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的归途》免费试读_钓鱼老伯

时间:2019-01-28 15:42:45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钓鱼老伯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利剑出鞘

巍峨的城墙在夕阳下如山般耸立着,把守城门的哨兵长李虎束手肃立在城楼上俯视着地面,他喜欢站在这个地方静静地欣赏太阳的余晖,这本是一件极轻松,极舒服的一种享受,可今天李虎的脸上却写满了沉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虎突然回身向哨兵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哨兵道:“回虎爷,腊月初九”

李虎略感失落道:“腊月初九,已经整整七天没有生意了。”

哨兵道:“虎爷若是累了,其实不必亲自坐镇。”

李虎道:“不行,韩师爷叫我在此等一个人。”

哨兵道:“小人们可以代虎爷等。”

李虎道:“可韩师爷吩咐过要我亲自来。”

哨兵道:“什么人需要虎爷亲自等?”

李虎道:“韩师爷说是个剑客。”

哨兵道:“江湖中的剑客何止千万,属下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剑客能值得虎爷如此苦等。”

李虎微微笑道:“我也想知道韩师爷让我在此苦等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剑客!”说到这,李虎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他已看到一队商人在城墙外的不远处慢慢走来。李虎望着这些人,嘴角不由地上扬,道:“终于有生意来了。”

秋风如涂,红日如火,一个人在漫天夕阳下率先走进洛阳古城,他一身黑衣,整个人似乎与夕阳余晖下的影子融为了一体,他正要往城里的更深处走时突然听到城头李虎悠长而又傲慢地喝道:“站住!”

黑衣人停下,低着头,并没有看李虎。

李虎接着道:“阁下去哪?”

黑衣人道:“洛阳。”

李虎笑笑道:“此地已是洛阳”他说罢,忽然从十余丈高的城头上一跃而下,脚尖轻轻点地,几步便跃到黑衣人眼前。

任何人看了这样的功夫都会吓一跳,黑衣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李虎冲黑衣人笑了笑,露出一颗纯金的门牙,道:“阁下好像是个生面孔。”

黑衣人道:“是。”

李虎道:“洛阳乃军事重地,阁下可有随行官文。”

“带了。”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蜡黄色的纸张,低头双手呈到李虎面前,谦恭的如同一个仆人。

李虎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转身便走向了一个生意人,复问道:“阁下可带有入城的官文?”

那生意人明显久经此地,立刻心里神会地赔笑道:“带了,带了。”在怀里七上八下摸了半响,摸出一锭银子出来,放在官文上捧给李虎道:“小人官文有些损坏,还得劳烦虎爷行行方便。”

李虎接过银子,走马观花似地看了一眼官文,故作为难道:“虽有损坏,却也还能用。看你路途辛劳,我就勉为其难替你补办一张吧。”

李虎一连把这一行人的官文都审核了一遍,奇怪的是这一行人的官文竟然都出了问题,李虎把他们的公文处理完有意无意地朝黑衣人看了一眼,发现他竟仍然低着头双手捧着自己的官文在那里静候。“这人莫非是个呆子?”李虎暗自心想,随后冲身后的哨兵冷冷道:“你去看看那个人的官文有问题没有?”

身后的哨兵听罢,很快跟来接过他的官文仔细寻看,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冷冷道:“你这个官文已经无效了。”

黑衣人道:“这话怎么说。”

哨兵把官文递给黑衣人冷冷道:“你自己看看。”

黑衣人双手接过官文,方才好好的官文此刻竟染了一大片墨汁,怔在原地喃喃道:“奇怪,我一路上甚是谨慎,怎会出此差错。”

哨兵道:“这得问问你自己了,我怎么会知道。”

黑衣人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路边一个乞丐突然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刚才拿出来的官文还好好的,一到他手里便有了墨汁,不是他做了手脚还能有谁?你自己看看那墨汁是不是还未干透?”

黑衣人如梦初醒般,愣在原地不住地点头。

哨兵听罢羞得面红耳赤,怒视着乞丐,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一般,恶狠狠地道:“臭叫花子,你有几个脑袋,竟敢污蔑官吏!小心老子把你抓进刑部大牢里去!”

乞丐乐道;“那敢情好,老叫花子我哪的饭都吃过,就是还没尝过刑部大牢里的饭。”

哨兵真的掏出一套手链脚链,三两下就铐住了叫花子,道:“那老子就叫你尝尝牢里的饭是什么滋味!”

黑衣人见状却忽然走过来道:“官老爷,他犯了什么罪,你要抓他。”

哨兵道:“他刚才污蔑我你没听到么?”

黑衣人道:“可是这官文上面的墨迹确实还没有干啊。”

哨兵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是我故意损坏你的官文么?”

黑衣人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这官文已经损坏,不知该如何进关。”

哨兵道:“官文既坏,只能补办。”

黑衣人道:“那小人去哪补办?”

哨兵道:“看你路途辛苦,只能麻烦我们虎爷替你补办了。”

黑衣人恭敬地道:“那就拜托官大人了。”

哨兵道:“你先把补办费交一下。”

黑衣人道:“敢问官老爷,需要交多少银两。”

哨兵冷冷看了他一眼,伸出一个手指道:“这个数。”

黑衣人道:“一百两么?”

哨兵楞了一下,然后就突然笑了,嘴角几乎要咧到太阳穴,这个数字很明显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哈哈笑道:“对,你说一百两就一百两!”

黑衣人竟真的从怀里掏出一百两,呈到哨兵面前问道:“一百两就够了么?”

哨兵突然怔住,当天上突然掉下馅饼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恐惧!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辈子竟会遇到这种好事。一百两几乎是他十年的官俸,这人莫非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花一百两银子去补办一张官文!哨兵不由问道:“你真的要给我一百两?”

黑衣人仍然恭敬的捧着银子复问道:“官老爷,一百两够么?”

哨兵盯着这个人谦恭的样子,并没有再思考太多,他更关注的是那锭雪白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在他面前似乎还发着奇异的光,他楠楠道:“够了,够了。”

乞丐此刻却突然叹了口气,道:“我要是你,就绝不会收下那锭银子。”

哨兵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疯子。”说罢便将那银子纳入了囊中。

乞丐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哨兵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乞丐却还是不断叹气,道:“你这么年轻,可惜了。”

哨兵道:“什么可惜了?”

乞丐道:“你可惜了。”他好像生怕哨兵听不懂,接着道:“你的命,可惜了。”

哨兵怒道:“你再说疯话,信不信我先要了你的命!”

乞丐道:“只怕你已经没机会要我的命了。”

哨兵盯着乞丐,突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似乎理解了乞丐说的话,因为他的身体已开始有了反应。

刚开始只是手上一阵瘙痒,紧接就是胸口,然后便开始疼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像突然被毒蛇咬住了喉咙。

哨兵盯着黑衣人,眼里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恐,吱吱唔唔地说道:“银子,有,问题。”

黑衣人的样子却看起来很平静,淡淡道:“官老爷,你可不能诬陷小人,足足的一百两纹银怎么会有问题。”

哨兵的脸色已渐渐变成了青紫色,眼睛凸的几乎快要掉落出来。他望着周围的人,一股寒意突然从脚底升起,因为他能从周围人的眼里看出恐惧!

他还想说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他一只手伸向黑衣人,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只往前走了几步身体便直挺挺地倒下。

当他倒下的时候,血才从他的鼻子里,眼睛里慢慢流了出来。

这些哨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都见过死人,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这种死法实在太快也太可怕,谁也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毒或者蛊术能够让人这么突然的死去。

那个哨兵还在地上抽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助他,似乎靠近他就会沾上那种不知名的邪物一般。人们心中最深的恐惧莫过于对未知的恐惧。

另一个哨兵一边盯着他的尸体一边盯着黑衣人怒道:“你是谁?竟敢杀官吏!”

黑衣人道:“冤枉,官老爷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那哨兵道:“明明是他收了你银子后出的问题,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黑衣人冷笑道:“明明我的官文是给了他出的问题,不是他干的是谁干的?”

那哨兵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你找死!”一挺长枪突然如箭般直刺过来,这一刺是他们平日里训练的的基本功,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已练的相当到位。

黑衣人却动都没动,一伸手便将枪杆握住,沉声道:“官老爷怎么能无故杀人。”话音未落,黑衣人手腕一用力,便将枪头折断,哨兵整个人竟也被这股力量跌了出去。

身后的哨兵见状,全都围了上来,摆开阵势准备厮杀。

两边枪如苇列,可黑衣人却连一点紧张的反应都没有。

李虎盯着这个奇怪的人,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此造肆?”

黑衣人淡淡道:“我只是个过路人。”

李虎打了一个手势,多如杂草的长枪便同时刺了出去,李虎相信他绝不可能同时抓住,更不可能避开,因为这套阵法已经封住了此人所有的退路。

长枪越逼越近,每一根枪的速度和力量都把握的非常准确,李虎见状也不免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苦苦训练他们许久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黑衣人身形猛然转动,一柄百炼的精钢剑就突然从袖子里飞了出来,剑过之处,数十支长枪应声折断。没人再敢动,因为谁也没有见过有人可以一剑就将十几根精练的长枪削断!

李虎却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是拍手称赞道:“好剑法!”

黑衣人望了望李虎没有说话。

李虎高声道:“阁下莫非就是百里秋风?”

黑衣人动作也突然停下,狐疑地望着李虎。

李虎望着黑衣人寒冬般的一双眼,没有敢再前进,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支花。

向日葵,黑衣人看到这只花,突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葵花是他们的暗号,也是一种警示。

黑衣人道:“这支花哪来的?”

李虎道:“是韩师爷让我带来的。”

黑衣人道:“韩诚?”

李虎道:“不错。”

黑衣人眼里的敌意消散了一些,剑也收进了袖子里,缓缓道:“不错,我就是百里秋风。”

李虎见他收了剑才敢近身轻语道:“我知道韩师爷是请你来干嘛的!”

百里秋风的整张脸都藏在斗笠里的阴影里,等着李虎继续说下去。

李虎道:“虽然我看出你的武功不错,可我实在没想到神尊竟只派了你一个人来。”

百里秋风道:“我一个人就已足够。”

李虎略带关切地问道:“百里大侠,你可知道你要对付的人是谁?”

百里秋风道:“威虎堂堂主雷猛。”

李虎听罢,惊道:“你可知道雷猛在这里的势力有多大?有多少人?全城的眼线有多少?”他的声音当然还是很低。

百里秋风道:“这你该知道。”

李虎道“就因为我太清楚雷猛,所以我才为你担心!韩师爷说神尊做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会做的。”

百里秋风道:“韩诚说的没错。”

李虎道:“可他竟然只派你一个人来对付整个威虎堂!连朝廷都拿雷猛没办法,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怎么可能伤雷猛分毫!”

百里秋风没等他说完,突然道:“没人可以质疑神尊”

李虎道:“你什么意思?”

百里秋风的目光骤变如厉电,冷冷道:“你需要忏悔!”

李虎打了个冷颤,道:“为什么?”

百里秋风道:“因为你在质疑神尊!”

李虎道:“我是在为你担心。”

百里秋风道:“你是不是就是威虎堂的飞天虎?”

李虎道:“你怎么知道。”

百里秋风道:“听说洛阳下原来有四条虎,其中飞天虎轻功最高,是最近才投靠的韩诚。”

李虎道:“没错。”

百里秋风道:“刚才那一招燕子三抄水使的不错。”

李虎淡淡笑道:“过奖。”

百里秋风道:“但如果你现在不忏悔,你以后怕是再也使不出那样的轻功了。”

李虎道:“为什么?”

百里秋风道:“断了腿的人怎么能使出那样的轻功?”

李虎惊道:“你难道要砍断我的腿?”

百里秋风道:“你不信?”

李虎的笑容突然僵硬,因为他已看到了剑光!

若不是亲眼所见,李虎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上有这么快的剑!那似乎已不是剑光,而是厉电!

剑光只一闪便消失,李虎的人已跪倒在地上,冷汗如雨般滴在地上,腿上的血没有立刻流出,因为剑速实在太快。

只听百里秋风道:“现在你相信了么?”

李虎过了许久,汗颜道:“小人相信了,若世上有一个人能仅凭一己之力杀掉雷猛,这个人一定就是阁下。”他居然连自己的称呼都改变了。

百里秋风冷冷站在他面前,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道了一个字:“滚。”

两个哨兵背起李虎的两条胳膊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一阵歌声:“百里秋风,剑影无声,秋风袭来,寸草不生!”

百里秋风顺着声音望去,竟是那个乞丐,冷冷道:“你是谁?”

乞丐笑笑道:“我只是个老叫花子。”

百里秋风死死盯着乞丐,目光如剑,似要把他的灵魂看破,冷冷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我觉得你说一句假话,我就砍断你一根手指。说两句我就砍断你一条胳膊,说三句我就要你的命!明白么?”

乞丐忽然打了个冷颤,他知道百里秋风绝不是在吓唬他,再不敢装腔作势,只得老老实实地道:“小人明白。”

百里秋风问道:“你是谁?”

乞丐道:“小人裘五!”

百里秋风问道:“谁派你来的。”

乞丐道:“韩师爷!”

百里秋风狐疑地盯着他,乞丐的神情并不像是说谎,他也不敢撒这样的慌!

百里秋风道:“他叫你来干什么?”

乞丐道:“韩师爷想请阁下去韩府的后花园赏花。”

百里秋风道:“告诉韩诚,我会去的。”

韩诚是一个师爷,谁也不得不承认韩诚是这天底下最成功的师爷。谁都知道洛阳太守郭文远是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糊涂官,但是在韩诚的帮助下,整个洛阳管理的依然井井有条,他不光可以将那个糊涂官伺候的乐不思蜀,更会帮那些老百姓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凡事都有例外,韩诚也有例外,很多麻烦他也难以解决,其中最大麻烦就是威虎堂!只要你在洛阳待上一个月你就会发现,在洛阳威虎堂的威虎令要远比皇帝的圣旨有用的多。

初夏,是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韩诚正漫步在桃园里,满园的花香让他疲劳的身体逐渐得以放松。他已太疲倦,繁琐的公事压的他的腰几乎已直不起来。

他正在盯着一朵桃花观赏,虽然满园的桃花都已开放,但是这一朵桃花盛开的样子似乎比所有的花都美的多。

韩诚正想把它摘下来,但他的手刚伸出去就突然停顿,因为他已感到身后的杀气!他身经何止百战,却从没有感受过这么重的杀气!

杀气就顺着桃花的香味吹了过来,吹的他的后脊涌起一阵阵的寒意,但他的人还是很镇定:“百里秋风?”

只听身后人冷冷道:“我是。”

韩诚松了口气,这才转过身,然后便看到了百里秋风寒冬般的眼,他先是一怔,但很快恢复镇定道:“我本已派人去接应你,没想到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他没有问百里秋风是怎么进来的,因为他觉得这种问题会显得他的警卫形同虚设。

百里秋风道:“你派的人我见到了。”

韩诚惊道:“你见到了?”

百里秋风道:“对。”

韩诚道:“他人呢?”

百里秋风道:“在百草堂。”

韩诚道:“他去那里干嘛?”

百里秋风道:“治腿。”

韩诚惊道:“谁能伤的了飞天虎的腿?”

百里秋风道:“我。”

韩诚先是一惊,然后狐疑地望着百里秋风道:“为什么?”

百里秋风道:“因为他在质疑神尊。”

韩诚只沉疑了片刻,便突然哈哈笑道:“伤的好!”

百里秋风道:“你笑什么?”

韩诚道:“我跟他说过神尊是绝对可靠的帮手,他质疑神尊,就是在质疑我,你替我教训教训他当然伤的好。”他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因为他既给了神尊面子,也没有让自己的尊严受挫。

韩诚道:“你看我这后花园的花开到如何?”

百里秋风冷冷道:“鲜花虽美,但又怎比得上仇敌喉咙处的血花绽放时的美!”

韩诚道:“早就听闻百里秋风嗜血如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百里秋风道:“你本来就是请我来杀人的。”

韩诚道:“我请你杀的可是个极难对付的人!”

百里秋风道:“我知道。”

韩诚道;“可不管多难对付的人我相信你都一定会有办法的,是吗?”

百里秋风道:“我的办法很多,你的办法却只有一种。”

韩诚道:“什么办法?”

百里秋风道:“钱!”

韩诚道:“多少钱?”

百里秋风道:“十万两。”

韩诚怔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开出如此高的价码,但他还是很痛快地道:“好。”

百里秋风道:“三万两的现银,七万两的银票,记住,银票只要通宝钱庄的银票。”他的话就像是命令,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样的口气谁听了当然都不会舒服,威震一方的韩诚却只是静静地道:“我知道了。”

等百里秋风走后,韩诚身边的侍者才悄声问道:“老爷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韩诚道:“我不是对他客气,而是对他身后的人客气。”

侍者道:“他身后的人何许人也?”

韩诚道:“神尊。”

侍者道:“他有多大本领竟敢自称神尊,难不成能比雷猛还难对付?”

韩诚冷笑道:“雷猛的本事恐怕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钓鱼老伯说

征此书封面,这个图画是我构想出来的:一个人带着斗笠,脸藏在斗笠的阴影里,只露出薄的锋利的嘴唇。他躺在马背上,双手交叉着怀里揣着一把剑。整体的感觉就是放荡不羁,孤独,倔强,强悍。

第二章 百花楼

每一座城里总有那么一两家特别有名的青楼供人消遣,洛阳当然也有,说起洛阳的百花楼就是望眼天下也不会有几个江湖人不知道的。百花楼里最有名的当然不是花,而是女人,人们都说这里的女人比真的花都更香艳,也比真的花都更迷人。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花有一群全洛阳最凶狠,最强悍的护花使者——威虎堂!

当百里秋风走进百花楼的时候就立刻被这里醉人的香气所折服,他舒展身体,决定要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他刚走进来的时候,一个谦恭的门丁就立刻走上前来问道:“大爷想要采花还是用膳。”采花是这里的黑话,这里的女人都以花名为名,采花的意思就是在这里找女人,而用膳则是对客人吃饭的尊称。

百里秋风道:“我今天既不想采花也不想用膳,我只是口渴而已。”

小二立刻高声叫道:“桃花,杏花过来请这位爷去喝茶!”

两个身材细盈的姑娘闻声赶来搀扶着百里秋风来到边座的位置,沏上这里最叫卖的的碧落春,一个胭脂抹得很均匀,长的也不难看的姑娘走过来贴身近前,酥胸微露,恭恭敬敬地敬上茶杯道:“奴婢牛兰花,请您用茶。”

百里秋风接过茶杯,只闻了闻便送了回去,淡淡道:“茶是好茶,可惜我品不了。”

牛兰花眯着猫眼道:“您想喝什么?”

百里秋风道:“酒,我只想喝酒。”

牛兰花道:“您想喝什么酒?”

百里秋风道:“当然要好酒,却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好酒。”

牛兰花咯咯笑道:“大爷说笑了,百花楼里最不缺的就是酒了。三十年女儿红,二十年的杏花春,上好的花雕,陈酿的杜康······只要大爷想的到的我们这里都有。”她一连说了十几种酒,好像恨不得把这里的好酒全都说一遍。

百里秋风却微微笑道:“这些酒我都喝不惯。”

牛兰花陪笑道:“那大爷想喝什么?”

百里秋风道:“烧刀子,最烈的烧刀子。”

听到“烧刀子”这三个字的时候,牛兰花的脸色突然变了,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突然被冷水浇灭。烧刀子并不是什么好酒,而是一种街边常见的一种劳工用来驱寒的廉价酒,因为酒味极烈,入口似有火烧,故称烧刀子。牛兰花略带冷笑道:“大爷若是想喝这种好酒,只怕是来错了地方。”说罢就起身离开了,那神态就好像刚刚甩掉了一把鼻涕一样。

百里秋风没有丝毫动作,对于这种态度的转变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百里秋风身边都没有一个姑娘再过来看他一眼,他突然将茶杯砸碎,怒喝道:“来人”

不一会,牛兰花随着一个老女人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条精赤大汉,谁都看到出来那老女人就是这里的老鸨,只有这里的老鸨才能表现出那样的威严。她脸上的胭脂比牛兰花的厚的多,可惜不管多厚的胭脂都已不能遮盖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

百里秋风避开她们的目光,他看见这些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忍不住想要呕吐,他能听到牛兰花在老鸨耳边窃窃私语道:“别看这人穿着体体面面的,却是个穷鬼。”

老鸨不理会牛兰花,走过来冲着百里秋风客客气气地道:“大爷叫人来干嘛。”

百里秋风道:“我要喝酒!”

老鸨笑嘻嘻问道:“大爷喝什么酒?”

百里秋风不耐烦地道:“我刚才说过了!”

老鸨复问道:“大爷要喝烧刀子?”

百里秋风道:“不错。”

老鸨略带讥讽地道:“我们这里什么酒都有,就是没有烧刀子,如果大爷想喝的话,只能‘请’大爷出去喝了。”她故意将“请”字重读,似乎在强调些什么。

看着这样的阵势,一般的人都会识相地闭嘴,谁知百里秋风却笑道:“却不知老板娘怎样把我“请”出去。”他也将“请”字重读,这是种挑衅,更是种宣战!

老鸨没有说话,此时说再多的话已都是废话。身后的两条精赤大汉立刻走上前来,一人抱住百里秋风的一条胳膊准备把他扔出去,这种事他们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但奇怪的是,这两条精赤大汉今天却突然像生病的老虎一般没了往日的威风,他们非常用力地拉着百里秋风,豆大的汗珠都在额头上溢了出来,百里秋风却还是纹丝不动。

百里秋风哈哈笑道:“看来他们好像不愿意请我走。”

老鸨看出了这个人不简单,但她绝不能自己的威严在众人面前折损,何况她背后有威震全洛阳的威虎堂撑腰,她镇定地道:“臭小子,我不管你有多少手段,最好别在这里造肆。”

百里秋风笑嘻嘻看着她道:“我只不过想喝几坛烧刀子,怎么就说造肆了”

老鸨冷冷道:“这里没有烧刀子。”

百里秋风叹了口气道:“听人说是百花楼没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原来也只是徒有虚名。”

老鸨冷笑道:“你有银子么?只要有银子,不管你要多少烧刀子都能给你买过来。”

百里秋风道:“敢问老板娘这里烧刀子几钱一壶?”

“几钱一壶?”老鸨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冷冷道:“一两一壶,少一文都不行。”

一两一壶无疑是个天价,街上的烧刀子通常三两钱就能买一大坛,老鸨这么说无疑是想把百里秋风吓走。百里秋风却笑笑道:“我身上银子向来不多。”

老鸨又开始冷笑,但笑声很快停住,因为她已看到百里秋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她久经江湖,当然知道金子是多么珍贵!这一下可把老鸨惊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一个只喝烧刀子的人身上居然藏有金子!

百里秋风看着老鸨笑笑道:“不知道金子在这里能用么?”

老鸨赶忙陪笑道:“能用!能用!当然能用!大爷这是真人不露相,弄得奴家差点生出误会。敢问大爷尊姓大名?”

百里秋风道:“百里秋风!”

老鸨笑道:“百里秋风,大爷好名字啊,”

百里秋风道:“休来奉承,快上几壶酒,解解渴。”

老鸨迅速地收下金子,陪笑道:“何谈几壶,大爷就是要喝百壶千壶又有何难?”然后迅速招呼身后的姑娘,吆喝道:“来人,还不快请这位大爷上座!”她的话在这里也是命令。

百里秋风的人被扶到了正厅,硕大的檀木圆桌上很快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上好的美酒,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倒,突然把酒壶摔到地上,嗔怒道;“这是什么破酒?爷要的酒呢!”

老鸨吃了一惊,桌上的花雕明明比烧刀子名贵百倍,这人却说是破酒,但她还是陪笑道:“就来了,就来了。”

百里秋风冷冷道:“菜都撤了,爷只喝酒。”

老鸨关切地问道:“烈酒伤胃,奴家想只是请大爷吃点东西再行喝酒。”

百里秋风道:“别废话,撤菜,上酒。”他说的话简短却非常明确。

老鸨本不是一个很能受气的人,但一想到百里秋风的金子,她还是忍着气道:“大爷稍等。”烧刀子刚端上酒桌,百丽秋风便又掏出几锭金子,喝道:“谁来陪我喝酒?”

周围的姑娘看见金子眼睛都开始放光。所有人一拥而上,各举酒杯,当真有种百花争艳,万宫争宠的奇观。牛兰花抢先将酒倒入杯中,向前敬道:“奴家先敬您一杯,方才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大爷您海涵。”

百里秋风望着她笑笑道:“一杯怎么行,最少得一壶才行。”他说完就将一壶酒递了过去。

牛兰花酒量虽然不差,但望着这一整壶难免还是面露难色,她赔笑着,媚眼如丝,娇声道:“奴家不胜酒力,大爷就不能体谅一下奴家么。”

百里秋风并不理会,冷冷道:“怎么,不给面子?”

牛兰花只得接过酒壶,憋住气,一饮而尽。烧刀子果然名不虚传,牛兰花只觉得喉咙似有火,若不是自己久经酒场怕是早就把酒全都吐出来。

百里秋风看着她喝完,自己也举起一壶酒倒进了嘴里,高兴地喝道:“好酒!”

周围的姑娘们也都应声道:“大爷好酒量!”

百里秋风笑了笑道:“这么好的酒,你们也喝!陪爷一起尽兴!”

很多姑娘听罢纷纷开始敬酒,所有人都想把百里秋风灌醉,因为喝醉的客人往往会挥洒更多的银子。这世上只有让人讨厌的客人,却没有让人讨厌的银子,何况这位百里大爷好像并不太讨厌。无论是谁敬的酒,他都只会比她们喝的更多,丝毫不占她们一点便宜。像他这样喝酒,谁都认为他很快会被喝躺在地上,可推杯换盏几巡酒过后这位百里大爷好像连一点酒意都没有,很多姑娘却开始有了醉态表现出来。她们明明都是非常会劝酒也非常会喝酒的名妓,但不到一个时辰,这些在酒场身经百战的姑娘们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这不光是因为没有食物用来缓解酒意,而且烧刀子也是她们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烈酒。

老鸨吃惊地盯着百里秋风,这个人就像是铁打的,连胃也都是铁打的,一口子喝了十几壶烧刀子,他的脸上竟没有看见一丝的酒色。

她扭动着丰盈的身体,走近百里秋风赔笑道:“大爷好酒量。”

百里秋风端着最后一壶使劲的往嘴里倒,却不见有一滴酒再流出来,叹了口气道:“可惜酒已喝尽。”

老鸨微微笑道:“奴家这就去买,可惜这能陪酒的姑娘却已不多了。”

百里秋风冷笑道:“我的马车上有一口箱银子,你叫人把它搬进来!”

老鸨道了声是,便转身退了下去。

四条精赤大汉很快便把马车上的箱子搬了进来,箱子并不太大,但是极重,四条精赤大汉把箱子放到地上全都舒了一口长气。

百里秋风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丢过去道:“打开。”

箱子打开,一瞬间,整层楼里仿佛瞬间都被白光笼罩,雪亮的银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箱子里。百里秋风满意地看着众人惊叹的目光,他知道不管多大的银票都不足以引起人们的震撼,只有真金白银的摆在面前才能慑服众人的目光。

百里秋风道:“只要我高兴,这一箱子银子都是你的。”

老鸨眼里放着光道:“放心吧,奴家一定把大爷伺候好了!”

百里秋风丢给老鸨一锭银子道:“那好,给我整坛地上酒。”

老鸨收了银子陪着笑脸道:“知道了。”

硕大的檀木桌上很快摆满了一坛坛的烧刀子,每一坛酒上都放着一锭十足十的百两纹银,周围的姑娘们的眼睛都看直了,这钱对她们来说就像是天下掉下的一样。

百里秋风望着众人得意地笑道:“想要么?”

众姑娘带着醉态齐声道:“想。”

百里秋风道:“无论谁能一口气喝完这坛中酒,酒坛上的银子就是她的了。”

牛兰花听罢,率先走上前去,站起身举起一坛酒就饮,酒如水般从她白炽的脖颈上流落到她凸起的胸部,勾勒出一条极具诱惑的曲线。

百里秋风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

牛兰花仰着头,尽量让自己的身材能够凸显出来,她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地望着百里秋风道:“爷,您看我喝的够么?”

百里秋风笑了笑,突然站起身,接过酒坛,啪的一记耳光打在牛兰花,然后将坛里剩下的酒如浇花般从牛兰花的头顶上倾倒下去。

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变化,牛兰花也没有,她惊叫一声,一连后退了几步,惊恐地望着百里秋风。

百里秋风山一般立在她面前俯视着她,冷冷道:“喝酒就要老老实实喝酒,明白么?”

老鸨赶忙跑来圆场道:“大爷消消气,我们这里能陪您喝酒的姑娘有的是,何必跟一个丫头置气呢。”

百里秋风冷冷道:“我不喜欢不老实的姑娘。”

突然听一个人银铃般笑道:“什么是老实,什么是不老实?”

百里秋风顺着声音望去,见一女孩梳着马尾辫,身材纤细结实,声音清脆如莺啭。她当然也长的非常美,只不过她的的打扮比别的姑娘更显的干练和俊俏一些,乍一看仿佛一个江湖上的女侠士。

百里秋风笑笑道:“你叫什么?”

马尾女子笑嘻嘻道:“我叫喜鹊。”

百里秋风道:“喜鹊?百花楼里为什么会有喜鹊?”

喜鹊道:“因为花已太多!需要喜鹊来冲冲喜”

百里秋风道:“喜鹊能喝酒么?”

喜鹊抱起一坛酒笑笑道:“当然。”说罢,一仰头,咕咚咕咚几声便将整坛酒一饮而尽。

百里秋风不由赞道:“喜鹊,好喜鹊!”他看出来喜鹊是老鸨请来专门陪她喝酒的,酒量一定大的惊人,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拿起一坛酒,也全灌进了肚子里。

喜鹊亦赞道:“大爷好酒量!”

百里秋风一把将喜鹊揽入怀里,喜鹊顺势也乖巧地坐到百里秋风的腿上,含笑道:“她们都说你好像永远都不会醉。”

百里秋风亲吻了她一口道:“那是因为我还不想醉。”

喜鹊嘻嘻笑道:“你什么时候才想醉呢?”

百里秋风道:“现在。”他抱着喜鹊豁然站起,朝木梯口走去,冲着老鸨喝道:“准备最好的房间!”

老鸨连连点头称好,冲着身后的姑娘道:“还不快去给百里大爷引路!”

就在这时,百里秋风突然听到了噔,噔,蹬的脚步声,他晃了晃头,大量的酒精让他的感官变的迟钝,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已经醉了。他也停下脚步,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有一女子施施然正从楼上走下,她一身红衣,远远望去好似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两个花裙子小姑娘本来正跑着小碎步追向百里秋风,想为他引路。但她们看见那女子就突然闪到一边,低着头好像两个犯了错的学生。百里秋风奇怪地望了她们一眼,发现整座楼里的姑娘都变得异常谦卑,就连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老鸨,此刻也半弓着腰,谦恭地如一个奴仆。

等到该女子走近些时他才看清她的脸,红衣女子的冰肌玉骨,月貌花容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球。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清澈迷离,神态里透着一股不世出的高贵和端庄!

百里秋风咩嘴一笑,他心里的计划似乎终于可以开始实现了!

喜鹊的眼里看着百里秋风笑了笑道:“你喜欢她?”

百里秋风点点头道:“她叫什么?”

喜鹊道:“牡丹!”

百里秋风道:“焦骨牡丹,一花独放,万花莫敢与之争艳,这么好的女人方才为什么不来陪我喝酒。”

喜鹊惜连道:“因为这牡丹花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焉。”

百里秋风道:“为什么?”

喜鹊道:“因为牡丹已名花有主。”

百里秋风道:“主人是谁?”

“雷猛。”喜鹊看了看百里秋风接着道:“大爷就算是初入洛阳,最少也该听过威虎堂雷堂主的威名吧。”

百里秋风不说话,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承认。

说话间,牡丹竟走到了他们面前,冲着百里秋风微微一笑,道:“阁下就是百里侠士?”

喜鹊一怔,她显然没有想到牡丹这次下楼是来找她的客人的。

百里秋风昂着头道:“不错。”

牡丹道:“大侠随我来,雷堂主有请。”

百里秋风道:“好。”

牡丹回身上楼,百里秋风抱着喜鹊跟在后面,静静地欣赏着牡丹婀娜的背影。

走了几步,牡丹突然回首道:“雷堂主只请了大侠,并没有请别人。”她的意思很明显,百里秋风不能带着喜鹊去见雷猛。

百里秋风看了看喜鹊笑笑道:“可我舍不得小喜鹊怎么办?”

牡丹笑了笑道:“百花楼女人千千万,何必单恋一只喜鹊?”

百里秋风望了望方才被他灌醉的姑娘,悠然道:“鲜花虽美,可惜却不能喝酒。”

牡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道:“大侠若是想喝酒,威虎堂有的是能人能陪大侠喝。”

百里秋风笑笑道:“你也可以么?”

牡丹道:“当然可以。”

百里秋风道:“喝烧刀子?”

她转过身盯着百里秋风接着柔声道:“喝最烈的烧刀子。”

百里秋风放下喜鹊,大叫一声好,然后就大步朝楼上走去。

喜鹊幽怨地望着百里秋风的背影,可百里秋风却好像已经把她彻底忘记了。

喜鹊恨恨地道:“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殊不知这些嫖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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