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刻》——咸鱼浮水

第一章 我是神，真的

一片死寂的混沌之中，被突然炸开的一道金光搅了个天翻地覆，在归于虚无后，混沌也平波下来。

“我这是在哪？”

青年望着四周的虚无，脸色有些茫然。

这时一个看不清面孔，身着白衣，古韵古然却不辨男女的人影出现在青年面前。

“你是谁？”青年轻声询问。

“我是神。”白衣人影淡漠的回道。

“神？”青年眼袋好奇的望着白衣人影，并不明白这个字的意义，眼神纯粹的如同婴儿一般。

白衣人影淡漠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掌，摸了摸青年的头顶。

这时，青年脑海中一阵阵的画面闪过，在一阵激烈的回放中，刺激着青年的身心。

“原来我叫于泽，现在是个亡者，死于坠崖。”青年暗道了一声。

“不知您唤我到此有何贵干？”青年于泽望向了白衣人影。

“我可满足你三个愿望。”自称神的白衣男子一如既往的淡漠。

“三个？”于泽思考了一会。

“我想重活一世，让我回到五岁的时候，教我修道。”于泽思考了一阵后，回道。

“见识浅薄的人啊，呵呵。”白衣人影突然嘲笑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指向于泽的脑海。

……

“这是？”大山中的一个村落中，一个行为怪异的孩童，看着自己的双手，一阵沉默，眼中透露着不明的意味。

脑海中一本没有任何文字的书，静静的躺在那，试着触碰了一下，突然好像明悟了什么道理一般，孩童嘴角流露着一丝微笑，如同如来拈花一笑一般。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

“呵呵，见识浅薄？说的好像也没错。”孩童自嘲的笑了笑，回想着临死前的种种，心中一阵阵的难受刺痛。

“于泽，你发什么呆？叫你大半天也不应，赶紧过来吃饭了。”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来了，外婆。”孩童应了一声，从院外的石头上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堂屋。

……

夏季的山村中蚊虫非常的多，礼家冲二十多户人家，一到了入夜时间，长辈们就会把枯松枝点燃，在屋内各处熏染，一阵松香味飘出，倒也是蛮好闻的。

鸡鸣破晓，天边一道金光落在房顶盘坐的孩童身上，渲染上一丝神圣的气息。

突出嘴里的浊气，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道精芒一闪而逝。

于泽跃下房顶，回到堂屋看到外婆在准备早上的吃食。

“于宝儿，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外婆一边往锅里下着面条，一边满面笑容的问着于泽。

“外婆，我起来嘘嘘。”于泽摸了摸脑袋，闻着从锅里传出的香气，吸了吸鼻头。

“去，把你弟叫起来，洗脸刷牙了过来吃东西。”外婆把手中的挂面下入了滚烫着开水的锅里，然后拍了拍于泽，指了指房间里还在熟睡的另一个孩童。

“哦，知道啦，外婆。”于泽回到房间中，看着熟睡中的另一个孩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以言喻的神色，随后动手掀开了被窝，拍了拍还在熟睡中的孩童。

“起来了，等会还要去上学。”熟睡中的孩童被吵醒后，一脸的火气，冲着于泽大吼了一句。

于泽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不在管他，独自去打了水，洗漱完毕后，从外婆手里接过了一碗面条，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外婆，今天怎么有个鸡蛋啊？”于泽好奇的问道，家里虽然养了一些鸡，可鸡蛋也不是随时都有的吃的，就算有，也是给了他的表弟吃。

“昨天母鸡下蛋了，你不知道吗？老弟怎么还没起来啊？别上学迟到了。”外婆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道。

“不知道啊，我叫过他了。”于泽一脸无辜的回道。

“唉，这孩子就是被他的爷爷惯坏了。”外婆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拖着有些微微驼下去的背，亦步亦趋的走向了另一个孩童睡觉的房间。

“于宝儿，你老弟呢？”堂屋门口，把肩膀上挑着的担子放下后，一个老者问道。

“外公，你回来了，先吃面条，他还在睡觉。”于泽看向老者，回道，嘴里一边还在吸溜着挂面。

“你这当哥哥的怎么就不知道带着弟弟一点？”老者责怪的说了于泽一句，随后打了一碗面条默默的吃了起来。

于泽没回答老者的问诘，安静的吃着面条。

“快点，吃完好去上学，你哥哥都比你起来的早，你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衣服还要外婆帮你穿，一点都不懂事。”老者看着外婆把另外一个孩童领入堂屋后，呵斥了一句。

“他是哥哥嘛，外公，我还小啦。”孩童笑嘻嘻的回了一句，然后在外婆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后，上桌等着外婆给他打来了面条，一边吃着，一边气鼓鼓的望着于泽。

“外公外婆，我们去上学了。”于泽背好书包后，礼貌的跟外公外婆道了个别，跟着村里三三两两集合起来的孩童们一起走向山脚下的小学。

说是小学，其实也就是一间二层的水泥房，两个年级都是同一个老师任教，对于这样偏远的大山来说，有一个老师任教，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老师好。”在班长的带领下，同学们站起来礼貌的跟老师鞠躬问好。

一天的时光就这么悄然的流逝了，傍晚放学后，于泽收拾好书包，跟同学们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学校。

“喂，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了呼喝声。

听到这样的声音，于泽并没有理会，丝毫不变的迈着步伐，朝着山上走去，上山有两条路，一条可以通过拖拉机的大路，由大山中几个村的村民们一起开辟的，还有一条就是回到礼家冲的小路了，村里的人们，为了给孩童们一个好的上学环境，都会分配好每一户对小路的每一个路段进行修整，每年都会修整一次。

“你耳朵聋了？”身后那带着傲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斌，有什么事？”于泽回过头淡漠的望了一眼。

“早上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你这什么眼神？你个没爸妈要的家伙。”孩童讥讽的说道。

“啪。”于泽一道耳光甩在孩童脸上。

“你敢打我？”孩童带着愤怒吼叫了一句，平时这个只会默默的被自己欺辱的家伙竟然敢打他，一阵怒火上涌，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我要回去告诉外公外婆，你给我等着。”夏斌用通红的眼睛瞪了于泽一眼，背起书包跑进了小路。

于泽扯了扯嘴角，上一世在他还在两岁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老爸在镇上帮别人修房子，小赚了一些钱，遭到一些人的嫉妒，然后设下一个套子，他老爸也是个老实人，想都没想就这么钻了进去，就这么亏了个精光不说，还到欠下好几万块，跟村里的人借了一个遍才把账还清，后来因为还不起村里借的账，悄悄的跑回了他的老家。

而于泽的老妈因为老爸欠了钱，在村里天天看着别人的脸色，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这么把于泽扔下跟着外公外婆，跟着镇上的几个人一起跑到了外地打工，一去就是十几年，可以说是妈妈不要，爸爸不爱，遭人嫌弃，村里的老人们也明里暗里的用各种话语讥讽着于泽。

想到这里，于泽心中冒出一股怨气，随后甩了甩脑袋，沉默着一个人沿着小路回到了外公外婆家。

推了推堂屋的大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起来，外公外婆还没回家，肯定是夏斌那小子在里面反锁的。

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走到了二楼，在二楼的木台上写起了今天的作业。

整个村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在建好以后，每年刷上一遍桐油，防腐防虫。

两层的房屋上面用来放一些日常劳作的工具以及一些杂物，楼梯就在外面，随时都可以上去。

于泽写完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后，伸了伸懒腰，想着要不要打坐修炼一会，还是算了，免得引起别人不好的想法。

躺在木台上，闭上眼睛，翻看着识海中的那本书，每当他触碰一次后，总会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包括各种修炼的方法。

如今还在炼气，等到筑基后，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于泽想了想，并没有对这个地方很留恋，只是当一抹倩影闪过脑海后，心中流过一抹遗憾。

睁开眼睛，外公外婆已经回来了，夏斌把堂屋的门打开后，给了于泽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跑到外公脚下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控诉着于泽打他的事情。

“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你为什么要打弟弟？你不会让着他一点吗？”外公一边揪着于泽的耳朵，一边呵斥着他。

于泽平静的看着夏斌，并没有解释什么，外公呵斥了一阵，放开了于泽，安慰起了另一个哭泣的孩童。

在外公怀里哭着的夏斌，突然朝着于泽哼了一声，骄傲的表情不言自喻。

于泽复杂的看了一眼夏斌，上一世，因为爸妈的事情，而饱受这个弟弟欺负。

“熊孩子。”于泽嘟囔了一句，不在理会夏斌的挑衅，毕竟以后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没必要去计较这些有的没得鸡毛蒜皮的小事。

从二楼拖过书包，扔回房间后，发现外婆在里面，等到于泽进去后，外婆突然起身把门关了起来。

“于宝儿，你不要伤心，知道不，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以后不要跟他计较这么多，他就是被他爷爷惯坏了，来，吃颗糖，哎，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于宝儿乖，别哭了。”外婆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粒大白兔奶糖握着放在于泽的手里，看到于泽突然流泪，连忙把于泽搂紧，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着他。

“外婆，呜……”于泽哽咽着，由于人小，一口气暂时喘不上来，哭着哭着就咳了起来。

“于宝儿，外婆知道你受委屈，你别哭，外婆在给你一粒糖吃。”外婆一边用枯燥的双手抹了抹于泽脸上的泪水，一边用温和的声音安慰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一粒糖来，放在了于泽的手中。

上一世，因为有这么一个外婆，他幼小的心灵还是那么的善良，一直到后来步入大的城市读书后，才发现这样的心灵是多么的难得。

望着外婆慈祥的面庞，于泽知道，自己还是有许多的不舍与留恋，抹了抹面颊上的泪水，做了个坚强的表情。

外婆看了看于泽小大人一般的模样，笑了起来，拍了拍于泽的脑袋。

“外婆先去做饭，你看会电视，等会外婆来喊你啊。”

“知道啦外婆。”

看着手心里的两颗大白兔奶糖，眼神复杂而感伤，有这么一个外婆，自己竟然还整年整年的不回家，也是个熊孩子。

剥开糖衣，一颗白色的糖跃然而上，放入嘴里后，仿佛甜进了心里一般，脸上挂起了满满的笑容。

咸鱼浮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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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参

每天除了凌晨四点爬上房顶修炼一阵，就是去学校上学，然后回家写作业，帮着外公外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生活过的极其规律。

夏斌那个熊孩子被于泽教训过几次，知道打不过于泽后，终于学乖了，也不在挑衅他，只是每天吃饭的时候，总是会说一些嘲讽的话语，在于泽瞪眼过去后，立马闭嘴四顾。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了下来，天地间充满了寒意，一片片雪花落下，把整个村庄都染上了一层素白。

“老头子，二十号他们应该回来了吧？”在厨房的火塘边，外婆一边带着老花镜，在微弱的灯光中，翻着日历。

“嗯，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也就是明后天的样子了。”外公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显然，两个老人都有些想念他们的孩子们了。

“时候不早了，去睡觉吧。”外公敲了敲用竹根做成的旱烟枪，把烟灰敲出来后，把堂屋的门关上了。

每年过年，别人家的爸妈都从外地打工回来，而于泽只能默默的站在远处羡慕的看着他们。

寂静的夜晚，还在下着雪，房顶上一个被雪包裹了起来的不明物体抖了抖，露出一个精致的孩童面庞。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如今炼气已成，下一步就是筑道基了。

那个自称为神的白衣人，不知道是不是还改善了他的修炼资质还是怎么了，总之于泽修炼起来，就是一片坦途，丝毫没有瓶颈的样子，也许是还在炼气打熬的时候吧。

脑海中出现了许许多多想法，甩了甩，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怪想扔出脑海后，握了握拳头，身体中传来一股平和中正的力量。

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于泽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般了起来，只是平常的时候会把这不一样的气势收了起来，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孩童。

还有十来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于泽望着天边的星光，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些苦涩，虽然回到了过去，但是一想到曾经的一个孩童竟然面对着这一切，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苦闷，如果有酒就好了。

“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雪参，两个老人到了冬天，都有些风湿关节痛。”于泽想到。

把手指升起放在眼前，一缕火光出现，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这就是阳火了，只有童子身才能用出来的一种术法，只是不知道威力怎样。

散去术法后，掐了个手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圆盘，于泽起身站上去后，圆盘拖着于泽就这么朝着群山中最高的那一座飞了过去。

落地后，散开灵识，搜寻着山中的一切，虽然生活在大山里穷是穷了点，但是一个人如果勤劳一些的话，绝对可以过的非常滋润，每个季节都有相对应的山果，还有一些数不清的野味，离回归还几年，不像后世那样，野味基本都快要灭绝了，都是人工养殖的。山里的都不让捕了。

“雪兔？”魅影般闪到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动物面前，小东西睡眼惺忪的扒了扒爪子，并不知道外面来了个不速之客。

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小东西突然警觉的抬起了头，随后后腿一蹬，慌慌张张的在雪地中留下一行脚印，消失的无隐无踪。

于泽笑了笑，灵识中，那小东西还躲在远处的一株灌木下，瑟缩着脑袋观望着，摇了摇头，抬脚踩在雪地上，不留痕迹的离开了此处。

“找到了。”于泽欣喜的笑了笑，施展术法，一株雪参就这么飞到了他的眼前。

“品相不错，还是上了年份的。”于泽收起这株雪参，去收集一些别的药草。

当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于泽脚踩圆盘，回到了房顶上，把收集到的东西用学埋了起来，并不担心有人偷走，明天找个由头取出来就行了。

拍了拍手，突然眼睛一转，伸手抓起一团雪，回到了房间。

“啊！！！！！！”杀猪般的叫声响起，就连打鸣的公鸡都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夏斌颤抖的用手指指着于泽，这个混蛋，竟然把一团雪扔在他胸口，夏斌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于泽哈哈大笑了起来，心中莫名的舒畅了不少。

“于泽，你又在欺负弟弟！”房间外，外公穿着厚厚的棉袄，拿着扫把一把打在于泽的背上，于泽被打了个趔趄，然后赶紧跑到门外，然后嘻嘻哈哈的在外公的追打中离开，跑了个无影踪。

等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于泽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

“你还敢回来！”外公瞪了一眼于泽，作势要打他的样子。

于泽缩了缩脖子，这时外婆一把打在了外公的手上。

“两兄弟闹着玩，你个老头子真的是。”外婆翻了翻白眼。

“外公外婆，我在书上看到一个方子，说是可以治疗风湿骨痛。”于泽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拿出手中的一包东西。

“真的啊？”外婆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又低沉了下去，大概她也不信一个孩子能看到的书上能有什么妙药呢？

“吃东西就好好吃东西，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吗。”外公瞪了于泽一眼，倒也没说别的。

正说着，于泽打开手中的包裹，里面都是一些他凌晨的时候采摘来的一些药材。

“书上说，用雪参做药引，配上一些其他的药材，治疗风湿骨痛有奇效，外公外婆，你们要不要试下？”说着于泽把药材都摆上了餐桌。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外公狐疑的看了于泽一眼，拨弄了一下药材，时不时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山上采的啊，外公你忘了我前几天不是进山挖竹笋了吗，昨天采到最后一味药草了，所以我就拿出来了啊。”于泽摆了摆手，做了个邀功状，随后朝着夏斌挤眉弄眼。

看着夏斌那熊孩子阴沉的脸色，如同三伏天吃了个冰棒一般舒爽。

“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外公问道。

“不记得放哪了，药材这些东西我都记得，说是要制成药膏才能用。”于泽吸溜着挂面，一边赏心悦目的看着桌对面的熊孩子，嗯，果然还是这样比较舒爽。

吃罢早饭后，于泽陪着外公配置起了药膏，端着温热的药膏现在外公的腿关节上抹了一层后，外公感受着一丝丝的凉意，然后传来一阵热腾腾的感觉，看来这个方子真的不赖，倒也没有别的想法，外孙知道孝顺了，他很欣慰。

把平时关节痛的地方都抹上药膏后，缠上一岑纱布，然后回到房间帮外婆也涂抹了起来。

等到出来后。

“于宝儿，这个方子等会你帮我写下来，不要传出去，等你舅舅过两天回来后，给他看看。”外公严肃的说道。

“哦，知道啦，外公。”方子只是一个普通治疗风湿的方子，只有于泽在药膏中加持了一些灵力后，才有特别效用，倒也不怕别人盗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