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本自重横行》——梦回依约

时间:2019-02-09 12:48:3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梦回依约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大盗(1)

蒙川用手轻轻按了按胸前的牛皮护心,他记得赵捕头曾经说过,真正的高手十步内能听得到人的呼吸,五步内能听得到人的心跳,他不敢稍有大意,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心律。他十四岁起跟随赵捕头办案拿人,至今已有三年,大小阵仗也见过几十次,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忐忑不安。因为他知道,今晚他将面对的人,不再是蟊贼、无赖,而是一个十足的高手——一个名贯南北的大盗!

三天前的夜里,蒙川所在的宜城县,第一捕头赵勇方匆匆忙忙被县令孟大人叫去了府里。原来,傍晚时分,宜城县县衙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扬言要见县令。县令孟大人到场后,此人自报名号叫做齐世英,饶是县令颇为稳重,听到此人自称是齐世英,也不禁大惊(赵捕头跟蒙川说,他当时听到这个名字时下巴差点掉下来)。要知那齐世英乃是湘鄂一带的大盗,据说此人武功极高,尤擅水性,行踪飘忽,神出鬼没,作案时专挑富商大贾、达官显贵。此人行事不同于一般贼人,凡是下手作案前,都事先通知对方。若是对方识趣,乖乖将钱财送上,那齐世英就好来好去,绝不再犯;若是对方不知好歹,报官邀人,恃强相抗,或是设下圈套,以计图之,那齐世英则刀兵无情、毒谋百出,直到将对方钱财刮剥得一干二净,或是对方求饶哀告,方肯罢休。十二年前,齐世英作案作到常德总兵袁奎头上。袁奎一怒之下,点齐水陆兵马两千余人捉拿齐世英,竟被齐世英在洞庭湖上接连凿沉九艘兵船,粮草、兵马损失无数。袁奎虽然侥幸逃得性命,却因统兵不力被朝廷革职查办。经此一役,齐世英名头大振,湘鄂一带的绿林豪杰纷纷与之结交示好,江湖送名“洞庭蛟”。朝廷虽将其列为重犯,悬赏重金缉拿,但十余年来,始终无果。

那宜城知县孟知文,今年五十有三,人如其名,吟诗作对写文章自然是手到拈来,但舞刀弄枪、飞檐走壁却是力所不能。平日里为人宽和敦厚,倒也颇得官民拥戴。那日听来人自道姓名,心中虽惊惶不定,却也只好鼓起勇气,问齐世英所为何来。齐世英倒是十分爽快,言道:“素闻孟知县平易近人,公道正派,今日一见,果然没令我失望。我此番前来,想向大人借舟船十艘,稻米一万石,日后必定加倍奉还,还望大人万勿推却。在下三日后来取,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抱拳施礼,也不待孟知文答应与否,径自去了。

孟知文一介文官,却也知道齐世英的名头,那是万万惹不起的。若是齐世英索要银钱珠玉,自己家境颇丰,或能勉强应付;可偏偏齐世英要的是船粮,眼下秋收已过,收缴上来的钱粮均要上交到州府,误了期限,大明铁律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贬职免官,重则流放杀头。可若不照齐世英所说去做,不光自己性命堪忧,恐怕整个宜城县都得后患无穷。思来想去,只好请县城第一捕头赵勇方来共同商议。

赵勇方在宜城县做了近三十年的捕头,武艺高强,办事干练,一把钢刀方圆两百里内没有敌手,曾被襄阳知府誉为襄阳六县第一捕头。听完孟知县叙说后,赵勇方沉吟片刻,方才禀道:“依下官之意,不可屈服贼人。我大明律法之严,自不必说。况且,若将纳粮交与贼人,州府追讨下来,恐怕还得再次向百姓征缴,岂不是害了万千百姓?我等既然食君之禄,自当缉贼护民,至于个人安危,成败与否,只要我等尽力为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孟知文听后,拊掌赞道:“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老弟所言,正合我意。只是时间紧迫,老弟可有退贼良策?”赵勇方微微点头:“若是真刀真枪,厮杀对决,想来我等绝非是那齐世英的对手。唯有出其不意,以智取之,或有胜算。”说罢,与孟知文一番云云。孟知文虽觉此法并不稳妥,奈何更无高招,只能冒险一试。当下,召集捕快衙役,各作准备。

三日后,最后一抹余晖没入远山,齐世英如期而至。尚未见到人影,便听得一阵爽朗话语:“孟大人可都准备妥当了吧?在下又来叨扰了。”孟知文在县衙正襟危坐,见齐世英到来,缓步下座来引,“齐先生本领高强,孟某不过是边鄙小吏,今日既受胁迫,若不听命,又能如何?”言语间不卑不亢,神色自若,随即伸手一指:“请随孟某前去取米。”说罢,走出大堂,看也不看齐世英一眼,只顾前头带路。齐世英见他如此镇定,微觉诧异,但他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放在心上,当即跟随孟知文一同前去。

不一刻,一行人来到江边码头。宜城县位于夷水和汉水交汇之处,两条大河江阔水深,沿河不乏良港,据此水道之利,宜城所产诸物得以运往四方。此时天色已晚,码头上点起了十几支火把。齐世英见岸上上列了两队衙役兵勇,不过二十余人;水边泊着十余艘灰篷货船,大小不一,大的足有八、九丈长,三丈宽,小的也有五六丈长,两丈多宽。孟知文沿着踏板登上了最近的一艘货船,衙役举起火把,只见船中摆满了一个个鼓鼓的青色布袋,孟知文让从人递给齐世英一支火把,说道:“齐先生所要之物俱在这里,请查验吧”。齐世英哈哈一笑,却未上船,口中说道:“孟大人做事果然痛快,在下信得过你,就不必查验了。”这倒不是齐世英托大,而是像他这种顶尖的大盗,车马舟船中装载的是什么物件,多大分量,一望便知。孟知文见他如此放心,点了点头,说道:“鄙县人少地稀,这一万石稻米已是全县纳粮的四成,还望齐先生信守诺言,早日归还,孟某和百姓感激不尽。”顿了一顿,又说道:“这十艘货船乃是孟某向城中商家所借,商家不放心,各派自家船夫驾驶,齐先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还请不要为难这些船夫,放他们早日归来,孟某代各商家谢过了。”说罢,拱手相敬。

齐世英初时刚到码头,便已看到各船之上多则五六人少则三两人,或高或矮,或老或少,面目黢黑,赤膊跣足。当下更不怀疑,拱手回礼,说道:“大人此举,倒是让在下省了不少功夫。请大人尽管放心,在下和官府素来没什么好交情,但也绝不是什么敲诈勒索、残害无辜的奸恶之徒,此番到贵县借米,更不是有意寻衅,我既答允了加倍偿还,定不会少了你一分一毫。何况,大人此次相助于我,说不定还做了件大善事呢。”言毕,纵身一跃,便如鹞子般轻轻落到三丈外最大的那艘货船之上。孟知文听他话中之意,此事似另有别情,不禁生疑;又见他功夫如此高明,若是翻脸,恐怕难以善终,心中复忧。

当齐世英落到船头之上时,蒙川比孟知县还要紧张。三日前,赵勇方与孟知县及一众捕头连夜商定了一条计策。大家均觉得,齐世英如此自负,交付船粮时定不会仔细检查,乘船之时则必定挑选最大的那艘乘坐,于是装船时八艘稍小的货船装的是实实在在的稻米,而两艘大船则是只在船板上层装载了稻米,船板下的舱室中则藏好了兵刃,两艘大船中各伏下了八名捕头、捕快,只待齐世英上船,便一举擒下。赵勇方知道对方身手之强,兼之擅长水性,己方人手虽多,在这大江之上恐怕也胜算不大,于是一面仔细部署,一面请孟知县派人奏请襄阳府知府大人,调派高手前来相助。只是此去襄阳城路途遥远,少则一旬,多则半月方能抵达,远水解不了近渴,今夜就算拿不下齐世英,也得尽力周旋,拖延时日。而此刻,齐世英脚下船板下方,不偏不倚,正是蒙川藏身之处,蒙川心中怎能不忐忑。

这时,原本嘻哈吵闹的数十个船夫俱都垂首缩身,默不作声。方才听了知县大人和齐世英的对话,众人已隐隐约约猜到,此人恐非善类,招惹不得;见齐世英一步便跨出老远,更是心惊胆战,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自己性命不保。齐世英见状,向船夫们一招手:“都过来。”船夫们哪敢不从,小心翼翼,趋向前来,大家你推我让,挤作一团。齐世英微微一笑,说道:“大伙不必惊慌,只管听我号令,小心驾船。齐某并非…并非不讲情理之人(齐世英本想说自己并非歹人,可看到众人肢体瑟瑟如待宰的牛羊,想必自己怎么解释众人也不会相信,何况自己杀人放火的事也做过,怎能不算歹人),此次有劳各位,到时自有银钱酬谢。”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口袋掂了掂,里面哗哗作响,不知有多少金银。众人听齐世英说完,心下稍定,暗地里只求能平安归来,至于银钱却是想都不想的了。当下,齐世英指挥各船首尾相贯,大船在前,小船在后,顺着汉水迤逦而下。

第一章 大盗(2)

蒙川和一起伏在底舱里的另外三个捕快张金、王翼、路大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沿着\\着船板间的缝隙向上看去,只见一人立在船头,据自己不过三尺,正在点燃旁边的桐油风灯。此人身材不高,不足六尺,足下着一双皂色漆皮软靴,身披一件白色长衫,腰间挂着一块寸许见方的玉佩,翠绿欲滴,手中握着一柄雕金折扇,正轻轻摇荡着,却不见身上有何兵刃。此时灯火已明,再瞧这人面容时,蒙川不禁一怔。他原以为这个威震江湖的大盗定是个豹头环眼、虬须满面、一脸横肉的凶恶之人,哪知此人柳眉羚目,丹唇皓齿,面貌雅俊,风度翩翩,竟似一个风流倜傥的豪门士绅。

正讶异间,各船在齐世英的指挥下,已纷纷升起船帆。蒙川所在的这艘大船是双桅帆船,六个船夫互相吆喝,或解大缆,或控绞盘,或攀桅杆,或瞭前路,各掌其位,甚是熟稔。船尾处掌舵的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赤着上身,下身穿一件肮脏的皮裤,腰缠粗布汗巾,不时地瞥着左右水面,手上灵活地转动着舵盘,正是宜城第一捕头赵勇方;站在桅杆上的矮小汉子,是宜城县四捕头之一的陈定泽,擅使飞刀;船头瞭望的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叫李旺,是赵勇方的徒弟,也使一柄钢刀;另一个面似古铜的方脸壮汉,正举着火把指挥两名船夫转动船帆,此人是赵勇方的把兄弟罗坚,擅使流星锤。罗坚并非官府中人,乃是夷水上行船最有经验的船老大,此次应赵勇方之邀,赶来相助。另一艘大船上,捕头卫越、王文带着其他四名捕快,同样是乔装潜伏,只等赵勇方一声令下,便即发难。

当晚正是九月十三,月光甚是明亮。水面上万点粼光,河道边蛙声一片,时不时的一只野鸭被大船惊到,扑扇着翅膀在水面滑行而过。船队顺风顺水,航行甚速,只一个多时辰,已出了宜城县界。赵勇方暗自思量,不知齐世英要将船队带去何处,他和众捕头上船前就已商量妥当,要等船队远离宜城方能动手,即便得不了手,也使齐世英无暇立即对宜城下手报复。只是一旦一击不中,恐怕自己和这些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下属都要葬身这大江之中了,自己死了倒不怕,可是家中年迈的老母无人奉养,怎生是好。又想到,孟知县仁义诚善,体恤下属,定能代自己照顾好母亲,又何须多虑。一时间,脑中尽是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李旺喊道:“大叔快看,前面有条小船迎上来了。”赵勇方奔到舷边凝目一看,里许外的江面上,一条两丈多长的小艇正逆流而上,艇上一个人影站得笔直。赵勇方喊道:“李家小子,你来掌舵。”说完脚下似急实缓,慢慢来到船头。只这一会功夫,小艇距离众人乘坐的大船已近了许多,艇上那人带了斗笠,面貌瞧不清楚,却已见他手中握了一支两头桨,正左一下右一下地划着,每划出一桨,小艇便前进一丈多远,虽是逆流而行,前行速度却是颇快,艇头激起了一片片水花。赵勇方见他划船的手段,便知此人定是练家子,又兼其黑夜之中独自驾舟,恐非良人。心中虽然暗自戒备,口中却喊着:“这李家小子,没的就知道大惊小怪,不知道渔人夜间捕鱼吗?”斜眼看去,见齐世英不知何时扯了一只竹凳,倚坐在船舱边,对船外之事毫不在意,只自顾摇着扇子驱赶蚊虫。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艇已驶到大船近前。赵勇方朝小艇吆喝着:“喂,船家小心了,莫要撞到。”艇上那人用桨在水面轻轻一拨,小艇便立即掉了个头,贴着大船一并顺流而下,接着扬声问道:“齐大哥可在船上吗?”大船比小艇高出近一丈,赵勇方等人看得见小艇中事物,小艇中人却看不清大船中情形。齐世英闻言,来到舷边,向下望了望,说道:“是王韧兄弟吧?世英确是在此。”那人一见齐世英,忙摘了斗笠,一张马脸上喜形于色,又问道:“齐大哥办事可一切顺利?我和兄弟们不放心,特在前方十里处等候接应。”齐世英道:“多谢王老弟好意,事已办妥,剩下的小节世英自能应付。你带着众兄弟先行一步,通知周边灾民在合城等候,我两日内定能赶到。”叫王韧的马脸汉子答应一声,不再多言,提起桨来,又是一桨一桨地划了开去,一会功夫,便消失在大江之上。

赵勇方听齐世英之意,似是要将船队带往合城。那合城在下游五百里处,是汉水上一处船货集散之地,交通便利,鱼龙混杂。赵勇方本想等船队行远点再动手,只是瞧眼下之意,说不定前方还有齐世英的同伙接应,船队若是被齐世英带到合城,己方天时地利俱失,恐怕是一成胜算都没有了,况且船舱底下还伏着蒙川等人,时间久了,难免不被齐世英发现,事不宜迟,只得尽早动手。心下盘算已定,一面抻着懒腰,一面拖拖拉拉地向船尾走去,口中嘀嘀咕咕着:“这晚上行船可真是活受罪,干了两个多时辰的活儿,连口热茶也喝不上。”罗坚闻言眉头一皱,斥道:“你只管掌你的舵,我行船二十多年了,何时亏待过伙计?”说完,吩咐船上的火工,“去烧一大锅茶,用桶提来给爷们儿解解渴。”待赵勇方经过他身边时,附耳说道:“前面就是回头滩了。”赵勇方心中一凛,来到船尾后,低声在李旺耳边吩咐了几句。

约莫一顿饭的时间,船队转过一个弯后,数里外江面陡然变阔,水声大作,层层白浪在水面上翻滚不停。此处便是罗坚口中的回头滩了,因为这段江面浅滩密布,暗流汹涌,大船极易陷于浅滩,进退不得,小船常常为激流所裹,撞在礁石上,船毁人亡,上下船只若无极有经验的老船夫领航,只能是望水兴叹,至此而回,是以此处名为回头滩,是汉江上九处险地之一。天空中明月如珪,正值中天,时辰已是三更时分。罗坚指挥船夫把风帆全部降下,船舵提高,船速立时放缓。此时,茶已烧好,赵勇方提着一大桶滚茶来到船头,招呼着众人:“马上要过回头滩了,大伙来喝口热茶歇歇气,待会一鼓作气过了这鬼地方。”众人一声欢呼,都纷纷聚拢过来,只留了李旺在后面掌舵。船舱底的蒙川等人,等了快三个时辰,困意上涌,猛然听到赵勇方招呼众人喝茶,登时困意全无,手握刀柄,凝神戒备。原来大伙一起喝茶正是事先商定的动手的讯号。

赵勇方用葫芦瓢舀了一大碗热茶,双手端起,恭恭敬敬地递向齐世英:“官人,你也来碗热茶解解渴吧。”齐世英站起身来,手中摇着扇子,却不去接茶,脸上笑嘻嘻地,问道:“这位船家一定是跟和尚学过禅法吧?”赵勇方手中已扣了六枚金钱镖,本待他伸手接茶,立时攻其要害,此时听他如此相问,不由得一愕,随即笑道:“小人打小连私塾都没上过,大字也不识几个,和尚倒是见过不少,却没人肯收我作徒弟啊,官人所说的这个法、那个法什么的,就更不懂了。”众人听了,轰然一笑。齐世英笑面不变,又道:“若没学过禅法,那可着实让人佩服了。齐某上船已有三个时辰,尔等一心想要算计我,居然隐忍到现在还不动手,这份涵养实是不易啊。我见你们扮作船夫,如此辛苦,实在于心不忍,只好说破了。”说完,猛然抬脚跺下,落脚之处正是蒙川等人藏身之所。赵勇方大惊,手腕一抖,茶碗向齐世英面门击去,接着双手连挥,六枚金钱镖分别向齐世英两膝、胸口、腰间打去。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赵勇方这一下暴起突袭,本是万难躲避,却见齐世英脚下去势丝毫不缓,咔嚓一声,已将船板踏破一个大洞,左手微抬,已将茶碗稳稳接在手中,连茶水都未曾洒出多少,右手折扇轻挥,已将六枚金钱镖尽数挡下收入扇中,面色仍是不变,口中说道:“这位船家真是阔绰,连打架都乱扔铜钱。齐某最爱结交富人,来来来,让齐某敬你一碗茶吧。”说着,左手中的茶碗去若流矢,瞬间已到赵勇方胸前。赵勇方大骇,自知不及躲避,只好凝一口气在胸前,准备硬接这一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茶碗碎作几十块,却并没有击到赵勇方身上,原来,陈定泽为人机敏,耳中听齐世英言语,手中早已扣好飞刀,这才来得及出手替赵勇方挡住这一击。赵勇方虽然没被茶碗击到,但单单是被碗中的茶水泼中,胸口已是一阵生疼,这才知道齐世英的功夫竟是如此之强。

蒙川等人早已暗暗防备齐世英突施重手,待听到齐世英言语中已识破众人身份时,便知不妙,头顶风声一响立即着地翻滚,堪堪避过齐世英那一脚。这时,众人见撕破了脸,也不再演戏,纷纷从角落里抽出兵刃,将齐世英围在垓心,只是惧齐世英功夫太强,一时间不敢贸然出手,三名真船夫见状,吓得抱头鼠窜,远远躲了开去。僵持间,船尾又奔过来四人,正是宜城四捕头之二的卫越、王文带着两名捕快赶到。

齐世英心下生疑,折扇一收,纵身一跃,已伸手抓到前桅半腰,再一跃,已到了前桅顶端。只见船尾处一盏红灯闪烁不定,在夜晚之中甚是显眼,远处另一艘大船已调转船头,向上游驶去,其余八艘小船早已不见踪影。原来李旺按照赵勇方的吩咐,在船尾点起红灯示意卫越、王文等人,卫越、王文看到信号后乘舢板前来相助,其余两名捕快指挥船队在河道转弯处掉头返回,齐世英只顾注意大船的一众假船夫,绝没想到其余船只竟敢私自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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