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世俗》——我与你一样

楔子：一克拉的爱情

凌晨三点半……

“又没中……巴西都能输，还能再假点吗，这下真要上天台了。”

这已经是金凌在今年世界杯连输的第八场球了。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不断爆冷，朋友圈和各大论坛纷纷刷着各大写字楼的方位和高度。出租房里，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廉价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比利时击败巴西队进入四强的画面。

金凌本是宁城一家电器公司的销售中层，由于极度不认可总经理的战略方向，几次沟通都是不欢而散，金凌觉得这样干下去毫无希望，毅然辞去了工作。对了，这已经是金凌毕业以后辞职的第五份工作了。毕业以后金凌总共从事了五份工作。按理说这个总喜欢炒老板鱿鱼的人，应该家境不错，然而恰恰相反。快到三十的金凌出生在农村，家境一般，但却心高气傲，每份工作都小有成就，和同事处的都很好，唯独和上司或者老板往往搞不好关系。金凌总觉得自己是有能力的，能创造价值的，所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戏码金凌已经上演第五遍了。

刚好在五月辞去了上一份工作，世界杯就到来了。作为资深球迷的金凌当然也加入了熬夜大军，把找新工作的事情扔到了一边。

“我不是天生要强，我怕是真的要凉……”现在金凌脑子里浮现的只有这句被网友改编的梅西广告词。

时间回到这天下午，金凌和女朋友燕儿约在了一家咖啡店见面。金凌睡眼惺忪的带着买球七连败的心情赴约。天天熬夜看球，金凌天亮才睡下，中午就被女朋友电话给吵醒了，现在眼圈还是黑的，没有睡饱。

燕儿是宁城本地人，家境富裕，长得落落大方，心地善良，明眸皓齿，特别是皮肤特别的白净。燕儿跟金凌在一起一年多，对金凌特别的好，每次去找金凌都带很多的好吃的，从小就没做过家务的燕儿，一到金凌的出租房都要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燕儿也从来都不在乎金凌家境不好，每当金凌工作不顺，心情烦躁的时候。燕儿总是会说一句：“还有我。”

可是最近这两人感情却出了问题。

“金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虽然没有赚到什么钱，可是你一直很上进。可你看你现在，都下午2点了，你还没睡醒的样子，你到底在干些什么。”燕儿看着这个原来阳光的大男孩变成这么颓废的样子，眼里尽是失望。

“现在嫌弃我了？那你去找那个王新啊，人家不是要送你保时捷吗，你不是心心念念想买个一克拉钻戒吗，你让他去买啊。我穷小子一个，现在工作也没了，无业游民，你看不上我，我理解。”金凌因为最近一直输球，心情也不是很好。

燕儿惊诧的抬起头，看着金凌的眼睛说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人家是要送我东西，可我要了吗？难道你不知道收了人家东西，要做什么吗。”

其实话一出口金凌就后悔了，金凌知道燕儿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一直有点大男子主义的金凌不肯为刚才的话道歉，倔强的说道：“你不想要你干嘛天天在我前面说这些，我是没有钱，我买不起，你不就嫌我穷吗，你随便一个包都是几万，看看你的手表就要十几万，你上次说你家里又要给你换车了，你问我是买特斯拉好还是帕拉梅拉好，在一起一年了，我都买不起一个配得上你的礼物，我跟你根本不是一路人。”

燕儿根本无法理解金凌的逻辑：“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没钱啊，难道你觉得我没钱才能和你在一起吗，我有钱不是更好吗。起码我们不用为了物质去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从来没有要求你给我买什么啊。我跟你说那些只是当八卦跟你说一下，你何必那么在意，你的自尊心真的莫名其妙。”

金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爆发了压抑已久的话：“我是一个男人，你叫我怎么能不在意，你随便送我一件衬衫就要三千，我却送不起你一个包。我自己开着10万的小破车还要按揭三年。房子连个厕所的首付都没有。追你的男人都那么有钱，随便年收入都是上百万的。你叫我如何自处，我太累了，我们分手吧。”

燕儿眼眶已经红了，不敢相信的说道：“我做了什么，你要跟我分手。你再说一遍！”

金凌不敢看燕儿的眼睛，偏过头去说道：“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我没用，高不成低不就，至今一事无成。你父母已经在你名下买了十几套房子了，我名下连个厕所都没有。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是我不懂事，以为爱情可以跨过所有的鸿沟。但我每天面对的现实告诉我，一个男人再好，只要没有钱，对这个男人本身来说就是罪大恶极。”

燕儿没有哭，可眼泪太满，还是无声的掉了下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我最喜欢的是你明明没有钱，却从来不肯为钱低头，你那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出头。我愿意等你，哪怕你一事无成，可还有我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收一收你的大男子主义吗，难道你真的对我没有感情了吗？”

金凌想说我爱你，可是说不出口，本来觉得自己对足球这么了解，从来不赌博的金凌因为想给燕儿一个惊喜，想买一个那个燕儿一直很喜欢的一克拉钻戒送给她。尽管金凌认为钻戒这种东西一无是处，只是有钱人的装饰品，尽管它的价格要十几万，是金凌不吃不喝去打工一年的收入。可是那又怎样，她喜欢，就够了。

于是金凌就发了疯的研究世界杯，天天看论坛，看新闻，判断着哪个球队的胜率高。拿出来仅有的存款，奋力一博。他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工作的自己要是输了可要喝西北风了。他满脑子只有给燕儿带上戒指，燕儿脸上开心的笑容。

可是命运女神好像很不喜欢金凌这种爱的方式。命运女神可能觉得只有通过勤劳奋斗才可获得祝福。不管是不是扯淡的命运，事实就是金凌七连败了，不仅输光了存款，还问朋友借了不少。

金凌不知道一克拉是多大，但是他体验到的是，每输一次，就离那一克拉远了一点。要想弥补这个距离，下一场就要再多下注一些。

燕儿看着沉默着的金凌说道：“我就当你是失业了心情不好，我告诉你，金凌，我爱你，不管你怎样，我都爱你。但我爱你，是你也爱我才有意义。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你告诉我，我不是一个纠缠的人。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你没有给我电话，我就放手。我先走了。”

说完，燕儿站了起来，转身欲走。金凌抬了抬手，想拉住燕儿，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燕儿等了三秒，没有回头，因为泪已决堤。燕儿是如此骄傲，忍住哭声，却依然背着身说道：“凌哥，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的男人，我此生认定了你，所有的朋友都劝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再也没有当她们是我的朋友。你千万不要负我一片真心，你好好考虑吧，希望明天还能再见。”说完，燕儿大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她怕回了头，就忍不住想抱住金凌。燕儿是个懂事的女孩，她想给金凌空间去考虑，她不想逼他。她也不想去祈求这份爱情，求来的不是爱。

金凌看着远去的燕儿，心里说不出的不舍与痛苦。“燕儿你放心，今晚我拼尽所有，也要赢。我不为钱，只为那一克拉送与你，我要向你证明我爱你，别人可以给你买的，我也可以。”金凌咬了咬牙，今晚决定重注巴西。

…………………

夏夜凌晨的天台其实也不那么凉，但是今夜有台风，所以天台风很大。台风玛丽亚已于今夜登陆。金凌上天台不是真的想跳楼，输了球在房间闷的慌，提了两瓶啤酒就上了天台想吹吹风。天天关注足球都不知道今夜有台风登陆。

“卧槽，哪来这么大妖风……”

“什么鬼，买球八连跪，上个天台吹吹风，你给我来个台风，太给面子了吧。”金凌拿起手机翻了翻，才知道是台风来了。

接下来该咋办吧，一克拉是没有了，钱也是没有了，今晚盘口还欠着10几万，明天拿什么给。要是让燕儿知道了我赌球，肯定会失望的。不能告诉她，今天把她都弄哭了，我这是怎么了，真不是个男人，明天跟她道个歉。然后去找工作好好上班，朋友的钱慢慢还吧，不想了，盘口的逼急了大不了报警，就不用还了。

金凌心态还是很好的，赌球只是为了想送燕儿戒指的执念太深了。。其他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除了生死和亲人还有燕儿，在金凌眼里应该都没什么是大事了。

想完事情，金凌拿起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爽啊，果然，百威和台风天更配。”

然后金凌把酒瓶扔在一边，走到天台边缘。张开双手放在嘴边，朝着大风刮来的方向大喊：“我，金凌，我不甘心啊～～～。”

“我比很多人聪明啊～～”

“我比很多人善良啊～～”

“我还比很多人长得好看啊～～哈哈哈～～”

放肆喊完，放肆的笑完，金凌放下双手，默默的低吟：“为什么我却要过这样的一生，为什么我没有小说里的主角命。就算家境不好，我依然感谢我的父母，我爱他们。可为什么连运气都这么差，我连给我心爱的女人买个戒指都不行。为什么…”

突然一阵大风再起，金凌却毫无所觉，朝着大风的方向继续说道：“要是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必不负父母之殷切所托，我必不负燕儿深切之爱意，我必不负我自己这七尺男儿之身！啊～～去你的贼老天！”

“什么鬼，台风里面怎么会有闪电。”

风势愈来愈大，不知何时风中电闪雷鸣。金凌刚想跑下天台，却被一股大力卷入风中，卷入那雷电之中。

“卧槽，什么台风玛丽亚这么强，我叫你圣母玛利亚好不好，别这样。”

金凌失去知觉前最后的念头就是，明天的头条大概是自己赌球跳楼，汪锋你别怪我，我不想抢什么头条，我想活着………

第一章 父子

“少爷，少爷！你快醒醒。”

“麟少爷…你别吓我”

“呃…头好痛…”

金凌感觉到头痛欲裂，全身麻痹，身边一直有人在呼喊。我是死了吗，为什么死了还能感觉到痛，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头不是那么疼了，慢慢张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自己。再往下看是小巧的鼻子，此刻上面还有细细汗珠挂着，煞是可爱。胖嘟嘟的小脸任谁看了都想捏两下。头上梳了一对羊角辫，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此刻正皱着漂亮的眉毛一脸焦急的样子。

“少爷你终于醒了，吓死宝儿了。”

金凌看着这个古装少女，然后再看着若大的木床，上面各种繁复的雕花，看似古董。再看整个房间都是古色古香，不是木具便是瓷器。居然还有铜镜，铜镜上方还挂着一副水墨画。

金凌一脸懵逼，我这是乱入哪个片场了。我怕是在做梦，平时偶尔幻想当个演员想太多了。嗯，这梦挺真实的，这床的雕花，这花瓶上的孔雀都这么清晰，就连一个丫鬟都这么好看，肯定是不肯被潜规则的好孩子，以后大有前途。呸呸呸，想什么呢，这么小的小女孩。

这梦不错，就是这床好像太大了，我再睡会儿，把床改小点，我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感觉才睡了一半长度。于是金凌又闭上了眼睛。

“少爷，少爷！你怎么又把眼睛闭上了，你快醒来啊，别和宝儿开玩笑了，宝儿胆小。”

“…………”

“剧本是什么来着，是该醒来，还是继续装睡。咋办呢，反正是梦，随便来吧，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金凌这样想着

于是金凌又张开了眼睛，虚弱的说道：“宝儿，我没事…”

不对啊……虚弱是我的演技，可是这么清脆稚嫩的声音是我的吗？？？

金凌又一脸蒙逼了……

金凌抬起了还有点麻木的手，这么小的手！

金凌费力的掀开了被子，这么矮！

金凌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滑！

顺便拿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嗯？有点痛。

不对！怎么会痛，不是在做梦吗？

“少爷，你是不是被雷劈傻了。”宝儿看着床上的金凌一下子看看手一下看看腿，还自己拍自己巴掌，看的一头雾水……

“宝儿是吧，你打我一巴掌。”

宝儿：“…………。少爷你如此无理的要求，我其实很想满足，可是我不敢。”

金凌：“没关系，你掐我一下也可以，快点。你不掐我，我就掐你了。”

宝儿一脸纠结的道：“好吧，那我掐了，少爷可不许掐宝儿。”

“快掐。”

“哎呦，好疼……我不是在做梦！这特么是哪，你是谁。我……我怎么变这么小了。”金凌已经习惯蒙逼了，蒙逼的连头也不痛了。

“少爷，这是家里啊，我是宝儿啊，少爷你不会是被雷电劈到失忆了吧，我这就去通知二爷，少爷你醒了。”说完宝儿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去。

“嗯？家里，我要是家里有这么多古董我还需要为了送一个钻戒给燕儿去赌球？光这金丝楠木的床都能买几辆保时捷了。”金凌心里正回忆着为了一个钻戒人生第一次赌博失败的事情，突然在回忆时候头脑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天旋地转，各种画面像电影快进般跳过，仿佛有人强行灌输了大量记忆进来。就当金凌感觉头脑快要爆炸的时候，画片定格在一片紫色从头顶砸下，然后画面爆成碎片，这刹那，金凌又晕了过去……

“麟儿，你怎么样了。”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一头长发用一根麻绳随意的系着，散落在身后。脸上的胡须也乱糟糟的不知多久没有刮过。腰间别着一只古铜色的酒葫芦，衣服不知多少天没有洗。可是这般颓废，依然掩盖不了男子的剑眉星目，此刻男子一脸焦急，看着自己的儿子依然昏迷，双眼如有雷电隐隐欲出。

“麟儿，要是你有什么事，这次我再也不顾什么兄弟之情，不管族中长老如何反对，我也要杀了老三的儿子为你报仇。谁反对，我就杀谁。我已经对不起你娘，我不能再对不起你了。要是你娘知道，你现在这般模样，是该如何伤心啊。”男子握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金凌的手说道。

看着刚刚跟进来的宝儿，焦急的问道：“宝儿，你不是说麟儿他醒了吗，为何现在又昏迷不醒。”

宝儿看着又昏迷的金凌，也是非常焦急：“二爷，麟儿少爷刚才明明是醒了的，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马上就跑去通知您了，宝儿真的不知道为何少爷又昏睡过去了。”

中年男子乃隐雷镇金家现任家主的二弟，名为金鸿飞，本是金家这三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年少成名，风华绝代。十二岁以全州第一的考核排名入天雷宗，一年入内门，三年被掌门选中为亲传弟子。十年学成下山，入镇幽军，南征北战，战功彪炳。因军功被先帝封为定南侯，加封镇南大将军，统领二十万镇幽军。

可是不知是何变故，十年前，先帝突然驾崩，当今雷帝轩辕越即位，而金鸿飞突然辞去所有官职爵位，只身从万雷国国都燕京带回来一个婴儿。从此不问世事，不思修炼，只是每日饮酒。对带回来的儿子金麟也从无教导，金麟从小都是跟族中子弟一起练武，也不知道生母是谁。所以总是被别人嘲笑，捡回来的孩子。特别是金家三爷金鸿玄的儿子金旭比金麟大两岁，却总是喜欢欺负金麟。金麟倔强每次被欺负了，也总是不和父亲说，却总是追问父亲：“爹，我有娘吗，她在哪里，她为何不要麟儿了。”

金鸿飞，每每无言，只是沉默饮酒。

……………………………………

此刻金鸿飞听宝儿说，金麟刚才醒来过了。于是双指一凝，指向金麟双眉之间。金鸿飞仔细感受着儿子的神识，指尖深紫色的真气徐徐外放，小心翼翼的渡入金麟的神识之中。

金凌的意识慢慢的在金麟的神识中苏醒。前世是没有神识的，由于融合了金麟的记忆，现在金凌初步知道了这个世界和修炼这回事，也知道了神识，记忆中本来金麟的神识应该是没有开启的，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被开启了。此刻天不怕地不怕金凌正好奇的观察着自己的神识，空间很小，并且此刻很惨，到处都是裂缝，好像随时都会破碎坍塌。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一个婴儿般的紫色雷电，左突右撞，被撞到的神识壁就会微微裂开，在紫色雷电旁边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透明小珠子，只有紫色雷电的十分之一大小，漂浮不动，仿佛在沉睡。紫色雷电仿佛遇到天敌一般想逃出这方天地，仿佛有来在远古的位阶压制，来自本能的不敢靠近，想要逃避。而在神识壁之外，是金鸿飞的深紫色真气，如蜘蛛网般包围整个神识壁在慢慢滋养修复金麟的神识。

这是一场消耗战，神识内的淡紫色雷电，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在左突右撞，而金鸿飞的真气又在外围小心翼翼的修复，还分出一道真气进入神识内试图安抚淡紫色的雷电。就这样三个时辰过去了，尽管金鸿飞真气深厚，也经不起如此专注的消耗，此刻金鸿飞的额头已经汗珠密布，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不但不能救醒金麟，反而自己可能会因为真气枯竭，元气大伤。可是金鸿飞好像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现在只关心儿子的神识，要是神识破碎可能就是当成死亡的下场，就算活着也会成为白痴。金鸿飞已经不管自身安危了。

“麟儿，你一定要坚持住，麟儿，你是我和婉婷的儿子，你必须活着，我不许你死。”

神识中，金凌看了三个时辰，他开始尝试着和紫色雷电沟通，想让他停下来，可是紫雷依然发了疯一样，四处乱撞，好像再呆一刻就要被吞噬一样。金凌发现紫雷不管怎么疯，一直都没有经过那颗不动透明小珠子旁边过。它怕它！

金凌通过意念尝试沟通小珠子，这种沟通很玄妙，就想大脑指挥手一样，没有言语快如闪电，不同的是手只会听指挥，而神识中的沟通可能会有回应。

忽然，金凌感觉到小珠子好像醒了，它没有动，可是就像大脑知道手指能动一样。一刹那，金凌感受到了小珠子的表达，它好像很虚弱，它感觉到这个空间很乱，有人在搞破坏，打扰到了它的休息。于是它轻轻闪了一下，好像放了一个电火花，不注意都好像没有发生。

紫色雷电突然一个急停，静立不动。好像怕是再动一下，就会有灭顶之灾。婴儿般的身体包成一团，仿佛在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大家当无事发生可好。”

随着紫雷的安静，终于神识空间不再破裂，金鸿飞的真气得以慢慢修复好神识。而因为紫雷的折腾，神识空间也大了一圈。

房间内，随着神识的修复，金鸿飞收回了放在金麟眉间的双指，放于身后。看着金麟慢慢张开的双眼，本是满是慈爱的眼神，一下转为淡漠。严厉的说道：“你终于醒了，平时不好好练功，资质如此一般，为何还要去选那紫雷接引，你是想死吗？”

金凌看着这副身体的父亲，内心五味杂陈。前世干了那么多年销售业务的他，天天与人打交道，早看清了人情世故。此刻看着前面这个男人，满头大汗，双唇发白，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慈爱眼神，以及那放在身后微微颤抖的右手。金凌早就明白了一切，又加上融合了金麟的记忆。金凌此刻特别的心疼这个男子，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来自骨血的血脉亲情。金凌心里这样想着：“金麟，我不知道你因何而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而来，我以为我死了，却活在了你的身上。不管如何，我金凌都要感谢你给了我一条命，既然是你的生身父母，那也就是我的。你的父亲我来孝敬，你的母亲我来寻，你的仇我来报。金凌，金麟从此为一人，这一世，我就叫金麟。”

想完金麟抬起头，说道：“爹，是麟儿不孝，让爹担心了。”

这是金鸿飞第一次听到儿子的道歉，因为金鸿飞不肯说金麟母亲的事情。金麟从小就很叛逆，尤其对这个父亲。金鸿飞一个人默默的煎熬了十年，背负了十年。在这一刻觉得仿佛一切都是值得的。“婉婷，你知道吗，咱们儿子懂事了，虽然在燕京他体内的先天皇品血脉被彻底摧毁，可是现在他凭着自己接引后天紫雷成功了，还跨境开辟了识海。分开之时，我答应你，让他平平凡凡的过这一生，可是他是我们：的儿子，注定不凡。”

金鸿飞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很想夸夸他，很想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谁，她在哪里，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让只有十岁的儿子，背负那么多。不能让孩子在刚踏入修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人之一。

“这一切，为父来抗。我答应婉婷，要抚养你长大，孩子等你长大成人那一天，为父就去寻你母亲，不管敌人有多强大，我虽死，也要救出婉婷，我虽死，也要为我那帮兄弟报仇。”金鸿飞看着心爱的儿子默默的想着。

金麟看着陷入回忆当中的鸿飞，说道：“爹，你为我疗伤花费了那么多真气，快去调养吧，我好了，没事了。”

金鸿飞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儿子，内心感慨万千，嘴上却依然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以后自己注意点，不要再闯祸了。”

说完金鸿飞转身对着宝儿说道：“这小子就麻烦你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揍死他。”

宝儿连忙说道：“少爷对我很好的，二爷你先回去休息吧，少爷交给我照顾。”

“宝儿我最放心了，要不是我这儿子不争气，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哈哈。”说完金鸿飞就边笑边走了出去。

宝儿羞红了脸：“二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配的上少爷，而且宝儿还这么小。要嫁给少爷也要再等几年。不，我不是说要嫁个少爷。哎呀，二爷你真坏。”

虽然金鸿飞转身以后，右手就放在了身前。可是金麟一直看着他的手，连着肩膀都在微微颤抖。金麟知道金鸿飞在用笑掩盖，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伤势。

可是父亲不知的是，金麟他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