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 开端

时间:2019-03-07 16:33:3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朝yu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开端

帝国有九个郡,幅员辽阔,从南至北数万里,由东到西又是数万里,普通人穷其一生,也不能将这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阴云,穿过阴森的监狱,洒在自己脸上时,白止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这个瘦弱的青年身上血迹斑斑,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血肉。虽然看起来十分凄惨,狼狈不堪,但行刑的狱卒手法十分老辣,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

他的面色苍白无力,手脚上带着镣铐,脚上还拖着颗数十斤的铁球。

“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白止这么想着,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就崩开了。若是在几天前,他一定会痛的大喊大叫,而现在他似乎有点麻木了,还有一点点绝望和不甘。

“以前不是这样的,本不该这样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白止望着手脚上冰冷黝黑的镣铐喃喃自语,“不,我没罪……”

白止陷入了沉思,但有些人并不想他安逸。

“哼哼,每个进来的人都这么说。”一个狱卒敲了敲铁门,冷嘲热讽道,“但没几个人能嘴硬到底。”

另一个狱卒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得了得了,张老五你少说两句吧,何必跟死人过不去?”

张老五吐了口唾沫,抱怨道:“怎么,就不能让我出口怨气?也不知上边是发了什么疯,天还未亮就要我等忙活,扰了我的清梦,真是晦气。老王,你忍得,我可忍不住。”

老王干笑两声,推开铁门,凑到白止身前看了看,接着摇了摇头,说道:“小子,我看你也是条汉子,到了那边可别怨我哥俩。”

张老五紧接着进了牢房,两人一左一右架起白止就往外走。

白止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挣扎。监狱的过道里只有狱卒沉重的脚步声,铁球的滚动声,以及镣铐清脆的撞击声。过道两边的牢房里,只有深邃的黑暗。

这是关押死刑犯的监狱。

张老五和老王只是这阴森监狱中的小卒,偶尔做些刽子手的差事。他们不怕杀人,只是处理后事比较麻烦。好在监狱紧邻洛水河,只要把犯人绑上重物,然后扔进河里,便一干二净了。

洛水河穿城而过,水势平缓,养育了两岸大多数凡人,洛郡也因此而得名。

天还未大亮,岸边水雾朦朦胧胧,只有两个狱卒的交谈声。

站在河岸边,张老五说道:“你还别说,这小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挨了那么多鞭子,居然还没松口,比那些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家伙强多了。”

老王一边喘气一边回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也别看不起他们。”他拍了拍白止,大声说道:“喂,小子,可有什么遗言?”

被冷风一吹,白止清醒了很多,只是依旧十分虚弱。

“我真的没罪,你们信吗?”

老王摇了摇头,说道:“你兴许没罪,可我们若放了你,那必定是大罪。”

“对不住了,别怨我哥俩啊。”

噗通一声,水面溅起一片雪白的水花,然后消失不见。

白止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沉重。

“我要死了么?不甘心啊……”

……

洛郡位于帝国中部,与长平郡、楚郡、蜀郡相邻,边界与帝都不过几百里的距离,因此,洛郡的军队都直接听命于帝都,只有少数家族的私军除外,以及皇城司的人马。

皇城司极为出名,可以说是恶名昭著。

……

白止睁开双眼的时候,见着的第一个人就是皇城司的一位统领。这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十分高大,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想来在皇城司里有些权势。也仅仅是有些权利而已。

“我还活着?”

“是的,你还活着。”

白止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打上了绷带。他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点笑意。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一觉醒来,恍若隔世。”白止自嘲的说道,“他们都说我有罪,可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看着白止,接口说道:“我查过了所有的案卷,你确实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白止微微一笑,如释重负地说道:“我就说嘛,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

“可是你的确做错了一件事——交友不慎。”那个男人打断了白止,“你的朋友,是叛党!是叛国罪!”

白止如遭雷劈,一时接受不了。

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竟然是叛党,自己却全然不知情,换做别人,恐怕也接受不了吧?

“不,不可能!我很了解他,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不会做……”

“你确定?我可没有说是你的哪个朋友。”男人的眼神陡然凌厉,“看吧,是你自己在对号入座,你也在怀疑!”

白止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因为性格的原因,白止很多时候更喜欢独处,对于自己的这个朋友,他也并没有过多关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白止想了想,问到:“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答到:“陈长歌,陈王余孽。”

“不可能,不可能……”白止震惊不已,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在骗我?对,你一定在骗我。”

作为天元帝时期册封的异姓王,陈家的权势可谓极大,然而五十年前的一场政变,却让这么一个大家族一夜间化作云烟,再不复存在。

“我为什么要骗你?”男人忽然感到有趣。

“你先害我,再救我,因为你想利用我!”白止忽然灵光一现,对方为什么要救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为什么要骗我呢?难道是让自己死心塌地?对方说的都是假的吗?有几分是真?

“没错,就是利用你。庆幸吧,庆幸你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男人顿了顿,“没有价值的人,不配活着。”

“不,我不愿意!”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呢?无非是诱饵,来引诱自己的发小,所谓的陈王余孽上钩。但他们又为何要制造出自己已死的假象呢?难道长歌有办法找到自己?

男人来了兴致,耐心地说道:“不愿意?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如果我说不呢?”

“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男人无声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道:“真的会死哦。”

白止感到一阵寒意,很冷,夹杂着愤怒以及无奈。

……

皇城司也分不同的部门,真要算起来的话,这个男人属于破军部,本来是无权干涉追捕叛党一事的。但,这里是他的辖区。

皇城司在每一个郡,每一座城都有分部,而每一个分部给他的印象都是大同小异的,晦暗阴冷而又死气沉沉。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与其说是为了见一个老朋友,倒不如说是交差。这个朋友总会给他带来些麻烦,为此他也无可奈何。

在阴影一角有个娇小的身影,全身覆盖在宽大的黑袍下。

男人笑道:“梓宁,事情办妥了。”

“谢谢。”黑袍下传出的声音如清泉叮咚,清脆悦耳又带着点清冷,与周围阴森的气氛有些不和谐。

“不用谢,记得欠我个人情。”男人宠溺地望着对方,忽然有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惆怅。“一转眼都十年了。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折腾人。”

被叫做梓宁的黑衣人,淡淡地说道:“不敢,和拓拔大哥的胆大包天比起来,小妹还是逊色三分。”

拓拔破军摇了摇头,正色道:“梓宁,今时不同往日,行事还是要谨慎一些。倘若真犯了大错,就算是那位大人也未必能保你周全。”

“嗯,小妹知道了。”黑袍下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拓拔破军无奈,知道她依旧会我行我素,只得像个大妈般再三叮嘱道:“注意安全。”

梓宁抬起头,露出张精致的,带着笑意的面孔,兴许是因为常年笼罩在黑袍中,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平添了几分柔弱。

“放心,在抓到我那个可爱的哥哥前,我是不会死的。”

……

拓拔破军目送梓宁远去,过了很长时间,才叹了口气。

拓拔是他的姓氏,破军是他的代号——也就是皇城司破军部的首领。

他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了两个大字。久经沙场的考验,让他的字也有了三分凌厉的杀气——七杀。

朝yu说

太监是不可能太监的,只有每天一两章这样子,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ェ ̄)

——划破夜空的,未必是星火;执剑之人,亦非英雄。

第二章 卧底?

白止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之前因为伤势,身体虚弱,他沉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反而睡不着觉了。

白止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不清楚,处在皇城司这种阴森诡异的地方,让他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有些模糊,能记起来的画面也是零零碎碎的片段,从中得到的信息很少。

大火肆虐的村庄,满是鲜血残肢的街道,以及来历不明的少女?

屠杀?如果那个人说得是真的,陈长歌真的是陈王后人,那么事情也解释的通。前来抓捕罪犯的帝国军与陈长歌发生了战斗,战斗波及了村子里的人。但自己印象中的长歌,并没有那么厉害啊!

自己该相信谁?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还是素未谋面的皇城司。

“想那么多干嘛?。”白止自嘲道,“帝国和叛党,还用选嘛?”

顺者昌,逆者亡。自己不过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

“甲上!”拓拔破军将手中的玉简扔在桌上,一手不停地敲击着桌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帝国将修行资质分甲乙丙丁四等,每一等级又分上中下三品。其中甲等已是万中无一,甲等上品更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绝顶天才!

照理来说,每一个天才的出现都会得到足够的重视,但破军并不这么认为。

“天才?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见到明天的太阳,而死去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他清楚的知道,在皇城司只有一位大人;皇城司的人,必须绝对效忠于那位大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那位大人的意志。

哪怕他是破军。

也许就在此刻,关于白止的所有资料已经摆在了那位大人的面前。

这让他很为难,一边是好友的请求,另一边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如果白止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切都还好说,但他偏偏与陈长歌这个叛党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说不准哪天就会成为叛党的一份子。

“或者,我应该给他一次机会。”沉思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人心难测,如何让人绝对效忠呢?皇城司内有很多办法,毒药只是其中较为简单的一种。

……

“嗯?”白止有点不知所措,疑惑地望着桌面。

桌上有一个散发着淡淡荧光地小瓶。小瓶的材质极为普通,只是其中盛放的液体在皇城司幽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

拓拔破军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止,就像看着一见宝物一样,看得白止浑身不自在。

“对修行没兴趣?”

“啊?”白止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有点吧,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在帝国各郡各城都有学府,每年都会招收大量的学员,授以修行之法,其中优秀的学员大都被召进帝国为官,差一些的也能进入帝国军队,再不济也能学得一身本事,谋个好出路是不成问题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无异于鱼跃龙门,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为了学府的一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同时,学府为了天资出众的学员,也有些明争暗斗。毕竟,天才只是少数。

“说说看。”拓拔破军越来越觉得有趣。

“不修行我也能活得很好。”白止为人随和,喜欢安静。那时的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只要与人无争,自然不会有麻烦。

“事情好像并不这样。”拓拔破军摊摊手,表示此事与他无关,“我也很无奈,但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我承认,我以前是有点天真。”白止不知道幕后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妨碍他认清自己的处境,“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怎么做?”

“会有人安排的,这种小事还用不着我来做。”拓拔破军指了指桌上的小瓶,“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喝下这个东西。”

白止伸手拿过小瓶,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问到:“这是什么?”

破军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白止苦笑,仰头一饮而尽。

那液体散发着黯淡荧光,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触手又冰凉刺骨,刚一入口他便觉得一股寒气顺着丹田迅速窜向五脏六腑,然后到达周身每一处毛孔。

白止打了个寒颤,浑身开始颤抖,就像患了重病的病人一样。

拓拔破军诡异一笑,平静地说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止看不清破军的脸,但仍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

“皇城司有贪狼、七杀、破军三部,三部各司其职。”

“贪狼部负责刺探情报,卧底和策反;七杀部负责监视,暗杀,追捕;破军部负责护卫本部。当然,各部有权视情况做出调整。”

“意思就是,破军部的人也有权安插卧底。你,明白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人,国字脸,浓眉大眼英气十足,只是说话时带着点煞气。

“明白了。”白止心中有点不舒服,这个人一见面就说要自己去做卧底,还说什么别以为你和大人认识就会受到优待之类的话。

大人?我连那位大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还有什么问题吗?”青年对白止的态度颇为满意,接着说道。

“那个,怎么称呼?”白止犹豫了下,出声问到。

“黄轩,你的直属上司。”青年嘿嘿一笑,“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行动都由我指挥。别以为你是破军大人亲自安排过来的,就会有任何优待。记住,皇城司的人,一律平等!这次行动如果失败,你就服毒自尽吧!”

“呃……我明白了。”白止有点懵,难不成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关系户?破军大人?救我的人就是破军?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给你安排任务前,我得录一下档案。”按理说,皇城司每一个成员的资料都详细记录在册,可其中偏偏没有这人的。黄轩心生疑惑,难免多想了些,误将白止当成是来皇城司镀金的大家子弟。毕竟皇城司三部中,破军部最为安逸。而黄轩平民出身,自然看不惯这些大家族子弟,所以一来就想给白止一个下马威。

“姓名。”

“白止。”白止抱着人在屋檐下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回答到,更何况,皇城司不是早就将自己的来历查的一清二楚了吗?

“嗯?”黄轩心里一惊,莫非是帝都白家的子孙?那可是惹不起的大家族啊。想到这儿,黄轩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接着问到:“籍贯。”

“洛郡,河北府。”

黄轩心道:“果然是白家,只是不知是那一脉的。”那河北府与帝都极近,有些王公贵族的分支也不足为奇。

“年龄。”这样想着,黄轩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分家的人,那他还真不怕!

“十八岁。”白止若是知道对方想了这么多,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毕竟他只是贫民窟出身的孩子,当年若不是陈长歌的帮助,恐怕早已经死了。

“嗯,修为。”黄轩点了点头,按照帝国那些大家族的习俗,年满十八岁的子女,无论男女都要到军中历练。

“呃……练气三重。”白止有点不好意思,声音都小了些。帝国人崇尚武力,基础的修行功法早已普及,在书店里连白菜价都不如。

按理来说,十八岁的少年,就算不能练气圆满,怎么的也该有个七八重的修为吧?练气三重,简直连废材都不如!

黄轩嘴皮子抽搐了两下,更加认定白止是帝都白家一位不成器的后人,不然,皇城司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这里的人最低也是灵动境的修为。

十八岁还在练气期,恐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黄轩摇了摇头,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对白止有了点轻视之意,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

“修为低点没关系,人啊,要有上进心。这不,此次的任务与你再适合不过了。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任务完成的好,未来回家混个执事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执事?白止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方便直接问,只好问到:“黄大人,不知任务是什么?”

“潜入南郡清远学府。”

“学府?”白止一脸茫然。

“任务很简单,不需要你刻意去打听什么消息,只要上上学,把平日里的所见所闻记下来就行了。”

这么简单?

确实简单的过分。在黄轩看来,白止只要在学府里老老实实待上两年,什么都不用做,时限一到,就可以在履历上添上一笔,回到家族里也能谋个差事。

呵,大家族啊!

白止有点懵,好久才缓过神来,问道:“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黄轩摆摆手,道:“什么都不用,即刻出发。”

“啊?”

黄轩哼了两声,说道:“听不明白吗?立刻,马上!”

……

白止灰头灰脸地走出了破军部的驻地,一回头,那座阴森的建筑物就消失不见,而周围就是喧闹的街头。

阵法么?

白止苦笑一声,暗叹世事无常。自己以前不愿做的事,现在却有人拿刀逼着自己去做。

他拿捏不准破军的心思,这任务摆明了是逼迫自己修行啊!

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陈长歌,皇城司,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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