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边缘》——青草池塘蛙

时间:2019-01-11 17:12:5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青草池塘蛙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在路上

东北2月末的一个周三,时令已过雨水,偏偏下起了固执的小雪—说是小雪,其实地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停在外面的汽车也已经变成面包,为了不在行车过程中遇到困难,我索性把车放下,今天坐公交。

自从搬到高新区后,坐车上班便成了我的常态。无论是上大学还是上班的头几年,我都很少坐公交车。高中以前,我家住在农村,没有公交。上大学时,周末偶尔出去溜达,坐车的频率自然很低。上班前4年,我住职工宿舍,上班的地方离单位大门不到3公里,压根也没有方便的线路。再后来在宿舍旁边买房子,结了婚,上班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也就没有机会坐公交。

也许,会有人觉得我特别期待坐公交车。其实,我只是觉得公交车是一个相对安静,独立的空间,在这个时空里,你可以观察,可以聆听,可以思考,也可以写心情。我庆幸,我不用像职业作家和政府官员那样特地去体验生活,这就是一个老百姓本色的生活状态。

坐在我对面的中年女人经常能看到:穿白色貂皮袄,脸化妆的极白,好像农贸市场新出笼的白面馒头,脖子以下却是暗淡无光的土色,嘴唇是鲜艳的红,假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像汽车的雨刷器,我每看到她一次,胃总是不自觉的翻腾几下。也许她是商场化妆品专柜的,因为职业需要和上班的时间。不会是公务员,她们不至于开不起车。不会是饭店服务员,因为岁数太大。也不会是酒吧人员,因为她们不会这么早上班。经过一番猜测,我不得不保存文稿,因为我要下车了,短暂的观察不足以让我下结论。

那个穿褐色亮面大衣的女人同我是一个小区的,经常和我一起等车。而且,我知道她是我们厂的-生产工艺部门的,在单位和我就是两个相对立的部门,一直以来,我对她们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她主管创新专利事务,我知道她的姓名,但由于没有直接的接触,一直以来,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和说话。我深知“死性”是我的重要缺点,但有时就是张不开嘴,真是本性难移啊。

晚上回家的时候,路面积雪融化,到处都是潮湿的水坑。初春的风轻拂在身上,有种莫名的舒适。

惊蛰后的周一,下午5 : 40分,我从小顾的车上下来,等红灯,穿过桥洞口忙乱的车流,左转步行100米左右,向劳动路的公交站走去。天有点儿阴,刮着4到5级的北风,让刚脱去后冬衣的人们缩着脖子,急切地前行。我走过一排矮旧的居民楼,在劳动路的十字路口走下人行道,我得防止人行道上方的楼上有人向下扔垃圾。上一次我看到一袋垃圾从站点后面的楼上飞下,重重的砸在两位行人前面的地上,那两个惊魂未定的行人向楼上望了望,并没有发现“飞行物”的出处,只能默默地离开了。

妇女节这天,我受领导要求去厂家验收备件。别克车穿过大货车横行的厂区道路,从鞍钢满是灰尘的大道上行驶。西门口的马路被出厂的水渣车分成楚河汉界的两条道,一边是潮湿闪闪发亮,一边干燥尘土飞扬。路面的坑坑洼洼更加剧了马路的“亮度”。

3月中旬的早晨,8路车拥挤如常,在奖工街停靠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1……2……3……的声音。下车门口的一位中年男人,一手扶着旁边的座椅靠背,一手举着手机,不停的看着什么。此时旁边的站的中年妇女向这边挤了挤,大概是要找一个扶手的地方,那男人瞟了她一眼表示抗议。

穿粉红呢大衣的中年女子从颐和城上车,身体肥硕,大脸圆眼,上一次站在我前面,当有人下车时,迅速的坐下去,我只能看着眼前的座位发呆了。她手里拿着一部苹果iPhone6或iPhone7plus手机,并不停的晃动,让人十分厌恶--可能是在刷步数吧。

3月14下午下班,我像往常一样经过那家电动自行车修理店,门口一位满脸黑色油污的小伙子正和一位中年男人说着什么,我看到中年男人站在小伙对面,嘴里不停的数落小伙,忽然狠狠的掐了一下小伙的左脸。此时此刻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不愿意学手艺了--大概每个学手艺的学徒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蛮横,暴戾、缺乏尊重的圈子风气让那些自尊心强的年轻人对技术望而却步。而当今紧俏的服务行业,甚至快递小哥、外卖小哥们的境遇和受到的尊重,乃至日常穿戴的体面程度、收入水平都要高“技术工”一大块。

8路汽车更新了一批,现在是新型车与传统车工共存的时代。混合动力车运行平稳,噪音小,没有汽油味,座位新颖--像地铁的座椅安排。座椅是深蓝色,靠背带点橙色镶嵌,自带布料隔热,比较人性化。司机室独立,像干湿分离的浴室,有玻璃门隔开。监控器两个--是标配。

从太平村小区出来,公交车行进方向的左侧是一片旷野,以前还没想到为什么有那么多核心价值观的宣传广告,连绵3公里不绝。忽然有一天,那个宣传广告断开一个口子,我看到破壁残垣和荒草瓦砾,这一刻我恍然大悟--核心价值观宣传是次,市容遮羞布才是主啊。

所谓“村”,也是相对而言的。去BJ旅游一圈,本地百姓,出租车司机给人一种温润平和的感觉。而一到鞍山站,扑鼻而来的酸臭气味以及出租车司机里播放的嗨曲,司机手机上传来的浓重口音,让我真切的感受到鞍山的“村”。

冬去春来,发电厂后面的大杨树又恢复了生机,嫩叶翠绿而尖锐,而此时毛絮尚未蜕去,二者在枝头和睦相处。仍记得去年秋天,满树的绿叶被成片的毛虫啃食的只剩透明的叶脉,成群结队的毛虫从西面望往东进发,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以一天一棵大树的速度,侵蚀这这群可怜的植物。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到这些植物再次焕发青春,茁壮生长,食物链的原理大抵如此。

再次坐车,上来一位女士,一手拎包,一手立刻拿出口罩准备带上,此时车晃了一下,应该是急刹车,顿了一下后,她再次试图戴上口罩,突然又来一次急刹车,一下子将她闪出数米远,中间碰到一位坐着的大妈,大妈直叫疼,而这位女士也惊出一身冷汗,所幸没有受伤。哎,我就怪了,她早不戴晚不戴,偏偏上车才戴,而且全然不知道扶栏杆的道理,难道是车里有味道让她难以忍受?

我今天上车时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在某站上来一位孕妇,可能是因为上身穿着夹克,刚开始我也没有发现她的大腹便便,我示意让她坐下,但她淡淡的谢绝了。我有些诧异和不理解,直到我起身要下车,并且旁边靠过道的男士下车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原来她不肯坐的原因是身体不便跨过里侧的座位,真的为那位无视孕妇的男士感到耻辱。

谷雨的早晨,公交车上。

一位响亮的、带着浓重SD口音的大爷的说话声,打破了车厢的安静。“不用坐,不用坐,我体格好,能站住。”大爷声如洪钟。

“大爷你多大岁数?”

“85!我好旅游,全国各地都溜达。XJSXFJ都到过。人家外地坐车,不给老人让座是要罚钱的,一罚就是100……”就这样老爷子一直嘟囔了一道,要下车了,就一顿喊“下车了!下车了!下车了……”一边不停的喊,一边强行扒开人群,匆匆的下车了!

这是一趟行进在城乡结合部的公交车,上来的两名中年女子迅速发现是熟人,立刻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声音很大,在尚未坐满的车上,她们聊天的内容足够每个角落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时令刚过五一。

人们已经渐渐换上了单衣。我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脸似乎有些浮肿,眼神迷离无光,有着糖尿病患者的面部特征。他穿一件深蓝色的夹克,里面套着一件深红色衬衫,由于肥胖,衬衫的第3纽扣以下已经被挣开几处小口,露出衣襟的黄边和白色的肚脐。

烦躁的夏天过去了。

开学前夕,周六早晨。

单位最近生产不顺,领导安排值班,平时到晚上七点,周六周日半天。

秋意渐浓,一早穿半袖出来,明显感觉凉意难忍。公交车上人依然不少,多数可能是市政的上班族。

一阵鬼哭狼嚎的嘶吼声突然响起,应该是那个叫信的歌手的某一首歌。循声而去,我看到一位身着绿色无袖背心,满脸横肉的男子,正一只手拿着手机,旁若无人的玩游戏。其声音之大,足以让全车厢的人听到,满车的人都投以愤怒和无奈的目光。好在这厮只坐了一站,就下车离开了。

今年的初秋来的早一些。早上6:45分左右,8路汽车的车站已经站满了人。这其中有一半左右的老人。

汽车到站,人群迅速涌向车门,只听到有人讲快占个座,还有的讲“这就是中国人”,然后自己也挤了上去。看到个个都往上挤,我便向旁边躲一躲。这时一位穿睡裤的老太太突然跪倒在车梯上,旁边的可能是家属,赶忙来扶。可是老太太完全没有力气,足足挣扎了两三分钟。

老太太上车了,可是汽车还没有开,这对于早上上班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阵谴责声揭示了疑问,“从后面上来的怎么不刷卡?”大家的目光随声音聚焦到一位大妈身上,只见她不慌不忙地说,“老也不出门,不知道啊!”司机大声斥责道:“快点,别耽误别人上班”。迫于压力,大妈这才慢慢地走过去投了币。

什么是价值观,就是在人格尊严和一元钱的选择中,选择了后者。有的人的人格小于一次公交票价,有的人格小于一张地铁票价,有的人格小于一张野生动物园的门票,他(她)们有的为了这一次逃票丢了性命,有的把一个年幼儿童的价值观涂上肮脏的颜色。

区区几分钟,我看尽了人性的阴暗面,一辆公交车,承载着一个城市的文明缩影。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想法很多,见闻颇丰,然身体有恙,不能静心。现挑选几样典型,记叙一番,以助回忆。

中秋过后,路上的昆虫忽然多了起来。

那些臭虫,瓢虫以及很多不知名的虫子,我们称之为蠓虫的东西,正趁着最后一段阳光明媚的日子,抓紧时间繁衍后代呢。

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每天放学都骑车回家,漫天飞舞的蠓虫常常迷了我的眼睛,甚是苦恼。想想当时的物质着实匮乏,哪怕有一个简易的遮阳镜,也不至于每天受蠓虫的骚扰。

青春

第一章送别

当篮球场送别了科比和邓肯,当注册用户的滚动菜单默认在1990年,当我不再热衷于嘶吼和连蹦带跳的音乐,当膝下儿女渐渐长大,越来越多的孩子喊我叔叔,当老家的表姐已经当上奶奶,当我们在工作中站不住,走不动时,不得不承认,青春逝去,吾辈老矣!

毕业10年余,同学大部留在南方,与我同在东北的就一位。同在国企,可以说工作的状态相近。中国人的特点是,同类容易相比。我所在的国企大学生较多,竞争激烈,因此至今还是现场技术员。而在本钢的同学,因偏居一隅,已是副科级。过年回家,同样在外,打工广州的表弟一家四口(含岳母)“飞”回家,而我则带一家三口选择软卧,抛开软卧的舒适不言,单就速度而言,我完败,这两次的比较,让我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2017年阳历新年,元旦的早晨,我的一位大学同学离开了我们。班长在发布消息的时候,群里炸了锅,36岁,对于两个年幼女儿,两套均有贷款房子的女主人,癌症晚期的父亲,MBA的精英同学,仰仗和器重他的外企老板,昔日的骑行和跑步好友,还是我们这群昔日的同窗,无一例外,除了感叹天妒英才,更多的是鼓励彼此珍惜当下,且行且珍惜。我无意对逝者说三道四,但从他的博文里看出,2016年的下半年,他过的很压抑,因为父亲的病情。每一位面对亲人病重的家属,无法做到淡定。而生病和死亡,无疑是对亲人的巨大折磨。

同学的人生虽然短,但宽度很大,他的生活足够丰富多彩,他的职场可谓左右逢缘。因此我认为:人生应该是矩形的面积,不仅要有长度,也要有宽度。

每每读书看报,看到有关西安、长沙或者岳麓山、中南字样的文字,总是忍不住打开、多看一眼。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游子情怀吧。我逐渐能够理解父亲为什么定居SX儿孙成群,依然对豫剧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经常看HN电视台,看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里郑州或者洛阳的天气。现在又多了一个沈阳天气预报--虽然我在鞍山。在父母眼里,儿子的其实每天都在他们关注的视线里,虽然我平均一年才能回家看望他们一次。

说到长沙,那个在大学四年里每天生活于彼,曾经又爱又恨,现在只有怀念和向往的第二故乡,怎能不望而兴叹,思绪万千呢。

第二章初来

仍然记得2001年初秋的夜晚,火车凌晨2点到达长沙站,看不清街道的样子。校车在火车站等候,我们第一时间被学长接住,上了去往学校的路。校车在昏暗的夜色中缓缓前行,路两边的大树几乎贴到汽车的顶棚(后来才知道它们叫樟树),两旁的低矮小楼不是我想象中城市的样子,破旧的让人失望。不知道是车开得慢还是本来路程就很长,校车在没有霓虹灯的窄路中曲折前行,左转,右转,再左转,也许是旅途的劳顿,抑或是街景的乏善可陈,大学,我梦想中的象牙塔和她的城市让我心如死灰。

我们被学长带到南校区的体育馆,在那里迅速分配了宿舍,然后各自拖着行李和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自己的房间--后来我才知道它还有一个优雅的名称叫寝室。我们的寝室是8人间的,虽然简朴,但很经济,我一直以来都很庆幸自己住的是宿舍楼而不是公寓,对于一位农村子弟来说,四人间的公寓真的没很大必要,价格却比宿舍楼贵一倍还多。我记得我们的住宿费是600元/学期,而我的自动化专业老乡他们是1500元/学期。

我到时已有几位室友先到了,大家除了自我介绍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一来是一路走来都累了,二来是语言不通,而普通话能力也没有达到熟练运用的水平。第一次见面之后,大家都早点睡了。

第二天的报到多亏两位老乡兼学长当向导,我们才得以在不大不小的南校区两个教学楼之间有序的报名,交材料,缴费,体检,领取军训用的服装,以至于在篮球场张罗洗簌的用具等等事情。

接下来就是为期20天的军训,我上班后应以为傲就是我们的军训--我们有实弹射击训练和考核,虽然我的打靶成绩为0,我还是很骄傲,我只给我的同事们讲我们打靶的事情,而不是我的具体成绩。

我们军训的教官队伍是国防科技大学大二的师兄。他们既有军人的硬朗作风,也有大学生的书卷气息,这也是很多大学军训少有的配置。

我们的专业在军训时是一个连的编制,3班和4班归属一个军训班,班长是陈伟。大勇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健谈,声音洪亮,训练步伐铿锵有力,而且在休息拉歌时展现出良好的歌唱功底,自然的成为我们的班副。

9月的长沙,气温远没有像东北那样急转直下。军训的休息间隙,我们得以在树荫下享受难得的清凉。9月11日,当我们正要坐下休息,喝一口纯真年代的当口,有人传来一个大新闻--美国的五角大楼被塔利班的飞机撞了,对天发誓,我当时的反应并不大,只是随着大家的情绪或震惊或高亢,因为我没有概念,我不知道五角大楼之于美国的意义,也不知道那个楼里呆着多少人,大楼被撞成什么样子,或者,塔利班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一件若干年后我看到视频资料后仍然禁不住大呼惊讶的事件,最终压倒了我们讲荤段子的兴致。

每天军训完后,SC的陈枫都要和岳阳的强壮都要杀几盘象棋,无论结果如何,口齿上吃亏的陈枫总是被摁的做不得声。

那个叫聂笔剑的家伙没有来,床铺一直空到军训结束(我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们都曾抱怨学校的不理想,但像他这样勇于对命运说不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军训结束,老梁准时到了。

老梁,不是那个讲脱口秀的老梁,而是因为去年生病,休学一年回来的大个子。后来发现老梁比我还小几个月,于是我就成了大家口中的老杨。

开学伊始,脱下蓝白绿三色的迷彩服,我们正式步入大学课堂。基础教育学院--也就是我们大一新生都在南校区。这里有两栋教学楼,一座图书馆,两个运动场和一座食堂。最开始了解这座城市是从食堂开始的,食堂的饮食就是这座南方城市的一个缩影。一直以来,抱怨食堂伙食是大学生吐槽的主旋律。现在回想起来,所谓好与坏,真的是对比得出的结论。印象中食堂的炒菜窗口有几样常见菜:梅菜扣肉,空心菜,红烧肉等等,肉菜大多一块五,素材五毛,男生五毛钱米饭,一顿饭两块五,吃完来点紫菜鸡蛋的免费汤,也应该知足了。然而时间久了,也有点腻味。各种抱怨食堂伙食的段子流传于网络和其他媒体。后来上班,来到大国企,食堂伙食的恶劣程度终于触碰到我们的底线,然而为了活命,这个底线终究没算突破,这是后话。

大一开了四门课:高等数学,英语,工程制图,计算机基础。每次上高数,我都把它当成学习HN方言的重要机会,甚至我把自己的挂科归咎于王教授那纯正的HN土语。对了,挂科,成为我大一的噩梦!我一直在内心里承认东西部教育的差异,尤其是我,高考时数理化中等,语文比较优异,根据我省当时实行的标准分制度,我是占了好大便宜的。而第一学期的高等数学,无论难度,还是讲课的速度,都让我极不适应,再加上刚上大学,自律性差,上课听一下,也不上自习,挂科也在情理之中了。

就这样,我白天上课,晚上跟室友出去上网、打游戏,唱歌,游玩,一个学期,很快到了期末,考试,我甚至不知道,大学怎么还考试?然而,真的考了,结果四门主课我挂了三科,过年回家我也不敢告诉爸爸实情,第二学期的重修费也是我从生活费里省出来的。

第二学期,我痛定思痛,决定把精力放回到学习上来,除了认真听讲,每天还要坚持上自习,与我同行的,还有老梁。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吃完晚饭,如果晚上没有课,强壮、陈枫还有女生寝室的彭兰等四人会在寝室打升级,而我会收拾好书本,背上包,去教学楼上自习,大部分的时间,老梁会和我一起去,由于长期一起上自习,我和老梁算是聊得来,有时也会一起干一些丑恶的事,比如搭讪美女。老梁这家伙来自HNN,高中就谈朋友了,男女经验丰富,经常讲给我们讲他的恋爱史,甚至**史,和他相比,我在这方面可真是白纸一张。

周末闲暇的时候,我仍然会上街放放风,校园外面毕竟和校内的感觉不同。街上经常放周杰伦的简单爱,含混不清的歌词却表达着美妙、缠绵的爱情片段。周末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改善一下伙食。我的胃还是没能迅速适应没有面食的情况,一周下来,来一顿可口的东北饺子或者兰州牛肉面,真让人心满意足。

第三章秋香

大二开学不久,我们也有幸当一回志愿者,为新来的学弟学妹服务,我们戏谑的称之为“接生”。我们这群不老不旧的油条,在服务之余也看看美女。可,放眼望去,哪有一个美女啊。我们这种典型的工科院校,和尚专业,有几个女生都难,哪还有什么质量可言。

可就在这时,室友大呼一声,那个不就是个美女吗!我顺着室友的手指看去,可不,前方那位女生身材匀称,青丝飘逸,皮肤白皙,举止优雅,不就是万绿丛中那一抹红吗?从那一刻我就发誓,我要追她!

在帮梁老师送材料的过程中,我第一次有了和她单独接触的机会,无论是说话还是走路,举手还是投足,她在我眼里都是那么完美。若干年后聚会的照片告诉我,她的牙不整齐,微胖,脾气有点捉摸不透,但是我仍然觉得他是心中女神的样子,就像我在HN老家,明明通过太阳辨别出家门向西,而在潜意识里,执着的认为它是朝向北边的。

后来的事情证明我的眼光独到--系里至少超过3名男生对她发起“攻击”。我上课时故意向她靠近,甚至连前2排的座位也勇于去坐;在食堂吃饭,我甚至打听好她常去的窗口,坐在她对面--对我而言,爱慕不但使人盲目,同样使人勇敢,今天我回想起当年,我真的佩服自己的勇敢,而最终表白以后,她没有接受我,我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而大学期间,她也并没有公开与什么男生交往,这也使我那脆弱的自尊心有一丝宽慰。大学毕业以后,她嫁给了我的室友,我忘了当初撺掇我的人是不是他。

他叫陶伫,HB人。有个俚语:上有九头鸟,下有HB佬。我最讨厌地域歧视和地域攻击,但这个俚语从一个侧面说明HB人很聪明,头脑灵活。张居正为大明王朝的中兴做出来巨大贡献,却引来HB籍人的负面声誉,恐怕他也始料未及吧。扯远了,话说这个陶伫,也是绝顶聪明的人,HB近年来以黄冈中学最为闻名,且HB省的高考分数线也在全国遥遥领先,陶伫同学年龄在班上偏小,对知识的吸收能力过人,从来不上自习,爱玩电脑游戏,且水平极高,最厉害的是--临近考试一周才复习,居然也能拿到二等奖学金。

陶伫也是个有经历的人,1998年的大洪水,冲垮了石首—这座长江中游这座临江县城,还是中学生的陶伫只能站在高高的堤上,等待解放军的救援,是重大历史事件的见证者。

第四章恰同学少年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大三。现在回想起来,关于这段时期的记忆有点依稀。只记得开学后我们第三次换寝室。

上一次住的是建校初期的俄式老房子,那是一座三栋连在一起的宿舍楼,分别是7舍、8舍和9舍。若干年后在广州偶遇一位87级的师兄,竟然聊到很多关于老宿舍的故事。

我跟他聊起9舍天然的木地板,两层一体的床铺,因为老旧而更加糟糕的卫生情况,以及那晚起夜不小心踢到的老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大三开始我们开始上专业基础课,看到学院的几位大佬,包括流体力学的周老师,传热的邓老师等等。传热的邓老师30左右,很年轻,跟精神,有着不错的学历(我忘了是那个学校的博士,当时觉得很牛),以及不错的职称-副教授,我想说的是,那种以为名校大学老师晋升教授自然而然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在我的学院里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讲师和年轻有为的副教授。

回主校,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学习之余可以约三五好友,一起爬云麓山。学校就坐落在山脚下,有很多小路通到山顶。云麓山不高,海拔300多米,然而正应了那句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云麓山有杜牧的“霜叶红于二月花”,也有朱熹的“千年学府”云麓书院,蔡和森等于爱宛亭的“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漫步在云麓山的山间小道,体会先贤的境界与情怀,颇有一番情趣。

彼时没有手机百度,也没有听导游讲过,云麓山的美景只是我们课余生活的一种消遣,现在想来,这是作为学生生活的一种莫大的幸福和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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