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记》——落生姜

第一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1)

“终于逃出来了！”一人披头散发的模样，浑身布满伤口流淌着黑色的血液，站立在一片星河当中回头遥望身后的九个璀璨大世界，他眼睛里充满着滔天恨意。

他推演许久才肯离去，落寞的背影从此成为九界主宰们口中的禁忌，他降落万千个碎片世界中一个暗淡的星球之上。

无尽的风沙扬起了又落下，卷起无数的过往又放下。

就这样千百万年的光阴过去了。

......

和安郡往北百里属于边塞之地常年处于两军交战的状态下，使得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周边百姓无一不怨声载道，在离边塞不远的一座小城，是这场战争中为数不多的幸运儿，至少来说到现在为止还算平静，硝烟还未弥漫至此。

这座小城有个雅俗共赏的名字，叫谷鱼。世世代代以田种养五谷杂粮为生，所以‘谷’是生存之道；离城中百里之地有河，小城居民以河中鱼代表着富贵，鱼远路艰，此‘鱼’难得，故城中谁人可食鱼，此人非富即贵。

谷鱼小城地处偏荒，是和安郡管辖范围内百座小城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座，甚至连和安郡使者都抗拒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即使两军交战正欢，谷鱼城中依旧平静。

此时谷鱼城主叶瑜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天空里的浓烟，那是属于和安郡百城联合的精锐军队放出的求救信号，停留在城楼上的叶瑜半晌无语，不停在脑海中思考着什么。

“城主，我们要前往救援和安郡百城联合的军队吗？虽然使者大人说过我们毫无战力，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一名士兵身穿布甲，一杆红缨枪立于身旁，眉目间有一丝担忧之色，正等待着眼前这位看上去有些沧桑的城主叶瑜的回答。

“莽夫！”

叶瑜终于走下城楼，经过那名士兵时嘴里喃喃着。

回到城主俯的叶瑜此时站在一栋木楼的窗户前，看着一群少年正端坐在长椅上听着私塾先生的教导。

等到夫子授学完毕后，叶瑜才在窗户外喊着:“墨儿，你出来。”

片刻，屋内走出了一位模样俊俏的少年，他眉目清秀、衣着墨色的缎子衣袍、头戴纶巾，只是看上去文弱不已，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色有些不对的叶瑜才开口讲着:“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儿，我准备送你离开这里，你要有时间准备一下，半年之内吧。”

“爹，是因为这场战争么，那城中其他人不和我一起走吗？”

“他们亦无事，唯一有事的就只可能有你”叶瑜含糊的说着，似乎不愿多言。

听到这里的叶墨虽然不理解叶瑜的用意，但还是思索一会郑重的向叶瑜点了点头。

叶墨今年十五岁了，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通晓诗词歌赋，然而却因为受不了天寒暑热而时不时卧病在床。

外面战火硝烟，城内依旧井然有序，可是叶瑜的眉头却越皱越深了。

叶墨时常卧病在床的时候，陪他最多的就是莺儿，莺儿她父亲是城主府的刘谋士也是叶瑜的左膀右臂。叶墨和莺儿刚好同岁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一起上学堂、捉蜻蜓、摘果子。

在叶墨生病的时候，莺儿就在他的床边模仿着老夫子讲课给叶墨听。

“墨儿哥哥，为什么你身体这么虚弱啊，连我都比不上，你以后还说要保护我呢，你得快快好起来。”

“那以后莺儿保护我好不好？”

“不要，莺儿才不要当女汉子呢。”

这个时候华玉和柳叶就在一帮含笑着望着这两个小孩，华玉和柳叶是叶墨的贴身丫鬟比叶墨年岁稍长，叶墨总是习惯性的称她俩华玉姐姐、柳叶姐姐，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反而像一家人模样。

一个深夜里，面色有些憔悴的叶瑜来到叶墨的床前，看着面色有些惨白的叶墨，八尺男儿的叶瑜竟然有些眼角通红。

“墨儿，是爹当年错了，不该逼你成为修行者的，当一介书生又有何不好，是我太自私了。”

“爹，是孩子心甘情愿的，再说了那件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我的身体里，我不怪您。”

“这些年我寻遍无数偏方灵药，但还是不能将你变回以前的那个虽然无法修行却还算健康的你。”

“无妨，这样我也挺满足的。只是我这样的一个废人，为什么爹你还说有人要对我不利。”

“我不知道，只是预感。就像当年一夜醒来的我发现修为尽失去，我实在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如今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叶瑜脸上依然有一些惊悚的感觉存在，好像有未知的人在一直操纵着自己一样。

五年前叶墨刚好十岁，叶瑜将一生的希望与包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却在检查叶墨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叶墨气海空空如也，何为气海？修行者需将这天地间的灵气贯穿气海，使之修行者使用，才方可踏入修行者行列。

不甘心的叶瑜用无数灵药滋养着叶墨，到头来叶墨气海依旧空空如也，强行灌注的灵气会凭空消失不见，终于叶瑜快要放弃了，可是他不甘心啊，还有很多的疑问叶瑜想要知道答案，所以叶瑜决定再最后试一试。

叶瑜原本出生于荒漠部落之中，那里是他的祖地，一直有一个关于圣母的传说，部落里有一幅关于圣母的画像，那画像看不出材质却格外特别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破坏，有人曾经对视圣母画像后得到机缘，一直有流传的传说若是有缘人可以得到改变命运的机会。

起初叶瑜原本认为是无稽之谈，自小叶瑜被发现能够修行以后成为部落的天子骄子，更是外出想要打拼自己的一方天地，多年未回部落里。直到这一天叶瑜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带着将年仅十岁的叶墨带回部落中，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

那一天整个叶氏部落长老聚集在一起打开祖地祠堂，祠堂里三个石台上面有三个圆孔，面对一道光滑的石墙，叶墨用刀划破手指将鲜血滴满石孔后，叶墨看着前面的石墙突然感觉到一切变得虚幻。

这个时候的叶墨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有汹涌流淌的血液、热烈跳动的心脏、气海内空荡荡的一片天地，也是这个时候叶墨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笼罩着自己的全身，当然叶墨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再后来，叶墨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东西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不过此时的叶墨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有一种身体不再是自己的感觉。

叶墨不知道的是，在叶瑜和各位部落长老的注视下，那一幅圣母画像刚刚成型散发着淡淡光辉宛如九天神女下凡一般，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觉得神圣不可侵犯。突然叶瑜和各位长老看见圣母睁开了眼睛看着紧闭双眼的叶墨，然后从圣母画像眼睛里有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进入到叶墨的眼睛里，然后圣母画像变得虚幻，然后消失不见。

等到反应过来的各位部落长老全都伏地不起，嘴里大声激动的喊着“圣母显灵了、圣母显灵了！”叶瑜也激动的紧紧握住拳头，眼睛里绽放了属于他以前才有的光芒，他也许是觉得这一生有希望了。

等到叶墨醒来才发现自己的床前站满了部落里的人，大家都眼睛火热的看着叶墨迫不及待的询问着叶墨发生了什么，不过叶墨一无所知。

那时的大家特别是叶瑜感觉到肯定叶墨得到了机缘，不过随着时间退去，叶墨一如往前一般，气海空空如也，甚至还变得体弱多病。部落长老对此也是无奈的摇头，只有叶瑜还在不停的找寻着法子想要将叶墨治好。

五年过去了，其实叶墨早已经放弃了，叶墨从未想要成为一个通天彻地的修行者，只是想要身边的一切一直都在，便觉得安好。

“墨儿哥哥，今天还是不舒服吗？”

一道声音传来将沉思的叶墨唤了回来，叶墨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莺儿站在自己的床边。一袭青衣的莺儿乖巧的站在床边，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叶墨。

“墨儿哥哥，今天城外郊区有百花卉观赏活动，我...我想...去。”莺儿有些犹豫着嘀咕着。

“莺儿，那我陪你去吧！”叶墨依旧脸色苍白的笑着对着莺儿说着。

“哟，叶大公子又生病了啊！我看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为宜吧，免得伤了身子。”

叶墨听见这句刺耳的声音侧头看见李城一脸讥笑的样子看着自己，李城的父亲李仁是守城大将军也是这个城中最厉害的人，命脉一重的高手。就连李城也是炼体六重的修行者，同龄人中除了四大公子他谁也不服。

叶墨也知道自己父亲在这个小城里当做城主，还是有很多人不服的，毕竟这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就像李城始终认为城主的职位应该是自己父亲的一样。

“李城，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他只是一介书生而已，莺儿我带你去城外百花卉吧！”

李城并没有理会叶墨，直接对着莺儿含笑说道。

“我不去，我要让墨儿哥哥带着我去！”莺儿倔强的说着。

此时叶墨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只觉得心里暖暖地，丝毫没有理会阴沉着脸的李城。

李城不再说话直接走向前去当着叶墨的面拉着莺儿准备离去，叶墨也拉着莺儿的手，只是叶墨的力量太弱，竟然握不紧莺儿的手，被李城的力量带倒在地上，一副狼狈的样子，再没有之前文儒的书生的模样。

“废物！”李城直接一脚踩在叶墨的胸前，嘴里嘀咕着。叶墨则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城不去理会莺儿的哭闹声，一脚又一脚的踩在叶墨的胸前，还一边询问着莺儿：“你现在还要跟着他一块去吗？”

“我跟你去！你放了墨儿哥哥吧。”莺儿眼睛里全是泪花。

“不必了，我就是来欺负这个废物的，好了现在我不想去了，正有姑娘在城北红香院等我呢。”李城大声的说着，还不忘发出讥笑的声音。

眼睁睁看着李城扬长而去，叶墨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无力，一口闷气在胸中压抑着，双臂仍在颤抖。这个时候一旁的莺儿紧紧抓住叶墨的手臂，她也有些害怕，不过莺儿始终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在意的，哪怕他现在还不能保护自己。

第二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2)

屋内的响动惊动了华玉和柳叶，等她俩赶过来时就只看见叶墨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地上有些殷红的血渍。她俩赶忙将叶墨扶到床上，面对她俩的询问，叶墨始终一言不发，一旁的莺儿才断断续续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傍晚时分，叶瑜走到叶墨的床边。

“墨儿，你得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很多事情与努力无关。”

“我知道了爹，我只是在想当初圣母到底给了我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却又不能为我所用？爹你给我讲讲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吧！”

叶瑜看着叶墨那双眼睛，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说着：“这个世界太大了，我穷其一生也不过是生活在杜国与丘国之内，据说外面世界的人将这个世界的境界化为分炼体九阶、命脉九重、轮海七宫、元府九府，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不过武道的基础都是气海可以贯通天地灵气使之化为自己的力量，再者武道一途无穷尽，后面的境界不是我所能接触的。”

“那杜国和丘国最高境界存在是什么境界的？”

“据说两国之主的境界最高，都是已经到达了轮海境的高手。我当年不过也是命脉境而已，一心醉于武道，却还是未能走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听完叶瑜的话后叶墨点头沉思了起来，有一些向往修行者的世界，不过一想到自己气海不能存储半分天地灵气，叶墨又有一些懊恼。

毕竟叶墨不是真的想以后连莺儿都保护不了。

也不是真的想莺儿变成女汉子。

时隔几天后，城中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青年英豪大会，最为瞩目的就是谷鱼城中的四大公子，个个都是炼体七重的年轻高手，是城中夺冠的热门选手。不过这一切都与叶墨无关，叶墨在城主府里正和莺儿一起在绘画那只停留在屋檐的彩色鸟儿。

突然一人跃上房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这只色彩斑斓的鸟儿，惹得莺儿一怔惊呼道：“干嘛伤害这只鸟儿！”

这个时候的莺儿站在叶墨身前，就像母鸡护住小崽一般。

“姑娘，你错了。我是看你和旁边这位公子对这只鸟儿颇有兴趣，这才出手将这只鸟儿捉住正准备送与姑娘。”

这个时候叶墨才打量面前这名男子，衣着华丽、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傲气，一头束发让温润如玉的干净脸庞显露无疑。

“冉天你太无礼了，今天是我们谷鱼城四公子来拜访城主了，不得哗众取宠。”

又有三名男子从门外走来，站立在内厅中央，各个都看上去不凡。

“在下是陆虎，这位是陈敖、刘韩、冉天，我们今天特意来拜访城主大人的，想必你就是叶墨公子吧，久仰大名。”陆虎指着周围三人挨个向叶墨介绍着，看上去礼貌又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觉得亲切。

“久违四公子名讳，我爹和各位将士正在内院设宴招待这位青年俊豪，你们前往内院即可。”

叶墨不想多言，毕竟自己的世界和他们并不一样，然后叶墨带着莺儿接过冉天手中的鸟儿后就转身离开。四大公子在后面嘀咕了一阵后春风拂面般的走向内院，与谷鱼城中其他修士一同相谈甚欢了起来。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莺儿想要去凑热闹一直央求着叶墨带自己去看看，降不住莺儿的叶墨带着莺儿走向内院，一旁的华玉和柳叶想要陪同叶墨一起，被叶墨拒绝了。

难道看热闹还要带保镖？

在内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叶墨和莺儿一同坐下，放眼望去谷鱼城管辖范围内的年轻修士尽数到场，大家豪言相语全都是江湖男儿，这是叶墨在私熟里没有见过的场面，叶墨接触最多的就是像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叶瑜端坐在首位，左右两旁做着李仁守城大将军和刘谋士。

这场宴会从一开始都让叶墨觉得很不舒服，这位青年俊才在四大公子的带领下首先向李仁敬酒示意，然后才向叶瑜点头示意自罚一杯，大家都看的出来叶瑜虽然还是城主，但已经落势了。

正准备带着莺儿离场的叶墨被一道拦住在身前，叶墨抬头望去正是之前印象不太好的冉天他旁边还站着李城，此时李城一脸戏谑的表情，然后冉天故意朗声说着：“今天是谷鱼城青年英豪聚集的日子，虽然听闻叶墨公子不善武力，但诗词歌赋堪称一绝，何不在今日为城中才俊赋诗一首。”

本来喧闹的内院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众青年才俊带着看热闹的心思望着这一幕，并没有人去劝阻。叶瑜端坐在首位有些觉得难堪，正准备让身旁的刘谋士去带叶墨离开这里，身旁有声音幽幽的传来“城主，我看不必如此，让叶墨公子提前感受一下将来会遇到的事情反而对他有益无害，毕竟这个世界是属于修行者的世界。”

叶瑜侧过身子正看见李任一脸悠闲的模样在喝茶，随即心中转念一想刘谋士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便忍住了想要命令刘谋士带走叶墨的举动。

“在下才疏学浅，还是不要扫了各位的雅兴为好。”叶墨还算客气的推辞道，将正准备挡在自己身前的莺儿用手拉在自己身后。

“叶墨公子难道是要推辞吗？不为明天的擂台赛提前慷慨激昂一番有些说不过去吧。”李城脸愤然的讲着，将叶墨架空。

“够了，叶公子既然今天并无雅兴，你们就不要这般了吧。”

这个时候的叶墨陷入两难得境地之时，突然听到这一句和善的话语，抬头望去是之前并未有过交谈的四公子之一刘韩，相互颔首后，叶墨抓着莺儿的手走开了。望着叶墨那转身离去的消瘦身影，叶瑜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宴会一场，大家想谈甚欢，谁也不会刻意记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回到自己院子的叶墨想着今天的种种事情，也不由得心情低落了起来，哪怕一旁的莺儿还在不停的给自己讲着笑话。以前的叶墨看见庭院内那棵快要落光的火桑树时会觉得世间皆有轮回，万物生长皆有各种值得欣赏的滋味；但此刻的他觉得是格外的伤感，感觉自己就像那一棵在风中只能挣扎的树叶。

莺儿看着叶墨的样子，想了想便拉起叶墨的手走向城内的市井小巷，青石板铺满巷子，偶尔有一席青苔或者一株小草在上面生根发芽，巷子里异常安静，偶尔有人踩踏青石的声音悠扬飘荡在空气中。

盘扎生长的老树根有着一席阴凉，还有些潮湿。巷子尽头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莺儿就像一只蝴蝶在其中穿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叶墨的心情也变得舒缓，只觉得这一刻有些岁月静好。

“墨儿哥哥，你知道莺儿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似乎叶墨从来也没有问过莺儿这样的问题，待在一起的人总是会忽略太久远的未来，叶墨笑着摇摇头。

“墨儿哥哥，我想去很多很多的地方，看很多很多的花朵，我想把这个世界所有的花朵的样子都收藏在心中。”

“我以后会带你去的。”叶墨明显说着底气不足的话，但看着莺儿天真浪漫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去破灭她心中的愿望。

青石小巷里，岁月的花朵开了一朵又一朵：老树根已经不甘寂寞的离开泥土。

第二天城中氛围空前热闹，谷鱼城居民都在欢腾着庆祝，谷鱼城管辖范围内的青年俊才都已经悉数到来，在城中最大的演武场中成了一道亮色的风景线，引来无数少女的怦然心动。

谷鱼城每年举行的擂台赛的前三名青年才俊都将直接进入和安郡成为和安郡外城的士兵，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和资源，也是每个谷鱼城修士的梦想。

四大公子呼声最高，直接进入前十。剩余六个名额将会在千余名谷鱼城中的年轻修士中争夺而出，然后与四大公子一同角逐前三。

每年都会有四大公子，每年都会有三个名额，去年的陆虎是第四名成为了今年的四大公子之首，以此类推，不过时常有黑马脱颖而出，成为最大的赢家。

叶墨此时落座在中央看台处叶瑜的身旁，本来叶墨是不想来的，碍于历年来的规矩叶墨只能饱受着不情愿的样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擂台赛也很简单，第一项测试力量，城中有一块和安郡留下的石壁可以测试炼体境界的力量，留下排名靠前百人；第二项则是抽签选择对手直到场上还剩余六人。

第一轮便有了黑马，一个城外偏远山林的打猎汉子以炼体五重的修为硬生生轰出了七千力量的拳头，即便是四大公子都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这个黝黑皮肤打着赤膊的汉子。此外李城也打出了炼体六重的六千斤力量，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看着这名打猎汉子心中嘀咕着“擂台赛可不是光有力量就可以赢的。”

可是没过多久另一名叫昊天的修士就展示了属于他炼体七阶的力量，一拳力量上石壁的力量数值到接近了八千，让众人大吃一惊，这才是真正的黑马！足矣媲美四大公子的角色。

前六已经决出，打猎汉子叫胡力，此外还有三名炼体六重的修士李城、王野、冬婷，一名炼体五阶书生模样般的萧远。

值得一提的是前十中居然有一名女子，冬婷是冬家家族掌上明珠，叶墨小的时候还和她一起玩耍过，那时的她就是一直仰着脖子的小女孩，如今却成为了一名女修士，一身红衣紧裹着婀娜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