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绳梯》免费试读_凌云刃

第一章 断尾

晚上，一个小村子里。街上很暗，隔几户才有房子亮着微弱的灯。尹非跟在一个男子身后，脚步很轻，声音很低。

这个人不是村里的，他夜里从外面进来，进了一户人家，然后便背着一个大黑布袋子往外走。

村子很小，平时很少来人。他进了村民家灯一直没亮，只听到几句说话声，然后他就背着袋子往村外走。尹非看着那黑色布袋，半米高，看起来不轻，是什么呢。

男子出了村子，村外完全一片黑，男子却自如的走在小路上。他能看见！尹非发现这个人在夜里视线不受影响。这时男子跑了起来，手上负着黑包，跑的很快，已经超过普通人能达到的速度。

尹非在后面吃惊的跟着，男子背着沉重的东西，以常人达不到的速度在黑暗中跑着。跑了十几分钟，男子稍微慢了下来，慢跑了一阵，然后又冲起来。就这样跑了几个来回，前面是另一个小村子。

尹非不敢跟的太近，见男子进了村，不知道进了哪户人家。

他站在村口在外面等着。这个村子也不大，以前来过，上学时的老五住在这里。

他在村口等着，看那人是否再出来。等了好一阵一直没见人。

尹非安静的等着，看着天有些蒙蒙亮了。一户门开了，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看了自己一眼，没说什么，往村子东面走去。见到一个外人站在村口不觉得奇怪吗，尹非看着女子走远的方向，出了村沿着村东的路往前走，不知要去哪。

跟着她还是继续等那个人，尹非犹豫着，见那女子越走越远。另一户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男的，出了门直接往东走。

尹非看着他的背影，不是自己追的那个人，和女子走着一样的方向。尹非没跟着，他感觉还会有人出来。

果然，没过一会，又有人开门走了出来。

尹非站在村口，看着刚蒙蒙亮的天，村里竟断断续续有人出来，默不作声的向东面走去，看到自己也没人来询问。他们这么早干什么去，尹非感觉村里有一半人都出去了，却始终没见到那个人，他不等了，跟在三五个村民中走了过去。

“你们去哪”，他问一个中年村民。

“有人断尾，我们去参加他的仪式”。

“断尾？”，尹非不解的问。

“你还不知道断尾啊”，男子看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尹非跟着他们，村民都不说话，尹非跟着村民向村东走出一里。

前面是一片空地，人群都停在那，稀松的站着成一排，看着前面十几米远外，一个一人高的石头台子。台子冲着人群的方向呈月牙形，一级级台阶连着平整的顶部。尹非看着周围的村民，男女老人都有，就是没有小孩。大家似乎在等着什么，也没人在意他的到来。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上了台子。这不是老五吗，尹非看着那人，自己上学时的一个室友。

老五走到台子上，背对着人群。又一个人走上了台子，他穿着一身黑色袍子，腰上扎着黑布腰带，手里拿一把两米长，刀身一米的大镰刀。男子走到老五身后，对着他的腰举起刀。“喂”，尹非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男子停下，他到人群中的尹非，“外来的朋友”，他对尹非说，“由你来执行吧”。

尹非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时老五回过头，“非哥你来了，正好你给我断尾吧”。

人群也看着尹非，都等着他，尹非只好上台。台子顶上很平，上来才知道有三四米宽。男子把镰刀递给自己，尹非接着，感觉刀挺重。“要我做什么”，他不解的问。

“断尾”。

“什么是断尾”？

“对着他的腰砍下去，只有不砍到肋骨就行”，男子说。

尹非吃惊的看着他，又看向老五。

“砍吧”，老五说，“我做好准备了”。

尹非拿着刀，下面的人群看着自己，像在等一见平常的事。

“不会死的”，老五说。

尹非不敢相信。

“你不做我也会让别人做的”，老五说。

尹非只好握紧刀，对着老五的腰。他怕砍不断，使上劲，一刀砍下。手上一轻，老五整个上半身断了下来，没有想像中的阻碍，自己劲儿使大了，老五的上身从台上摔了下去。

他看着老五的腰，倒在地上，很整齐，没流血，好像在伤口上有一层膜。

那男子走下去，把老五抱了上来。老五的脑袋摔坏一角，露出个洞，流出血来。眼睛半睁着，似乎有些困，“没事，”，他说着，语速有些慢，意识有些模糊，“我选的我就接受”。

男子把老五交到尹非手里，提着地上的腿走了。

小木屋里。

老五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半睁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尹非。

“有吃的吗”，他问。

尹非把一块牛肉递给他。

老五吃了起来，吃的很快，不一会吃了两斤。

“你怎么这么能吃了”，尹非问。

“断尾后都这样，长的快需要的多”。

“长的快”？“你是说你的腿还能长吗”，尹非问。

“是的，两个月就能长成完全的腿，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尹非吃惊的看着他！他的语速有些慢，眼睛还有些迷蒙。是头上的伤造成的吗，不像，感觉他从砍断后反应就有些慢。“为什么能这样”。

“人都可以断尾，以前不知道而已”。

“什么”！“你是说我也能砍断不死”！

“是”。

尹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半年前，村里有一个人在外面断尾了，他回来砍断家人却没死，于是村里人知道人可以断尾了，现在已经成了村里的仪式”。

“那天看你断尾的人里，就有砍断后重新长出来的了”，尹非说。

“是”。

那天站在自己旁的村民里，就有断尾后长出来的人。尹非想着，当时没感觉什么不同，只是话少，见到自己这个外人也没人在意。

“有多少断尾了”。

“三分之一吧”。

“你不怕吗，万一你不能呢，不是死了吗”。

“村里很多人都做了，都没死”，老五说着，“而且做什么没风险啊”。

尹非看着他，知道他是一个要强但不太突出的人，看着他只剩半截的身体，仍不肯相信发生的一切。

“那个人在哪，从村外回来的人”，他问。

“就是那天执行断尾的人，他平时在村里，有断尾的都是他执行”，老五说着，语速放慢了，眼睛半开半闭，感觉又困了。

尹非出门，向那个人住的地方走去。他要看看村里第一个断尾的人，问问断尾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尹非却感觉周围不同了。看到一个孩子，你知道执行断尾的人住哪吗。

小孩指给他。

他也知道断尾，“你参加过断尾仪式吗”。

“没见过，大人不让我们看，但是我见过爸爸断尾的样子”。

“你不害怕吗”。

“见过好几个断尾的大人，不害怕”，男孩说的很轻松。

“你长大了会断尾吗”

“不知道，有点害怕”。

为什么要断尾呢，尹非突然想到，顺着小孩指的方向，到了村东头最外面的一户木房。木屋旁有一排黑色的木头格子。尹非走了过去，格子半人高，用厚实的木板修成。发现里面竟然都是人腿。一共五六个，老五的只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要把人腿放在木格子里，尹非看着旁边的房子，和其他村民的房子分开，单独的一户木房。木屋不大，比别的房子矮一些，像是新盖的，没有窗户，只有门开着。尹非走过去，发现不是门开着，而是房子只有门框，没装门。从门口透着一些光，屋里黑乎乎的。

“有人吗”，他站在门口，里面没有人，屋里很简单，平整的木板地面，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尹非走进去，厨房里就一口锅，看样几天没人做饭。卧室空荡荡的，就一个简单的木床。

这人去哪了，尹非走了出来。他想起进自己村的人，那个人就有特殊的体质，会不会是断尾之后的人。

没向老五告别，出了村，向另一个村子走去，他要看看别的村子什么样。

第二章 半人

另一个村子，自己曾经在这上过小学。

村子也不大，两旁的木房都排成一排连着，街上一个人也没看到。

尹非站在街口，看了一会，还是没人，两旁的房门都关着，窗板也都放下。

他向叶友的家走去，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人问。

“我，尹非”。

门开了个小缝，“你怎么来了”，叶友看了看两边，“快进屋”。

尹非跟了进来，“怎么了”。

“最近村里来了一些外来人，见人也不说话，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叶友把门关上，插上门栓。

“外来人，他们什么样”。

“都是男的，最开始只是从村里路过，有些在村里住下了。我们都不放心他们，平时不太出屋”。

“王影怎么样了”。

“家长不让孩子上学，她也在家躲着呢”。

尹非看着叶友，他和王影是小学同学，两人留在这做小学老师，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断尾的事。

“你怎么来了”，叶友问。

“我的村子也有外来人，我出来看看其他地方什么样”。

“你那也有”，叶友吃惊的说。

“对”。

“他们做什么了吗”。

尹非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去找王影啊”，他说，先了解这里的情况再说。

“顺便给她送些吃的”，叶友说“男的其实没什么，抢劫我都没钱，就是女的出门可真是不放心”，叶友说。

两个人出了屋，街上还是没人，两旁木房的是平顶，一户户连着，也都关着窗板。

叶友指着其中一户，“那一户就是外来的”。

“原来的人呢”。

“进城里了，空了好几年了。外来的一个男子来了就住进去了，还有那一户也是”，叶友指着，“这户住着一个高大的老人，我见过一次，感觉没两三个小伙子按不住他”。

尹非留意了那家。

两人走到村里小店，原来店里的门开着。叶友买了些吃的，“那些外来的又多了吗”，小声的问老板。

“这阵没见新的，不过也没走，有的几天没见，以为走了呢，结果过一阵又回来。我的生意倒是好了很多”，老板苦笑。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尹非问。

“只买肉这些人，吃的不少”。

尹非想到老五。

王影的房子在村西头，叶友敲门，“是我，尹非来了”。

王影开门，“你怎么来了”，他问尹非。

“来看看你们”，尹非假装自然。

三人进屋，见王影自己住，“你自己不害怕吗”，尹非问她。

“刚开始有点，不过也没见外来人干什么，应该没事吧”。

王影吃着东西，三人聊着小时候的事，尹非心思不在。

“你有心事”，王影看出来，“你那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什么”，尹非犹豫着，现在还看不出这里是好是坏，甚至断尾是好是坏他都不知道。

天黑了，叶友两个回家。

“外来人来多久了”，尹非问。

“两三个月吧”。

“都没出过事吗，会不会有村民失踪了你们不知道”。

“这个”，叶友怔了一下，“大家都不太出屋，不了解”。

晚上，尹非在叶友家住下，尹非睡在沙发上，身体匀称而均匀的起伏着，一夜没有动一下，哪怕是一个轻微的翻身也没有。

第二天醒来，尹非独自坐着。昨夜很安静，没听到什么异常。村里也没见过黑格子，应该不会有人在夜里行动。那这些外来人是干什么的呢。

门开了，叶友走了进来，把黑色的羊肉放在桌上。他出去买的吃了，两人吃了起来。

“一会去找王影打牌吧”，叶友说。

“不怕了吗”，尹非说。

“都这么久了，要有事也早该发生了，何况就是抢劫我也没多少钱”。

尹非笑了下。

走在街上，路过那个高大老人的房屋，尹非看着屋门关着，看不见人。

到了王影家，三人打了会牌。“去村外走走吧”。

尹非不说话。

“都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王影说。

叶友也同意。

尹非只好点头。

三人出了屋，去村西头找王影的妹妹。

走在街上，尹非跟在两人后面，还有几户便是王影妹妹的房子，前面两人慢了下来。尹非抬头，看到几个村民从对面走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的长裤，短袍系在腰里，和执行断尾的人一样的装束。

见到尹非三人，男子向几人走来。

叶友两人停了下来，男子看着他们，“跟我走”。

“去哪”，尹非问。

“村里人都去”，男子低声的说。

“如果不去呢”，尹非说，声音很低，气息很弱。

男子盯着他，尹非看着他，没见他带武器，但是村民都怕他。

“去吧，就是干些活，而且有工钱”，一个村里男子说，“刚开始我也不敢去，现在去过几次了”，另一个女子也说。

尹非不说话，和男子对视着。

“走吧”，王影紧张起来，拉着他的衣服。

“好吧”，跟着他们往村外走去。

原来外来人在抓村民，叶友他们不出门，不知道而已。他看着男子在前面走着，个子不高，也不回头。

沿着村口的小路往西走，出了村子，走出几里路。离开了小路上走在慌地上，尹非看着脚下，地势在升高，路时有时无。村子外几里处有一个小山，这人正领着他们向山上走。

走了一段，路过了另一个村子，尹非看到路旁有一个很大的深坑，大概六七米，坑里的土是黑色的，露出黑色的矿石。

“这里竟然有矿石，以前竟然不知道”，叶友说。

沿着村子旁的小路又走了一阵，几人上了一处小山坡上。尹非看着前面地上铺着铁轨，一辆木头火车停在那。

“上车吧”外来人对他们说。

尹非看到车里坐了一些普通村民，车外还站着几个，穿着和男子一样的衣服。

叶友两人上了车，尹非也准备上去。“你跟我来”，男子却叫住他，向外走去。

车旁的几个人看了尹非一眼，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尹非向叶友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向那个人跟去。

男子往村子的方向往回返，尹非跟在后面。男子依旧自顾自的走着。尹非看着他，没叫那几个人帮忙，是因为自信吗，他不信有什么好事。

走到村口的大矿坑旁，尹非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他问。

“加入我们吧”，他打量着尹非，“你不会安心采矿的，加入我们，成为半人”，他说的很平静。

“半人”？

“人断尾后就是半人”，男子淡淡的说。

“为什么要断尾呢，半人有什么好”，尹非问。

“你做了就知道了”，男子向他走来。

尹非看着他身后的大坑，这个高度，应该不会死。男子手伸向腰，尹非一个垫步，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踹下深坑。

男子摔在下面，短刀摔到一旁，竟然没受太重的伤。但也要过一会才能追来。尹非转身返了回去。

黑色的木头车上坐着二三十个村民，叶友被第一车拉走了。王影姐妹坐着第二趟，看到车又快满了。车前面坐着一个司机，身材魁梧，宽脸，他看了看人数，起身去关车门。“还有一个人没上来”，王影大着胆子说。“不能再等了”，男子走到车门前，拉上车门。车门关上，却在还留一个缝的时候被外面一只手抓住，缓缓拉开。尹非上车，关上车门，坐在王影的旁边。

司机看了看他，缓了下胳膊，回到座位上。拉开闸门，火车顺着地势沿着铁轨向下滑去。车速不慢，他握着闸门，控制着车速。

大概滑出了几里，车停了下来。尹非首先走下车，前面是一座大矿洞。洞口有五六米高，旁边站着几个黑衣男子，指挥村民沿着矿洞向里走。看这样子，这个矿已经采过一段时间了。

尹非跟着人群，故意走远点，不和王影姐妹说话。

进了矿洞，里面黑了，两旁烧着火炬。尹非跟着人群往里走，“你是哪个村的”，他问一个年轻人。

“离这八里地”。

他离得更远，看样周边的村民都在被征集。

“你知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吗”，他问。

“不知道啊，三个月前来了我们村子，还有的住在村里，然后有一天我被他们见到，就强行带过来采矿了”。

“只是采矿吗，没别的危险”，尹非问。

“这点还好，只是采矿，而且还会给一些工钱。有的村子的人已经来采矿大半年了，农闲时挣了不少钱”。

他们的钱从哪来，尹非想着。矿洞很深，走了上百米，前面分出一个突起的坡地，一行人沿着坡地向上走，而原来的矿洞仍然平着向前延伸。尹非跟在人群中向上走，脚下坡地不断升高。他看着一旁平地上，那原来的矿洞平直延伸着，两旁点着高高的火炬，每隔几米就有两三个男子在地上走着，都穿着半人的黑色袍子，系着腰带，手里提着长刀，刀身发乌，看着很重。尹非看着他们，那条路通着什么，看来半人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脚下的路离地面越来越高，他注意到右侧墙上有一个正方形通风口，每隔几米便有一个。只有30厘米长，30厘米高，是用来换气的。通风口外似乎是露天的，透出白天的光。他走着，看着一会一个的通风口，下面的一些人注意到了尹非。在下面跟着他，尹非看着他们，离自己有三四米高，那些人也看着他，深吸了口气，身旁路过一个通风口，尹非一侧身，双腿交替一抬，腰部发力，顺着通风孔滑了下去！人在空中，身体转了过来，从腰后拿出一把黑色匕首划在石壁之上，下坠速度慢了下来，而身体本身轻飘飘的，在匕首的阻力下下滑了十几米，轻轻落地了。他抬头，看到通风口前，有几个人竟然已经追了过来，透过通风口看着自己，却跳不下来。带头的一个还是个女的，她狠狠的看着自己，尹非转身，四周是一圈山，这是一座露天的山凹。周围堆着一些被焚烧过的矿石，苍白色居多。四处堆放着废料，有的一堆都两三米高。尹非在一堆堆的矿石废料中向前走，沿着随处堆放过的人工痕迹向前走去，走了没多远，前面又有一个矿洞。尹非轻声走了进去，这个矿洞不那么高，也就三米左右，里面是亮的。

他调整着呼吸，吸入的空气多，呼出的少。轻声向前走，几乎不发出一丝声音。没走多远，他看到有一处火，在一个大石子台上烧着，这里的亮就是这火发出的。可是这火很奇怪，是透明的，呈一个规则的圆形火柱向上烧着。他走近了，火竟然没有温度。大石台子上刻着一些奇特图案，里面放着类似血液的红色液体，像是画着的符文，还像正是这液体在燃烧，尹非出来液体别无他物，总不能是石头在烧吧。尹非吃惊的看着，他用短剑伸进火里，没什么反应，烧了一会也没有热度传来。

这是什么火？他从来没见过。这时他突然看向里面，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向里面跑去。

尹非追了过去，里面似乎到头了，那个人躲在一根大石柱后，就几米远。

“你是什么人”，尹非问。

那人却不回答。

他绕着柱子走两步，那人就沿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尹非身体轻化，绕着柱子跑，那人跑的很快，是半人！

半人速度很快，尹非不会很快追上，但尹非轻化后身体轻了许多，加上他本来就敏捷性好，变换着方向追。男子几乎被他抓住，向外跑去，突然手伸到长袍里，扔出一个红色纸包，尹非一闪躲过，纸包摔在地上，流出了红色液体。

尹非看着那液体，和石台子上的一样，他本能的感觉到这液体有害。

“你是什么人，怎么跑的这么快”，男子说。

尹非仔细看他，才发现他是一个老人，穿着白色长袍，一头黑色长发。

“你是半人”，尹非没回答，反问他。

“是的”，男子说。

“为什么要断尾别人”，他问。

男子却突然向一堆废料后冲去。尹非追过去，发现一扇黑门关上了。竟然是一个暗门。尹非推不开，用背上的刚剑砍了几下，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又取出腰后的黑色匕首，看材质颜色，竟然和黑门一模一样。他握住，在黑门上划着，感觉如果力量足够，可以让匕首和门同时损坏，但那力量远不是人能达到的。他只好做罢，看着周围，除了那火没什么东西，只好出了洞。

出了洞，从原路返回，走到通风口处，他看着上面。没有人在上面看了，但山壁光滑爬不上去，而且如果从这上去指不定要杀多少人。他沿着山体往前走。走了一阵，山体到头了，几乎呈九十度的向上，但很多突出的棱角。他看了下周围，还是一些山围着，从这上吧，这是返回的最近路了。他深吸口气，攀着突起的山石向上爬，身体轻了几乎一倍，向上爬没那么累手脚并用的爬着，脚下越来越高，他却没有一丝害怕。爬到顶上，脚下有八九十米高，他用手抓着山体，脚踩着一块石头上向下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乱石，看不到那个矿洞和废料。他爬了上来，从山坡向下走，这个村子还算安全。他们在找普通人采矿，总比把他们断尾强。自己村子去的那个半人一定在断尾别人，那天他背着的当时不知道，现在想来就是人腿。

这些半人的势力不知有多大，那红色的液体，通明的火都是什么。就在这个山体里，那条通道，那个老人进去的暗道，这个山体里就有很多半人的秘密，可是自己查不了。恐怕都不能再回来了，半人一定会抓自己，火车旁的那些半人自己都对付不过来。

他换个方向，向自己的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