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问道》:序章 问道

时间:2019-01-27 08:54:25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轶莘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章 问道

道,是什么?这世间万千生命,于天穹之下繁衍生息,世世代代,不过百载寿元,便匆匆离去这方世界。徒徒留下后世之人,悲怆忧思几许年华,便又一代一代的出生,成长,老去,直至死亡,最终化作一堆枯骨,长埋于深土之下,不见天日,亦无法知晓这世界的变化。是繁荣,亦或是毁灭?不可知,不能知,因为那是属于天的领域,是这万千大道交织下,唯有天道方可明了一切的未来。而我们,又如何能够,窥探天的秘密呢?毕竟,我们只是凡人啊。。。

然,世间之事,纵是天,亦不能全权掌控。在漫长岁月的发展中,人们已不再需要凭借蛮力从虎口夺食,亦不再需要在万兽争斗的夹缝中寻求生存,更不需要在同族中为了争夺食物而大打出手。心智的开化,让人类开始了思考,思考如何于这残酷的生存竞争中脱颖而出,再不用苟延残喘于蛮兽之下。

于是,陷阱便应运而生,成为了人类自保和捕食的基础。同时,这也是人类对自身智慧的一次肯定,不同于先天身体机能带来的力量,而是通过后天思考学习而获得的力量,让人类开始相信自己的智慧,才是这世间,最伟大的事物,而最终,他们将凭借这份独一无二的能力,凌驾于万兽之上,成为天宇之下,唯一的主宰。

思考,让人类意识到自身肉体的不足和团结的重要,于是他们开始聚居在一起,形成了早期的部落。他们利用已有的工具和人力,开垦荒土,修筑房屋,并用锋利的石器作为武器,保护自己的家园。时至此时的人类,在其内部,已然形成了阶级式的部落形态,即部落存在首领,统率其下人民。而一定的生存规模,和权利的私相争夺下,不同部落之间,开始了互相侵犯,这样的斗争,在这一时期的发展中,成为了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长年的同族之战,让他们迫切的渴望力量,而受自身智慧和生产力低下所限,人类的发展,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莫说进步,甚有颓废之态。然,历史的进程,从未会因一个人,或是一场战争而停止前行。在外有猛兽,内有战火的环境下,人们将目光瞄向了天——这世间,最神秘,也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世上,本是没有神仙的。但每每人们抬头仰望,见天宇之上飘荡的悠悠白云,和其上的灼灼炎日,感受着身旁拂过的阵阵清风,他们开始疑问,为何这白云会飘荡,为何太阳会东升西落,又为何,每每太阳落下,夜幕降临之时,那无尽深邃的夜空,会忽然出现这漫天繁星和皎皎皓月?没人可以给予他们答案,那么他们唯有自己去找寻,一个他们能接受的答案。于是,他们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住在天宫的那些神仙们在操控,他们相信着,那朵朵白云间,便隐匿着一座又一座华美的宫殿,那些神仙,便居住于其中。不过,这些许是他们无聊时候的好奇,真正令他们渴望一睹仙容的,却是对于力量的渴望——不同于凡间野兽的争斗,那是属于天的浩瀚伟力。

每每至阴雨天气,乌云密布,仿若遮蔽了一切光芒。这天地间,便只剩下无尽的晦暗。人们抬头观望,那乌云之中,隐有雷声隆隆,似是来自远古的凶兽在嘶吼。天边不时电光惊现,只刹那一瞬,却在天幕之上,划下一道裂痕。雨水瓢泼,自天宇倾下,伴有雷光蓄势而至,所过处,或是百年古树横尸荒野,或是草木枯寂,荒骨遍野。唯有那雄雄天火,燃烧于这方世界,便是雨水浸润,亦不能阻它丝毫。

那漆黑如墨的雨中,一抹鲜红的焰色,带着毁灭的气息,给予人类无尽的震撼。因为,那是天的力量,是天上的那些神仙,随手一挥的结果。望着身旁横卧的枯木,仍有火苗于其上攒动,人心的憧憬,对于的天的崇拜,已然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毕竟,人世的战争,不过兵刃相接,不过流血流泪。纵是血肉纵横,伤口深可见骨,终不及这一道雷,似是劈断天穹,毁灭一切来的震撼。

顺应历史的洪流,人类开始了对于神明的崇拜。图腾文化应时而生。人类信奉这世间万物,有的崇尚动物,有的崇尚植物,不同部落之间有着各自截然不同的信仰。但共同的是,这份虔诚背后,是对力量的渴望,而非对神明的忠诚。

历史的发展,在战火与冲突中,缓慢的进行着。信仰也好,狂热也罢,在这漫漫岁月长河里,最终流传下来的,都不过是对于往事的追忆,而非敬畏。我们会嘲讽先人的愚蠢,会以此时此刻的思想去否定前人的种种行为。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又真真是如我们所见那般,先人们那份对于神明的信奉,是愚昧的表现么?在那浩瀚广阔的古代世界里,又究竟发生了几许如史诗般可歌可泣的事呢?未可知,亦不曾知,我们或许已安逸太久,但那份从远古而来,透着无尽沧桑与无奈的叹息,却是这无情风沙,始终侵蚀不尽的。

第一章 徐凡

徐凡静静地坐在田间小道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和不时飘过的几朵白云,不知在想些什么。在不过十三四岁的这个年纪里,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烦恼,那便是孤独。不同于村里同龄的那些孩子,他不爱和他们一起玩闹,或是偷村口张二娘家的番薯烤了吃,或是去村外的池塘里捞些鱼蟹烤了吃。他觉得那太幼稚,太无聊。这并非是徐凡过于成熟,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不愿去做这些无聊之事。比起与那些同龄孩子一般玩闹,他更愿意寻得一处田间小陌,静静的躺下,叼着身旁随手折来的狗尾草,仰望天空,看云卷云舒,看天高海阔。

然而,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不多时,一个稚嫩的,略带空灵的嗓音便从不远处传来,‘’凡哥哥,原来你在这啊!‘’这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徐凡闻见,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一个模样清秀,扎着两个双马尾的小姑娘扑哧扑哧的跑了过来,一下抱在了徐凡身上,这让刚刚准备爬起来的徐凡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喂,小莘,还不快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徐凡被压在草地上,艰难地说道。‘哦,凡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起来。’‘言罢,这不过芳龄十岁的小姑娘赶忙爬了起来。徐凡顺势也直起了身,望着眼前这姑娘。虽说是穿了一身粗布衣裳,但丝毫却不影响她的美貌。尤为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似是上天给予她的厚爱。那点点柳眉,配着这副俊俏的面容,使得这小妮子,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童。那眼眸里的清纯,似是跃然纸上。

徐凡轻轻擦去了小莘脸庞的灰尘,柔声道,‘’刚才没摔痛吧?“小莘脸庞一红,捂着红扑扑的小脸说道,‘’我没事的。倒是哥哥你,没受伤吧?‘’徐凡哈哈一笑,问道,‘’当然没有了。不过最近,你似是又变重了许多啊。‘’‘’讨厌啦,凡哥哥就知道欺负人家!‘’‘’好了,不戏弄你了。怎么了?是爷爷让你来找我的么?‘’徐凡问道。‘’嗯,是的,家里今天来了一个好奇怪的人。爷爷跟他见面后表情特别严肃,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立刻找你回去。‘’小莘回答道。

‘’哦?那那个客人走了么?‘’徐凡起了一丝兴趣。‘’嗯,已经走了。就是走了以后爷爷才让我来找你的。‘’小莘一边摆弄着两旁的马尾辫一边嘟囔道,‘’我本来还想在门口偷听的,结果被发现了,还被爷爷臭骂了一顿。‘’说到此处,小莘委屈的说道,‘’我活这么大,爷爷从没对我发过火。都怪那个坏蛋!‘’

‘’嗯?爷爷还骂了你?”徐凡心中的兴趣越发的浓厚,毕竟小莘最得爷爷喜爱,便是上次她不慎点火烧了家中的牛棚,爷爷也未曾责备过她。如今只是因为偷听谈话,便被大骂一顿。但直觉又告诉徐凡,这并非是什么好的兆头。无论如何,先回去再说吧。念已至此,徐凡轻轻的刮了刮小莘的鼻子,笑道,‘’小莘乖,我们现在就回去吧。爷爷他那么疼你,怎么会责备你呢?‘’‘’嗯,才不管那臭爷爷,烂爷爷呢!我只要凡哥哥就好了。‘’小莘委屈的神色一扫而空,拉着徐凡的手,高兴地说道。

此时已近黄昏,天空一片赤色,那朵朵白云也化作晚霞,被染得深红,似是染血了一般。徐凡拉着小莘的小手,两人走在田间小陌上,此时正值春末,路边野花开得正盛。那野花的芬芳,配着泥土的气味,却是有种难言的味道。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深长,映射在这坑坑洼洼的泥路之上,伴着渐已逝去的夕阳,最终隐没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谁又知晓呢?这黑暗之中,隐有多少凶险?谁又明了,这天宇之下,又有多少黑影潜行?只是这些,都不重要。至少对于此时的徐凡来说,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拉着小莘的手,带着她,回家。

暮色已至,两人走在漆黑的夜色中,不见得丝毫光明,唯有耳边不时萦绕的虫鸣蛙叫,让这黑夜显得不是那么可怖。小莘紧紧的握着徐凡的手,小声地说道,‘’哥哥,我怕。‘’徐凡闻言,蹲下身子,望着小莘白嫩的小脸,柔声道,‘’莘儿,不要怕。这夜,没什么可怕的。便是有坏人,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保护你的。‘’‘’真的么?凡哥哥,你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么?“小莘一阵欣喜,抓住徐凡的小手又攥的愈发的紧了,仿佛这漆黑如墨的夜,只要有徐凡在身边,便没什么能使她恐惧了的。

‘’好了,莘儿,天都黑透了,再不回去,怕是爷爷要生气了。咱们走快些吧。‘’徐凡起身道。‘’嗯,还不是怪哥哥你就爱在田里发呆。害我好找!‘’小莘小声抱怨着。‘’好了好了,怪我。咱们赶紧走吧。‘’徐凡一阵头大,无论自己如何孤漠,对待他人如何冷淡,但惟有对这个妹妹,他是万般的宠爱,生怕惹得她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在这一点上,他与爷爷别无二致。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村口,村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潦草的几个字——‘’桃源村‘’。这石碑旁有一口古井,在徐凡儿时,村中的人都在这口古井中打水喝,那水格外甘甜,清凉。只是在去年年末,这口古井却是突然干涸了,没有任何缘由的,那泉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同年发生了旱灾,使得村中很多居民不得已四处挖掘泉眼。最终在离村近五里的大青山上掘得一处。由于路途太过遥远,一来一回便需要二三个时辰。所以村中选出了年轻力壮的中年男子每天去运送水源。

徐凡从未去过那大青山,但据村中运水队中的福叔说,那泉眼的位置极其隐蔽,而且还十分危险,是立于半山腰另一侧的一处绝崖上,稍有不慎,一旦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徐凡也曾问过,既然这泉眼位置如此险峻,那当初村中的人为何会在那个地方进行挖掘?福叔却是同样疑惑,但未曾深究,只是大大咧咧的回应道,‘’小凡啊,你这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儿的,累不累啊。管他怎么发现的呢?反正我天天为大伙儿运来水就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啊,我挑水去了。‘’这是徐凡最后一次见到福叔,他仍旧记得那天他那健硕的背影,在朝霞的掩映下,渐行渐远,再也未曾回来。众人还特意去了那大青山寻他,只是最终在泉眼那儿找到了他的一双鞋,但如何也寻不到他,大家都认为他一定是不慎跌下绝崖死去了。福叔父母死得早,又没有娶妻,家中便他一人,村中人为了立了一个衣冠冢,这事便过去了。

徐凡轻叹一口气,径直进了村中。各家各户都正在吃饭,那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路上,不觉有些温馨。

徐凡拉着小莘的手,轻车熟路的绕进了一处暗巷,在这条小巷的尽头,便是他们的居所。由于太过晦暗,直至走到门前,徐凡才发现,爷爷正扶着门旁的柴扉,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回来了,赶紧进去吃饭吧。菜都快凉了。‘’爷爷沙哑的说道。言罢,他便转过身,向屋中缓缓地走去。徐凡望着爷爷那略微下陀的身躯慢慢前行,屋里柴油灯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深长。那花白的头发,也在这光中,显得有些颓然。徐凡静默的,拉着小莘,顺着那背影,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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