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武圣》：，三恨

第一章，三恨

话说神州，王朝有三，三分天下。

大武王朝北境蛮夷百万，疆域最北的北玄城，雄兵盘踞，固落金汤，被朝野上下誉为大武北境军防之后又一防。

城头墙上，戍卒巡防，而秦枫怀抱双膝，呆呆看着城池内外的车水马龙，脑海中，一幕幕回忆惊天动地却让他面色黯然。

那一夜，神州名门昆仑遭天降紫雷；

那一夜，保护自己离开的师父失踪；

一觉醒来的他被告知是蜀山一位途径昆仑的女剑仙救下。

时间一晃而过已有半年，秦枫心头再度被一个冰冷的现实缠绕：

紫雷不光毁灭了昆仑，劫后重生的秦枫却得了怪病般，体内修为不增反减！

哪怕城主大伯秦烈用尽关系，甚至去了州府龙腾府截下皇族太医来把脉观象，却仍无半点端倪……

每每想到这，心头极度憋屈的秦枫都是苦中作乐来叹气，“人家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可好，没死利索就得活着受罪。”

怒极的他挥拳打向旁边经过农家打磨的墙石，看着渗血淤青的拳头，没有丝毫气机保护。

“哎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昆仑天才，秦大公子嘛！”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嘎嘎怪笑着从秦枫身后不远处响起。

秦枫闻言脸色一暗，站起身，没去看那左右簇拥的人群领头人，就要走下台阶离开。

“错了错了，尹大少，”而他旁边赶忙响起个无比谄媚的声音来，“是被灭掉门派昆仑出产的废物弟子。”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哄笑。

当中曾有些犹豫的粉衣女孩，秀气妩媚，看向那步伐艰难，攥拳忍耐，双肩颤抖却仍不敢回头的秦枫，眼眸黯淡失望。

想当年，北玄城主侄儿八岁气血充盈直至搬血境九重，十岁开辟灵府跻身元魄境，童年的他风头无人出其右，更被一品宗门昆仑看中。

那可是昆仑啊……

少女出身北玄首富，家中走南闯北，自然知晓这浩浩神州才有几个一品宗门。

想到这，少女不禁瞥向身边嚣张的尹厉，出身堪堪擦边二品宗门，实力也就比江湖三流实力强些的阴山宗，却足以镇压北玄城辖境所有的江湖帮派。

而且，此时浮想联翩的她习惯了身边人对那个昔日天才的冷嘲热讽，却想到了尹厉的姐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枫，莫要怪我负你了，我徐莹要的如今你可能给不了了……”

尹厉每每见那如同缩头乌龟，不敢应声一句的秦枫，心头就无比畅快，冷笑道，“废物，别走啊，来来来，让我领教一下垃圾昆仑的绝学！”

这时，即将回到地面的秦枫，身体彻底僵硬下来，猛然转身，注视环臂傲然的尹厉，一字一句道，“不许你侮辱我师门！”

尹厉一愣，随即偏头看向身边同伴，后者纷纷捧腹大笑。

“哎吆，我说秦枫，快给尹大少磕头认错，然后滚回城主府吧，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还不许侮辱师门，你那昆仑还用的着侮辱吗？”

“对啊，自取其辱！”

“哈哈……”

一句句哄笑传入秦枫耳中，让他不禁两手攥出青筋，指甲扣出血来。

徐莹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分开人群，对秦枫喝道，“你快走吧，难道不知道尹厉的姐姐尹玥进了青玄宗？那可是将你所在的昆仑打落一品四巅峰的青玄宗！”

秦枫蓦地浑身一震，抬头看去，满脸不可思议，怔怔道，“小莹，你……你怎么会在这……”

徐莹看着秦枫，眼神复杂，刚要开口，却觉得香肩微沉，扭头见尹厉故意把手揽住她，漫不经心地对秦枫故作和气道，“是这样，你秦家没了昆仑撑腰，而我阴山宗有青玄宗这等参天巨擘，所以吧，你思考一下，咱北玄首富徐家会坚持你俩的婚约？”

秦枫对此听后，却置若罔闻，看着徐莹，嘴巴张了张，随后却只是点了点头，默默转身离开。

当转过城头街角后，心头此时算是万分悲痛的秦枫止不住地奋起狂奔，一路冲出了城门。

“狗屁的城主府少主，”尹厉轻蔑地冷哼，回头招呼着身边北玄诸少，“走，找个地方热闹热闹去！”

一干北玄富庶子弟心头大呼痛快，毕竟北玄城主秦家式微已成定局，谁不想借机多踩踩，多靠靠。

只是这一切落在众人眼中，亦不过是人生五味陈杂的一幕罢了。

三江酒楼，二层雅间。

却有两名女子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现在的人口气都挺大啊，一品宗门在他们眼里说出来就跟玩似的，”仪态慵懒，柳眉杏眸的青衣女子托着香腮，将目光收回，似笑非笑道，“姐姐，这北玄城莫非也出了个一品宗门吗？”

对面微垂玉颜的白衣女子眼眸空灵漠然，只是问，“昆仑那边如何了？”

青衣女子稍有正色，却是摇头。

白衣复又沉默。

“姐姐，那个小子？”

半晌，青衣女子有些好奇地问，“不会自杀去了吧？”

“不知道，不过，”白衣罕见地对什么提起兴趣，看向城外，空灵冰霜的倾世容颜上划过一抹弧度，“他想死都难呢。”

城外二里后，尽是密集山林，唯有官道平坦。

胡乱狂奔的秦枫直至脱力，狠狠地撞在一棵古树上，拼命出拳砸在树腰，砸的血肉模糊却也不能解恨。

他恨这个世界，为什么给了他出众的才华却又剥夺

他恨这个世界，为什么给了他强大的宗门却又毁灭

他恨这个世界，为什么给了他真挚的情感却又背叛

……

头脑一度昏聩的他，脚下仓促，仰头干脆不理死活地倒身躺入那条汇流城东大泽的无名大河。

迷蒙中，他清晰能够看到那道铺天盖地的紫雷将无数长老执事吞没。

“秦枫，快走，要活下去！”

师父王小川拼劲全力将他推出昆仑后深渊，而他秦枫，却眼睁睁看着紫雷将他吞没。

“不……不……不要再想了……”

已然昏死滔滔河水中的秦枫却不知，湿透的衣衫下，后背上却渐渐泛起一缕缕青芒，青芒连续，仿佛神助勾勒。

四下无人，一条大河，却有青光团徐徐飞起，稳稳落地后四散开来，露出睡态安详的秦枫。

青芒成光，絮絮汇聚，居然形成一个墨衣长衫的男子虚影。

“啧啧，这一觉睡得，幸亏还有个能懂点天道的孽徒还记得本座。”

男子扶额打了个哈欠，舒展身体之余不忘随意看了眼身边，却有些发愣。

首先不对劲的是这稀薄到可怜的天地灵气，还有脚下这个寻死腻活的小屁孩。

“咦，这不是昆仑？对了，我不是应该在祖庭大殿里吗，怎么……”想到这，终于清醒过来的男子有些凝重地看向昏睡的秦枫，缓缓伏下身来，嗅了嗅，喃喃道，“臭小子身上有昆仑入门功法混元一气歌的味，敢情还是个自己人？”

一念至此，男子有些坏笑地把虚幻的手掌贴在秦枫脑门上，“让我看看如今的昆仑到底混成啥样，是不是把武当给挤下来了。”

只是下一刻，男子的脸色却彻底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秦枫被喉头一口水被顶住，猛地呛醒。

“咳咳咳……”

秦枫坐起来，有些茫然四顾，却发现已是日落西山。

山林深处的他，明明跳河了，究竟怎么又上岸了？

“奇怪，记得自己真的不想活才累到脱力跳河的啊，”摸着已然干燥却分明残留河水潮气的衣衫，秦枫困惑喃喃，挠头道，“哪个不长眼的山杠子把我救了。”

“混账！”

这时，头顶突然响起的喝语倒是把秦枫吓了一跳。

猛然抬头，却发现一个盘膝悬空的黑衣长衫男子和自己很近，很近地盯着自己。

关键秦枫还很有默契地瞄了眼男子身体下方，居然没有影子。

“妈呀，鬼啊，救命啊！”

下一刻的秦枫绝对是生龙活虎到一定境界，鲤鱼打挺加腾空狂奔，五十丈距离眨眼拉开。

看的墨衣男子眼角有些抽搐，好气又好笑地伸出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勾了勾。

随后，头皮发麻的秦枫浑身就不能动弹，僵直半空却只是刹那，随即被重新拉回来。

“哪个孽障徒孙收你这臭小子进的昆仑，丢人，本座要想害你，还会救你？”

墨衣男子哼哼着，随即一顿，对着秦枫头皮就是一个暴栗，“你刚才说谁是山杠子？！”

吃痛之下，抱头就闪的秦枫连忙倒退几步，颇为警惕地看向眼前这个鬼魂，“你到底是谁？”

“懂点尊卑有序吧你，本座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说到这，墨衣男子却话锋一转，冷声问，“昆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枫一听愣住，“你……前辈，也是昆仑中人？”

墨衣男子顿时有些怅然，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指着秦枫就训，“平日功课不到位啊，难道不去宗祠祖庭吗，不知道昆仑的傲世岁月也就罢了，难道不知道昆仑有本座？”

“你究竟是谁啊？”

秦枫一时间对眼前这个貌似头脑有些拎不清轻重的家伙不是很害怕了，更有些好奇的问，“别整那些没用的，自报家门。”

“报你姥姥，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衣男子这时昂首傲立，“昆仑，洛青云！”

第二章，师祖

“洛青云？”

秦枫有些发呆，不过心头却因为眼前这人分属同门而感到温暖，仍是摇头，“不认识。”

“你……你你你……你这劣徒孙，快要气煞本座了！”

洛青云闻言，瞬间破功，指着秦枫，恨恨道，“朽木！”

听到这，秦枫倒是白了他一眼，随即大大咧咧地靠在一棵古树边，颓然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

说到这，秦枫对眼前这不人不鬼的奇妙家伙叙述起这半年来折磨自己的那段记忆。

不过，洛青云在听完后却自行沉默片刻，看着秦枫，“你可知那紫雷什么来路？”

秦枫摇头。

洛青云又问，“白千水呢？”

秦枫有些惊讶地看向洛青云，“你认识我们掌教？”

洛青云蹙眉，努力让自己显得认真严肃些，“回答我。”

“那场突如其来的紫雷过后，我也昏迷了三个月，时至今日已有半年之久，”秦枫口中满是哀伤，“掌教他们是首先对抗紫雷为我们争取时间的，听大伯说，现如今能找到的昆仑中人大多神志不清或是死绝。”

随后洛青云又问了几个问题，独自踱步，陷入沉思。

看的秦枫颇为好奇，眼前这个神秘兮兮的人物，貌似还真有点高人的姿态，只是怎么会……

“白千水你个天煞的废物！”

“狗日的连家门都看不住！”

“自己没道天师的本事就罢了，找个靠谱点的行不？老子吸了他这么久的天道意味才勉强醒过来！关键老子的金身还在沉睡呀，你个狗日的！”

“……”

面前突然暴走的洛青云顿时让秦枫满头黑线，可当听到其中个别几句时，秦枫不由得心头一紧，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来到对天破口大骂的洛青云身边，问，“等会，你刚才说……吸了谁这么久？”

“你呗，还能是谁啊……”洛青云没好气的一脸无赖相，“本座参悟大道，沉睡预估六百年，从燕赤霄到白千水，都应该知道六百年后无论成败要把我唤醒的，谁知道他们居然找了个元魄境的小子当媒介，也难为你小子弱的跟菜鸡样还有这么让人眼馋的道天师天赋，本座每次吸你的时候都是很小心地拿捏分寸，生怕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可难受了……”

晚风呼啸而过，秦枫呆若木鸡。

过了好久，方才回过神的他，试探着问嘴里仍旧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洛青云，“也就是说，我没因紫雷得怪病？我是可以修炼的？”

“废话，你知道那紫雷是什么来路吗，得个屁的病。”

洛青云一本正经地劝道，“小伙子，人生苦短，证道长生更要惜命啊，以后可不能随便就寻死腻活的，哪怕你确实看上去挺惨。”

“我惨你大爷啊，还不都是你搞的！”

秦枫登时破口大骂，但此时的他心头却是无比的狂喜。

“哈哈，原来，我没病，哈哈……太好了……”

激动之余，秦枫甚至连续做了个原地腾空翻。

“少爷……”

“秦枫少爷……”

“你在哪里……”

“前面的是秦枫少爷吗？”

这时，不远处，一队队人马的寻探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是大伯的卫队，估计担心我想不开。”

想到这，自幼无父无母被大伯养大的秦枫心头一暖，张嘴向他们招呼的同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既然他无事，就再也不让大伯担忧，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再度疯狂！

北玄城，秦府。

“哼！”

大厅上座一位魁梧汉子，锦衣华服却难掩沙场虎威，正是北玄城主秦烈。

“他妈的阴山宗是真不想活了，居然敢光天化日下欺负小公子！”

左侧一刀疤汉子登时勃然大怒，，向怒哼拍桌的城主秦烈抱拳道，“大人，让我带队去办了他们！”

右侧男子却皱眉，“你拿什么办，还以为北玄军是你家的？”

说到这，刀疤脸顿时哑口无言，愤愤别过头去，却见脸色阴沉的秦烈右侧男子上前一步，低声肃容道，“大人，就算要和阴山宗撕破脸皮，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秦烈闻言看去，沉声问，“你是指徐家倒戈相向？”

男子点头又摇头，“龙腾府即将来颁布爵位，这牵扯到大公子之外秦枫小公子对北玄的继承权。”

说到这，原本怒意滔滔的秦烈也是被冷水浇醒，“不错，瑜儿如今在北玄军官拜校尉，世袭爵位就形同虚设，倒是不曾从军的小枫，如果不能世袭爵位继承城主府，那我秦家接下来……”

男子又道，“况且小公子如今修为一落千里，如果没有权位，那日后的处境……毕竟我等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剩下的路还需要他走，哪怕招募高手保护起码也要那些江湖高手有个奔头。”

秦烈思索再三，最终叹了口气，“姑且忍忍，待得世袭爵位过后再与阴山宗清算也不迟。”

刀疤脸颇为赞同，却临了小心问，“大人，只是那青玄宗……”

男子冷笑，“宗门确实强大到如同神话般的存在，但只要大人从城池管制上压迫阴山，青玄就算动手也不敢乱来，咱虽然没有昆仑当靠山，可北玄军是大人经营二十载的产物，一旦发动兵变涉及国政，相信大武盛京内的权贵们是会提前给青玄宗上眼药的。”

只是说到这，秦烈却有些慎重，“不管怎么说，欺负小枫就等于在我脸上拉屎，但尹家长女尹玥很受青玄宗关注，咱也不能过分乱来。”

只在这时，大厅内凉风偶过，却让在场三人无不心头一凝。

堂门内，排椅末，坐下一名体型修长的男子，瞥了眼门外，回头有些犹豫地看向秦烈，“今年世袭，不在秦家。”

“什么？！老四，你疯了吧？”刀疤脸大吼，满脸震惊。

右侧男子则在惊讶中推演，表现地越发骇然，“难道……”

椅子上的男子喝了口茶，一路奔袭，可以算是九死一生。

“好一个阴山宗。”他冷笑了声。

秦烈此时的脸色却难看的无法形容。

自从那尹玥被青玄宗选走，阴山宗便靠着神州天字第一号大势力在北玄城大肆扩张，处处与城主府作对。

“早就听闻阴山宗与龙腾府节度使走得很近，看来我们要做另一番打算了。”

右侧男子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秦烈，面色极为凝重。

秦烈面色阴沉，却摇头，“明日随我去龙腾府，面见节度使大人。”

“是。”

三人应道。

而这一切，却都让门外秦枫听去。

“大伯……”

想到秦烈如此繁忙却仍心系他的日后，秦枫却因为别人的言语相激以及儿女之情就想不开。

在管事前去汇报的时候，秦枫回到卧房别苑换了身衣裳。

青光弥漫，墨衣洛青云再度浮现，啧啧称奇，“小小城池，纷争倒有些没完没了。”

秦枫转过身，目光平静却坚定地注视他，“世袭爵位，众人评论，青梅竹马，我都可以不要，但我真的不想成为家族的负累，请师祖帮我！”

洛青云摩擦着下巴，眼神略有玩味，“小子，就算你回复修为，应该也不过是元魄境，比现在的搬血境强不到哪去幺。”

“那我就玩命的修炼！”

秦枫挥动拳头，“总会有机会的！”

洛青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声怂恿道，“其实你若求我一声，师祖倒是可以帮你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哦。”

秦枫听后直接摇头。

“为什么？”洛青云面色不变，问，“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多好。”

“因为外来的力量终究不能帮自己一辈子，”确定修炼可行的秦枫，此时仿佛找回了从前的自己，目光灼然，“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我要守护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青葱少年，不知为何，洛青云心神一簇，仿佛看到了遥远过去的自己。

“入门昆仑两三年都不到的臭小子，说起大话来比白长月还臭屁，”洛青云撇撇嘴，随即叉腰哈哈笑起来，“不过我喜欢！”

秦枫心中一动，试探问，“师祖，你有办法？”

洛青云哼了声，虚幻的手掌拍了拍秦枫的头皮，语重心长道，“永远不要怀疑师祖的能力，听到没？”

说到这，洛青云上前一步眨眨眼问，“你听说过，道天师吗？”

秦枫呆呆一愣，顿时两眼大放异彩，“肯定听过呀！道天师可是冥冥天道的宠儿，天生异能，降妖伏魔，炼丹长生更是他们最为让人眼热艳羡的本领了。”

洛青云听着点头，“嗯，天生的能力，勉强说到点子上了，臭小子，难道白长月没有告诉你为何会让本座寄宿在你身上吗？”

“没有啊，等等，师祖，您说了这么多，莫非……”

“莫非个屁，你要不是个有些道天师根底的小混蛋，白长月那只小乌龟敢让你做为本座温养元神的宿主？”

“真的呀！”

看着眼前兴奋莫名的秦枫，洛青云只觉得自己阵阵无奈涌上头顶，扶额轻叹，“阔别多年，怎么遇上这么一个奇葩弟子。”

只是下一刻，洛青云别过脸看向门外，随后化作缕缕青芒落在秦枫后背上，仿佛烙印的一道漆黑龙纹。

“咦，以前没有这纹身啊……”

拔下衣服看了看略有刺痒的后背，对着那古朴粗犷的满背龙纹，秦枫有些不解。

“小公子，城主大人在书房等你。”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知道了。”

秦枫应了声，推开门，管事老管事关心地看着这个孩子，嘴巴张了张，刚要说什么。

“严爷爷，我没事，放心好了。”

秦枫安慰地拍了拍老管事的肩膀。

老严倒是有些错愕，看着径直向前走去的秦枫，心头恍惚想到了去昆仑前的秦枫。

书房。

看着负手站在北玄边防图前沉思的秦烈，秦枫不忍打扰，就站在一边静静等候。

半晌，老严低头轻咳了声，温和恭敬道，“大人，小公子来了。”

秦烈猛地回神，转身看向秦枫，脸上浮现几分歉意，连忙上前好生打量起秦枫，用他生平最平缓的腔调问，“没受伤吧？”

秦枫能感觉到这个似山岳般顶天立地的男子话语中的担忧，心头一阵暖流涌过，当下摇头，“大伯，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放……胡说什么，”秦烈略微松口气，可随即想起的事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看着秦枫，极其坚定说道，“小枫，相信大伯，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秦枫听后，也是认真的点头，只是笑了，“大伯，相信小枫，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秦烈一愣，回来半年有余，眼前的秦枫头一次笑得不是那样勉强。

试着一番交谈后。

目送秦枫自行离开。

秦烈摩擦着虬髯满布的下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老管事，“老严，你有没有感觉小枫的心气好像变了些？”

老管事久久看去那渐渐消失黑暗中的青葱身影，喃喃道，“自信如温玉，锋芒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