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凌风》免费试读_桎浩
1:楔子
这世间有了天灾人祸,诸般不顺,也就有了香火信仰。
这些信徒焚香祈祷,惹就神明迹事遗留人间。
神州浩土,流传于世的不仅仅有神仙之说,在常人不可知之处,亦有魑魅魍魉为祸作祟,扰乱尘世。
辛有修士,求仙问道,滞于人世,铸神兵,修秘法,撼天动地,斩妖除魔。
这些奇人异士凭借自身毅力寻仙问道,故修炼道法林林总总,拒不相同。
彼此之间为了印证真理,便有了门派之别,处事做法,又有了正邪之分,由门户之别,勾心斗角,至争伐杀戮,在所奇多,导致世间秩序遭到破坏。
正邪两道便开始制定条规,约束同道,统治门人。
遂以,修真之士便开始隐居钟灵闵秀之地,藏于深山密谷之中。
远离人间,自成一界。
寿逾万年,却是无人得见。
又称之为修仙之派,区分为仙凡之界。
当长生不死看起来那般遥远,仍有崇尚修真问道之士,偶得秘法,却无门可入,便自称散修。
这些散修,无门无派,无牵无挂,或隐匿深山大泽潜心修行,或藏于山野闹市寻访机缘,又处庙堂龙庭之高夺取气运,成就修行。
但这一切的一切却是与天地灵气息息相关。
随着时间流逝,诸多教派隐居山林,导致诸多道统流失,残缺不全,末法时代渐渐来临。
至此,天地灵物难觅踪影,在这世上寻仙问道的更是寥寥无几。
......
“唉..”
年轻人拿着手札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愈加苍白。
在他的面前有两尊神像,晶莹剔透,肤若凝脂大约便是这般了。
诡异的是,神像的衣着居然是真正的纱衣,一尘不染,毫无褶皱。
再加上神像背后七彩灯座围绕而成的巨大光轮,一眼望去恍若谪仙落入凡尘。
如果看的仔细的话,甚至会发现灯座里的光并不是火烛所造成的,乃是一颗颗七彩分明的夜明珠。
每种颜色的灯座牵连在一起让人叹为观止。
这乃货真价实的颜色,放在世间只怕是价值连城也不能估算。
然而年轻人却对这些奇珍异宝视若无睹,望着神像喃喃自语。
想起师傅临终前的吩咐,他叹了口气,头重重的磕下去。
“师尊,自您仙逝后,阿景受经脉所拖,翻阅宗门秘典,动用诸般秘术,修行毫无寸进!“
年轻人又叹了口气,仿佛将毕生力气都用尽一般。
”阿景...阿景....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这年轻人身上好似还撑着一个架子,只是眼看这架子却是要撑不住了。
他神情恍惚,想起了当年往事。
这日照山凌风阁数百年前,也是响当当的一方大人物。
少年人的师尊“楼川”,因恩师“阳明真人”收到友人的求助,奉师命下山偿还当年的一段因果。
其友人的孙子孙媳在海外遭了劫难,双双死亡。
后代白望海,带着妻子林霞和刚满月的孙儿从海外回乡,欲落叶归根。
因为地段和风水的缘故,有许多人想买下白家祖宅。
但这是祖宗基业,白家根基所在,即便白家后人远赴海外多年,也不敢有这种心思。
这一天,是翻新旧土的吉日,白家祖宅外围被拆的七七八八了。
到了傍晚,忽地狂风大作,鬼哭狼嚎之声呼啸传来,这些工人忙活了一天,正欲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却被这怪异渗人的景象困住。
不由这些工人紧张,立刻被血色束缚,由骨化皮,由头到脚,溶为一滩血水渗入地面。
血气透过泥土上升半空,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再加上方圆十里再无生机,可谓是恐怖至极。
即便在海外生活多年,深受科学文化影响,白家夫妻见此,也不禁寒毛卓竖。躲进白家祠堂,欲求祖宗庇佑。
多年未曾回到故乡,白家的宗祠倒是干干净净的。
更为奇怪的是,自从他们进了祠堂,鬼哭狼嚎之声再未传入耳边,竟让人产生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望海不孝,多年未曾归乡,如今碰到此等怪事,望祖宗保佑,护我白家香火!”
白望海磕了三个响头,一起身,看到孙儿恬静的在妻子怀里睡得香甜,心里竟产生一丝丝嫉妒。
相处多年,林霞见他神情怪异,自然猜到他的心思
“又想爸了。”
白望海瞪了妻子一眼,急眼道:“见都没见过,怎么会想!”
林霞冷哼一声,懒得揭穿他。
索性无事,白望海抖了抖神案上的抹布,拿起一张牌位认真擦拭。
只是刚刚拿到手中,祖宅一阵摇晃,白望海重心不稳,牌位脱手落地。
他脸色一白,连忙跑过去捡起来,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只听到咔的一声,从牌位背后弹出一个暗阁。
见一张绢帛放在其中,白望海心中一动。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因为白天的事情林霞睡意全无,见丈夫不搭话,颇具无聊。
她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边角,又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白望海急忙搀扶她起来,却被妻子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白望海吃痛,握住妻子颤抖的手,问道:“怎么了?”
“望海,外面.....外面...?”林霞闭着眼,不敢睁开。
“莫怕,这地方邪乎的很,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看,一切等天亮再说,爸给我留了东西,我们先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也许这一切怪异与此有关。”
夫妻俩拿起绢帛看了整整三遍,不放过一字一句,脑海全是绢帛上的内容,心中更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白望海的父亲“白天琪”自幼喜欢奇闻异谈,又因是家中独子,从小性格肆无忌惮。直至弱冠之年,依旧不肯听从父命娶妻生子,继承家业,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寻仙问道。
他自幼长辈疼爱,在外流浪自是不谙世道,没过多久便遭遇市井骗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飘飘荡荡四年多仍旧不肯放弃。
白天琪二十五岁那年,他下定决心往深山密谷寻访仙人,仙缘还未寻到,却在山间古道救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年轻道士。
小道长苏醒后与他道了谢,并请求白天琪背着他往西边而去。
2:寻仙问道不还乡
小道长虽然说得迷迷糊糊,但人命关天,白天琪怎能不重视。
于是他背着小道长一路朝西前行,未想,却被一山谷阻住前路,他只好停下来休息。
白天琪在外飘荡许久,三餐不定,时常饥饿度日,这时看到山壁上有几个红彤彤的果子,顿时口舌生津,哪里还忍得住,连忙用树枝打落。
随着果子落地,山谷突然一阵摇动,只见山壁被破开一个大洞,洞口探出一头巨蟒。
那巨蟒盯着闯进山谷的不速之客,蛇信诈响,白天琪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他咽了咽口水,快速吞下手中的果子。
看这狼吞虎咽的架势,看来,是打算做个饱死鬼。
见他吞下果子,巨蟒伸出蛇信,发出刺耳的怪声,扭动身躯钻出山洞。
随着它身躯扭动,周围的山岩滚落低处,整个山谷都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看清楚大蟒身躯,白天琪脸色发白,这怕蛇怕是成精了。
他咬着牙起身,连滚带爬的朝山谷外跑去。
谁料那大蟒速度更快,身躯灵动,蛇尾抽动巨石,巨石撞在山壁上,碎落的山岩硬生生将山谷出口堵住。
白天琪见大蟒张着腥臭的蛇口朝他爬来,蛇涎随着蛇信抖动掉落地面,发出噗嗤噗嗤发出响声,原本平整的地面随着它掠过变得凹凸不平。
这是一条有剧毒的蟒蛇,白天琪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料想自己的结局是被生吞入腹,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要把这几年来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白天琪哭了许久,眼睛都干涩了,发觉山谷只剩下自己的哭声。
他睁开眼睛,见那赤红大蟒被一把青光闪烁的长剑钉在地面上,他一反常态,一会大哭一会大笑,委实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白天琪吸了口鼻涕,胡乱的擦了擦脸,见小道长手持法印,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小道长身旁,上气不接下气。
小道长失笑,在他眉心轻轻一点,片刻后,白天琪定下神来,带着哭腔喊着:“仙人,我本想将他引开,却连累你救我。”
阳明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打断他:“我叫阳明,可不是什么仙人。”
白天琪委屈了一小会,见阳明十分亲切,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兴趣冲冲的追问阳明修行一事。
探清他离家出走,寻仙问道,阳明替他检查了资质,索性给他解释了许多修行的常识。
得知自己没有修行的资质,白天琪心里十分伤感,想起父母,愧疚之心又隐隐作痛。
获悉阳明奉师命前来寻找一株灵草,未料许多年过去,那株灵草竟有了守护妖兽。
阳明虽智取了灵草,谁料那狼妖道行高深,又是追踪好手,不肯放过阳明,将他追杀至此。
明白了前因后果,白天琪也不敢耽误,立刻随阳明出了山谷。
怎知,二人一出山谷,便遇到了寻踪而来的狼妖,辛亏阳明及早向山门传讯,方是阳明的师尊赶到,才将那狼妖妖体销毁。
阳明将白天琪送回家后,便回山清修。
白天琪也终于听从父母之命娶妻生子,接管家业。
就在其妻子生产那天,一阵阵血腥味渗入白天琪体内,他难以控制藏不住的暴躁,生生将父母杀害。
正欲进入产房行凶时,却被一道符印所阻,原是阳明及时赶到,压制住了他。
待他清醒后,阳明告知白天琪此妖乃是上古异种,七魂魄狼,得天地眷顾,怀无上神通。
阳明回山后察觉到此妖不同寻常,立刻翻阅秘典,得知此妖本族天赋,施展秘法与其同身同魂,倘若他一旦神志不清,被狼妖占据神智,定会为祸一方。
父母惨死,白天琪神情恍惚,沉浸在悲伤情绪之中。
直到稳婆大喊,方知产妇大受打击之下死于产房中。
阳明赶入产房,施展法术,动用丹药,让稳婆将孩子从产妇肚子剖出。
谁料阳明出了产房,却见白天琪手持利刃切入心脏,生生将自身生机泯灭。
阳明羞愧难当,将白天琪后事安排后,又把随身之玉作为信物赠与白天琪后人,并将此信拓入绢帛藏入牌位之中。
“老头子,玉佩呢?”林霞回过神来,急忙询问。
夫妻二人翻遍了行李,都找不到信物。
林霞想到窗外之事,头皮发麻,终究是撑不住了,趴在白望海肩上哭了起来。
“有这功夫哭,不如想想信物在什么地方。”
白望海这般说着,林霞也渐渐收敛哭声,外面的风,呼呼的吹动树木,看起来渗人得很。
“老头子,那么多年都过去了,阳明仙人还在吗?”
“我怎么知道。”白望海没好气的应着。
林霞苦笑一声,见孙子头上出了细汗,她便把衣领稍微开了一些
“老头子,玉...玉佩...”
“在哪!”
白望海亦是面露喜色,他小心翼翼的拆下玉佩,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夫妻面面相觑,有了一丝希望,终归抵不住倦意。
.............
日照山。
阳明捡起落在地上的碎片,神情恍惚,“白云苍狗,这俗世之念困扰我百年,这金丹之界是时候做个结了。”
他命弟子楼川前去了断因果,怎奈却收到楼川的传讯。
倒是让阳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当年,他求师尊将白天琪与那狼妖神魂分离,以阵法替白家收集愿力香火,助他成就金身,登上神道一脉。
他被师尊叱喝,再加上那年日照山损失惨重,只余下他一人,堕入心魔,一叶障目。
在他苦苦哀求后,师尊终归是妥协了。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阳明猛的站起来,思量着当年的往事。
.......
又过了几日,老宅的的血气越来越浓郁,不管白日还是夜晚,鬼哭狼嚎之声不绝。
“莫让他哭了!”楼川揉了揉额头。
“道长见谅,就是我们都心惊胆颤的,何况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林霞幽幽的说了一声。
楼川心生烦躁,欲到外面查探一番,谁知打开大门,就有血光冲来。
他挡了回去,同时倒退数步:“奇怪,这方圆十里生机全无,唯有这间屋子妖法不侵。”
看到欲言又止的夫妻俩,楼川索性坐下了下来闭目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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