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列时代》免费试读_七月lus
第001章 他名洵
自曾统一天下的汉帝国中央朝廷内乱崩溃以来,神洲大地便一直处在贵族军阀的混战之中,神州大地北至冰原、南到海角、西至戈壁、东到旭日;各地人种、风俗、语言、信仰不同,曾臣服于汉天子的王公侯爵独立日久,再难一统。
神洲纪元2469年,唐王李孝元于洛阳废汉天子皇室,并在含元殿自戴天子皇冠,成为两千多年以来除汉皇室刘氏以外,第一个拥有皇帝头衔的人。
大唐虽自诩正统,但天下诸国皆怒目而视与之不容。
自神洲先民纪元以来,多少英雄豪杰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他们随着诗歌被后人传颂,而我们的故事要从几百年后的燕国讲起。
神洲纪元3041年,燕王国政和二十一年他出生在燕京郊外的贫穷农户家庭。
九年后,燕王濯驾崩……燕京在“举城悲戚”之中新王登基。
“庭书,你等等我,等等我。”
两个一看就挺淘气的小男孩,一前一后跌跌撞撞的沿着燕京城朱雀大街向正阳门跑去。
跑在前面的男孩,转过头看向后面正气喘吁吁的男孩喊到:
“拓拔洵你快点,等下祭品都分完了。”
“好……好的庭书……呼呼。”
拓拔洵一想到祭品,立马咬着牙继续跑,家里的妹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果和奶酪了。
良久两个小孩跑到了王城正阳门下的集会广场,只是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万岁!万岁!”“万岁!……”
在数十万人的欢呼声之中,正阳门城楼上,身着帝王金色燕式军服的男人正在享受万人的颂歌,那就是新王。
由于燕国毗邻通古斯,率先效仿其新短式军服设计了更加便利的燕式军服和朝服,一时间天下诸国效仿,毕竟宽大的服饰贵族平民平时穿着可以,但战场上明显已经不适合了,是以城楼上的贵族们除女士穿着华服外男性多为燕式军服。
拓拔洵和张庭书两个小小的身子奋力向人群里挤,只为能离正阳门近一点,尽管他们已经满头大汗,但还是拼尽全力,只为更近一点。
新王在王室长者们的簇拥下戴上王冠,一时间掌声和欢呼声更盛,新王严一手牵起身旁那美丽的女人,一起走上高台。
“大王万岁!王后千岁!”“……”
登位祭天达到高潮,在激动的人群中,拓拔洵的小脸已经被挤得通红,他小小的身子在人群里艰难的前行着,不经意间他一抬头,看见了城楼高台上的两人,小小的他并不知道那代表着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利,但他知道那应该就是新王,他们家一定有很多吃不完的糖果和肉吧!
“拓拔洵,拓拔洵,你在干什么?快过来排队拿东西啊!”
“啊!好的。”
拓拔洵立刻向张庭书的方向挤去。
王室卫队和城防军已经拿起上好枪刺的遂发火枪做好准备,数千人将人群分割,排成一列列粗大的长队,城门下方摆放着众多要分发给民众的肉类、糖果和奶酪等等,虽然数量众多,但在庞大的人流面前,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东西,所以排队的多是郊外的贫穷百姓,燕京城有正经工作的市民们是不会费力去抢那一点点可怜的食物的。
终于轮到了拓拔洵,他的个头刚好比分东西的台面高出一个头,小脑袋不断的向桌后望去。
“来,小弟弟给你。”
这时一个穿着明显贵族华服的女子,将一个小纸袋放到他面前。
“哦,谢谢!”
拓拔洵连忙张着小手将袋子拿下来看了看,但眼神里带着失望,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女子身后的糖果堆。
而一旁的卫兵却不耐烦了大吼道:
“领了东西快走!”
顿时将拓拔洵吓一跳,眼里顿时多了些泪水,看来确实是被吓坏了。
“小弟弟你是不是要这个,给你。”
那女子让卫兵走开,自己走出警戒带将一把糖果放进拓拔洵的纸袋里。
拓拔洵顿时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连忙谢谢这位姐姐。
“谢谢大姐姐!”
那女子温暖的笑着摸摸拓拔洵的头说道:
“糖果是好吃,但小孩子不要多吃哦。”
拓拔洵笑着点点头,他感觉这位大姐姐笑的很温暖就像自己母亲一样,让人很容易亲近,在他此时看来这大姐姐比王后还漂亮呢!
“你们都给我走开点。”
“所有人退后!”
卫兵们凶神恶煞的拿着枪将一些往这女子身旁挤的人推开……
“公主殿下,快回去警戒线吧!万一发生意外……”
“好了,我知道了。”
拓拔洵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姐姐说完一句话,转身离去,在周围卫兵们不善的目光下他立刻跑了出去。
正好这时碰见了也领到了东西的庭书。
“洵,你……怎么……这么慢呢!”
只见庭书已经大口大口的咬着祭肉吃了起来,虽然拓拔洵也很眼馋,但他还是想先带回去给妹妹吃。
“哇!庭书,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拓拔洵一见庭书怀里抱着三个纸袋顿时惊呼起来,而庭书挑挑眉坏笑着说道:
“哈哈……那是因为你笨呗!嘿嘿……”
后来拓拔洵才知道原来庭书仗着自己是孩子,身子小在人群里来来回回领了三次,他知道如果不是庭书抱不了那么多,绝对会去拿更多。
在回村子的路上,庭书早已吃的肚子鼓鼓的,满足的和拓拔洵不停地说笑,拓拔洵虽然肚子也很饿,可是他一想到妹妹嘴馋的模样还是决定忍住,东西就这么一点,自己吃了就没妹妹的了。
待他到家已经接近黄昏了,夕阳带着橘红色的光芒将天地点缀得煜煜生辉;小家伙看到了自家的那两间土坯房,蹦蹦跳跳的向家跑去。
汪汪~
“大黄,走,回家!”
自家的大黄狗已经跑过来摇着尾巴迎接小主人。
“哥哥,哥哥回来了。”
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道路的小女孩顿时欢快的跳起来拍着手掌叫着。
“小妹,看哥哥把你最爱的糖果带回来了。”
“谢谢……哥哥。”
小女孩带着奶音回答,嘴角留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拓拔洵手里的纸袋。
洵连忙将纸袋打开,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纸皮,将黄澄澄的糖果送进妹妹嘴里,然后擦了擦妹妹嘴角的口水,眼里满是宠溺,而自己则悄悄将包裹糖的纸皮留了下来。
“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快去把脸洗洗,待会你父亲回来就吃饭,要不要先吃点菜饼?”
拓拔洵看见母亲用围裙擦着手对他说着。
他跑过去把纸袋,放在母亲手里说道:
“我还不饿,糖果和羊奶酪是给妹妹解馋的,里面有块祭肉,母亲把它切了待会给父亲和你吃,你们最累了;我先去父亲那里帮忙了。”
拓拔洵说完后,立刻转身向田野跑去,虽然他肚子也很饿,也嘴馋想吃糖果和奶酪,可是东西根本就不够分,再舍不得也要先给家人。
他母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上面浸有孩子汗水的纸袋,眼里满是痛心和自责;
“这傻孩子才多大啊!……”
这世界就是如此,穷人的孩子懂事早。
……
“父亲。”
“傻小子没出去调皮吧!”
“没有,我来给你拿锄头。”
拓拔洵连忙用双手抓住都快有他一样高的锄头跟在父亲后面。
他父亲眼里满是赞赏:
“已经是我拓拔家的小男子汉了啊。”
“那当然了。”
拓拔洵看着前面高大的父亲一瘸一拐的走着,他知道父亲右腿受过伤,听母亲说父亲曾经是一名龙骑兵,在北方战场负伤回来后和母亲认识成亲的。
此时的拓拔洵虽然知道父亲是因为战争受的伤,可是他心里可没有什么是战争的概念,也许和朋友们玩耍时的游戏一样吧!
周围不远处的村寨不时冒起炊烟,呼唤着在外劳作的人该回家了。
夜晚慢慢降临,村子早已陷入黑暗,拓拔洵嘴角咬着那块纸皮,梦见了好多糖果,一家人有永远也吃不完的糖果。
为他盖好被子的母亲,摸摸孩子消瘦的脸蛋,偷偷抹着眼泪。
在一声男人的叹息中,这户人家的油灯熄灭了。
第002章 龙骑兵
“父亲,龙骑兵很勇敢吗?”
“是的,他们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那有大王的白衣卫队厉害吗?”
面对儿子拓拔洵的这个提问,拓拔涛脸色一变,颇为不屑的回答:
“龙骑兵是最勇敢的战士,大王的卫队都是连血都没有见过的贵族公子,肯定是龙骑兵厉害啊。”
面对父亲肯定的回答,拓拔洵小小的脑袋点点头,虽然他不是很明白父亲的话,可是他只要知道龙骑兵很厉害就行了。
拓拔洵立刻裂开嘴笑起来,举起握紧拳头的手坚定的大声说道:
“那我长大后要去做龙骑兵。”
“哈……”
拓拔涛笑着将儿子的拳头拉下来放到他胸前微笑着说道:
“军礼是放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忠诚、无畏、团结;这是龙骑兵的誓言。”
“忠诚……是的,父亲我记住了。”
拓拔洵眨了眨眼,认真的的回答,虽然他不明白这三个词的含义,但听父亲的一定没错。
“教孩子这些做什么?咱们家可就这一双儿女,洵儿别听你父亲的,好好上学,然后去城里找个好的工作。”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父子俩的交流,原来是路过屋檐的拓拔洵母亲。
“母亲,洵儿想做龙骑兵,想像父亲一样勇敢。”
“勇敢有用吗?大王管过他们这些老兵的死活吗?”
他母亲话刚说完,又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突然太偏激了,看了看拓拔涛正满脸无奈大口大口的抽着劣质烟叶,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直接离开了。
“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什么让母亲生气了?”
拓拔涛面对儿子委屈的脸庞报以苦涩的微笑,他灭掉烟杆上的烟草,摸摸儿子的头说道:
“你母亲说的没错,你也没错!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曾经服役的那些日子,火枪、马刀、战马、冲锋号,那是你父亲我荣耀而充实的日子,而现在……什么也不是。”
“父亲……”
拓拔洵望着父亲起身一瘸一拐进屋的身影,尽管他不懂得父亲为什么总说这些,可是他能感觉到父亲在悲伤,他很难过……
午后的阳光更加温暖,一群孩子正在通往燕京的驰道边玩着战争游戏。
“去死吧!小鞑靼,呀!”
“我们是正义的军队,消灭坏人,冲啊!”
孩子们分为两个阵营,开始用木棍竹条“厮杀”,扮演坏人的孩子只有三个,明显不是对面五六个孩子的对手。
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孩子负气的将手里的木条一扔坐到地上委屈道:
“张庭书,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做坏人,我也要做英雄。”
张庭书坏笑着用竹棍指着那孩子大喊到:
“荔元吉因为你父亲是鞑靼人啊!”
“嘻嘻……小鞑靼,小鞑靼。”
“小鞑靼……嘻嘻嘻……”
周围的孩子们也嬉笑着对那高个子的孩子嘲笑,虽然孩子们只是觉得好玩,不会有大人般的那种恶意,可是对别人来说这也是难以忍受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姓荔叫元吉。”
啪!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孩子居然用竹条重重的打了一下荔元吉。
“…哇呜呜…”
“哈哈哈,我杀死鞑靼人了。”
拓拔洵看着不敢还手的荔元吉,于心不忍下便拉了拉庭书的衣服小声说:
“庭书,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庭书却满不在乎的一撇嘴:
“切,他身上本来流着鞑靼人的血。”
“可是,我听说我家祖上也是鲜卑人啊!”
“这个……这个……”
张庭书摸了摸脑袋一想后继续道:
“你不一样,鲜卑族和我们燕族是一家人。”
拓拔洵看着已经被众人欺负得大哭的荔元吉,不忍心的说:
“那他们也应该和我们是一家人。”
“呜呜呜呜~你们……欺负人……”
荔元吉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大声的抽泣,另外两个鞑靼族的小孩也低头沉默,任由燕族的孩子们嘲笑;也许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吧!就算小孩子们容易玩在一起,但偶然间爆发的隔阂依然存在,这种仇恨来源于现在鞑靼整个民族尴尬的处境。
鞑靼,生活在神洲草原带上各游牧民族的总称,尽管他们自己有各族之分,但神洲南北诸国皆把他们统称为鞑靼,自1458年最后的草原帝国被汉帝国灭亡以来,草原再未一统,直到近代北方冰原的通古斯帝国崛起南下和燕国西征,双方在万里草原争抢地盘爆发无数大战,而鞑靼各部落为了生存不得不投靠其中一方,经常会出现效忠于燕国的将士和效忠于通古斯的鞑靼人交战的事,所以燕国境内的鞑靼人多少都会受到燕国主体民族燕族的排斥。
“小五你们也别说了。”
拓拔洵制止住还要嘲讽的张庭书后,连忙叫住其他几个伙伴也停止。
张庭书将竹棍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对着荔元吉他们说道:
“哼!今天就放过你们,咱们走。”
周围的小伙伴们也瞬间觉得无趣,各自结伴去别处玩了。
拓拔洵看着垂头丧气的三人,他正要开口安慰,只见荔元吉抹掉泪水,眼眶通红的看了一眼他就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另外两个鞑靼族的小孩对着拓拔洵微微点头说道:
“谢谢你洵,我们会永远把你当兄弟的。”
说完后两人也离开他,跑了回去。
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拓拔洵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可是他很讨厌庭书他们欺负人,但庭书也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很矛盾。
待回到家中,已经四岁的妹妹小跑着扑进拓拔洵怀里。
“哥哥,哥哥我想去捉蝴蝶。”
“好,马上就带你去。”
拓拔洵无法抗拒自己妹妹的撒娇,所以总是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洵儿别带清儿出去了,你功课做完了吗?旬日休息可过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
拓拔洵其实有时候也挺不耐烦妈妈的唠叨,但还是认真答应:
“早就做完了,现在也可以带着小妹去陪陪地里工作的父亲啊。”
正在摆弄咸菜的洵母也懒得再理会他们兄妹,反正洵儿一直都挺让人放心的,只是这几天咸菜怎么变黑这么多,看来又要少赚几铜钱了。
“走,小妹,哥哥带你去……捉蝴蝶。”
“嗯呢!哥哥最好了。”
伴随妹妹清儿的小奶音,一高一矮两孩子走上田间的小路。
两个小人儿刚走了一会儿,便看见前方一人牵着一匹比较瘦弱的老马,那人很像父亲。
“父亲!”
待走近一看,拓拔洵连忙牵着妹妹向拓拔涛跑去。
“两个小家伙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带小妹出来捉蝴蝶,顺便看看父亲忙完没有。”
“哈……捉蝴蝶,来清儿,竹网都不带,用手捉啊!别被你哥哥骗了。”
拓拔涛一把抱起女儿,而此时清儿的眼神却被他身后的马给吸引住了,连捉蝴蝶的事似乎都已经忘了;拓拔洵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匹有些瘦弱的马,又看看父亲,眼神里满是希翼。
“不是想做龙骑兵吗?不学会骑马怎么行,虽然它瘦了一点,但对现在的你足够了。”
“啊!谢谢父亲。”
洵欢喜的上前摸着这匹鬃毛杂乱的老马,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一匹马啊!
“来!上去试试。”
拓拔涛将两个孩子弄上马背,自己小心翼翼的牵着这匹老马往家里走去。
入夜,当两个孩子安然入睡后,一直没理拓拔涛的妻子终于爆发,争吵声尽管很克制,可是屋外依旧可隐约听闻。
“家里一共六亩地,你用三亩去换了一匹毫无用处的老马。”
“虽然是老马,但也可以犁地啊!”
“用马犁地?如果这是匹年轻健壮的马还勉强可以,你看那瘦弱的样子像能干活的吗?而且喂它的草料不用钱吗?本来家里就过的艰难,洵儿现在又在念书院,来年怎么办?”
拓拔涛面对妻子一连串的责问,心里也不好受,看着在床边赌气的妻子,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这些我都知道,我已经和魏胖子说好了,每晚去他羊肉店里帮忙,也可以补贴家用,每天一早我会去山上找些马能吃的草,不耽误农活儿,马匹我最熟悉了,这种驽马没战马那么难养活,偶尔在草料里拌一点粗粮就行。”
妻子依旧把头扭到一边,用另一只手不停的抹着眼泪,不想理会拓拔涛。
拓拔涛见此叹口气道:
“阿莲,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虽然身体不是很方便,但力气还是有的,地里没事儿的时候做零工还是没问题的。”
妻子阿莲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对着拓拔涛质问道:
“你要教洵儿骑马,是不是想他长大后去当兵?”
拓拔涛面对妻子倔强的面容,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开口;妻子阿莲却心里却明白得很,任何人都没有自己了解丈夫。
“我不同意!”
“阿莲……孩子的路以后让他自己选择。”
“我绝不会同意他去当兵,然后像他父亲一样。”
拓拔涛闻言脸上满是无奈与自责,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离开了军队,原来什么也做不了,自己是瘸子连矿场都不会要自己,家里要不是妻子每天从早到晚织布绣花帮人做工,上上下下打理家里,不然连洵儿的学钱都凑不齐。
阿莲似乎也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生性倔强的她此时还没消气,也不想说道歉的话;但看见丈夫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突然很不好受,于是一把抱住丈夫的头,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打转。
“涛哥,我从来没怪过你,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和我商量一下,我是你的妻子啊。”
“对不起……是我没用。”
“不,在我心里,没谁能比得上你。”
两个互相依偎哭泣的身影,不过是这纷乱的天下沧海一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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