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客栈》:释道尘
释道尘
释道尘如今已经年近三十,终于在前几天完成那九名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和尚的心愿从昆仑通天观下山。
这些年可把他憋坏了,自从石头里崩出来,他就在一间寺庙后山的山洞中听九名老和尚念经,他们围着自己念了十年,终于有一天相继耗尽修为与心神圆寂。但各个临死前仍是是挨个嘱咐自己过阵子要去一个道观帮那群道士打铁,本以为他们说的过阵子起码会有十天半个月可以给自己好好放松一下,结果可好,当天刚过晌午,山前寺庙里的方丈就牵着自己来到一名老道士跟前,然后把自己送上了人家的马车。
临走前方丈显得挺不舍,念叨着传了自己诸天万佛经之后也没再教过什么,于是上车前偷偷塞给了释道尘一个密封的锦盒。想到这些年方丈对自己的照顾,释道尘在马车上对方丈摆了摆手,告诉自己完成了答应九个老和尚的事,帮这群道士打完铁就回来看他。
方丈听了后只是微笑,看着马车在崎岖到步行都显得艰难万分的山间野路上渐行渐远,最终转身返回寺庙。
虽是山路,但释道尘在车厢里却感受不到丝毫颠簸,一路子老道士坐在外面驾车位上驱赶马车。不休不眠行了三天三夜,途中老道士一边赶路一边和车里刚刚十岁大的小和尚拉家常,渐渐地二人也熟络了起来。释道尘知道了老道士道号为凌飞子,今年已两百岁了,虽然看起来很老但其实和方丈是同龄人。凌飞子问释道尘叫什么,但当时他还没有名字,只能如实相告,说寺里的僧人都叫他小活佛。
交流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终于,马车停了。
释道尘跟着凌飞子下了马车走上一片连绵望不到边际、云雾缭绕的群山,深入群山中,发现有如仙境一般的景色。连绵的建筑群仿佛天工所建,此起彼伏的琼楼玉顶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山间,最中心那座显眼的道观上挂着一张牌匾,上书“通天观”。建筑群东西南北方个独立一硕大中空石门,顶部分别雕琢名称,由东顺时旋转分别为“东紫门、南海门、西暮门、北荒门。”
领着小和尚在这如梦如幻的道家圣地熟悉一番后,凌飞子就把释道尘领进了西北角的一座外观古旧却坚固无比的石塔内,开始了他的任务,每日打铁四个时辰......
时光消逝,释道尘直到如今才下山。他的名字便是当年在观里时自己起的。
十八年了,昆仑山,老子终于下来了!
背着山上小道士们送给自己的包裹,释道尘在山下的村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时不时有村民给自己打声招呼:
“道尘,这么多年了怎么看你除了长个没什么变化,你不会是山上哪个道观里的真人吧?”
昆仑山脉连绵万里,外围自然有其他道观或着宗门。
昆仑脚下的村民是不知晓通天观的,只知道祖上都传山里有真人,每十年会有一人下山。而释道尘这种十天半个月就来他们村溜达一圈的,哪怕真的是真人他们都觉得跟自己这种山村野夫没什么差别,若不是身穿道服,则不如说更像是那些来村里借住、接地气的武者。
“对啊,当年才见到你的时候时候俺跟杏花看着你跟俺们一样大,现在俺家孩子都考秀才了你还跟十年前长得一样。就是有胡子了,人长得老成,看起来跟啥都懂似的,不像个年轻人。”
释道尘赶紧挥手打住,这大牛一直没变,性子直得很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伤不伤别人自尊。
“大牛哥你就使劲损我,反正以后再怎么说我也听不见了。真人我要云游四方喽!”释道尘早就有一个想法,先回雷音寺一趟,见见方丈。然后在这红尘中好好体验一番,自己压抑了将近三十年狂躁的心,终于自由了。
看着释道尘要走,大牛赶紧在身边扯住他。
“道尘你说要走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以后还能一起喝酒偷瓜...喝酒不?”大牛说了一半赶紧打住。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有机会本真人还会再回来的。”释道尘说着拍了拍大牛厚实的肩膀,心中有些不舍。
在村民的问候与挽留声中来到村口,半路跑回家的大牛此时满头大汗的牵着一头小青牛堵在前面。
“道尘,哥哥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上个月家里老牛刚生了犊子,这就送你了,村里没有马骑着它也好赶路。”大牛说着摸着脑袋憨笑。
释道尘心中清楚自己赶路可是快多了,但碍不住从刚来便一起玩耍好友的面子还是从他手中牵过身高到自己肚脐的小青牛,说了声谢谢。
或许慢点赶路更能体会这方世界的大好风光吧。方丈当年把自己就这么送出去,那么着急回去干嘛!
别过朴实的村民,释道尘牵着青牛上路了。
一路风光无限好,风丝袅,水浸碧天染清晓。
走了大概十里,入眼尽是看不到尽头的山林与接二连三出现的清澈湖泊,这条不宽小路却还一直蜿蜒着伸向远方。
又走了十里,释道尘干脆百无聊赖的坐在了青牛身上,从包裹里扯出一根明黄色的绳子打了个结带着包裹挂在青牛脖子上。本来青牛很不乐意,人开始坐到它身上时连路也不走了,就那么站在原地。结果释道尘一巴掌按在青牛背上,一股炁注入青牛身体顺着它的筋脉以特定路线游走了一圈,最后凝聚在丹田。
“跟着真人我混,害怕委屈了自己?有时间就把我存在你身体里的炁按着这个筋脉路线走。”说完释道尘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青牛背上打起了盹。
而青牛好似听懂了骑在身上之人所说的话,竟乖乖的开始走赶路了。
“你说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背上的人突然问道。
“哞~”
“你从山里来,就叫你牟山好了。”
“哞~”牟山的叫声似乎显得有些开心。
释道尘不再回应,不多会牛背上传来有规律的打鼾声。
这些人儿
山路再长也是会到头的,终于在天色临近黄昏时青牛牟山看见了一处搭建简易的茶摊,桌子都是摆在路边的空地上。
“哞!”牟山叫了一声又抖了抖身子,把躺在自己背上的释道尘颠醒。
伸了个懒腰,在牛背上坐起,释道尘看到了离自己不过几步的茶摊与顺着脚下小路不远处即将到达的一处城镇,从牛背上翻身下来,扯着嗓子对茶摊的小二喊了一句:
“小二来壶茶,有吃的也顺便来点。”
“好嘞这位道爷,这就来!”相比起来小二的嗓子更具有穿透力。
茶摊摆放的每张桌子上都有人坐,仅有的几个空位同桌上坐着的也都是些满脸横肉看上去懒得去搭理的粗人。
“这位壮士,贫道能凑个坐?”释道尘走到一张桌子前对坐在椅子上其余三人中明显是头头模样的壮汉礼貌性的问了一句,但没等别人回复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空着的那张长板凳上。惹得左右前三名面容呆滞,双目无神的壮汉瞪着眼珠子看他。
释道尘自然懒得理这三个装成人样子的东西,全当没看见,倒是对左边一桌子不论衣着还是气质都在茶摊众人中鹤立鸡群的人更感兴趣。当中一名白缎加身面容姣好,水蛇般细腰却挺着两块硕大胸肌,假装男子说话的年轻人,分明就是女扮男装。一名坐在她身旁小跟班模样的人儿,和她主子明摆着是同一个性别。
茶摊的四方桌子上除了这俩坐在一边的主仆二人,其余三边还各有一人。
白衣男装女子对面坐的,是一名书生打扮的英俊男子,手持一面折扇不断地在自己胸前缓缓地摇啊摇,扇面正对着女子的一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儒”字。这年头,竟有人把自己身份如此装逼的招摇过市,果然释道尘在村子里见识还是太浅。
左手边,一名年纪与儒生差不多大,长凳上斜靠着一把入鞘大刀的男子正单手端着茶杯,一点点的喝茶,目光却是不断偷瞄释道尘和与其同桌的三个东西。
最后一名是背对着释道尘的,只能看到此人身形微驼,体格相对之前的两名真正男子略显单薄,头发间黑白掺杂却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身寻常富家翁的打扮,却有一股子极难看出的奴性。
等释道尘收回目光后发现与自己同桌的三位竟然还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着自己,这架势看来如果自己不起身,这仨会一直盯下去。
正在这时小二端着一壶茶走来了,另一只手还端着个小碟子,碟子里装着一小摞花生米,还撒了一点盐。
“多少钱?”释道尘问。
“三钱!”
释道尘从袖子里掏出三钱拍在桌子上,对着壶猛喝几口水。又踢了踢卧在自己身后的青牛,在它抬起头的时候直接把剩下的茶水从壶嘴倒成细线流进它的嘴里。然后把茶壶放桌子上,顺手把一碟子花生米倒在衣服上一兜,转身走了出去。
这滚滚红尘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当然也不少。这场戏,释道尘还真不想掺和了,他想看着,就像前些年在山下的村子里看戏一样,不过这一场应该比安排好的剧本要精彩得多。
坐在隔壁桌的五人与释道尘相比更算不上是本地人,那名身穿白色锦缎女扮男装的好看女子实际上是大京城内兵部尚书独女,名叫魏知淑,前几日府中有远方亲戚上门,求其父派能人异士来泽呈县斩妖除魔。据其远方亲戚所说,接连三日,他家的丫鬟每日清晨便会有一人死在院内。请本县寺庙的和尚施法却毫无用处,那人怕祸患波及自身妻儿,只能远至大京求这位几乎从没拜访过的远方尚书亲戚派出人手帮自己度过这一劫难。
能人异士魏尚书到却是派了,但谁知道自家女儿听闻此事之后当晚就偷跑了出来,给自己留了一封书信之后半路截胡了自己派出的那名刀客,非要人家带着自己一起去见见世面,不然就告诉自己老爹让他丢了这份差事。尚书府的老管家知道小姐跑了,紧接着就赶紧通知自家老爷,结果魏尚书进宫面圣去了。这下可好,老管家也不敢再等着老爷回来再从长计议,那个时候恐怕人早就没影了,只能陪着小姐和丫鬟一道来了泽呈县。
魏尚书回家后得到消息,虽说有老管家跟着小姐一同前往心里稍安,但终究是自己闺女,怕出事是肯定的。于是直接加急一封书信给泽呈县知县,让其加以保护,同时也让自家的远方亲戚赶紧回去,千万不能让小姐住他家的屋子,以免邪事波及自家独女。
而那名坐在魏知淑对面的儒生,就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了。
回到此刻。
带刀的刀客总觉得释道尘乃非凡之人,尤其是他身边还跟着一头青牛,自己可是亲眼看着这头牛驮着这名容貌略显老成的道士从远处山路上走到近前。
刀客一直记着师父的话,汉唐建国三十载后,走江湖的道士与和尚除非万不得已,不可得罪。
本以为这释道尘会在三名恶汉恐吓下露两手,结果人家直接付钱抹屁股起身了,难道这就是江湖中流传的真人不露相?
刚准备和这位不露相的真人打声招呼,结果人家踢了踢卧在面前的青牛,背对着他坐上牛背朝通往县城的方向上路走了。
“这方世界可比上辈子的有趣多了,完了老和尚心愿,道爷...不,小爷我可算是能入了这红尘了!”释道尘侧坐在牛背上跟青牛说着话,也不管屁股底下的这畜生能不能听得懂,心里惦记着那名小妞的杨柳细腰和上方的两只大白兔。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眼前的泽呈县八成会有宵禁。而茶摊的那一桌少男少女们应该也快回城了,释道尘从那几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鬼气,八成是去了什么常人不该去的地方,今天是回程。
城门口的官兵看着骑牛而来的释道尘是个生面孔,把他拦下,其中一名看着就知道是新兵蛋子的小年轻用手按着腰间的佩刀走近问话:
“哪里来的?”
释道尘啥也没说,从青牛牟山脖子上的包裹里掏出一块白玉令牌在新兵蛋子脸上晃了晃。令牌正面雕刻“观星”二字,背面是一座直通云霄的高台浮雕,一股精纯的道家真气盘踞在令牌中不断牵引着空气中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层薄薄的泛着微光的雾气。
新兵蛋子看见着令牌吓了一跳,但心里仍是十分兴奋,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幸见到大京城专为皇家观星看气的炼气士。
“这位道爷请进城,真是英雄年少啊!”新兵蛋子赶紧让开路顺便拍了个马屁,与其一同守城的卫兵看到那块令牌后也都对着释道尘抱拳,嘴里念叨着英雄年少的马屁话。
释道尘哪懂什么观星术,这令牌是自己下山前凌飞子交给自己的,说拿着这令牌一路上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青牛扭着屁股迈起了蹄子,释道尘左右两边各礼貌的摆了摆手,神色淡然的骑牛入城,但心中可是觉得自己牛逼厉害了。之前都是观里的熟人夸他厉害,就跟上辈子在自己家里亲戚互吹的马屁话一样,不论真假都没什么意思,皮笑肉不笑的。但在陌生人面前装的感觉可是爽多了。
本来计划着是一直赶路,等到了天堑山脉之后凭着自己的记忆和本事看找到雷音寺,找老方丈叙叙旧。但在茶摊遇到的那几名年轻男女和城里东面一股阴冷污秽的气息让释道尘暂时改变了计划,不过首先他得把自己这一身行头给换一换。
老江湖都知道,走江湖时有四种人最好不要得罪,甚至都不要去招惹,提前避开是最好的。而这四种人分别是和尚、道士、小孩、女人。后两种胆敢在江湖这鱼龙混杂的大坛子里摸打滚爬,不是妖魔鬼怪化形就是本事极高的大人物,小孩不是天才就是返老还童的老不死。女人?呵,女人!
而道士和尚,则是千百年来隐世的通天观与雷音寺每十年下山一名弟子走江湖走出的名声,连带着其余道观与寺庙的地位也一起水涨船高。不过扯虎皮唱大戏的假道观与假寺庙早就在汉唐建国三十年后被朝廷与江湖接二连三的给推平了。
释道尘并非通天观的道士,总不能打着人家的名声跟半年前刚下山的那个走江湖的小道士抢风头。雷音寺里的大小僧人虽说都喊自己小活佛,但他心里面清楚,自己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落到了后山那几个老和尚手里,张口骂了声上辈子的国骂,结果就被当成天地所生,降世便知言语的活佛了。当然寺里的老方丈对自己很好,所以更不能打着雷音寺的名号招摇撞骗了,自己连个法号都没有,恐怕连半个和尚都算不上。其实他哪知道,那一寺的僧人大师又有哪个敢给他这个“活佛”起名字法号的?
由于上辈子对隐士高人这股执念,释道尘逼着裁缝店老板给自己做了身耐磨的粗布衣,颜色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棕灰色,脚踩一双麻鞋露着腿脖子。还顺道在街上买了一顶种地时戴着遮阳的斗笠,原本的一身物件都被他重新买了个包裹跟之前的包裹一样拴在一起挂在了青牛脖子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偏远的泽呈县里没多少灯光,青牛抬头“哞”了一声,告诉释道尘它饿了。
“想吃东西就按我说的走,”释道尘把手指伸到牟山眼前往东边那股冒着阴气的方位指了指:“看到没,往那边走。”
青牛又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埋怨,但还是驮着自己主子往他所指的方向去了。
好巧不巧的半路上竟然遇到了茶摊上女扮男装的少女一行人。
“敢问可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道长?”刀客持着大刀行了一礼问道。
“什么道长不道长的,鄙人只是一名山野村夫罢了。”释道尘强行装一波。
刀客看着眼前这位换了身衣服就不承认自己是道士的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是像两百多年前被朝廷与江湖一起踏平的那群假道士一样?遇到自己这群人怕被抓去官府,干脆就换了身皮?
“阁下是否也是看出了东面魏宅内有阴气,前来调查一番?”这时那名长相可以横扫在场所有男性的儒家弟子插话问道,语气不卑不亢很有读书人的风气。但他手里的那张扇子却总给人一种他在装逼的感觉。
“鄙人就是个山野村夫,坐下青牛饿了想去县里的大户人家要口吃的,哪里知道什么阴气。”释道尘可不想把自己从一个看戏人的身份拖进戏里,况且他肯定这群人根本看不出自己的深浅,于是随便半真半假的扯了个谎糊弄糊弄。
“好了,反正都是去魏宅,就顺路一起吧。也好让你长长见识!就说是跟本少爷一起的就行了。”女扮男装的魏知淑才是这些人里说话最管用的,毕竟是大京兵部尚书的千金,这话说出来便没人再吱声,都跟着她一同前往不远处的魏宅。释道尘骑着青牛吊在最后。
早就看出这位女子身份不简单,但想不到在这五人中竟是说一是一的角儿。释道尘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浅薄的修为,那一丝丝细如发丝般的炁慢如蜗牛般的在她筋脉中游走,看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而且这大户,可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大。从其身边紧跟着的看似平淡无奇,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高手气息的老奴就可以看出一二,普通大户家小姐出门能有这等炁如指粗且丹田炁海浑圆一体的老奴跟着?看这老奴的炁海质地,所修的功法也算上乘。
在通天观的这十几年间,释道尘除了每日天色刚亮与日落西山的各两个时辰闷在塔下地宫打铁,其余时间便无人限制。通天观观天塔中除了最顶上三层的修炼秘籍只准选择一本查看,其余的差不多被他看了个遍,这世间的修炼法门是释道尘的认知中最为驳杂的,哪怕在前世的小说中也没见过如此这般多的,完全不同方式的修炼法门。
就拿释道尘看过的几本秘籍中典型的例子来说,《御气真诀》中所述的修行法门,是将感受到天地间的一股气从天顶注入,贯通下体而出,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吸收质量较高的天地灵气滋润自身筋脉,直至能够汇聚成流随意运转。而吸收的天地灵气运转的路线也是《御气真诀》中特殊的方法,久而久之将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修炼功法者自身的炁。此功法没有在修行者体内形成炁的聚集地,乃是以人体上下两个连通天地的开口为源头不断循环运转。
还有一本名为《断江指》的功法中自带的炼炁功法,此功法吸收天地灵气后在自身筋脉游走时会不断提取灵气中一种特殊的炁,最终将这种特殊的炁汇聚于胸前,其余杂乱的天地灵气则会渗透人体最终从毛孔中蒸发而出,或是随着日常大小便排出体外。
不同功法修炼出的炁不论从本质还是属性都不相同,因此所释放的威力也不同,并非筋脉越宽运行的炁量越多便越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同样质量属性下,筋脉越宽则代表着可以调动的炁也越多。而排出特殊修炼功法,大部分修炼功法都是修炼时间越长,筋脉便会拓展的越宽越坚韧。
而总结释道尘所看的观天塔中所有的功法,其本质都是将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自身可用的炁。
五人中魏知淑与书生走在最前,这俩人看起来似乎有聊不完话,但却说不上谁贴谁。魏知淑更多的是好奇,对大京以外的世界好奇,而书生则是习惯性的装,但如此炉火纯青的装法在这种没出过大京的千金小姐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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