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和他的爱人》:引子 该死的九叔
引子 该死的九叔
现在,我很想向你说说我的九叔,还有他的那些情人的事了。
我这样说话,我想,九叔他老人家不会怪罪我,因为他已经死去好几年了。
当然,关于九叔的死,因为他死时没人在他老人家跟前,再加上他死后,与他死亡事件有关的几个人,自杀的自杀,死于车祸的死于车祸,出国的出国。其实关于九叔的死,至今仍是迷一样,还未曾被想揭开这个谜团的那些人所揭开。
所以,我想向你说说我的九叔,还有他的那些情人们的事,原因也在这里。我也一直想试图揭开九叔的死亡之谜。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我也清楚,那就是正因为九叔的死亡之谜一直未被揭开,在熟悉他的人中,至今仍流传着好几个关于九叔死因的说法,当然,他们又都一致地认为,那一种说法都漏洞百出难以置信。
关键还有,他们都知道,九叔是一个一向不言死的人,多少次大难都没能置他于死地,他又怎么肯说死就死了呢?当然,有的人说得更加具体,他说上午还跟你九叔又说又笑来着,下午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当然,关于九叔的死,他们还有一个相当统一的认识,那就是九叔确实也该死,或者说,他不死才不正常呢。
我不敢对九叔他老人家的死妄下结论,但有一点,我又不得不承认,九叔是一个倍受争议的人。
九叔是原亿亿万集团董事长、总裁、亿亿万名人俱乐部名誉主席、爱你基金名誉主席。而亿亿万又是一个大公司,要说全中国人民都知道,那绝对是一句大话。但要说生活在我们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那又绝对不是一句假话。
当然,九叔的公司有名,九叔与女人间制造出的那些绯闻,甚至比他的公司更有名。或者用九叔的话说,亿亿万到底有多少钱,他说不出,但若问他有多少情人,他倒能如数珍珠一般,数呀数,数出好多颗来。
九叔还说,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挣不到花都花不完的钱,就不配一个好男人。
他又说,生为一个男人,身边没有几个花容月貌的女人让你左拥右抱,就枉生成一回男人。
九叔甚至说,大把的金钱和大把的女人都敢想敢要的男人,才堪称一个真男人。
当然,九叔说这番混帐透顶狗屁不通的话时,他已经是一个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人了。不过,我又只能原谅他,因为九叔只有小学文化,你想希望从他的狗嘴里吐出象牙来,那才叫奇迹呢。
不过,让我很强烈地想说说我的九叔,还有他的情人们的那些事,还是缘于另一事件的发生。
这件事,准确说,与九叔无关,与九叔的那些情人也无关。而是与我从未谋过面的爷爷有关。
因为有一个剧组,他们把我爷爷生前的那些事拍摄进了一部电视剧里。当然,他们拍得我爷爷的那些事,又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把我爷爷拍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汉奸。
当然,把我爷爷拍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汉奸也没什么,因为在一九三七年RB人打来后,我爷爷确实做了汉奸,而且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汉奸,据说共产党除奸队好几次都要除掉他,都一次次让他逃脱了。
我爷爷最终没有死在共产党除奸队员的手里,而是死在了距我们那个庄子二十里外的东家洼子人手里。
“当时,你爷爷还正在东家洼子村秀花家屋炕上睡午觉呢,就被突然闯进的西家洼村民给摁住了。”当年,曾鞍前马后跟随过我爷爷多年而侥幸活下来的他的堂弟,也就是我的堂爷爷告诉我说。
“要说你爷爷还真算得上一条汉子。当时你爷爷就被捆在西家洼子村口的一颗大槐树下。附近几个洼子村的人,听说西家洼子人捉到了你爷爷,都纷纷拿了菜刀来割你爷爷的肉,一刀一刀的肉从你爷爷身上割下来,你爷爷当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呀!”
我知道,这事发生在一九四六年冬,也就是RB人投降的第二年。无论是想捉拿到我爷爷这个大汉奸的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因为到处捉拿不到,都以为我的汉奸爷爷远走高飞了。可他们都万没想到,我爷爷就一直躲藏在对他仇恨最深的那片洼子村里。
“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我和你爷爷在那里躲藏了快一年了,都以为这事都要过去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被洼子的人捉去了。”我的这位堂爷爷告诉我。
“当时他们闯进秀花家时,我正蹲在房后的茅坑上拉屎,才免遭一死。不过,你爷爷临死时的一幕,我可是躲在暗处清清楚楚都看到了。”我的这位堂爷爷又说。
关于这一点,我完全能够想像得出。据说,当年因为东家洼子西家洼子南家洼子北家洼子一带地势低,空气潮湿,在那里长成的闺女个个模样俊美,皮肤白嫩。后来当了汉奸的我爷爷,之所以也把他的罪行主要犯在那里,主要原因恐怕也在这里。
而据后来东家洼子的老人讲,在当年,该死的爷爷几乎把四个洼子村长得漂亮的大闺女小媳妇都糟蹋遍了。不但将人家的大闺女小媳妇糟蹋了,还将那些反抗他的大闺女小媳妇的家人,还有那些不顺从他的大闺女小媳妇,都统统以通共罪处死了。
我这位堂爷爷所提到的那个秀花的男人、她的公婆还有几个小姑子小叔子都是这样死在我爷爷的手上的。
所以,我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当时四个洼子的村民那恨不得喝我爷爷的血,吃我爷爷肉的那无比愤怒的一幕。
“他们东一刀西一刀把你爷爷身上的肉割下后,确实是拿回家煮了吃了。”我的这位堂爷爷告诉我。
而据我的这位堂爷爷讲,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是一个高大肥胖且大头大脸的人。经常骑一头RB鬼子特意挑选给他的东洋马。
“因为你爷爷胖,骑不到马上,每次都是我事先在马身上靠一把梯子,让爷爷爬上去。”堂爷爷说。
这样说来,你就能够完全想像得出,那时四个洼子的村人应该享受到了一顿何等少有的人肉美餐。
只是不知,爷爷在四个洼子村制造的罪行,是否会随着这顿美餐多少化解掉一些他们心中的仇恨。
不过,尽管历史是这样,最终我还是起诉了那个剧组。
我起诉他们,倒并不是因为他们所拍摄的那个电视剧中的恶人是我爷爷,甚至都不在乎他们用了我爷爷的真实姓名,而是告他们并没有按历史的原貌去拍。
或者说,在电视剧中,他们只拍出了我爷爷罪不容诛的一面,好的一面却一点也没有。
“RB人刚打来那会儿,你爷爷率领他的队伍在大清河沿岸摆开阵势阻击RB人南犯,整个旅都打光了,他们怎么不拍?!”我的这位堂爷爷在看过那部电视剧后,曾这样愤慨地对我说。
我知道,历史的真实一面又是这样,一九三七年小RB打来前,我爷爷曾是国民党一个杂牌军的旅长,RB人打来后,我爷爷也确实真刀真枪与RB人干过一阵,最后在大清河阻击战中大部将士牺牲,他不幸被捕,后来才摇身一变,成了RB青天白日旗下我们那个县的保安司令,从此也走上了作奸犯科的罪恶道路。
“说来也全怪我,当时你爷爷一见RB兵已冲杀到近前了,而弟兄们又是伤得伤亡得亡,他也准备举枪自杀殉国,当时还是我扑上去抱住了他,结果这时就有一个RB兵也扑到了我们近前,上来就是两枪托,就把我们砸昏了。”提起当年,我的这位堂爷爷甚至都有些痛心疾首。
“那我爷爷后来投降RB人当汉奸,也是你的主意?”见我的堂爷爷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又无不嘲讽地问。
说心里话,如果不是我这位堂爷爷的那一抱,说不定我爷爷就是一个为国捐躯的英雄了。
“也不完全是我的主意,主要还是你爷爷经不住RB鬼子的诱惑,两个RB娘们侍候了他一个晚上,就让他投降了。”堂爷爷嘿嘿一笑说。
我不清楚九叔身上是否完全遗传了爷爷身上那可恶的基因。但有一点又是确定无疑的。九叔并不是我奶奶生下的儿子,他是爷爷与东家洼子村那个叫秀花的寡妇生下的。
或者说,当年,当四个洼子的村民他一刀一刀割我爷爷身上的肉时,我的九叔也正在那个叫秀花的小寡妇肚里孕育生长呢。
所以,一年后,也就是一九四七年冬,当叫秀花的小寡妇将刚满月的九叔悄悄送来我家,并传爷爷临走前的话给奶奶,说这是他临死前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个种,要奶奶无论如何都要收下,名正言顺地把他扶养成人。
当时,我父亲几个已长大成人的哥哥当然不信,也不肯收下,甚至动手要把这个怀抱九叔的小妖精快快赶出去。据说,最后还我的奶奶信了。
“我相信你们爹对这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奶奶说。
“留下吧,这个孩子我来养。”奶奶又说。
就这样,九叔留在了我们这个背负着汉奸罪名的家嚅,并因为爷爷是罪大恶极汉奸的缘故,在解放后,尤其是“文革”中与我家族的其他成员一起,倍受煎熬。
可以说,没有爷爷那段不光彩的历史被人毫不留情地展示出来,我还没有勇气向你叙说我的九叔。或者说,不把爷爷和七叔联系到一起,我还没有说一说九叔的欲望,待把爷爷与九叔联系到一处,我就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还有就是,爷爷当年是被西家洼子人从那个叫秀花小寡妇的被窝拖去西家洼子村口的,是大冬天的一个午后,他身上什么也没穿。
而九叔也同样死于冬天的一个午后,是二OOO年冬天的一个午后,临死前他也什么也没穿。只是他并不是被谁乱刀拉死的,而是用一把水果刀,自己把自己弄死的。据说,当时被里被外都是血。
当然,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关键还是,九叔死时,用流传下来的其中一种版本的说法就是,他身边还躺着一个神秘女人。所以有人说,正是那个神秘女人杀了九叔。
我知道,他们所说那个神秘女人是谁,但我又知道她绝对不会的。她一向是谨慎的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她怎么又会杀害他呢?
当然,最让我不解的还是,她为何要出现在临死前的九叔面前的呢?或者说,她真得在临死前的九叔床前出现过吗?
该死的九叔!他其实早已经深深剌痛了我。
第001章 赵家的小野种
奶奶后来告诉我,九叔来到我家时,大伯十九岁,二伯十七岁,三伯十五岁,四伯十三岁,五伯九岁,六伯七岁,我父亲五岁。
奶奶说,当时除了她的老八,也就是五岁的我父亲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老九,其他几个孩子就像九叔是那个叫秀花的小寡妇扔到了我家一个炸弹,生怕被炸着一样,一见就远远地躲开,从不拿正眼看老九一眼。
这让九叔的成长从一开始就显得无比艰难起来。
当然,最大的困难还不是来自我的几个伯父,最大的困难还是来自奶奶本身。因为在一九四七年的冬天,奶奶已满四十一岁的中年妇女了。奶奶说她当时的**早瘪得像两个干布袋了,哪里还能生产出奶来。
奶奶说她本来是准备借奶给九叔吃的,奶奶也向庄上的妇女借了几回,但奶奶前脚走,大队部的人后脚就到了,问借奶的妇女我奶奶都向她们说了什么,怎么说的。弄得那些妇女都不肯再借奶给我奶了。
关于这一点,奶奶说得没错。在一九四七年冬的时候,我们所在的那个县刚刚解放,比一九四九年***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整整早了两年。
而在我们那个县,由于新政权的刚刚成立,新政府对解放前曾当过RB汉奸还有当过国民党兵等的原反动势力,以及他们的家属看管的格外严格,并作为重点改造对象加以改造,她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在政府的监督之下的。
当然,奶奶这个RB时期我们县大汉奸的老婆,主要还是在我们庄大队部的监管之下。
为九叔找不到人奶吃,奶奶就从她的娘家,借来了一头会产奶的羊,让九叔喝羊奶吃。
但九叔的胃口似乎始终不好,一直长到十三岁,九叔都瘦弱得像一根麻杆一样。不过,奶奶说,九叔的模样却越来越像活着时候的爷爷了——一个英俊男人的模样。
九叔八岁上学,十三岁小学没毕业就离开了学校。当然,九叔离开学校,并不是因为他学习成绩不好,或不想再读书,而是恰恰相反。
九叔学习成绩很好,而且用九叔自己的话说,他是非常喜欢读书的。九叔说,当时他最大的愿意,就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我们庄上的一名小学老师。
我不知道九叔这话是因为读书太少,而心存一种喜欢读书的情结,还是真如九叔所言。因为在很后来很后来,我发现,一向喜欢与我掏心窝子的九叔,却越来越喜欢用谎话来搪塞我了。
不过,作为九叔儿时最好兄弟的父亲告诉我,九叔小时读书确实很用功,大冬天的,因为外面冷,我的大伯们是喜欢窝在屋里的,他们或睡觉或打闹或抽烟打牌。而九叔放学回来,却总是默默地上到房顶上去,爬在烟囱上写作业。
父亲说,有一次,因为写得时间太久而使老九双腿麻木,结果在站起的同时,也一个跟头从房顶上栽了下来。
父亲说,也不知是我家祖房太矮或九叔穿得太厚的缘故,还是房前那棵苹果树的粗大枝桠挡了一下九叔,反正是,那一次九叔掉到地上,竟连一点皮肉都没有摔伤。
当然,这样的意外,后来还发生过几次,但每一次又都是有惊无险,让九叔像牢牢扎根到我家这片土壤的一棵柳树苗一样,很顽强地生长了起来,一直到他十三岁。
九叔说,十三岁那年,因为他挥起的铅笔头不小心扎瞎了大眼的右眼,不仅让他的乡村教师梦彻底破灭,还让他差点为此送掉了性命。
那还是一九六零年春上的一个傍晚时分。六零年春上的傍晚时分,在我们庄上的情况又是这样的。这时候,天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却已经把这时候当作晚上看待了。
家家关了院门,女人们忙碌着在锅台旁烧饭,男人们则坐在饭桌旁一袋一袋地抽烟锅,大些的娃子则在灯下写作业或帮母亲做饭,而小些的则在屋炕上打斗翻跟头,又几乎家家这样。而这时候在我们庄上,不回家仍在村街上游荡的就只有大眼他们几个半大娃子了。
不过,我们庄上的老人一向不称大眼他们这几个人为半大娃子,而是很直接地称他们为我们庄上的几个渣滓。
或者说,凡事如果听我们庄上谁说,这事准是那几个渣滓干的,就是指大眼他们几个干的。
而大眼他们几个人,又是指大眼、套子、三九、牛尔、来子、合子还有大振七个人。而之所以称他们为我们庄上的渣滓,是因为他们这几个人不仅打架不要命,是我们庄上没人敢惹的七霸王,还经常到处偷鸡摸狗和挖坟盗墓,人们都恨透了他们。
当然,在后来,这几个渣滓又都改邪归正,成了九叔公司的人,且对九叔顶礼膜拜,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在当时,无论如何我们庄上的人都不敢相像,十三岁的九叔会敢与我们庄上最有名的几个霸王发生冲突,且弄瞎了大眼的一只眼。
而事实上,这件事又确定无疑地发生了,也从此让庄上的人另眼相看了九叔。
一九六零年春上的那个事发傍晚,十三岁的九叔因为在学校打扫卫生放学晚了,在回家的路上,九叔本来是可以沿着庄上的主街回家的,平日他也一向这样走。
但这天看看天气晚了,九叔便抄了近路,开始沿着庄上的小街斜插着往家走。而九叔经过的一条小街,在当年,又恰恰住在我们庄上一个叫大丫的美人坯子。
据我们庄上的老人讲,在当年,这个叫大丫的女孩子,不但模样长得俊,身材发育得也好,胸是胸臀是臀的。或者说,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丰腴的已像二十岁的女人了。
又据我们庄上的老人讲,这个叫大丫的女孩子不但长得好,关键还是特别有心机。她经常暗中指派大眼他们几个庄上霸王,去偷生产队或别人家的东西。谁偷到了,那怕是别人家的一段电线或自行车上的一只响铃,交到她手上,她都会让他们中的这人亲她一口,或摸一摸她的胸脯。
当然,如果偷来的是钱或其他贵重物品,她还允许他们中的这人与她做进一步的动作。
据说,当年这个叫大丫的女孩子还给他们规定,交易只能在傍晚时分她居住的这条小街上进行。
这个时候,不但小街上无人,她的父母也忙着做饭和抽烟,当然是不会看顾她的。
所以,那天九叔抄近路来到大丫居住的这条小街时,大丫还没有出场,大眼他们几个人还正站在小街的一处在等。当然,他们身上或手上都带了大丫想要的东西。
这时候,九叔已经拐上了这条小街,正急切而专心致志地往家的方向走,他其没有注意四下里正无聊地拿眼望他的大眼他们。或者说,这时候他们迫切想见到的是那个叫大丫的女孩而并非九叔,所以,他们望向九叔也只是代表着他们心中的一种无聊。
但这天巧还巧在,这时的大眼刚在墙根下拉完一泡屎,正转着他的一双大眼四下里寻找砖头或土块能用来擦屁股的东西。
说来这条小街上也是干净,哪里有他可用的砖头或土块。见九叔正在他眼前小心地走过,这让他不由灵机一动,也突然来了兴趣。
“这不是赵家的那个小野种吗,过来,快过来!”大眼兴奋地冲九叔喊。
大眼所喊赵家的那个小野种,当然又不是在喊别人,当然是在喊九叔。后来,我知道,这也是在我们庄上,很小的时候,就附着在九叔身上的另一个绰号。
所以,我倒觉得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也很适合九叔这件事。就在一九四七年冬,那个叫秀花的小寡妇自认为人不知鬼不觉将刚满月的九叔送来我们赵家的当天,我们庄上的大人孩子就几乎全知道了。我那当汉奸的爷爷留在东家洼子的一个小野种被人送回来了。
所以,在九叔很小的时候,庄上的人便很少喊他的大名——赵德发,而总喜欢喊他小野种,或赵家的那个小野种。
应该说,在一九六零年以前,甚至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九叔对“赵家的那个小野种”这句话,是没办法嫌弃的。因为爷爷是汉奸的缘故,九叔很小时候就看到一家人低声下气与人说话处事的样子,甚至很小时候就养成了一种很谦卑的心态。
所以,九叔听大眼喊他,就不由小心地站住。当然九叔站住,倒也没有想到别的,所以,他表现的很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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