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曲》免费试读_囚砚
第一章 热血
华夏,南湖省,中海大学。
还有几天就放寒假了,大雪接连下了几天也没个停的意思,南方那种渗入骨髓的湿冷,在这样的气候下显得格外严寒。
“砰!”张大山快步走出教务室,伸手一按将厚重的玻璃门推开。
寒风扑面,他猛吸两口冷气,想压下心中怒意,可直入肺腑的冷气并不能浇灭胸中怒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忽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外套脱下束在腰上,露出贴身的黑色背心,就迎着风雪往学校后山疾奔。
寒风冷冽,拂面如刀,张大山心中稍微冷静了点,以他的速度,几分钟时间学校后山已遥遥在望。
中海大学依山傍河而建,前面是南湖第一大河辰河,后面则是千古名山云麓山。山脚处修了个水池,水池中种了些荷花莲藕,池上则是历史遗迹,华夏十大名亭之一的忠武亭,上面记载了民族英雄岳飞的生平事迹。
天冷又刮着风雪,且是考试周,平常热闹的忠武亭现在空无一人,唯有两株孤零零的冬梅在风雪中坚守着,倒是一年中少有的清净时候。
箭步上了台阶,张大山跑步速度慢了下来,边围着水池转圈,边活动着关节筋骨,心中积压的怒气也在刚才剧烈的运动中渐渐平复。
忠武亭,全名岳忠武王亭,是政府为纪念南宋著名军事家岳飞所建,至今已逾百年。
岳飞,南宋名将,一生戎马,屡建奇功,最后含冤屈死。死后,孝宗为其平反昭雪,谥号武穆,宁宗时加封其为鄂王,理宗时加谥忠武,故名岳忠武王。【在华夏历史中,谥号忠武乃是武将死后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如三国忠武候诸葛亮,东晋大将军王猛,唐朝尉迟恭,再造大唐郭子仪,明朝开国大将常遇春等】
张大山穿过浮雕回廊,脑海里浮想起岳飞的种种事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忠武亭高约四五米,周长二十余米,为正六边形石木结构,六角攒尖重檐顶,顶盖黄色琉璃瓦,六角起翘,下面缀满了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棱。亭子六面均设额枋,额枋下配有实木镂空挂落,内顶为六方藻井,绘有彩画,亭周边设有白石护栏,栏上覆盖积雪。
亭内前方立有青石碑一座,前面铭记了岳飞的生平事迹,后面则是两首诗词。有石桌一方,约一米左右,石凳八个,上面虽没积雪,却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坚冰,由此可知气候的严寒。
张大山虽常来忠武亭,或游玩散心,或习武练拳,但此时此景,却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只有他一人,不免更加性质昂然。
石碑前记载的是岳飞的生平事迹,自不必多说。
石碑背面,却镌刻了岳武穆的千古名篇《满江红·怒发冲冠》。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士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字一句,一笔一划,俱是金戈铁马,气吞如虎。
石碑下方,亦镌刻着一首诗,却是明代名臣、民族英雄于谦所作。
匹马南来渡浙河,卞城宫阙远嵯峨。
中兴诸将谁降敌,负国奸臣主议和。
黄叶古祠寒雨积,青山荒冢白云多。
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
这首诗虽然没有《满江红》踏破山河,尽枭敌首的壮怀激烈,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传世之作,令人心怀激荡,难以自已。
此时此景张大山和着风雪,一字一句读着这首《满江红》,字正腔圆,意气激昂,虽没有岳飞大破金兵的英雄气概,却也心怀壮烈,自带几分豪侠之气。天气虽严寒,他也只穿了一件背心,但诵读时,只觉一股暖流从胸口涌起,直冲脑门遍走全身,浑身热血沸腾,心中升腾起万丈豪情,根本不觉得冷。
趁着这股热血,张大山身形一垫,似一只灵巧的雨燕,一下窜到了覆满坚冰的石桌上,动作快得可怕。要知道坚冰滑腻异常,别说以这么快的速度窜上去,就算有人扶着你小心翼翼的踩上去,也要站立不稳,摔个头破血流。
可张大山一垫、一窜,整个人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石桌上,就跟脚下生了根,钉了钉,稳如磐石。
张大山似羽毛般落在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脚底却似抹了油,双腿飞快迈动,沿着石桌边缘,飞快走了一圈,手掌翻成了八卦掌的架子,掌形变幻如风,腿脚似剪趟泥。
他屈步趟泥,双腿如剪,身体左旋右转,时高时低,身起时高一丈,如蛟龙升天,几近亭顶,身落时似鹞子钻林,灵巧敏捷,难见踪影。身形拧裹翻钻,行走变换,疾如飘风,见影难见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令人眼花缭乱,难测虚实。
掌法更是神出而鬼没,时而起落钻翻,横开直入,舒展稳健,劲力沉实;时而滚钻争裹,意如飘旗,避正打斜。真正是刚柔相济,千折百回,曲中藏直,直中有曲,令人难测虚实,防不甚防,尽显阳火阴符之妙。
张大山出掌时,神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缓慢而行,劲道沉稳,形如推磨。收掌时,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轻出而重收,形如离弦之箭。
单换掌、双换掌、顺势掌、背身掌、转身掌、磨身掌、翻身掌、回身掌,八个掌势在张大山手中使得虎虎生风,随心如意,显然早已到了登峰造极、变化由心之境。而且其掌法出收之际,用劲而不用力,却在每个动作间,把劲使到了全身每一处、每一个关节。
一套掌法,八八六十四个掌势下来,张大山全身气劲都在鼓动,每一个关节都活络开了,精神体力充沛异常。
随着最后一个掌势练完,张大山猛垫步,脚掌和五趾陡然发力,全身劲力鼓荡,身形疾闪一连踩了八步,踏在石桌旁的八个石凳上,轻盈落地。一落地,其身形似风,并掌如刀,围着石桌飞快转了一圈,手刀连削。
“唰!唰!唰!”石凳上的坚冰像豆腐块般纷纷脱落,现出了本来面目。
八条石凳上,赫然地现出了八个显眼的脚印,每个深约半寸,上面清楚地映出了张大山鞋底的纹理,至于石桌上的脚印,更是骇然地深达寸许。
刚下后山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两个字:“林锋。”
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林锋着急的声音:“你在哪?王海被打了!快回来!”
“被打了?”才开口,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痛苦的惨叫声,是王海!接着电话嘟地一声断掉了,再拨过去时,已无法接通。
“王海这么老实,怎么总是有人欺负他?”张大山双眼微眯,直接甩开大步往寝室狂奔。
他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已到了宿舍楼前。
蹬蹬蹬一口气上了六楼,楼道上围满了高谈阔论的学生,一上来,各种各样的嘈杂声就传了过来。
第二章 报复
“六一九这群人惹谁不好,去惹星城三少?听说他们的老子都是大官!”一个男生嘲笑。
“官不大能让儿子进中海?他们肚子里多少墨水,系里谁不清楚?”一个瘦瘦的男生愤愤不平。
“猴子,祸从口出!”旁边男生赶紧让他闭嘴。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考上了中海,还是谨言慎行为好。要是惹上了那三位少爷,在中海……不,整个星城我们都混不下去了。”又一名男生附和。
“对!你看六一九就知道了,这次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先前男生又道。
“三少这次怕是动了真火,就连王星武都带来了,也不知道六一九的人造了什么孽。”一名白胖男生嘿嘿笑道。
“呵~还不就是上午综合楼的抄袭事件?这是来报复了!对了哥们儿,那王星武是谁?好像来头很大?”
“呵~三少的事他也敢管?怕是吃了豹子胆了!那傻逼害了自己不打紧,还让寝室兄弟跟着一起受罪,真是弱智!至于王星武,来头可大着呢,他……”白胖男生正想显摆自己的八卦功底,忽觉一股大力涌来,顿时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只见凑在一堆的人群突然从中间分开,一个穿着普通的男生一头闯了进来。
白胖男生想也不想,扬起巴掌就照着那人脸上呼了过去:“瞎了你的狗眼,敢撞老子?”
手臂刚甩出去,就被一只手掌钳住了,白胖男生一看,正是那个撞了自己的男生。
“你说什么?”那男生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时,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胖子用力抽了抽手臂,想让胳膊脱离钳制,却发现根本纹丝不动。他倒也机灵,也不继续挣扎,只干咳两声,赔笑道:“兄弟你是?刚才是个误会,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他就是张大山。”周围有人小声提醒。
张大山也懒得和他计较,只问:“他们一共几个人,那王星武什么来头?”
“这……”胖子扭扭捏捏,很不情愿;自小生活在星城的他,自然知道得罪了星城三少,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张大山手掌发力,胖子顿时感觉手臂像被铁钳夹住在猛烈地搅动,似断裂般地疼,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我说!我说!”胖子吃不住痛,赶紧求饶。张大山松开手,胖子疼得蹲了下去,拉开袖子一看,被手掌钳住的地方已经淤青了。
“嘶~”胖子倒抽一口冷气,随后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倒豆子般吐了出来。
“他们一共六个人,三少、王星武和体院的另外两个男生,都是校护卫队的,学过武术。”
“重点讲王星武。”张大山皱了皱眉。
“王星武,武术世家出身,是中海体院破格录取的武术特招生,专攻实战散打。连续三届获得了南湖省大学生武术大赛冠军,连续三年获得了全国大学生散打大赛一等奖;校武术社社长,护卫队队长,公认的中海大学第一高手。”
“哦,中海第一高手?”听那王星武获得过这么多荣誉,张大山倒有了一丝期待。
“就这些了,我可以走了吗?”胖子眼巴巴的看着张大山,眼神中有着一丝畏惧。
“走吧,没本事就不要嘴臭。”张大山也不为难他,径直穿过人群往寝室走。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原本站在楼道上远远围观的男生也都跟了上来,想要一探究竟。
六一九的门是虚掩着的,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也没个声音传出来,更不知道寝室里面是
“小孩子把戏,也敢拿出来卖弄,丢人现眼。”寝室门口,张大山看着虚掩的室门,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时他耳朵一动,忽然听到了寝室里的动静,瞬间心中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直冒起几尺高。
“找死!”张大山怒火中烧,猛一扭头,脖颈发出一连串炒豆子般的密集爆响,就好像一台庞大的机器按下了电源开关,里面成千上万个零件在同时摩擦、运行的声音。与此同时,张大山沉肩坠肘,气贯丹田,神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猛一拧腰,左脚在地上狠狠一跺。
轰!这一脚跺下,水泥地板发出了沉闷而厚重的爆响,似乎整个六楼都晃了晃。
在周围同学惊恐的眼神中,张大山拧腰、垫脚,似乎变成了一头愤怒的黑熊,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以肩为肘、以背为墙,又快又猛地往宿舍铁门撞了过去。
这一套跺脚发劲、团身而进的技法,使的是刚猛爆裂的八极铁山靠。
“轰!”地一声爆响,铁门像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了般,瞬间从中间塌了进去。而躲在门后正准备偷袭的两个男生看着铁门突然凹了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想逃跑,但张大山的技击天赋强得可怕,哪里会让他们安然走脱。
张大山背靠铁门猛一拧腰,脊椎一收一放,强劲的螺旋气劲从体内喷薄而出,手臂寒毛顿时立起,鸡皮疙瘩滚了一地,汗腺毛孔瞬间锁死。随后以臂当枪,臂上肌肉根根弹起,如老藤绞缠,蟒蛇横卧,似一条千锤百炼的铁铸铜枪,泛着古铜色的精光,悍然捶在铁门上。
铁臂金刚锤,劲力刚猛无俦,练到最高境界,真正能开碑裂石,力毙猛虎。
宿舍铁门挨了张大山一记金刚重锤,跟纸糊的一样,猛地倒飞出去,撞在里面铁床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碰撞声后滑了下来。与此同时,杀猪般的惨叫声从铁门后响起。
当铁门倒飞出去时,不仅撞飞了他们,还把他们的双手撞骨折了。沉重的铁门压在身上,双手骨折的他们,哪里爬得起来。
“胖子,给中文系的梁教授打电话,就说六一九出事了。再通知医务处来抬人。”张大山沉声吩咐。
“要出大事!”跟在后面看热闹的胖子一个激灵,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滚!”到了铁门处,张大山左脚轻轻一勾,厚重的铁门一下就被抬了起来。
“好好好!”铁门一掀,两人如蒙大赦,拖着软绵绵的双手一溜烟跑了出去,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二人一走,张大山这时看到了躺在地上,被人踩着脑袋的林锋,他的脸正好面对自己。
原本俊朗的脸蛋已经肿了,上面满是通红的巴掌印;额头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的往下流;半张脸上糊满了血浆,另外半张脸上则粘着一颗滚烫的烟蒂,还在冒着青烟;就算隔了这么远,张大山仍闻到了一股肉被烧糊的焦味。
他又看到了被人踩住脖颈的王海,这个老实而懦弱的男生;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身体缩成了一团,瘦削的身子像筛糖一样抖个不停,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陈先!王蒙!刘刚!”寝室里这番景象,瞬间让张大山愤怒到了极点,近乎咬牙切齿。
“哟,张大山,你还敢回来?”踩着林锋的陈先阴阳怪气。
“小杂种早上不是很嚣张吗?还敢举报我们?艹你吗!”踩着王海的王蒙更嚣张。
“张大山!老子这次不打你个半身不遂,老子以后就不叫星城三少!”刘刚更加凶狠。
“丢人现眼的废物!”张大山嗤笑一声,左脚飞踹在铁门上,一百多斤重的铁门突然腾空飞起,朝几人砸去。
王蒙眼睛骤然一眯!自小生活在高宅大院中的他,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又怎会把张大山放在眼里。
他沉腰扎马,双脚错开,双手按在两侧也不闪避,就端了个部队的拳架子,准备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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