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没有荣耀》：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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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喇喇……”
稷下的清晨。空山新雨之后，世界在眼中看起来，是一片绿油油，水淋淋的。
极目远眺，只见一条清清的泉水从远远的山垭口汩汩地流淌下来，曲曲折折地绕了几个调皮的小弯，最后从一座略显残破的古朴石桥下面钻了过去。
就在那座石桥之上，站着一个身材高瘦，面露风霜之色的儒雅老人。只见他须发皆白，身着宽大的麻秸短衣，背负一盏长明灯，腰缠一根漆面簇新的戒尺，仰首望着远处那座高高的雪峰山。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同样身着麻秸短衣，莫约十一二岁的粉雕玉琢的稚嫩少年。两位少年中一位蓝发色似青天，一位黑发长披如瀑，都神色恭敬，抱手立侍一旁。
老人忽然回头瞥了两位少年一眼：“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明，公瑾，见了这雨后生机湾流的泉水，不知你们有什么感触没有？”
蓝发少年闻言皱眉陷入沉思之中，而黑发少年却抬手一揖，不假思索道：“夫子，流水一逝入江河，再由江河反流回高山，再遇沟壑成泉涌，再入江湖，再归东海，如此往复，回转不绝，让瑜想到岁月无穷无尽，而生命短暂易逝，不觉间心中倒是生出了了几分悲凉之意。”说罢，少年垂首以待老者评价——在低头之时，他还装作不经意地瞥了身边皱眉深思的蓝发少年一眼，面露得意之色。
老者听罢，脸上微微一笑。
“孔明，你怎么看？”
“……亮愚以为，无穷无尽之物，实乃笑料，”蓝发少年将目光与老者相对，说话时，眼中竟是闪现出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和稳重，“自大陆有灵开始，追求长生之愚者无数，但都无所建树。前元历305年，商纣钻研魔种之道，欲将人体与魔种结合延长寿命，最终却败亡在前圣姜子和墨子的手下；元历9年，汉高祖刘邦剑斩白蛇，施诡计吸收先驱者的生命源能以图长生，最终却在垓下与项羽的决战之中消失，至今尸首未见；元历107年，前秦女帝芈月将肉身化为血族以图长生，结果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听说现在前秦的遗君嬴政又在咸阳建国称帝，且派徐福出海寻访长生不死药的药方，只怕……总之，长生一事绝不可信，永恒不息之物，哪怕天地山河日月星辰，也总有它终结的一天。”
蓝发少年语毕，先前老成的气质又变回了稚嫩青涩。他对着老者微鞠一躬，站正，随后垂首不再言语——而一旁的黑发少年，此刻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他将目光刺向旁若无闻的蓝发少年，眼中满是不服气的神色。
“哈哈哈，”老者听罢蓝发少年的话，轻轻拍手，抬头一笑，“吾与孔明也！”他将身后的长明灯取下，拧开灯罩后将右手探入其中，手指一捻灯芯，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那灯芯就虎虎地燃烧了起来：“曾有一位故人将此灯赠予我，来称颂我对大陆教化做出的卓越贡献。他说此灯名曰万古，取千载流芳万古长明之意，有画地为圈禁锢生灵之能……我对此的确感到不屑一顾。即使说长明灯可以万古长明，但我也不敢让它一直亮着。亮光应该在黑暗的时候才被点亮，白天亮着就是在浪费灯油；才华应该在需要的时刻才来施展，过于的锋芒毕露只会受挫。公瑾，你可记好了？”说罢，老者又将长明灯“啪”的一下熄灭，盖上灯罩背回了身后，留下彻底服气的黑发少年在一旁受教地不住点头。
“嘿嘿，好你个孔丘，既然不想要这盏破灯，不如还给我吧！”忽然，一片浓重的迷雾从溪水的上游顺流而下，一阵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从那迷雾中冷不丁的传来。只见那迷雾顺着风势而动，逐渐飘到了石桥之上。乎听得一阵绳摆破空之声响起，迷雾骤然间散了，现出立在其中的一个童颜白发的老人。
只见那老人所穿衣着，所配之饰，均是价格不菲，高贵不凡。但与其周身打扮格格不入的是，他的肩上竟围着一具僵硬蜷缩、毛发胜雪的狐尸。老人左手持着一根一人般高，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成的异形拐杖，腰上系着个用竹篾草草编成的空鱼篓，左手持着根用青竹制成的简易钓竿——但令人费解的是，那钓竿鱼线上所挂之钩一点弧度也没有，居然是直的。
被称作孔丘的老者身后的两位少年是第一次看见打扮如此奇怪的陌生人，在新鲜感的驱使下都不顾冒犯，好奇的抬头打量起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孔丘倒表现得对于这个老人的出现毫不稀奇似的，打趣道：“姜子牙你这个老古董，你不在朝歌安心炼丹，怎么想到来稷下看我？你那盏破灯再没有用，平时放条狗链出来，用来栓狗还是不错的。”
“咳，”姜子牙听得面露尴尬神色：“孔老二，在小辈面前还这么损我？借一步说话。”也不等孔丘表示同意，只见他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袖，将其拽到了石桥的对岸，随后小声说道：“你一个与天地同生的老家伙，天生圣人一个，还好意思说我老？我这次不是来找你探讨礼乐的，接下来我的话，你可得听好了——”他顿了顿，面色凝重地说道：“你让我帮你留意的那件事情，现在有眉目了。不过比起那个，现在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情需要由你来与我们协助处理——”
“什么事情？与你们？”孔丘下意识地认识到姜子牙即将要说的这件事情的影响可能异常重大。他不再调笑，面容随即恢复了严肃。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左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戒尺的握柄，随后猛地捏紧！
“我听着，你继续说。”
姜子牙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在魔种世界和王者大陆的次元裂缝布下的封印被人动了手脚，现在已经松动到了我无法再修补的地步……魔种又要来了，战乱又将要波及到这个世界了……还有，垓下的时空锁被打开了……我的那个劣徒可能已经出来了……”
“啊……”孔丘听罢面色怆然，“想不到，咱们过去想尽一切方法，为了试图阻止悲剧发生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到最后仅仅是拖延了它到来的时间罢了……”
“不过，经过千年来的修生养息，现在我们的实力比以往更加强大。这个世界，不用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守护了……”姜子牙见他神色不对，对其轻声安慰道：“还有，就算魔种来了，他们曾经被我们打跑过一次，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们还有庄周！”
“……那个瞌睡虫，我可不太指望他，”孔丘精神一振，“不过上一次魔种入侵，他的确是输出的主力啊……就连墨子的机关堡垒全力输出都不及其鲲的一击……但问题是，他现在在哪儿呢？”
“你老糊涂了，这不就是你拜托我帮忙的事吗？我在整片王者大陆天南海北地帮你找他的踪迹，最后总算是在南冥碰上了，你倒好，在稷下办起了学堂，”姜子牙说着抬头望了望仍然站在石桥对面的两个少年，“这是你的接班人？底子都很不错啊。”
“唔，谬赞谬赞。一个叫诸葛亮，一个叫周瑜，都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孩子。对了，既然你找到庄周了，那还不快带我去？”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老哥……”姜子牙说到这里面露难色，“……庄周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
“……”孔丘倒吸一口凉气，试图借此来平复自己震惊的情绪。他也回头看了看石桥对面站着的两人，随后对姜子牙郑重地说道：“带我去。”
说话间，其眼中闪烁出的已满是睿智的毫光。姜子牙心情复杂地凝视着孔丘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点什么，但他终于还是失败了——
亿万年来炼就的坚忍内心。那思绪深邃无比。
001
南冥，天池。
朔风呼啸。在这个天地距离无限接近的世界南极，此地的万事万物都在极冻的风啸中被一层厚重的冰雪所覆盖。而神异的是，在这片冰雪的大陆上，却还有一处地方有着宛若春天般的温暖，生机盎然——天池的周围。
“夫子，这地方冷死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周瑜的身上裹着厚实的棉衣，怀中抱着两个暖炉——其中一个是从诸葛亮那里抢过来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冻得颤抖不已。扭头看向一旁的诸葛亮，只见他身上同样穿着棉衣，怀中没有抱暖炉，奇怪的是，他除了面色有些透红，嘴唇有些发白之外，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更奇怪的是，他此刻正在捡起地上的雪来擦拭自己的身体！
疯了！周瑜觉得诸葛亮一定是疯了，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用身体来直接接触雪！但是念及同门的情谊，尤其是好奇诸葛亮这样做居然还不冷得打颤的原因，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喂，孔明，你在做什么呢！”
“拭雪取暖，”诸葛亮回答他的语气十分冷漠，“利用西方大陆某个叫施旺的人研究人体所发现的原理：当外部气候环境剧变，如过度寒冷时，人体的内部环境若不经引导将陷入紊乱状态。现在我用雪来擦拭身体，就是通过极寒来刺激血液循环，以此达到保温的目的。但是使用这种方式取暖有一定的风险：饭没吃饱的，已经有了取暖设备的，黑头发的，还是不要这么做得好，以免操作失误，发生意外。”话说完时，他也差不多把身体暖和了。于是拍掉手上残留的积雪，快步行走并超过了之前一直与之平行的周瑜：“公瑾你最好快一点，夫子和那个怪老人快走远了。”
悲愤！周瑜的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无力的感觉。看着诸葛亮追逐夫子二人渐行渐远的矫健背影，他也不服输的咬了咬牙，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了上去……
“姜子牙，你说庄周那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选在这个鬼地方修生养息？”另一边，依旧身着麻秸短衣的孔丘，正双手扶着光明大作的长明灯的灯杖，扭头对姜子牙说道：“虽然天池这地方风景优美，天地元气充足，但是实在是太冷了一点……喂，后面那两个臭小子，快点跟上来，进了我长明灯的光照范围就不会再感到寒冷了！”
似乎是听见了孔丘的号召，后面尾随着快要掉队了的两人顿时加快了脚步。姜子牙见状，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喂喂，为人师表啊，你这么呼喝自己的学生，也不怕教坏了他们，堕了自己一代师尊的身份？”随后其表情又转向了凝重：“庄周的确是在天池养伤。你也知道，在上一次魔种入侵中，他所受的伤势是最为严重的。凡俗之地是非太多，不利于静修，而且鱼龙混杂，指不定魔种派出的刺客就到了，不好防备，容易发生意外——”
“天池被千仞冰峰围绕，人迹罕至，这是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才知道的福地……庄周选择这里静修，连我都没有想到，魔种们是更加不可能想得到了，”孔丘赞同地点头，“庄周那个平时迷迷糊糊的家伙，居然能够深谋远虑到这一步，这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但照你这样说，既然天池如此之好，那么庄周的伤势应该早就痊愈了啊，怎么还……”
“不，庄周早已无伤。他身上发生的变故，我也很难与你讲清楚——”姜子牙苦笑一下，“喏，天池到了。睁大眼睛自己看。”
于是孔丘就睁大了他的眼睛，与他后来赶到的两个徒儿一起，望向了天池中那片鸟语花香的世界——
空。或者说，远没有看见自己想象中的景象。
这是一片景色与周围的风雪独立开来的净土。外面的世界冰冻三尺，这里却春暖花开。各种说不出名字的珍奇植株在此地茁壮成长，还有数只蓝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就在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中央是一片如明镜般平静而又澄澈的大湖——天池。
在天池之中的确有个骑在鲲背上熟睡着的人影。但那条鲲的大小，曾经绵延几万里的伟岸身躯，如今却只比一条鲨鱼大了些许。而鲲背上的人，自己却实在是不认识——但当孔丘仔细观察那人熟悉的衣着时——一阵恶寒袭遍了他的全身。
“庄周，这个年龄快赶上我的老家伙，怎么变成小孩儿了？”孔丘生出了几分被戏弄的感觉。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姜子牙，得到的却是他虽然无奈却十分肯定的目光。
现在的庄周，已不再是孔丘印象中的那个强大的老人了。此刻他的身躯如同刚成熟的少年一般，端正的五官稚嫩中略带一丝婴儿肥，再配上一头及肩的水色卷发——乍一看，其身上竟是散发出宛若窈窕淑女般的娇美。
要不是他穿着的那套熟悉的云衣和胯下骑着的鲲，要不是他浑身仿若天成的忧郁贵族的气质以及逍遥的气息，要不是他单手撑脸微醺熟睡的动作……孔丘真的不敢将眼前这个看起来仅仅是比他的徒儿大了几岁的家伙与那些年跨骑巨鲲、叱咤异界的老人划上等号。
“夫子，那个在湖中骑着大鱼的大哥哥是谁啊？”耳边响起一道童声，听得孔丘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看，原来是面露关切之色的诸葛亮。
“孔明，无碍，”孔丘伸出左手，欣慰地理了理诸葛亮被南冥风雪吹乱的秀发。之后他转身望向那天池之中熟悉的陌生人，脸上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那，是我的一个小朋友……”
“……孔丘，那庄周……？”一旁的姜子牙见他神情不对，语气迟疑地问道。孔丘伸出右手向他示意无事，缓缓开口：“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把他带走……”
就在孔丘一行人在远处交流之时，鲲背上熟睡着的的庄周已经悠悠醒转。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撑了个懒腰，随后轻轻地说道：“美妙的长眠。值得高歌一曲！啦啦啦啦啦……”
那歌声并不如何响亮，唱功也不如何高明，但曲调十分优美，隐隐约约含着殷商时期庄重古朴的曲风。不远处的孔丘正在悠悠叹息，偶然间听到了庄周的歌声，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个家伙，《大夏》还是唱得那么难听啊……”
一曲高歌。曲毕，庄周发现了对面的孔丘一行人。他左手轻拍所乘鲲头，驾驭着它游向了他们。
“你们好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蝴蝶的梦……”庄周将右臂高高举起挥手致意，那掌心却亮起了一道湛蓝的炫光。当炫光消失之后，他的手里出现了三只娇小的青色蝴蝶。庄周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帘微阖，手指轻弹，那三只蝴蝶随即自其手中飞出，并沿着三条玄异的轨迹向着众人飞去！
孔丘的心中瞬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可能不认得我们了，将我们当成了敌人！诸位，赶紧散开！”
姜子牙也察觉出不对劲，一边后退一边补充：“注意别碰到他的蝴蝶！”
诸葛亮与周瑜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听命开始分散。周瑜侧过目光看了诸葛亮一眼，发现他的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把木柄的鹅毛小扇，好奇道：“喂，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自己做的小玩意，”诸葛亮冷冷地提醒道：“快点避开，蝴蝶飞过来了！”
晚了。一只蝴蝶贴到了周瑜的身上，并迅速地钻进了他的体内消失了。周瑜瞬间感到自己的身上仿佛落下了一座大山般的沉重，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凝滞——尤其是自己的思维，阵阵睡意犹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的脚步扭了扭，踉踉跄跄地跌在了地上，随后睡熟了。
“公瑾！”诸葛亮见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焦急地冲了上去，将周瑜扶起，努力地摇晃他的身体，并伸出空余的左手使劲地掐他的人中：“发生什么了，你——”
“砰砰砰！”
三道水波形的气浪从周瑜的体内迸发而出，正面冲到了诸葛亮的身上。诸葛亮被这气浪冲得连退三步，结果撞到了另一只蝴蝶上。左右摇晃了一下，诸葛亮也趴倒在地上睡着了。
“不！！！”见到自己的两个徒儿相继中招，孔丘变得惊怒万分。他立即将长明灯抗在了右肩肩头，并把戒尺握在了左手中，对着庄周怒目而视：“庄周！你忘了你是谁了吗！”
“……我是谁？”庄周脸上迷惘的神情一闪即逝，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究竟蝴蝶是我，抑或我就是蝴蝶？”说着素手一挥，三只蝴蝶再度飞出。
“……疯子。”姜子牙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选了个难以被庄周察觉的地方站住，将自己的手杖插在了身体右侧的雪地上，同时左手开始在空气中虚划——随着手指的划动，一个闪烁着刺目金光的古朴符号在半空中缓缓出现。待到那符号彻底凝实，姜子牙大手一挥，将其以直线轨迹对着庄周的方向激射而去——
“轰轰轰……”古朴的字符在飞行途中逐渐幻化成了一道光芒刺目的能量巨刃，挟带着锐利的劲风，以石破天惊之势斩向了庄周。但就在前者接触到后者的一刹那间，一道汹涌的巨涛从庄周所骑的鲲腹下扩散开来！随着巨涛的出现，庄周的身躯，连同胯下的鲲一起，在一瞬间变得虚幻！
于是，能量巨刃砍了个空。只见能量巨刃从庄周的腰部处宛若穿过空气一般地飞过，最后狠狠地轰击在了庄周背后的一座光秃秃的石山上。那石山就像薄纸遇上了剪刀一样应声而断，在山体上留下了十分光滑的切面。而被切开的山头部分则在惯性作用下飞起，坠入了天池之中，激起一片浩荡的水雾。庄周从虚幻状态下回归了实体。他回头看了看那正在一点点沉没的山头，随后把脸转向了偷袭失败，此刻面如死灰的姜子牙：“死亡，多么美妙的音乐……值得高歌一曲？”
“啦啦啦啦啦……”庄周始终眯着的双眼，在这时终于彻底地睁开！
“灰派——气功！”与此同时，孔丘动了。只见他的周身被一个半球形的真气圈给迅速地包裹住，脚下木屐一蹬，手持戒尺，肩抗明灯，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庄周掠去！
“就让我来好好教导你，什么是尊师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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