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梦》——博希蒙德

时间:2019-02-10 13:06:3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博希蒙德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梦起两界里

“臣斗胆微谏,宜开荒西陲以养民生,进而养军……”

“臣反对此策!国家战火初平,国库空虚待盈,宜力耕战时抛荒之地……”

……

向北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充斥着几日来梦中听得的怪诞言语,他无数日梦见自己站立在朝堂上,听着底下公卿大臣吵吵嚷嚷。梦里的内容似乎还是连贯的。

“明天还要上课呢!妈的。”向北想着便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初入高中的向北不知从何时起便做起了日复一日的怪梦,这令睡眠质量本就不高的他雪上加霜,白天的课程十有五六都是在打瞌睡。但是课上向北的头即将垂下时,那些奇奇怪怪的“臣意下”、“臣斗胆”马上又隐隐约约冲入耳际,向北随即惊醒,发现黑板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陌生的词汇,老师的话语此刻成为了天书……

饶是初中基础还不错的向北此下也难以吃消,只得拆东墙补西墙,当机立断放弃所有文科课程来补理科的空缺。这种堪称灵异事件的东西说出去又有谁相信呢?好在高中老师并不像初中那般管的严,对于向北一介新生,无人问津。课程渐渐跟不上的同时,向北的黑眼圈也日渐沉重,脸色日渐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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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x=0时这个函数没有意义,所以是开区间……”

“合力指向圆心时达到最大速度……”

……

“来人!小王要出去散散心!”明月高悬的夜晚,王子黄云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无数日来怪异的梦中的情形。他已经无数日梦见自己身处一间巨大的房间,与许多人一起听着最前方衣着怪异的讲师云里雾里地讲着莫名其妙的知识,但醒来能记住的只有些微。

国家战火初平,百废待兴之际,白天父王不理朝政,任大臣们争吵的做法令他心生担忧,再加上夜里乱七八糟的怪梦更是让他夜里惊厥连连,本就不强壮的身体迅速消瘦。

第二章 朝堂议难平

向北看着一天的功课表低声自语:“政治课,睡觉课;历史课,睡觉课;地理课,睡觉课;英语课,睡觉课;数学课要听……”手里的笔转得飞快,笔下是刚刚趁着第一节语文课补好的理科作业。

此人是天生的理科生,别人几节晚自习做不完的理科作业,他一节语文课就足以补完,至于他晚自习在作甚,毫无例外,睡觉。

“让我们看看这个函数的定义域……”在数学老师话语不绝的当口,向北的头开始下垂,渐渐地,渐渐地,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之中,前一秒还在其手中转如飞的黑色签字笔也缓缓地停了下来。向北的同桌尚印的眼角余光中,仅仅几秒,数学课上就少了一个“活人”,多了一具仅有背部规律起伏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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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上殿!”侍者们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由大殿缓缓传到了在宫门外排队的大臣们耳中,也传入了深在东边宫殿的王子们耳中。

一夜未眠的黄云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旁的侍者已经将朝服准备好;东边宫殿其他的王子们此时已经由床上跃起,动作麻利迅速地走出房间;宫门外的大臣们排成两列,有的戎装在身,有的长袍马褂,垫步疾行走向并不甚远的朝堂;一如既往穿便服的王已然坐在了至前大座上,静静等候着臣下们;朝堂上侍者们早已退下,“国事不由杂人听”是西陲驰沙国的传统。

直到大臣们站列齐整,黄羽、黄敦等五位王子分列于王前方两侧,黄云才姗姗来迟,只见他秉手匆匆趋至王的左侧,神色淡定从容地站好。何以如此?竟连一句话都不需言便可堂而皇之迟到。这是黄云积习难改,初上朝之际,他便已是早朝困难户。由于他是王最宠爱的王子,连王都不计较这个,大家也就默契地等他上朝。

黄云刚刚站定,左列首位的大臣便往右一步,高声说道:“启禀我王,战火初定,国家复兴之事宜着手商议!”他是政部首相杨喜。

王微微颔首,眯起了眼看着杨喜,黄云用余光看着父王,心忖这杨喜言下是在指责王迟迟不对此下定论的作为,商议?商议了足足四天,能叫未着手吗?这怕是以杨喜为首的政部龟党要向王讨一个说法了。黄云虽看似呆滞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朝堂之外,但他的内心却无比活泛。

紧接着杨喜的是政部的从二位大臣李旻:“依臣微见,宜布施宽政,废除战时苛捐杂税,颁布与耕田奖励相关的法令,令流民汇集耕耘战时抛荒之田,以养民生。”他高亢的声音在不甚大的朝堂中甚至激起了回响。

好家伙!王都还没有发话呢!黄云心中一咯噔。怕是龟党已经蓄谋已久,要以逼宫式的方法让王开口了。

龟党是当下驰沙国政坛最大的党派,杨喜、李旻等人虽从未明目张胆宣布羽结朋党,但是风声早已传遍全国。比较有特色的是,其党羽全部都是政部官员,虽遍及政部的每一个下属部门,但驰沙国的另一大部门——军部,却是针插不进,油泼不进。但是,军部却未有如龟党一般如此庞大的党派,而是以军旅为单位,比如同出身骠骑军的耿进和包杰便可视为一党。驰沙国百年来战火不断,组建的军队番号大大小小足有数十个,但朝堂上的军部大臣只有二十位,几乎可以说,朝堂上的每一位军部大臣都是各自为政的。

黄云很清楚地看到,李旻话音未落,王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自己能想到的,以弑杀父兄的铁血手段、极致阴谋上位的父王岂能想不到。但是父王依仗的靖国军在此前的内战中全军覆没,主要将领全部战死。可以说,王此时手里没有一张牌与龟党叫板,现在的军部众臣,按王的话来说,就是不可信任,毕竟他们没有一起参与过此前的政变。

而王为何这几日一直不说话的原因,黄云估摸着便是底下大臣的言语,少有几分是为国着想,更多是从氏族、从私利出发。就黄云的了解,因为内战,杨喜等人家中亩户大量逃亡,田地大量抛荒,一旦流民重归,这些大臣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些傻兮兮的流民引向自己家的“抛荒之田”,自己只需要少量进贡国家,绝大多数还是归自家的,而国家的耕地之赏,能否流入真正需要它们的流民手中,这就成为了一个未知。

“我王不可听信李语文胡言!”戎装在身的军部首相、平国军领袖兼大元帅耿进由右列铿锵迈步立于朝堂中央“战事初平,国府大亏,财政紧张之际,用此赏策激励耕耘大为荒谬,战时税令暂不可废,可兴军屯,徐徐裁军归田,徐徐复兴农耕,充盈国府。”

“凡事徐徐图之,我国怕是已沦为焦土!”军部另一员大将,从一位的霍忠启腾地站出“应以散国库余财之短痛速速裁军归田务农,复兴田务!”

“兵卒之力可比民众之力耶?”杨喜低声反问,但谁都听得见他阴恻恻的声音“尔等军旅粗汉岂知国政大事民力最重?”显然对于军部诸人横插一脚他感到十分不快。

“文官又岂知朝野外民事艰难,难当一时之任?”耿进低了音调,不阴不阳地反制。

……

接下来地朝堂成为了军政将官斗嘴的所在,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随即他嘴角一勾,方才还阴云密布的额头便舒展开来,右手似动非动。

就在王即将举手拍桌案宣布“退朝”时,杨喜大喊道:“且慢!”,政军两部的吵嚷声顿时停了下来,王眉头一皱,王冠垂下的珠帘让大臣们无以看到这一变化,这些都被黄云尽收眼底。黄云对于底下的争执无解决良策,王似乎也没有。但是龟党很明显要王一个说法,如果再如前几日一般无所作为,王的颜面怕是挂不住了。

正当此时,黄云呆滞的双眼难受地闭上了,也许是睁得太久太干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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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设X1大于X2……”随即,奇怪讲师如同天籁的声音传入了黄云耳中,黄云当下惊起,睁眼,整个房间里的人已经齐刷刷看向了自己。

“向北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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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杨喜正辞令强硬地要求面色阴郁的王对争执数日的问题盖棺定论,王嘴角抽搐。谁也没有意识到黄云呆滞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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