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道医途》： 一切的开始

第一章 一切的开始

“嘀嘀嘀。。。”

霍阳眯着睡眼，抬手抓起手机，按掉了闹铃。

“5:30。”

相处一个多月，三名室友已经习惯了他的早铃。就算被吵醒也知道时间还早，翻个身就继续睡了。

霍阳起床洗漱，换了一套休闲衣裤就离开了寝室。

时间没过六点，但校舍已经亮起了零星的灯光。小道上有几位学长，捧着几本书，嘴里打着哈欠，看样子应该刚从拼命楼回来。

十月金秋，天气开始转凉。

霍阳离开宿舍大门，迎面来了阵凉风，冷得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果然被金老师传染到了。”

他暗自吐槽了一句，紧了紧衣服，向食堂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霍阳五岁时，父母车祸去世，成了叔父的养子。

叔父本人待他不错，可惜是个妻管严。

加上霍阳身体不好，高中刚毕业，叔母就希望他早点工作赚钱。趁早攒笔钱，省的到时候倒在床上还要他们来照顾。

但霍阳执意要选医生这条路。

本科学费就要好几万，之后还要读研读博，都是开销。辛苦熬毕业了还有规培等着，想真正混出个人样来，当个主治，怎么也得十几年以后了。

就叔母那性格，巴不得房租三餐都要算，肯定不同意。所以霍阳没办法，只能一个人搬了出来。

走之前，那女人还有些作态，意思是一个大学生没经济来源以后怎么办，各种舍不得。

其实霍阳知道，她无非是怕那么多年白养了，索性就立了张字据，大意是在十年里偿还之前的抚养费共计20万，这才堵上了她那张嘴。

他高中要分担很多家务，身体底子也差，所以成绩并不算顶尖。虽然是考进了江城最好的医学院，但离奖学金的分数还有一些差距。

之后申请上了教育特困补助，总算填补上了学费，但生活费还得靠他自己。

暑假那会儿霍阳打了两份工，攒了点钱，可江城消费水平高，这些钱没法撑太久。

他需要一份长久又稳定的工作。

医科大学学业繁重，一般不建议学生外出打工，而且外出工作的时间和上课时间也冲突，霍阳绝不会干这种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儿。

正巧学校旁边就是全市最好的三甲医院，所以刚入学，他就申请了进医院勤工俭学。

本来大一新生没有医学基础，惯例是没法进医院打工的。不过被霍阳死缠烂打了一番，经校领导和医院协调，最后总算满足了他的请求。

早上6点到8点，晚上9点到12点，一天五小时，总共50块钱。

钱是真的少，简直少的可怜，就算在外最差的零工，一小时都有14块。但霍阳却很满意，因为这里不仅能赚到钱，还能学到其他人学不到的东西。

那些刚进校园的大一新生，现在还在学着数理化，连医书都没的碰，而霍阳已经开始接触病人了。

从入校第二天开始，他就成了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内科急诊的一分子。内科急诊病人每天早晚的血压心率、粘贴化验单、抄写特殊处方单就成了霍阳的工作。

霍阳运气不错，校宿舍离医院很近，中间就是食堂。所以只需一刻多钟，霍阳就能完成起床、洗漱、吃早饭到开工的整个过程。

对于一个刚进大学的新生，又没经过学习和培训，上手异常困难，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别说处方单上的字迹，就连化验单粘贴的顺序他都不懂。而且血压计如何使用，心率该测多少时间，都是学问。

内科急诊是抢救生命的第一线，没人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孩子身上。不会做？他们就自己随手做了，绝不会多说什么废话。

没办法，既然没人教，霍阳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学。

处方单看不懂？他就趁医生吃饭的时候问，等没人的时候打开电脑自己查。

化验单不知道如何贴？他就坐在护士姐姐身边一边看一边学。

血压和心率，他就找实习的学长学姐，像跟屁虫一样早晚跟在后面，把每一个动作都记在心里。

努力总会有回报，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算是跟上了急诊室的节奏。半个月后，再没有人把他当跟屁虫看待了。

而现在，谁要让霍阳离开这儿，恐怕医生护士，就连一些实习大学生都得和他急。

霍阳吃完包子豆浆进了急诊室，挤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一间由小半个icu改建的医生临时休息室。

他和几个在这儿轮班休息的医生打了招呼，换上白大褂，夹上临时工作证，拿出听诊器和血压计，开始一天的工作。

内急床位变动非常快，尤其是那些120送来留院观察的。说不定昨晚来的，今早人就不在了。

而且病人分布非常散，从观察室到清创室门口，从走廊到正门旁都有他们的担架和床铺。

所以在做事前，霍阳都要统计病号，不能错漏。

这儿空气不太好，刚踏进诊疗室，他鼻子一痒又打了个喷嚏，急得他连忙戴上一次性口罩。

“我就说离金老师远点，又感冒了吧。”

“就难受些，不碍事。”霍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病号卡，问道，“肖姐，53床和62床的病人......？”

“嗯，都没了。”

面前的师姐肖宁，是本科五年级的实习生，嘴下挂着口罩，正埋头写着一份病历。

她长得不错，有不输任何白领OL的姿色。

可再标致的美人也经不起通宵工作的折腾，这一晚上下来，头发已经乱作了一团，脸上也油腻腻的。穿的一件白大褂成了彩色褂，上面红的、黑的、绿的、黄的什么都有。

至于化妆。

在充满了血、排泄物和呕吐物的环境里，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化妆没有任何意义。

在她嘴里，生命的流逝是那么自然，那么普通。语气没有波澜，脸色也格外平静。

52床是位36岁男性，连搓50多个小时的麻将，抽掉了整整一条香烟，最后胸痛入院。心电图显示全心心梗，看到这份报告医生是崩溃的。

最后他连自己的床铺都没碰，就被护工拉去了导管室。

来的时候过了晚上十二点，霍阳给他建了张病号卡就下班了。结果导管还没来得及插进那人的血管，人就没了。

62床也是位男性，33岁，170出头的身高有280斤。主诉胸闷气急入院，刚进门就倒在了地上，靠着六个大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抬上病床。

急性左心衰，救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捱过去。孩子才六岁，老婆在急诊门口哭了一夜，都哭疯了。

霍阳经历的少，听了这些难免难过：“可惜，还那么年轻。”

“见怪不怪了，昨晚外急才过分，半夜两点一次性来了七辆车。”师姐说到精彩的地方总算来了精神，“那架势，啧啧，清创室客满，诊疗室客满，只能在走廊上清创，一地的血。”

“还真夸张。”

霍阳在急诊待了段时间，清楚清创室是什么样的状况。连肖宁都觉得兴奋，恐怕离断手断脚也不远了。

“车祸？”

“说是斗殴，不太清楚。”

“江城治安那么好，还有人斗殴？”

“我后来太忙没注意，倒是见来了好几批警察。”肖宁回忆当时的情况说道，“记得有个人还被带走了，伤得挺重的，死活不让救，连院长都惊动了。”

对常年和死神较量的医生来说，或许只有这种离奇的怪事能引起他们兴趣。而霍阳还是更在意那两个急诊的治疗流程。

他偷偷翻开死亡三联单，记下了那些方案，然后开始按着床号挨个测血压心率。

急诊室里满是消毒水的气味，还夹杂着留院病人长期不洗澡后散发出来的怪味。

本来霍阳已经习惯了，但今天不知怎么，没走几步就觉得晕乎乎的。

“难道发烧了？大概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了吧。”

霍阳安慰自己一番，想着刚吃过早饭，也不至于低血糖，便忍着继续。

一连测了四十个病号，撑了一个多小时，症状并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现在他不仅头晕目眩，而且耳朵里嗡嗡地响着，连肠胃也犯着恶心。

看来真的感冒了，估计有点低烧。

他回身看了眼大厅，只要穿白大褂的就没一个闲着，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打消了霍阳请求帮助的想法。

还是再忍忍，就剩二十多个号了，半小时的事儿。

想完，他攥紧了拳头，默默做了个加把劲的手势。结果这把劲把他加得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等霍阳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搬到了休息室里，正躺在一副担架上。

我怎么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挂钟已经过了上午十点。

时间过了那么久？不行，得起来上课，缺课影响太大了。

霍阳想要坐起身子，双手支在担架两边，颤颤巍巍抖了半天没使出力气，腰腹部也是一个劲发软。不过手指脚趾都有感觉，活动也都没有受限。

他把手搭在额头上，凉凉的也不像发了烧的样子。

难道又脱力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看书看得晚，第二天就容易发生这种事情。为此他没少跑医院，检查了一通没什么毛病。

医生只说是抵抗力差，容易疲劳，就像台老式电脑，开机久了就容易当机。走之前，特地嘱咐他多吃优质蛋白，增加锻炼。

霍阳后来也照办了，没多大作用，倒是调整了作息后这种情况少了很多。

这一个月连续工作学习可能累着了，也确实得给自己放放假，休息休息。

他拿出手机想向班长说明情况，没想肖宁早就告诉了辅导员，帮他请了一整天的病假。

本来还想谢谢她，不过想想别人夜出，这个点儿早睡了，也就删了刚打好的“谢”字，慢慢闭上了眼睛。

难得的休息天啊......

也不知怎么，霍阳刚闭上眼，耳朵里就钻出了一丝细音。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扩散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怎么了，但眼皮死死地粘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就连身体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没法动弹。

这时，漆黑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排排文字：

【学霸大系统与准宿主视神经连接完成】

【大脑扫描开始】

【目标脑力评分93.8分，大于90分，符合条件】

【学习方法：形象思维为主，符合条件】

【死记硬背占总记忆0.3%，小于1%，符合条件】

【确认为第13894位宿主，姓名：霍阳】

第二章 任务二

等眼前的文字消失后，压制霍阳的力量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自己并没有被传送到异世界，也没有穿越到谁谁谁的身上。

他仍然是霍阳，这里仍然是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休息室，墙上的挂钟指着10点28分33秒，AM，而且秒针还在继续走着。

不过自己视野的右下角有了两个按钮，一个书册模样，一个则像空荡荡的包裹。

他揉了揉眼睛，对面前酷似游戏的界面感到震惊。只要不去特别关注按钮，它们就会变成半透明的样子，也就只有当霍阳想要找它们时才会显出原样来。

这什么玩意儿？网络游戏？系统流小说？

霍阳初中那会儿挺迷这类东西，上了高中就弃了，都是假的。但任务栏上跳跃的红色感叹号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出于人类的本能，想不看真的很难。

用手轻轻点击，一大段任务描述展现在霍阳面前。

这些描述就像二维影像，凭空出现，不仅摸不着，连手机拍照也没用，似乎只有他能看见。

【新手任务介绍】

内容：完成新手任务会得到一份特殊学习能力。

注意事项：

一：一生只能得到一种学科能力，请慎重选择

二：新手任务从任务库随机抓取，三选一。

三：可选择保留一项或两项进行手动刷新，刷新次数为一次。

四：接受新手任务后无法放弃，请慎重考虑，勿必完成。

霍阳在这段解释面前停留了许久，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他把任务栏关了放在一边，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可谁知这个系统仿佛黏上了霍阳，几个按钮本来只出现在他视野的角落里。可一旦闭上眼，那个任务图标就会被放大，眼前全是那个跳动的巨大红色感叹号。

鬼才睡得着啊！

霍阳实在没办法，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点下了确认按钮。

屏幕一晃而过，没有出现任务，反而是两道填空：

【问题一】：你最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问题二】：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

（请如实回答，回答尽量简短，不然后果自负）

霍阳想了想，当然是当名优秀的医生了，毕竟背着20万的债，最好是神医。

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应该是香烟吧。那呛人的气味，不仅害人害己，关键还上瘾。

【答案】：神医、抽烟

霍阳点亮了确认键，顿时面前出现了扫描字样。

【扫描宿主工作服：白大褂】

【扫描工号：临时工作证】

【宿主专业可能：厨师、医生、生物研究类】

紧接着刷出了三条新手任务：

【新手厨工】：中国菜注重色香味俱全，对厨师的刀工和火工有严格要求。其中，刀工是基础中的基础，是每个厨师的必修课。

在虚拟厨房使用任意一把菜刀，对食材尽显你的刀工吧。

完成条件：将一颗马铃薯切片，厚薄控制在3-7mm之间。

【新手医学生】：人体就是一个巨大的战场，随处都充斥着免疫军队和细菌的战争。

你将成为免疫大军的一员，重创那些细菌吧。

完成条件：打败固定数量的细菌。

【新手渔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在一座孤岛上，你身后是危机四伏的丛林，面前则是一片无垠的汪洋大海。

为了求生，快去抓鱼吧。

完成条件：利用虚拟环境中现有的工具，捕获五条鱼，大小不限。

霍阳一眼就选中了医学生那条任务，但出于之前的注意事项，他还是选择了刷新。

忽然霍阳意识到了什么：“啊！这玩意儿和网游有的一拼，一不小心就被牵着鼻子走，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

【宿主选择刷新，之后刷新任务种类完全随机】

一瞬间那两条被放弃的任务被揉捏成了纸团，被扔出了界面，取而代之的是新出现的两个任务。

【新手拳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使将来拥有不错的异能仍然还是要靠身体吃饭。

在虚拟拳赛场进行一场格斗赛，用尽所有手段击败你的对手吧。

完成条件：打败任意一名对手

【新手搬砖工】：生活四大基本要素，衣食住行，住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而一个合格的建筑物不仅需要舒适的环境，还要能抵抗地震和大风才能让人们住的安心。

在虚拟建筑工地，使用材料建造一间平房。

完成条件：抵抗3级地震和5级大风。

“原来是完全随机的。”

霍阳本来还想刷出其他任务做个横向比较，最后却是随机的。

新手医学生任务离他期望的有些距离，但能直观感受人体内的战争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新手医学生任务已接受】

【扫描宿主】

【健康状况：病毒感冒初期，病毒种类：副流感病毒I型】

生理学：0/100

生化学：0/100

诊断学：2/100

急救医学：1/100

......

脑血管介入治疗指南：0/100

肝胆外科详解：0/100

肿瘤放射治疗危及器官勾画：0/100

......

数据在不停刷新滚动，之前的几门学科霍阳还算认识，是本科的医学课程。接下来的那些应该是中高级职称需要学习的东西，可是滚动并没有停止。

......

人工智能AI治疗程序：0/100

3D打印技术与人体器官：0/100

医疗机器人手术指导：0/100

......

整张列表翻滚了很久，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医学知识储备：0.03%】

【医学技术：0项】

【正在扫描周围人群......】

扫描人群？什么鬼？

【已确定目标人物：金羽，男，33岁】

我靠，这不是金老师吗？内急的住院医生，我的顶头上司！

【正在制定人体战争空间模式......】

喂等等，我们商量下，能不能换个人？

【正在传送人体战争空间......】

喂，等......

还没等霍阳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离开了躯体。眼前的画面慢慢变得模糊，声音也开始慢慢消逝，连消毒水的气味也没了。

不一会儿，空荡荡的耳边开始隐约出现列车行驶的声音。

随着时间推移，又混进了聊天笑骂的声音。聊天的声音逐渐清晰，直到转变成了他能听得懂的华国语言。

紧接着干净的空气里猛然灌进了一阵恶臭，面对这扑鼻而来的臭味，霍阳捂着嘴连连呛咳了好几声，差点把早饭给吐了出来。

“兄弟没事吧？”一个坐在他身旁的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着问道，“第一次上战场？”

此时霍阳睁开了眼睛，现在他正坐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身体随着车厢正在轻微地晃动，周围坐满了穿着制服的军人。

他看了看自己，果然也穿着一套粗布军服。相对原来的身体，现在的手掌粗糙厚实，布满老茧，透过衣服都能看出身上隆起的肌肉，实在强壮了太多。

听那人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霍阳点了点头：“是第一次。”

“新兵蛋子！又一个新兵蛋子！”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话题，引来车厢里一阵哄堂大笑。

还是刚才那人，对着霍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事，他们都是好人，只是无聊开个玩笑罢了。谁都有第一次，不用太担心。”

“喂，新兵，待会儿站哥旁边，我罩着你！”

霍阳非常震惊，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仿佛自己就身处在异界一样。

和自己搭讪的那人皮肤鹅白，眼窝凹陷，军帽下露出了一撮金黄色的头发，没有半点华国人的影子。他名叫路易斯，从军几十年，大小战场打了不下百个。

不一会儿列车驶过了隧道，拉了两次汽笛后缓缓进站，车厢门也被呼啦一下拉开。

门口站着两名挺拔的警卫，正中则是位军官打扮的大汉，面相粗犷，长满了横肉，身材异常魁梧。

他举起佩剑，在铁皮车厢上咣咣咣重敲了几声，吼道：“别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给我滚下来，你们这些垃圾！”

听了骂声，还在闲聊的都收了声，连忙站起身子一一跳下了列车。

霍阳现在正站在一大块山间平台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战场。这里说是平台其实更像是红色的沼泽地，皮靴踩在上面竟然可以拧出泥水，显得格外的污浊不堪。

头顶上不是青天白日，而是一长列紧闭着的乳白色老旧石门，从遥远的一头连绵到地平线的另一头。

在横贯天际的石门阵列旁，一边是高耸入云的粉色大山，另一边则是与石门紧紧连接的倒弧形墙壁。

石门足有近三十扇，排列还算整齐，只是门缝间露出不少黄黑色的瘢痕，满是岁月的痕迹。

尤其角落里的一扇竟然缺了大半，断口泛着幽幽的黑色，看上去里面仿佛还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从那位军官的描述来看，前沿的战场平台共有两座，他所在的只是其中一座。两座平台间还有一个无底深渊，没人知道通向哪里。

由于相隔距离太远，以霍阳的双眼，连这块平台的边界都看不清，更不要说其他地方了。

这里是迎接天门异界的第一道防线，是阻击异界入侵大军的咽喉要道。

而他们脚下是无尽地底，有数不胜数的地下城市。那些从天而降的异界生物会不停钻入地下，感染那里的居民。

据从那儿回来的老兵描述，受到攻击的地底城市里充满了恐惧，处处是偶遇的巷战、嗜血的追猎和无止境的暗杀，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霍阳感觉现在就已经够疯狂了，面前就是血肉横飞的战场，周围充满了炮火、嘶吼、和尖叫。

而且更让他觉得疯狂的是，自己正站在金羽的喉咙里。

头顶上巨大成排的石门是牙齿，粉红色大山是舌头，而山谷中的无底深渊就是咽喉，向下连接着的是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