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生之地》：序章 精灵威胁

序章 精灵威胁

秋天很少有旅行者为了欣赏美景来到这座城市，北方葱翠的“庇护森林”到了这时候总是黯淡无光。海之女神的馈赠才是他们的目标，沿海附近数十种闻名于世的鱼类到达了最佳捕捞期，配上本地特制的调味酒，即使从“海滨之国”吉帕尼斯赶来的贵族们也会赞不绝口。

站在城市最高的星十字塔向东边远眺，崭新的白色港口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但捕捞船队从来不会停靠在这里，更南方一点的珍贝港才是他们卸货的地方。曾经有商船误打误撞闯了进去，幸好卫兵及时驾驶着蒸汽小艇引航回到正轨，船长后来心有余悸地形容“那就像是驶进了海兽的嘴巴”。

没什么人对此感到诧异，事实上在这座城市逗留一年以上的人都自然而然地知道——这是一座军事港口！

远处海面上惊人的轰鸣声如海啸一般层叠鼓动，让这座被淡忘的“月光港”再度闪耀光芒。人群躁动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声惊呼，最先露面的是利维坦级的巨型旗舰，桅杆上飘荡着蓝色的“海伯伦旗”。

如此庞然大物也只是冰山一角，宫廷画师准确绘制了这幅场景：

无数舰船就像黑色雨云一般临近，七艘利维坦级主舰周围游弋着数十倍的护卫舰，大型补给船在其中穿梭，主舰舷侧是两排是大口径火炮……甲板上披着甲胄的狮鹫飞起、落下，宣布着对天空的主权，潜游的人鱼浮出水面，似乎在为他们的敌人送上哀歌……

没有任何一支舰队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甚至绝大部分时间它们都在各自执行任务，或守卫疆土。但现在世界最强的舰队重新聚集于此，只为造访人族王都，世界的中心——联合城！

旗舰平稳地驶进港口，停泊靠岸。卫兵们分开激动的人群，在灰砖地面上铺起红色的长绒毯，上面撒下新鲜花瓣，然后立于两旁。舷梯落下，一个不算魁梧的男人率先走了下来，胡须泛白，眉头紧锁，碧绿的瞳孔深邃无情如同大海。

“海军上将克劳·普摩林，掌控了风暴舰队二十一年零四个月，指挥能力无人能及，近二十年风暴舰队从未有过失利的最大功勋，联合国王和三大家族甚至默许他把海伯伦岛作为自己的领地。军队的人都称他为……”男孩把鱼骨头吐回瓷盘里，看着面前宝石般的女孩。“……海伯伦之王。”

前来迎接的仪仗队恭敬地敬礼，却并没有引领他到休息之处的意思，国王近卫长匆匆贴近海军上将的耳边。“国王和其他人都在议政厅等候您的到来。”

上将似乎早有预料，不过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他走到格林大副身边，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找到米歇尔，带回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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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海军军费预算申请表之后，财务大臣艾德温觉得肯定是什么地方错了，要么是自己看错了，要么就是执笔官写错了。

可当顾问谨慎地确认过二者都没错的时候，他震惊了。

“这是抢劫！你的行为就像是个海盗！普摩林！你是想让这个国家停转吗？”见到海军上将，艾德温勃然大怒，恨不得把这份申请表揉成一团砸到申请人的脸上。

维持这样一支舰队运转经费本来就十分惊人，但他极少削减过预算申请，因为他清楚这是人族最锋利的剑刃，国之根本，无奈这次实在太过荒谬了。

头顶是金色的枝形吊灯，金属脚后跟在大理石地板上碰撞出脆响，米歇尔有点迷茫，如果不是财务大臣几声吼叫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坐在了议政厅的椅子上，谁还好心帮他换上了一副银白色的甲胄。

“比去年提高了一倍的军费预算……克劳·普摩林，我们需要知道你的理由。”泰利仑国王在长桌尽头手握权杖。

“精灵。”他冷冷地吐出了这个词汇。

听到这个词米歇尔注意力凝聚了不少，头却忽然痛了起来，都怪他的大意，昨晚在酒馆主人的怂恿下将一杯“精灵圣水”一饮而尽……没想到这透明清澈的液体力量如此之大，直到现在副作用还未消退。

“这里是联合城，无论是精灵、矮人还是霜裔，他们都能在这里得到平等待遇。”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杰里特。”

“……虽然偶有摩擦，但我们和精灵之森的和平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是什么让你觉得需要对他们动用武力？”陆军上将杰里特平淡地说。

“因为这个。”克劳抽出指挥刀，砍下了长桌拐角，桌面黄金绘制的花纹断裂。他把砍下来的部分丢到长桌中央，底部清晰地印着精灵匠人的名字。

潘德拉贡，弗兰克斯，诺瑞恩……三大家族的家长似乎都在这里，米歇尔的眼皮在打架，潘德拉贡的赫卡洛家长注意到了他，和善地笑了笑，他用尽全力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都在沉默地盯着那个桌角。

“桌子，长靴，罗盘……甚至蒸汽机械，它们后面是什么标记？”海军上将露出了他的牙齿。“精灵之森。”

“这些低级的、重复性的工作就交给精灵吧，我们的人民应该做一些更具有……创造性的工作。”弗兰克斯家长舔了舔嘴唇。

“如果精灵之森断绝了一切贸易，短时间内我们必然陷入瘫痪之中。”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自己也必然蒙受巨大损失。”诺瑞恩家长敲击桌子。

“为了战争。”克劳森然地说。

两位家长摇了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如果他们分别是一种鸟，不管谁是鸽子，反正克劳一定是最嗜血的雄鹰。

“几十年前精灵之森孱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儿，短短几十年内已经接近恢复到了全盛时期。”海军上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瞳孔让人想起丛林游荡的斑斓猛虎。“这个种族历史太过漫长，他们知道如何快速从灰烬中重生。他们的野心自不必说，有一句精灵古语你们应该听过，‘凡是有风与水的地方就是精灵的土地，凡是精灵的族人皆听命于精灵的皇帝’。”

“精灵的皇帝已经死了一百年了。”泰利仑国王缓缓开口，“短时间内摧毁精灵之森是不可能的，你似乎有更好的计划。”

巨幅卷轴被摊开在桌子上，这是一幅海航地图，上面的细节精确到让人难以置信，还画有密密麻麻的行进路线，让人觉得海军上将为了今天可能谋划已久。

“精灵之森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特拉蔓尔重新纳入他们的版图，”克劳指着精灵大陆南方的一座岛屿，又指着东侧的另外两个岛屿，“我们的士兵和舰队可以进驻特拉蔓尔，还有丹米尔帕兹以及‘海滨之国’吉帕尼斯。形成一条完整的封锁线，他们无法在海上和我们抗衡，由此减弱精灵之森对周边地区的影响。同时还要利用矮人的锻造和机械天赋重新开设我们的制造工厂，逐渐减少对精灵之森的贸易需求，以此遏制它的发展速度。但这不仅需要更多的军费，还需要在座所有人的协助。”

议政厅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着，思考着这个提议对个人或家族会带来多少利益和损失……除了米歇尔，即使是趴在桌子上他也睡得十分香甜。

“僭越！这是僭越！你的提议已经牵扯到了内政！”财政大臣嚷嚷着。

“抱歉，克劳，我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贸然出兵，我们没有理由，我们并不是正义的一方。”杰里特摇了摇头。

“战争中的正义是一个相对模糊的概念，只有立场和成败会变得鲜明醒目。”

“但我要把我的士兵送到几千海里外的战场上去，他们也是一些人的父亲或者儿子。”杰里特隐秘地笑了笑，“而且看起来你的儿子对你的提议也不太感兴趣。”

克劳上将回头一瞬，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甚至没有准备叫醒自己的儿子，只是转身踏出议政厅的身影迟钝了许多。

米歇尔·普摩林在睡梦中被两个卫兵抬回了住所，有人画下了这个场景，取名《海伯伦之耻》，并以一金币卖给了拍卖行。多年以后，人们在拍卖行的废弃仓库里发现了这幅画，把它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虔诚地挂在雕像下面，取名《沉睡的圣徒》。

不过现在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想的只有如何颠覆这个国度。

第一章 天空之王

自有记录以来，无论经历多少次政权的更迭，精灵从未真正失去过“精灵之森”，以至于这个名字似乎成为了精灵们永恒的国号。

每一位精灵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一枚树种开始发芽生根，直到他死亡时枝干才会停止生长。没人知道这个说法的真实性，但这成为了精灵们敬畏自然的原因之一。

有精灵学者依此推断上古时期精灵的寿命远超现在，因为精灵之森中心的古树群虬结高大直指苍穹。近百年来，在熄灭那场焚烧了三分之一森林的大火之后，精灵们把这里设为新的首都，并取名为“天空林地”。

如今古树之间已经架设起了华美的梯道，顶尖建筑家在枯萎的树干中开辟了一个个独立的密室。这其中最有名的密室叫做“苍翠低语”，据说那里收录了世界上所有的珍贵文籍。

唯独最高的那棵古树无人触碰，相传那是精灵的王座。一百年前，每到傍晚都有大批异兽珍鸟在树顶盘旋，仍有精灵皇帝坐在云端之上，俯瞰世间，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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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烨仰头朝着天空看去，好像从天空林地坠落的每一滴露珠都会落入他的眼中，在他的瞳孔里泛起涟漪。

直到感觉脖子快要折断了，他才低下头，一脸惋惜心疼。

外城区的老火鸡组织确实靠谱，可是这种等级的情报他肯花一点时间自己也琢磨出来了，白白浪费了三个银雀币。

天空不时有黑点掠过，飞行轨迹几乎是重叠，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那可不是什么奇怪的鸟，那是……龙鹰骑士！

龙鹰骑士团——精灵之森最高等级空中部队，直接听命于精灵议会。每一只龙鹰都是天空的宠儿，它们身上依然流淌有神话物种的血液，从出生到成年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战斗力也仅次于人族饲养的风暴狮鹫。有三分之一的龙鹰骑士都驻守在精灵首都，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对擅闯着这片空域的人发出禁令。

但今日这张网松开了，它也不得不松开。明天就是精灵传统的“秋之祭”，无论是内城区、外城区还是密林区都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来感谢自然的无限馈赠。绝大部分龙鹰骑士必须现在开始休息，否则一整天的巡视监督将让他们晕头转向。

现在天空林地旁边的守卫少的可怜，这就给了莲烨这样的不法之徒……啊不，有志青年一个可乘之机。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站在古树群的顶端……看清精灵之森的全貌。

这大概是所有精灵族人都曾想要做的事情，可冒着被抓住的风险也依然要去的恐怕寥寥无几。

“斯嘎哒！多吃一点，过会你要飞到太阳上去！”莲烨掏出一大袋胡萝卜和苹果往着名叫“斯嘎哒”的黑颈棱皮鸟嘴里塞，这种巨大的棱皮鸟背上可以坐两三个人，虽然速度不能和龙鹰相比，但是耐力十足，为了交配甚至能一口气从精灵之森偏寒的北方飞到温润的南方……唯一的缺点就是懒，不然也不会为了一点口粮就甘愿被奴役。

“头儿，我们不会摔死吧。”昆提杉往上看，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两个苹果，他在天空林地长大，却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天空林地”，感觉自己就像巨人脚下的蚂蚁。

莲烨白了他一眼，昆提杉是他在学院照顾的小弟，比他小一岁却高了整整一个头，身材也魁梧了一圈，比起林中穿梭的精灵他更像个生活在极地的霜裔。可惜自然母亲赐予了他食铁兽一般的身躯却配上了野猪一样的脑袋，理所当然的成了学院里杂碎们重点戏耍的对象。

这样也好，莲烨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最起码因此多了个高级护卫一样的跟班。

不过这万一真的半空中摔了下来……好像只剩亲吻大地这一个选项了。莲烨看了看斯嘎哒，很快打消了顾虑，这只棱皮鸟在他的精心喂养下储存了足够多的皮下脂肪，扑打着的双翼也健壮有力，看那快速吞咽蔬果的英姿，简直就是……棱皮鸟中的王者！再加上他无与伦比的驾驭技巧，想象不出能有什么意外发生。

“斯嘎哒我们走！”一整袋胡萝卜和苹果终于都被吃完了，莲烨纵身地跳到斯嘎哒的背上，向昆提杉招手。

吃饱喝足的棱皮鸟两只爪子快速地刨了个坑，然后收敛翅膀，一屁股坐了下去，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微风徐徐吹在他的脸上，莲烨像雕像一样僵硬在了那里，一时思绪万千……

为什么自己会刻意忽略这只蠢鸟的习性呢，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比起昆提杉也不逞多让。事实上没有几个精灵成功地骑着棱皮鸟飞向蓝天，喂养它们最大的作用是耕种和驮运重物。

可终究还是想要去那里，莲烨眯着眼睛注视着看不见的树冠，那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静候着他的到来。

“头儿我上来了啊！”昆提杉憨憨地笑了一声，莲烨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到他已经完成了助跑和起跳。

可怜的斯嘎哒还从没遭过这种罪，像是有一只水牛落到了屁股上，胃里的胡萝卜和苹果差点全被挤了出去。这只受到惊吓的棱皮鸟疯了一般挥动着爪子和翅膀，从昆提杉的胯下摆脱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广袤天空。

“我还没坐稳呐……”昆提杉仰望着吊在鸟脖子上的莲烨，木讷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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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在旋转着急速后退，莲烨的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现在处境相当的危险，但无论如何他已经抓住了这个机会。

最初的惊吓过了以后，棱皮鸟的翅膀扇动规律了起来，莲烨用脚勾住它的背部，双手和腰同时发力，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它的背上。

等他调整过来……世界焕然一新！

无数羽毛鲜艳的鸟儿在他脚下盘旋，大部分都他都叫不出名字。下方的城区就像巨大的圆形苗圃，数条银箔般的溪流贯穿其中。远处茂密的森林之间点缀着果园和农田，象群与羚鹿在林中穿行觅食……

“呜……吼……斯嘎哒，谢谢你！”莲烨难掩兴奋地高喊了一声，又揉了揉棱皮鸟的脖子，可惜昆提杉错过了这一幕，如果不是他自己也到不了这里，回去应该带他这个跟班去内城区找点乐子。

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只想要看见……看见更多。

莲烨调整方向绕着天空林地向上飞行，这种棱皮鸟在飞起来之后就很容易驾驭，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古树群仍然神秘得让人心生畏惧，建筑大师们的技艺在这里绽放成花，莲烨不由得看得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前方的状况。

“你是疯子么！”一声惊叫将他的意识唤回现实。他猛然转过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两只棱皮鸟相距不到半米远，眼看就要撞在了一起，对面的骑手拼尽全力向上调整方向，想要错开身位，可惜用力过猛，一个踉跄从棱皮鸟的背上向后摔了下去。

莲烨伸出双手接住了骑手，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因为自身的过失导致他人的死亡，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这个小巧的体型……长头发……他沉默地看着怀中的精灵女孩，后者咬着嘴唇，紧闭着双眼，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着，似乎认定自己是在向下坠落。

“你没事啦，哈哈哈……”莲烨干笑几声，女孩听见声音双眼眯开了一条缝，四周看了看，随后猛然睁大眼睛瞪着他。

女孩和他一样一身黑色，这样坐在棱皮鸟身上不易被发现，头发上别着火焰模样的银色发饰。观察到脸部的时候莲烨噎住了，这双纯净的眸子里写满了恼怒，牙齿也咬得咯咯响，好像随时会挥舞拳头扑上来，

“哦，亲爱的女士，打扰了您的愉快旅途，我感到万分抱歉……”情急之下说出了最近学到的社交用语，听说在人族上流社会相当管用，莲烨耷拉着脑袋，就算女孩殴打他一顿他也认了，虽然救了人家，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女孩对着手指吹了一声响亮的哨音，之前飞走的棱皮鸟居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还和他们并列飞行了起来，女孩脱离他的双臂，冷哼了一声，跳到了自己的坐骑身上。

还可以这样听话？莲烨瞬间惊为天人，女孩肯定有办法真正的驯服棱皮鸟，掌握了这个岂不是就像多了双随叫随到的翅膀？

“那个……你好……”他控制着斯嘎哒跟在女孩身后，可女孩好像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让他有些犯了难。

好在他们的目的地似乎是一致的，可这女孩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呢？莲烨疑惑地望向树冠。

斯嘎哒的翅膀摆动突然凌乱了起来，飞上高空之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这家伙了……还差点撞上停滞不前的女孩，他刚准备道歉，却发现女孩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龙……鹰骑士团……副团长……”女孩声音颤抖。

树冠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莲烨记得前几秒中那里还空无一人，可现在金色的龙鹰漂浮在空中，仿佛是站在平地之上。银色的盔甲紧贴着全身，让人丝毫感觉不出笨重，脸上的面甲还镂空雕刻出精美花纹作为呼吸的地方，胸口的树与剑揭示着她的身份。

“入侵者，为何闯入这片天域。”声音被刻意压抑着，分辨不出性别。

“我们只是路过……路过，马上就走！”莲烨已经开始想念自己的跟班了，他要是坐在后面，那憨笑绝对有着很强的说服力。

“这些话，到十方监狱之中去说吧。”那露在外面的蓝色眼睛透出一丝戏谑。

白色的骑士于精灵的王座边上拔出了佩剑，驾驭着夭矫的龙鹰携风裹电，呼啸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