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第一刀》::将魂
第一章:将魂
一个黑暗的小屋,没有一点烛光,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窗户上泄露些许月光,而在窗下,一个男童正盯着窗外的星空发呆,他明亮的双眸就像是夜空中耀眼的星辰,在这对明眸下,闪烁着一种智慧的光芒。
这个男孩叫做张东源,这辈子他叫这个名字,而上辈子他也叫这个名字,如今他已经六岁,六个三百六十五天,终于让他可以去面对,去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个世界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拥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人们称他们为将星之力,这种力量是来自天上的星辰,而天上的星辰又是由地面上了不起的人死后化成的,这些了不起的人被称为‘将’,而这种由星辰觉醒的力量则被称为将星之力。
将星之力是极其了不起的力量,从一阶的将兵到十阶的新空强者,每一阶5星,而每过5星都将有更强大的将星之力,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相当于是贵族一般,他们天生高人一等,人们无不尊敬他们,因为他们拥有的力量,是上天赐予他们保护国家,保护人民的神圣之力。
“将星之力,不知道我能不能觉醒?”张东源似是喃喃自语,但也足以看出他对这种将星之力的期望。
“你会有的,我在这里你就一定能够觉醒将星之力!”黑暗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可我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张东源缓缓转过身,对着黑暗中说道。
那声音似笑了一笑,然后道:“应该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鬼。”他竟说自己是鬼,只是张东源并未觉得不妥。
那个声音继续道:“将星之力觉醒的同时,资质好的便可觉醒将魂,你如今已经有了将魂,还害怕没有将魂之力嘛?”
张东源一直认为他说话很有意思,最起码他听着就像是一种享受。
“我是害怕你太屈才了,你堂堂的小李探花,做我这个无名小子的将魂,我心中都为你觉着委屈。”张东源望着黑暗中的某一角落道。
黑暗中的人笑道:“你若不想让我觉得委屈,便不要再喊什么探花了,你可别忘了这世界没有探花这一说词。”
张东源一乐,道:“可你就是探花,我觉得探花很优雅很风流。”
那人在黑暗中一顿,悠悠道:“这怕就是别人口中说的,做鬼也风流,只是我这个鬼却是名副其实的,风流倒是未必。”
“你不风流谁又谈的上风流。”张东源道。
黑暗中一条白影慢慢飘到窗前,这条修长的白影落在窗沿上坐下,他看上去很轻,轻的就像一团棉花,在黑夜中漂浮着,感觉煞是吓人。
不过张东源却不怕,不仅不怕,反而觉得这个人非常的亲切,因为这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与他有着相同出处的人,哦,现在应该说是鬼,他们不仅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李寻欢陪了他整整六年,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张东源才能看到他。
李寻欢坐在窗沿上,抬头看着星空,他的手中这时候握着一把小刀,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他将小刀挡在眼前,堪堪将月亮挡住,接着缓缓道:“想不到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寻欢,如今居然会怕这些许月光,更惧怕暴露在日光之下,老天爷这次开的玩笑有些大了。”
张东源看着他的脸,他的眼角上已经布满皱纹,但是他的双眼却锐利的像头鹰,让他看上去异常的精神,只是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如今竟只能对月空叹,张东源不觉心中有些酸楚。
“李大哥,您还是回到屋中,这月光不看也罢。”
李寻欢看向张东源,道:“你是不是也在同情我,或是说在可怜我?”这一刻他的眼睛就像是两支钢针,深深扎入张东源的眼中,心中。
“不,你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可怜,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些。”
李寻欢凝视这张东源,稍许,忽然笑道:“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现在更是连人都不算,东源,你才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李寻欢看着张东源疑惑的神情,解释道:“你只需要明天将星觉醒,再将我这个将魂附着,到时候便可以带我到任何地方,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说,是不是?”
张东源露出一丝坚毅之色,道:“李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觉醒将星的,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李寻欢道:“我也不信,我李寻欢连个小屋子都走不出去。”
这一夜张东源没有睡着,他不仅内心兴奋而且还担心,他担心自己这位李大哥要继续忍受这样的痛楚,连做鬼也做得不快活。
天还未亮时,张东源已经起床,再看屋中,李寻欢已不见踪迹,到了白天,他会随着月色一同隐匿在屋中,就算是他也听不到看不到他。
“李大哥,你放心,今天我就能解救你!”张东源对着屋中轻声说道,他不知道李寻欢能不能听到,不过只要他张东源知道就好。
张东源穿好衣裤,便推开了房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张瘦小的脸映入他的眼中。
“老爹,您怎么起这么早?”
站在门前的自然是张东源的父亲张齐阳,张齐阳的身子很瘦小,穿一身长衣,带一个小帽,一张脸枯黄干瘦,下巴上还留有一撮山羊胡,手中拿着一支烟杆,正倚着大门吞云吐雾。
他是个私塾的教师,一个不通情理的老顽固,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张石头,在村民们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哼,早,天都已经亮了还早嘛?你还不快些去读书?”张齐阳冷哼一声,眼睛也没瞧他,继续抽着烟。
“读书,今天要去觉醒将星之力,明天再读!”张东源道。
张齐阳手中的烟杆放下,缓缓转过脸,瞪着张东源道:“读书绝不可懈怠,你这一次不读,便会有下一次,下一次不读又会有下下次,如此这般,还怎么读书,又怎么能读好书?”
张齐阳侃侃而谈,这可苦了张东源,张东源哭丧着脸道:“可是父亲,今天是村中觉醒将魂之力的大日子,朝廷已经发告示,让所有未满八岁的孩童都去参加,这时候若不去,到时候也不知要排多久的队呢?”
张齐阳脸一沉道:“一群无知的蠢材,纵然是觉醒了将星又能怎样?这些人只会打打杀杀,还不如静下心,读读书,这书读好了,一个人自然不会去做太多蠢事。”
张东源心中着急,道:“可是….”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张齐阳打断道:“没什么可是,快去读书,我是绝不许你去做个粗蛮匹夫的。”他一边说话一边用烟杆敲着门,似是说的气急,手中的烟杆将那门敲的‘砰砰’作响。
张东源更是心中慌乱,他万万没想到,世人推崇的将星之力竟会被他这个便宜老爹如此鄙弃,这一世,他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这个老爹有当爹又当妈将他拉扯,张东源是绝不想惹他生气,可这事又事关他李大哥,将星觉醒每三年一次,若这一次错过,再等三年时,他的年纪又太大了,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
“老爹,这次将星觉醒我是一定要去的。”他说话间已走到门前,也不看张齐阳,只管埋头迈步出门,可他的脚还没有踏出大门,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肩膀,只往后一拖,张东源的身子已经往后跌退几步,又退回到屋内。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嘛?”张齐阳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脸色更是沉得像块冰,他喊道:“快,给我回去抄写昨天那篇诗文,抄一百遍,若有一个错字在里面,你今晚就不要再想睡觉。”
张东源瞪了他一眼,大声道:“我说了,这次将星觉醒我一定要去,觉醒后,别说抄一百遍,就是抄一千遍也行。”他话才说完,再次低头冲了出去,这一次他脚下却是快了许多,整个身子也是略弯着往另一处空档快步钻了过去。
只是他的脚依旧没有踏出大门半步,张齐阳的手已抓住他的后衣领,那只手只轻轻往后一带,张东源整个身子已再次向后跌了出去。
这一次他跌的比之前较远,一跌下去,屁股着地,他的眼泪差点没疼出来。
张齐阳冷笑道:“既然一百遍太少,那就抄一千遍吧。”
第二章:将星
“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张东源忽然喝道,这次他是真的急了,一双眼睛都已瞪圆,眼珠似也要从眼眶中落下。
“额,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样不客气的?”张齐阳反而一笑,被一个小娃娃威胁张齐阳还是第一次,这当然不可能吓到他,更何况这个小娃娃是自己的儿子。
“好!”张东源只说一个字,这时候他觉得再多说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幼稚,他呐呐的点了点头,右脚已经踏出,随着他右脚迈出,左脚也旋即顺势落下,这一踩一踏之间他竟快速的冲了过去。
张齐阳笑脸一僵,张东源脚下的步伐玄奥他已能看出,眼中异光一闪,旋即转冷,冷哼一声,他身上的气势已变,再不似那行动迟缓的老夫子,反而像是一头矫健的雄狮。
张东源急速的冲出,已伸出两指,他两根手指虽不修长,两指又瘦,显得非常脆弱,但这两指却异常白净,这两根手指伸出,带起的劲风却是非常犀利,白影一闪,两根手指已戳在张齐阳的身上。
张东源心下一喜,这两指戳出,正用上了李大哥教的点穴法门,而这次下指的手法与落指的地方全然没有错。
张东源看了一眼依旧杵在自己面前的老爹,低声干咳两声道:“咳咳!非要本大侠出手,让你这个老顽固尝尝本大侠的厉害。”
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他顺势将两手背放,踱步便往外走,只是一步还没有迈出去,已被一只大手牢牢扶住肩膀。
“你还要出去,当我是摆设嘛?”张齐阳吹胡子瞪眼,大声咆哮道。
张东源转身看到张齐阳正瞪着一双眼,失声道:“你,你怎么还能动?”说话间,他的右手再次并指戳去,一顿猛戳下,直戳的上气不接下气。
瞪着眼,瞧着张齐阳,道:“你还能动嘛?看我不将你戳倒。”
张齐阳看着自己儿子,任由他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身上戳指,忽然他手下用力一拉,将张东源一把拉回,在原地一个踉跄,脚还没站稳,屁股上已经被一巴掌扇中。
“我怎么就不能动?你这两只小鸡爪还能戳断我的骨头不成。”张齐阳右手再一揽,已将张东源揽在膝上,翘着个屁股,左手抡起,往他屁股上一顿猛扇。
“老爹,饶命呀,我的屁股快要被你打坏了!”张东源哭着脸求饶。
张齐阳冷哼一声,手上却没有停,道:“现在知道叫爹啦?刚才不是一口一个老顽固嘛?这般孝顺老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顿胖揍,张东源的屁股已被打的高高隆起,路也不能走,更别说木凳,哪里敢坐,只是他不想坐,张齐阳却让硬是让他坐。
张齐阳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也不顾他杀猪一般的嚎叫,道:“天都已经亮了,可以开始上课了,那一千遍诗文,晚上再给我写。”
张东源倒吸冷气,强忍着痛,道:“他们都去将星觉醒啦,哪有人会来上课?”
张齐阳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人嘛?只要有一个人在,这课还是照样的上。”
张东源想要挣扎站起,再次被按上座位,再次一疼,倒吸一口气道:“可是我也要去,你还是放我去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儿子,我觉醒了将星,也能光宗耀祖。”
张齐阳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你若能读书考官学,以后做个治理百姓的文官,那才是真的光宗耀祖,那我才能稀罕。”
张齐阳坐回上首的座椅上,拿起书籍,再次开口道:“须知,方今天下如此混乱,究其原因只为人人学武,人人修行,可又有几人能修炼到不吃不喝,不餐不饮,既人人需要吃,人人需要饮,但人人学武,又有谁去耕地种粮食。没有食物就靠武力去抢去夺,大的抢小的,强的抢弱的,这天下如何能不乱。”
“老爹,话虽然这么说,可你也说了,当今天下,大的欺负小的,强的欺负弱的,如果我们只学文而不学武,那别人肯定要欺负道我的头上。”张东源颇为无奈。
“我们受些欺压算得了什么?若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张齐阳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窗外喃喃念叨。
“呸,老爹,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若是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张东源‘呸’了一口,一个小脑袋拨浪鼓似的摇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诗句颇好,只是太过悲凉,若想改变这世道,靠一个人两个人是不行的,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去努力,而我们也要从自己做起才是。”张齐阳看了张东源一眼,若有感触继续讲着。
“老爹的一腔忠肝义胆让儿子感动,只是学武与学文并无冲突,我先去觉醒将星,读书也一定不会拉下的。”张东源看着窗外,仍不死心。
“哼,三心二意怎么能读好书,我这般苦口婆心,你还不肯放下学武念头,不用多说了,现在上课,将星觉醒的事情,你再也不要提了。”张齐阳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
“可是…”
“没什么可是,再多说一句闲话,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张齐阳一指张东源,眼中威胁之意尽显无疑。
————
如此过去一天,张齐阳始终没有松口,反而更是盯紧了张东源,张东源数次借口偷跑都被他逮住抓了回去。
眼见太阳已经挂在西山,张东源心头叹息不已,这时候觉醒仪式怕是早已经结束了,自己不能觉醒将星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李大哥不能脱困,这可让他怎么面对李大哥。
张东源颓然趴在桌上,正在苦恼时,门外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不久,一群人陆陆续续挤入屋内。
而这些人张东源都认识,这些人其中有一半是张齐阳的学生,而另一半则是这些学生的父亲母亲。
走在最前面的是刘毅的父亲刘德忠,只见他此时脸上露出春风得意的神色,牵着刘毅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鼻孔朝天,显是刘毅将星觉醒有望。
刘德忠素来看张齐阳不顺眼,将儿子放在张齐阳这里读书也只是担心万一刘毅将星不能觉醒,日后也可通过读书,进入官学,未来某个出路,如今心头大石已落,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兴起,非要拉着同返的这些人一齐来张齐阳的私塾中,想要藉此炫耀一番。
刘德忠看着张齐阳,大笑道:“张夫子,今儿我儿刘毅经过觉醒仪式,已经隐隐显化出将魂,是一把白银枪魂,儿子,上前来,给张夫子瞧瞧。”
刘德忠将儿子推到前面,刘毅脸上亦是骄傲无比,这时候连平日里对张齐阳的称呼也不叫了,只是看了一眼张齐阳,旋即又将目光看向张东源,眼中傲色难掩。
刘毅在前面扎了个马步,深吸了口气,接着整个人开始用力,一张小脸上忽然变的通红起来,只是任他如何用力,都不见有一点变化。
刘德忠有些着急,在一旁叫道:“再用力,再用点力,刚才都能行,现在怎么就不行啦?用力!”话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毅被他一吼,竟吓的一哆嗦,只是更不敢回头,他咬了咬牙,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憋着这一口气,更是拼尽全力,如此过了一会儿他口中已发出‘嗯!嗯!’的憋气之声。
张东源看着他通红的脸蛋,在那里‘嗯嗯!’作响,忽然‘噗’的笑出,口中道:“茅房在那边呢!我看你憋成这样,应该是忍了很久了,快些去茅房里蹲上一会儿吧。”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忍俊不禁,只是却又不好当着刘德忠的面笑,但见刘毅的模样,确实真如在茅房中一般,又实在忍不住笑意,只好低着头,掩住嘴笑。
被众人这么一笑,刘德忠脸上一片赤红,怒不可遏的朝刘毅大声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在关键时候就给老子丢脸,老子养你也是白养了,还在那里丢人显眼做什么?快给老子回来。”
他一声大骂,将刘毅吓的身子一颤,憋住的一口气差点跑叉,脚下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更是心神大乱,更不知如何是好,倒在地上呆若木鸡,刘德忠见这般模样,更是气急,上前一把将刘毅拖住,往身后一甩,也不顾他在地上翻滚,倒在自己的脚下。
“狗娘养的孬货,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没用的东西!”刘德江怒火冲天,骂声直欲将屋顶给震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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