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诅咒》免费试读_亚哈船长
第一章 国王万岁
血腥味刺鼻,四处散落着武器和残肢。
道旁的寒鸦再也无法忍受诱惑,飞离枝梢啄食尚有余温的血肉。
初升日轮照耀着食腐生物的黄金年代。
“呱!”黑鸟们扑棱翅膀一哄而散,不远处传来的哭叫惊扰了群鸦盛宴。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目标是谁?”
“告诉你,我能活命么?”郎维德抹着眼泪,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
伊什梅尔摇头。
“死也分痛快的和遭罪的,这取决于你。”他不停用剑戳弄地上的积雪,“九成人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忍耐力。”
“别、别,”郎维德连连摆手,“我真不知道…”
“很好,有遗愿么?”剑尖抬起。
“放过我…”
“别浪费机会。”伊什梅尔厌恶的打断。
“放过我,不留活口是黑袍子的主意,我只不过听命行事…”声音戛然而止。
“不劳提醒,”血珠顺着剑脊滑落,“今晚我会亲手杀了他。”
一天前————
燃烧、咆哮、暗影。
伊什梅尔从噩梦中醒来,粗重的喘息接触到冷空气后化作腾腾白雾。
道路两侧悬吊的尸体在寒风中摆荡,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掏出砺石磨起剑来。身前的驮马不徐不慢的拉着板车,略显疲惫的喷打响鼻。
这是一支数十人的庞大商队,长蛇般往返于亚南与林登堡,商人们历时数月,从亚南为北方各国带来优质的武具和矿石,这些武具并非用来装备士兵————人命可没那么金贵,它们最大的作用是装饰在贵族老爷们的家中,成为聚会宴饮时炫耀的资本。
当然,举行比武大赛时,这些华美的长剑和精致甲胄也不乏物尽其用的机会,如果它们的拥有者没有过度肥胖的话。
伊什梅尔加入这支归途商队纯属偶然。国王亚伯里奇一声令下,罗慕兰又开始了新一轮“铲除青教余孽”,这种大张旗鼓的猎巫运动最后往往以几十名倒霉蛋遭到公开处决宣告胜利————他们往往死于政敌的构陷,伊什梅尔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当自己身处该国腹地。
当他在酒馆打发了几个找这些“南方佬”麻烦的醉汉后————这帮蠢货连“亚南”和严格意义上的南方都分不清,商人领队向他致谢之余也表示自己应付得来。作为官营的域外商队,他们受到北地贵族礼遇,在各地通行无碍,这也正是吸引伊什梅尔的一点。
他主动表示希望兼任商队的护卫以换取食物和搭车,商人们经过争论后接纳了这位抱打不平的“游侠”。
又走了半晌,天色渐暗,车队寻了个避风处陆续停下,商人们互相招呼着,开始喂马、生火,十几人一波围住篝火取暖,热汤和烤肉的香气开始发散,异乡人之间传递锡壶分享烈酒,伊什梅尔猛灌了几口,辛辣的液体带起一股灼热,他用袖口擦了擦嘴,把酒壶递给了一旁的克莱默。
克莱默接过余酒一饮而尽,心满意足的长舒了口气,这个面貌稚气的年轻商人,正是酒馆冲突的主角之一。
两天前,商人们在城内各自寻乐,克莱默一行倒霉的在酒馆遭到挑衅。起初,不过是两拨醉汉间面红耳赤的骂战,事态却逐渐转向失控。
在自己母亲的名誉遭到侮辱后,酒精上头的克莱默拔出了武器,也就在这时,冷眼观望的伊什梅尔上前夺过他的直剑。
噼里啪啦,混杂带着酒气的惨哼————是剑脊在狠抽屁股。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伊什梅尔以戏谑的方式把挑事者一顿好揍,以一场流血事故避免了另一场更严重的流血事故。
听闻消息的领队随后赶至,在赔偿店老板的损失后,将迷迷糊糊的克莱默带离现场。酒醒后的克莱默对伊什梅尔很是感激,在伊什梅尔表示希望加入商队时,他积极劝说同伴接纳这个陌生人,并热情邀请伊什梅尔与之同行。
饱餐之余,有人拿出鲁特琴弹奏起家乡的祝酒歌,一时盖住了喧闹,渐渐,应和的人越来越多。克莱默惊异的看着伊什梅尔跟着自己加入了合唱,篝火随着众人略显跑调的歌声起舞,照亮了人们发红的脸。
曲罢,克莱默按耐不住好奇:“伊什梅尔,你怎么也会唱我们的曲子,难道你其实是亚南人?”
“不是,我以前在亚南呆过段日子。”
克莱默嗔怪:“你为何不早说呢。”
“你为何不早问呢。”伊什梅尔回呛,切下片烤肉塞进嘴里。
“因为亚南不是什么值得谈论的地方,对吧?南方拿我们当北方,北方又把我们当南方。”克莱默的语气很失落。
“要不是青教逼迫我们祖辈南迁,谁愿意在荒芜之地过活。”他往火堆添了些柴,注视着火焰发呆,“我祖父母都死于迁徙,父亲没到四十岁消失在矿洞————他们终究没找着尸体,母亲没日没夜干着洗矿的活计把我养大。”
“平民为奴为仆,领主坐享其成,放哪儿都一样。我们一来一去辛苦大半载,九成收益都便宜了这帮敲骨吸髓的东西。”
伊什梅尔打算宽慰他几句,转念想到青教教宗为一个末世预言将大批人口迁到人迹罕至的恶土,背地必然是数不尽的尸骨与血泪,竟一时语塞。
他拍拍克莱默的肩头正要说些什么,却感到地面隐隐颤动————马。
“强盗进犯!”
克莱默脸色唰的白了,伊什梅尔已经钻入人堆,接连发出警告。
一众商人手忙脚乱的取出武器,结成松散的防御阵型。除了矿石与军阀,亚南最盛产的就数劳役和兵役了,在场的人都多少有些作战经验,否则也不敢从事长途贸易。
商人们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依稀听到得得的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克莱默的额头开始冒汗,伊什梅尔默默站到了他身前。
一团火光由远及近,停在了三十步外,骑士打量着营地内严阵以待的众人,露出一丝讶异,随即拍马折返。
几个呼吸的功夫,蹄声奔涌如雷霆,转眼,一队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手擎火把,绕着营地回旋,将众人团团围住。
呼喝响起,三十骑依次勒马、列阵,显得训练有素,胯下的战马被剑拔弩张的氛围所影响,焦躁不安的用前蹄刨地。
呼喝声又响,骑兵阵列从中分开一条过道,两人并肩驰出。居左的蓄了副漂亮的络腮胡,不怒自威。右边的藏身漆黑长袍之下,极有兴致的扫视众人,克莱默跟他双目相接,只觉一股寒意直贯脑门,不由慌忙避开。
为首军官高声问道:“我是林登堡的托马斯·德瑞克爵士,你们中谁负责管事?”
“是我。”正当众人面面相觑,领队犹疑是否冒险出头的档口,伊什梅尔先一步收剑回鞘,走出人群。
“问候诸位老爷。”他笨拙的行礼。
德瑞克看得直皱眉:“抬起头说话。”
“是、是…”伊什梅尔战战兢兢抬头,手足无措,莫名其妙的又行了次礼。
有商人捂起了脸。
“乡巴佬。”骑兵队里发出小声嗤笑,随即被德瑞克爵士严厉的眼神所制止,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自己也在压抑鄙夷之情的流露。
“亚伯里奇万岁!”德瑞克爵士掏出诏书,一字一句念到:
“奉亚伯里奇,萨顿人的统治者,洛伦之子,罗慕兰圣君,赛恩亲王谕令,追捕流窜的青教党羽,表明你们的身份!”
罗慕兰国王以对青教的极端仇视闻名,任上乐此不疲的加以扫荡,搜捕活动频繁得如同月经,砍下的头能砌城墙。
“铁石心肠亚伯里奇”,人们私底下称呼这位国王,亚伯里奇陛下得知这个绰号后并没有勃然大怒,事实上,他还挺喜欢这称呼的。
既是政治清洗的绝佳借口,又可以发泄私愤,何乐而不为?国王的双亲都间接死于青教教宗的迫害,他的家族为此蒙羞————算不上什么健康的成长背景,尤其是对王位继承人来讲。
讽刺的是,他的父亲、上任罗慕兰国王,曾是青教的大教长,当然是他还没被开除教籍前————关于此事的起因众说纷纭,但人尽皆知的是:在教宗阿方索以渎神之名革除其教籍后,这几乎在一夜间让这位国王失去一切支持走向末路。
放到当今,一个教派拥有如此荒诞的影响力完全就是三流作者编造的蹩脚童话,心有余悸的国王们倒希望这一切是个童话。
如果某宗教领袖公然宣称自己是神明化身,等待他的是唾沫和绞架的可能远大过欢呼与鲜花。但倘若他无法被杀死,自然也就不会畏惧绞架;能在弹指间让仇敌灰飞烟灭,就没人胆敢唾弃他。
阿方索毋庸置疑的属于后者。青教教宗曾是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前提是他还能被算作人。
童话在什么时候会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当它一步步成为现实。
位高权重的信奉者有机会得以长生,而违逆者极富戏剧效果的暴毙,任何没有自毁倾向的当权者都选择了谦卑。在这位“真神转生”突兀的化为灰烬前,北方的国王与乞丐表面上皆敬他如神明,即便背地里畏他如魔鬼。
“亚伯里奇万岁!”伊什梅尔心头一突,“我们是来北方做生意的亚南商人。”
领队将三封文书传递到伊什梅尔手中,伊什梅尔一一呈上,“这是上亚南七位领主写给亚伯里奇陛下的联名信”,“这是陛下的回信和手谕。”
德瑞克验明信封的火漆印和手谕上的印玺,交还文书:“陛下令罗慕兰臣民善待亚南来的客人,不得为难寻衅。”随即掉转马头,“我们走!”
“慢着。”
第二章 一触即发
德瑞克闻声勒马,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容我再冒昧问几个问题,”黑袍子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迫得商人们接二连三的低头,随即回到伊什梅尔身上:“各位不会介意吧?”
伊什梅尔陪笑:“请讲。”
“亚南地区稀有矿石的储备当世罕有,辉钢的产量自然不会少了,就是不知道近年来苍银的产出怎么样?”不少亚南商人听得一头雾水,有明白黑袍子意图的,都为伊什梅尔捏了把汗。
“大人说笑了,”伊什梅尔语气疑惑,“亚南矿藏丰富不假,但并不出产辉钢,诺维格伦开国皇帝的佩剑由辉钢所铸,已是绝无仅有的孤品。”
“至于苍银…”说到这儿,伊什梅尔顿了顿:“不值一提的坊间谣言而已,傻子才信。”
黑袍子点了点头:“嗯~不错。”
伊什梅尔得意的吹嘘:“嘿嘿,小的其他不懂,说起采矿那是行家。”
黑袍子绷起脸:“不过照你这说法,我也是傻子了?”
所有人都没敢笑,以防他不是在开玩笑。
亚南的乡巴佬猛一哆嗦:“没有、没有的事!我的意思是:不信才是傻子…”
静默,骑兵队三十双眼睛齐刷刷瞪着他。
“不对不对,我是傻子!我才是傻子…”亚南的乡巴佬都带着哭腔了。
“啊哈哈,大家不用紧张。”听到黑袍子的笑声,周边人才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玩笑归玩笑,”他话锋忽转,死盯着一干商人,“要是你们沿途接触、收容过任何可疑人物,请务必知会。”
“窝藏青教渣滓是重罪,对罗慕兰的贵宾也不会例外。”黑袍子似笑非笑,“即便远在南方,诸位也应该知道————陛下对这些卑劣的蛆虫是什么态度。”
商人们的面色阴晴不定,双方人马皆陷入沉默。
伊什梅尔的手似不经意的握住了剑柄。
“这位小兄弟看上去很紧张,”黑袍子率先打破尴尬局面,“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伊什梅尔心里已经把黑袍子骂出花来,克莱默十六七岁,在一众商人里年纪最轻、胸无城府,黑袍子拿他开刀,当真打在痛处了。
商人领队心里也已经把伊什梅尔骂出了花,先前他只当此人在为商队挺身而出,为自己的安危涉险,大为感动,不曾想这婊子养的早挖好坑引他们几十号人一齐跳。
先前他以头领自居时,自己一行为了避险自保,没有任何人出言否认或是撇清关系,要是现在把他供出来,几十号人全成了他同伙,倘若他再反咬一口,更是每人十张嘴也洗不清嫌疑了。
罗慕兰国王严酷多疑,即便伊什梅尔和自己一行都跟这倒血霉的青教毫无干系,牵涉其中就是死路一条。
三缄其口,黑袍子分明已经察觉出他们有所隐瞒,要是嘴硬到底,凶吉难料。
“我?没、没有啊。”克莱默支吾道。
“你确定?包庇邪教可不会有好下场。”
“上一个敢这么干的还是个伯爵:多萝地的蒙德————他被指控为三十九名青教众提供庇护。”
“总之,陛下让他把肠子都吐出来了…在砍脑袋之前。”黑袍子口吻愉悦,如讲笑话般眉飞色舞,商人们个个头皮发麻。
克莱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大声嚷道:“怎么会!”
“青教全是没心肝的坏种,”克莱默眼睛发红,“我、我恨死他们了。”
黑袍子目露诧异,随即若有所思:“我懂了。”
“那…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要揭发?”
“人心难测,说不定就是青教的坏种呢。”黑袍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旦抓获,赏金丰厚。”
“大势已去”,伊什梅尔心想,就要拔剑动手。
“没有!”克莱默毫无犹豫。
伊什梅尔暗叫惭愧,黑袍子则不料这小子如此硬气,有些吃惊。“既然如此,再纠缠下去就太不体面了。”
“德瑞克爵士!”
“我先回去复命,”黑袍子的口气像在发号施令,“这地方强盗太多,不是久留之地,你先率一部分人马护送亚南客人们到安全的地段扎营,再跟我汇合。”
德瑞克眉间闪过嫌恶之色,没有搭理他,径直点了十几人待命。
“大家保重。”黑袍子语气亲切、面相和善,在马背上向众人抬手致意,商人们大松了口气,纷纷躬身送别。
他瞥了眼克莱默,十多匹骏马蹄声隆隆,风也似的去了。
哀嚎一片,德瑞克对商人们的抱怨充耳不闻,领着手下敦促商队连夜开拔。
“伊什梅尔兄弟,情况不大对。”领队小声说,“这地段我少说走过四五次,从没听说过有强盗,否则今晚也不会选在这儿扎营。”
“就算真有强盗,赶夜路不是更容易被袭击么?倒不如守在原地,小心戒备,等天亮再走。”
伊什梅尔点头:“让大家多留意。”
德瑞克带两名下属在前方引路,挟伊什梅尔同行,余下的骑兵分在两翼,商队再度开动。
他一路不苟言笑,无论伊什梅尔如何扯闲淡、说笑话,只当耳旁风,两名下属倒是屡次被逗乐,又碍着长官的面不敢笑出声,忍得很是辛苦。
“三位大人充满了无畏的气度与献身精神,”伊什梅尔大拍马屁,“真乃美德的化身!骑士的表率!”。
“哦,这又是为什么?”一名‘美德的化身’听得受用,忍不住接过话茬。
“长夜漫漫,强盗四伏,处处充满险恶,走在队伍前头必然首当其冲。”
“三位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而我呢?一个卑微的商贩,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伊什梅尔继续说:“骑士老爷不惜屈尊降贵,保护我免受强盗的侵害,不正是‘锄强扶弱’的典范吗?”
“无惧黑暗,不畏强盗,一往无前!”伊什梅尔慷慨激昂,“等我回到亚南,一定传颂三位大人的英勇事迹。”
当他提“回到亚南”时,德瑞克的眼角抽动了下,另外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尴尬神气。
一切都明了了。
“先前当你胆小怯弱,没想看走了眼。”德瑞克冷冰冰开口,“你倒不怎么担心强盗,还有心思胡扯。”
伊什梅尔轻笑:“有六届比武大赛冠军,‘无敌的’古烈特亲自护送,自然不用害怕几个小毛贼。”
“德瑞克爵士”的两名下属脸色剧变,双双拔剑。
电光石火。
左边骑士的剑还没离鞘,小腹已划过一溜血光,一头栽向右边,右边骑士的马匹受惊,将主人颠落。
伊什梅尔翻身下马,避过古烈特的第一轮冲锋,将来不及起身的二人钉死在地面。
后面的军士和商人目睹前方的激斗,纷纷厮杀起来。反应快的军士将战马驱策出人堆,利用速度来回冲杀,反应不及的则被七手八脚拖下马活活砍死。
嗡~,长剑几乎脱手,伊什梅尔勉强挡开古烈特的第二轮冲锋,身旁的马儿就没那么好运了————古烈特顺手削飞了它脑袋。
他得势不饶人,就要发起第三轮冲锋。
“等等!”伊什梅尔大喊。
古烈特困惑的停住。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伊什梅尔继续喊,“依仗马力算什么英雄!”
古烈特怒声道:“攻击倒地的人,你又算什么英雄!”
伊什梅尔想都没想:“我本来就不算。”
古烈特一时语塞。
“再说,这是生死对决,又不是马上比武…”
古烈特被气得笑出声:“你也说了,这是生死对决,不是马上比武。”催动战马小跑蓄势,逐渐提速。
他根本不用挥动武器,只需把剑锋斜在身侧,利用坐骑的力量杀伤对手。
“狗娘养的”,伊什梅尔低声咒骂着,面色凝重,眼见古烈特越冲越近。
闪身、格剑、横斩。
金铁交鸣,奔马的后腿应声而断,伊什梅尔的虎口鲜血淋漓。
古烈特仰面跌落,但没有重蹈下属的覆辙,以极快的速度站起,手腕翻转,剑尖极力前伸,拒开了他的追击。
“还没自我介绍,”他笑眯眯的将手中鲜血涂在剑刃上,“叫我伊什梅尔吧。”
“关我屁事,”古烈特踱步横移,佩剑的符文隐隐发光,“你杀了我手下。”
“好漂亮的符文剑,可有名字?”
“古烈特的剑就叫古烈特。”将军冷然。
“好剑,好名字!当得起将军的好剑术。”
“阁下的剑术也不差…”古烈特声未落,剑先至。
“就是废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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