和祭祀又什么区别？”达克扫了扫听众席。

慢慢的抛起了粉笔，似乎等待听众的回应。

“哦，那位亚麻色头发的先生。”达克伸手做了个请起来的手势。

达克是著名的魔法师，而出名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他的毒舌。演讲达克喜欢找人来和自己辩论，针尖麦芒，毫不留情。很多天才都被他驳斥的体无完肤，而达克也收获了“毒蛇”的称号。

这次却有些不自在，这里的学生太安静了。安静的像幼儿园，无趣。

众人的目光齐聚到苍的身上，惊讶，期待，或是看笑话。

“你好先生，祭祀是古魔法的泛指，而魔法是巫师革命之后诞生的新魔法。”苍回了一礼。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区分古魔法的吗？”达克翘了嘴角。

“新魔法降低了学习的门槛，结束了贵族垄断魔法的祭祀时代。祭祀变成魔法，古魔法脱掉了妖魔之名。”

“大的概念理解的不错。但是你似乎将古魔法，哦不，祭祀术带来的灾难完全归结于祭祀。”达克的瞳孔有些缩小，紧盯住苍。

达克笑意渐浓，众人有些寒颤，这条毒蛇似乎已经开始露出了毒牙。

“是的，古魔法和新魔法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仅仅是观念上的不同，才导致了不同的结果。”苍被盯的有些发毛，心跳慢慢加速。

“看来，唯一保留古魔法系的鲁尼斯学院，确实有些落后的观念无法铲除。也可能是鲁尼斯一直无法评选入top10的原因之一。”达克脸上每一个肌肉都带着笑意，而平和的语气，又难以辨别他是嘲讽还是微笑。

“我今天早上来到这里，风景和设施不错，你们也很优秀。但似乎，你们安于这份安逸。前途堪忧啊！因为你们灵活的大脑，思考错了方向，在歧途上渐行渐远如何能进入尖端的领域。”

顿了一顿，达克又道：“魔法是推动世界向前的工具，是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

“如果有成为贵族和发财的恶俗梦想，我想你们现在就可以推出魔法师的行列，至少在你们还没有成为魔法师之前，去找个其他的活路。”环视一周，达克毒蛇般的目光紧盯住观众席。

“但是先生，这和古魔法并没有任何关系。”苍深吸口气，借着缓解的空挡反驳到。

“哦，你似乎对我将古魔法等化为腐朽并不太满意？”达克收了收笑容，动了动两腮的肌肉，有些滑稽。

“是的，古魔法和新魔法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你知道为什么新魔法没有沿用祭祀术的名字吗？”毒蛇的獠牙彻底张开。

“历史虽然远离我们，造成的创伤却难以释怀，祭祀术就是带着原罪的。你不也是不愿意提及古魔法的本名吗？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魔法是一种工具，而祭祀术就是祭祀罪恶的证据。”绅士达克似乎是个幻觉，此刻疯癫的才是真正的“毒蛇”。

“而你如果不能和古魔法划清界限，你又如何成为魔法师？”理了理乱糟糟的胡须，达克合上了演讲稿。

“当然，你可能会不服气，祭祀术整个魔法界解剖了多次，s7峰会虽然始终没有达成共识，但是一个小的共识你应该了解。”

“祭祀术并非为了推动世界的工具，仅仅是祭祀奴役平民的手段而已。祭祀术我已经在去年提案，将古魔法学更名为古刑法学。”

“毕竟，这才是祭祀术的本质。”

全场有些安静，苍蓝色的瞳孔周围布满了血丝。

“啊····哦······”淡淡的哈欠声传来，声音极小，但此刻鸦雀无声的会场里。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人一头黑色短发，动了动肩膀，换了一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哈哈···”

“谁呀！毒蛇的课都敢睡觉？”

“应该是古魔法系的索尔，和苍形影不离的。”

全场安静的气氛一下变得哗然，笑声和窃窃私语，瞬间成了课间哄闹的气氛。

达克：“·······”

中午，校园餐厅3楼。

“索尔你真是太厉害，一个哈欠直接断了毒蛇的演讲。”妮娜喝完果汁，看索尔整个眼睛都冒着星星。

“我可什么都没做，就是听他的演讲太无趣了。谁知道会会场这么安静。”吞下一块面包，索尔有些苦恼。

“晚上你应该又要被班导叫去谈心了。而，苍呢？今天你们没有一起午餐吗？”凯特琳有些疑惑。

“应该是被毒蛇的话刺激到了吧！自己喜欢的东西被这样羞辱，肯定会有些生气吧!”

说完就切了一半的香肠开始大嚼，这可是午餐供应唯一的干货了。

“你吃慢一点，不然周围的人又要嘲笑你是土包子了。”妮娜递过一杯青汁。

“哇唔呢唔哎夫····”

妮娜：“······”

凯特琳：“······”

另一边，图书馆顶层。天台的小屋墙壁上，一个鬼畜般的涂鸦。笔触很潦草，只依稀辨别出是一个长者獠牙的成年男性。

“可恶的混蛋，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古魔法！”和上午绅士的苍相比，此刻更像是一个暴怒的公鸡。

“万物生长之灵，缠绕。”带着愤怒的吟唱，声音有些沙哑。

褐色的藤曼从四周墙壁生长出来，细小坚韧。仿佛是一条条挥动的鞭子。

“打死你。”藤曼不停的抽在墙壁的画像上。

“啪啪啪······”藤曼虽然很纤细，但是却很坚韧。抽动的力道很大，墙壁上的白漆和沙砾被抽打肆意飞舞，一时间，楼顶就被烟雾弥漫。

“啊欠，是哪个夫人想我了吗。”达克抽了抽鼻子，继续翻看教案。

下午，古魔法系自习教室。

“饿了吧！这是我中午给你留的香肠和面包，赶紧吃吧！就是果汁没办法带出来。”凯特琳递了一个小袋子给苍。“下次不要这么闹脾气了，饿坏了怎么般。”

“哎！没人性啊，这里还有两个单身的呢！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看着美人喂饭的待遇，索尔有些后悔，为什么中午吃这么饱。

“索尔你也要吗？”妮娜抓住索尔的手臂，兴奋的问道。

“额，不不不，我真的很饱，什么也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妮娜有些失望。

上次要吃牛排，你抓了一头野牛回来，喂了两天的草。最后还被班导骂了一顿，妮娜的脑洞和正常人不同，太可怕了。如果刚刚说想吃面包，他会不会弄来一袋麦子。

“哇唔呢唔哎夫····”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咀嚼的有些快，声音模糊。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苍是说，这个达克这样羞辱我们古魔法系，不能就这样算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凯特琳说到。

“恩恩恩，哇唔呢唔哎夫····”

索尔：“······”

妮娜：“······”

这次他说的又是啥？

“索尔准备在达克离开学院前，向达克挑战。就是古魔法的对决。”凯特琳微笑道。

“拒绝虐狗”妮娜。

“从我做起”索尔。

达摩克里斯之剑，这家店铺的老板喜欢魔法，酷爱看魔法史诗。可惜年轻时没有机会学习，如今也开了家魔法饰品点，算是安慰下年轻时没有被满足的爱好。

“两位高材生想要点什么？魔法杖我这里没有，但是一些小饰品。我这里可是不缺”老板招呼到。

“我想要一封火鸟传信的魔法镌刻，和一封勒特文书写的挑战书。”

“哦，都是不太常见的东西啊！”

“没有吗？”苍和索尔有些失望，下午已经逛了半条街了。

两样都是不常见的事物，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不不不，今天下午，有个蓝发姑娘，正好卖了一个镌刻。”老板转身开始翻橱柜。

“嗯在这里，镌刻还没有打开，你可以先看下。”递过了一个古铜色的圆盘，正中央，勒特文书写着一个“羽”字。

这时一件旧物，圆盘上又很多细小的刻痕，而刚触摸到，索尔就感受到了一股火元素的气息。

这是一个火元素镌刻的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