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崛》: 降生
第一章 降生
正德三年,安陆州,左长史府后院。
此刻,袁西平在房前的院子里,不停的踱着步子来回转悠,听着房内妻子传出的一阵阵的声嘶力竭,看着不停穿进穿出的侍女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双手握拳,嘴里不停的念叨:“上苍保佑,上苍保佑,保佑母子平安!”
“哒,哒,哒”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袁西平抬头看见来人,快步迎上,“爹!娘!”
来人正是长史府司左长史袁宗皋及妻子袁刘氏。“嗯”袁宗皋看着这个最小的儿子,拍了拍袁西平的肩膀:“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遇事还是一副慌张模样,沉住气!曦儿和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你还有脸说孩子,想当初,你还不是慌慌张张的,就像那迷路了的蚍蜉一样,到处乱窜。”袁刘氏掩嘴轻笑,奚落着袁宗皋。
“你,你,你这是捏造......你那个时候在屋内生孩子,怎么可能看得见我的模样?”袁宗皋手指袁刘氏,一脸无语,左右看了看,低声反驳道。
听着父母的拌嘴,袁西平嘴角微微勾动,心里的紧张感反而减轻了大半。是啊!这是每个想要做母亲的女人都要经历的过程,这是一种爱的升华。“曦儿,加油!我就在外面守护着你!”袁西平在院内高呼。
“啊!啊!”房内的妇人还在不停的用力,但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像个小赖皮,打死都不肯出来,任妇人使多大的劲,小家伙就是赖着不动。难道说母亲的肚皮里才是最安全的?
被称为曦儿的妇人,姓陈,字芸曦,自从嫁与袁西平后一直无后,当八个月前知道自己怀上孩子时,可高兴坏了。
“啊!孩子,出来呀!”陈芸曦满头大汗,双手紧紧的抓住被絮,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让孩子出生。
“少夫人,使劲,孩子要出来了。”张产婆伺候在身边,凭借多年的接产经验,她感觉孩子要出生了。
“啊!”不知是听到产婆在旁鼓励的话语,还是窗外丈夫的高呼,陈芸曦感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慢慢的在往下沉,这种感觉给了陈芸曦无穷的动力。她的双眼微眯,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她的嘴里发出。旧力用尽,新力未生,曦儿感到一阵虚脱,隐约间,眼角好似瞥见一抹金光从天际射下,进入到她的身上消失不见。
“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张产婆虽说不停的在说,身手却不慢。将孩子头部转半圈,拉出孩子肩膀再略微使劲,将孩子全部拉出。待挤去孩子鼻耳内的羊水,将孩子脐眼连接的脐带剪去并消毒包裹,顺手在婴儿背上轻轻拍了一把......
“这是哪儿?怎么这么吵?”就在这婴儿迷迷糊糊之间,被张产婆在背后拍了一把,不由大怒,大声吼道:“谁他娘的打我?”可是,这句骂人的话,传到耳边,却是“哇哇哇”的哭声!!
“哈哈,这孩子嗓门真大啊!这哭声像爆竹似的!”张产婆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在孩子下面摸了一记,“恭喜夫人,是个公子!”
“劳烦张婆了,请下去领赏吧。馨儿,快把孩子抱过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传到婴儿耳边,“这声音真好听,好熟悉!”就在小家伙还在回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走了几步,慢慢的落在了床上,他努力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张清秀却萎靡的脸庞印入眼帘,汗水已将她的两鬓牢牢的固定在了脸颊两边,嘴唇一片淡青色,脸上毫无一丝血色。
看着努力睁着眼的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陈芸曦嘴角上扬。这可是自己的孩子,是的,他是自己十月怀胎,万分辛苦才生出的心头肉!这一刻,曦儿眼角湿润,她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这小家伙是夫妻俩爱的延续,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有了他,就拥有了一切!“孩子,我的孩子......娘终于见到你了!”陈芸曦将孩子抱在怀里,用她那苍白的脸蹭了蹭孩子的小脸,轻声的低语着。
“娘?这,这是什么情况?”虽然口不能言,说出的话只能是哭声,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小家伙的思维判断。“我记得东海海域开战,船身被导弹击中,我跳海之后就昏迷了,怎么睁眼就是这种情况?”小家伙完全傻眼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秀丽的女子已经成了自己的娘亲。
“曦儿,曦儿!你没事儿吧?”袁西平在屋外听见了孩子哭声,又听见侍女结巴的的报着喜,他一是忧心陈芸曦是否安好,二是想早点看到孩子,不等侍女说完,就匆忙的迈进屋内。看见陈芸曦靠在床头,正在抱着孩子,一脸的幸福状,袁西平心里一阵激动,他快步迈到床边,开心的看着床上的母子二人,连跟在身后的父母都没有注意到。
小家伙还在娘亲的怀里发愣,突然几道身躯如大山般将窗外明亮的光线都遮掩了,“我去,你们围这么多人想干啥?”思绪被打断,他一脸的不满想表达,一腔骂人的话说不出,只能转变成“哇哇哇”的哭叫声。
听见孩子的哭声,陈芸曦连忙轻轻拍拍怀里的小宝宝,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抬头,看见丈夫已经立在床边,陈芸曦浅浅一笑:“夫君,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袁西平双手略微颤抖,缓缓接过妻子手中的孩子,在侍女的帮助下,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双眼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孩子,袁西平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手里的小不点就是自己的血肉至亲么,抱着这孩子真的有一种血肉相连之感,古人诚不欺我啊!
“咳!咳!咳!”袁宗皋见袁西平抱着孩子,迟迟没有转手的意思,假装咳嗽提醒。这孩子,没看见两位老人家站在旁边等了半天了吗?还不把孙子抱过来更待何时?袁西平将孩子轻柔地递给袁刘氏,转身望向陈芸曦,四目相对,双方眼中含情脉脉。
“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陈芸曦看了看正在逗弄孩子的两位老人,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丈夫。
“嗯......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袁诣!希望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也希望我们的孩子不管做什么,干什么,都能一直努力,不放弃,做最好的自己!”袁西平沉思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
“袁诣...袁诣!孩子,你有名字了,以后就叫袁诣!”陈芸曦满脸笑意。
“哈哈哈,袁诣,好好好!老夫已达知天命,还有麟儿出生,天不负我啊!”袁宗皋心花怒放,一个劲的摸着胡子,但说着说着眼中却隐隐泛着泪光。
“老爷......这可是喜事啊!该高兴!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失态!”袁刘氏心中清楚,本来西平之上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可惜几个孩子不是夭折就是成年后为国捐躯,到了最后,家中就只有这一根独苗了。西平对陈芸曦也是情有独钟,不愿再纳妾,幸好两位老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没有强行让袁西平纳妾,但老袁家也一直没有开枝散叶,袁宗皋也是一直盼望着能抱上孙子。现在终于好了,瓜熟蒂落,孙子终于出生,老袁家后继有人了,难免袁宗皋会喜极而泣。
“袁诣?姓袁?这到底什么情况?”被袁刘氏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在心里一个劲的嘀咕。他可不知道他出生的意义,还在心里纠结这个名字。看着眼前这一大家人,一身古装,不用多想,肯定是穿越了...
小孩子毕竟精力达不够,袁诣突然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孩子饿了吧?”袁西平怔怔的看了看袁诣,又看了看陈芸曦,直瞧得陈芸曦双颊泛红。
“出去出去,男人们都出去,孩子要吃奶了!”袁刘氏看出孩子是瞌睡来了,但是也不明说,孩子瞌睡来了不代表不吃奶啊!
陈芸曦接过孩子,看着所有人都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合上。她轻轻的将上身衣物捞起,将涨的浑圆的玉峰凑到孩子嘴边:“乖宝宝,快吃吧,吃了好好睡一觉,娘陪着你!”
“!!!”袁诣发现自己愣住了,这,这是什么状况?别这么折磨我啊!!不过当袁诣抬头看着慈祥的母亲,看着她盯着自己,唱着清脆动人的安眠曲,一脸初为人母的喜悦表情,他心灵深入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感动,他轻轻的把小嘴凑了上去吮吸起来,咽喉在不停的咽着奶水。“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怎样,您是我这辈子的妈妈,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吃着吃着,小家伙慢慢的睡去。
屋外,袁宗皋心情大好:“袁家,袁家!我们这脉终于后继有人了啊!吴管家,准备笔墨,我要执笔!西平,等会儿你着家书,将这一喜讯告知你二叔,这次我们要好好的为诣儿办一次满月宴!”
当然,已经熟睡的袁诣不知道,屋外的父亲和祖父正商量准备着给他办一场热闹的酒宴,他更不会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这天,正德三年(公元1508年)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
第二章 满月宴
三月初二,袁宗皋按照惯例,在辰时拜见了兴王朱佑杬,和右长史张景明一起商议王府常规事宜。
闲暇时分,右长史张景明对着袁宗皋拱了拱手:“袁大人,今天您还是早些回家吧,家里可还有酒宴需要您主持啊!”
“呵呵,不急不急,西平特意告假在家筹划,不妨事,不妨事!”袁宗皋捋了捋胡子,喜悦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仲德,今天是令孙满月之日,怎么不请本王去你府上喝杯水酒?”朱佑杬面带微笑,虽说朝廷明令禁止藩王不得私自结交大臣,不得任意外出,不过想那袁宗皋为王府左长史,也算不得外人吧。
“殿下严重了,这段时间殿下正在重编《恩纪诗集》,为免打扰殿下,故不敢扰叨。”袁宗皋抱拳拜了一礼,缓缓说道。
“哈哈,原来如此。不过最近思绪不通,这《恩纪诗集》可以缓编。说不定见了令孙,反而可能会令本王思如泉涌呢,这杯酒,你还非请不可呢!”朱佑杬哈哈大笑。
“如此,还请殿下大驾光临!”朱佑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袁宗皋怎么可能还要故作坚持,连忙应诺。
“好,午时之前,必定登门造访!”朱佑杬点点头,虽说袁宗皋为朝廷大臣,他的俸禄也为朝廷所出,但毕竟是自己的左长史,而且平时励精奉公,除弊惩奸,乃是自己有力的左膀右臂。有此机会,何不趁机笼络一番?
…………
“噼啪...噼啪”临近午时,左长史府大门外,鞭炮声不断。
“哈哈,恭喜大人!”
“恭喜大人!”
“贺喜大人!”
袁宗皋一进府门,便见一大群人近前,纷纷道贺。有审理正刘儆、典保杨琇、纪善孙寿、护卫司典仗李翔,副典张英、奉祠正李稷、群牧所千户骆胜等等,在兴王府任命的官员来了一大半还多,门外还不时有马车停下,下车恭贺的地方官员。
“铛,铛”,朱佑杬所乘的象辂由远及近,远远望去也能见到亭后的“升龙”及“日月北斗”图案。
“兴王殿下驾到!”府门外迎客的吴管家高声道。袁宗皋连向围在身边闲聊的众位官员告声罪,快步迎出府,见袁西平已经到了象辂旁执礼,仪卫司典仗陆松亲自将门帘拉开,朱佑杬稍微低了下头,出了象辂。
袁宗皋连忙迎了上去:“恭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在拜礼之后,看见后面蒋王妃从后面小轿出来,怀里抱着近两岁的永福郡主,奶娘怀里还抱着不足一岁的嫡世子,袁宗皋吃了一惊,连忙再次行礼:“恭迎王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袁宗皋还以为只是兴王夫妻两人前来,没想到郡主和世子全都来了,这是全家总动员吗?
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朱佑杬微笑道:“诸位,今日是仲德家的大喜事,本王携带家眷前来祝贺,只是讨杯水酒喝,且没有出城,应该不算违背祖制吧。”
“没有,没有,殿下见笑了。”
“这乃是殿下的藩属,怎会算违背祖制?”众人纷纷开口说道。
“殿下前来,令寒舍蓬荜生辉,臣不胜感激!兴王殿下,王妃,快请入内!”袁宗皋连忙说道。
午时已到,待众位宾客均已入座,袁宗皋与袁西平手捧酒杯站立。袁宗皋朗朗道:“今日乃是我孙儿袁诣满月之日,宗皋携犬子感谢殿下,感谢各位同僚,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前来参加我孙儿的满月宴,祝愿我孙儿健康成长,以后能为我大明朝建功立业!略备薄酒,众位,请!”
“恭喜大人!”
“大人,请!”众人纷纷敬道。
“仲德,快去将你家麟儿抱来,不然本王不是白来了。”朱佑杬笑道。
“正该如此,还请殿下稍等片刻!”袁宗皋连忙应道。
后院...............
“小诣儿,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啊,吃了奶还在咬手,没吃饱么?”陈芸曦抱着袁诣,手掌轻轻的拍着,身子还在略微的摇晃,看着将小手指放在嘴边吸吮的袁诣。
“我哪儿是咬手啊,我明明是在摸我长牙齿了没,怎么试了这么多天,还不能说话?”袁诣听着娘亲喃喃的话语,闷闷不乐,他也不想想,谁家的孩子满月能说话的?
“夫人,老爷传话,把小少爷抱到前厅,众宾客都在等着呢,连殿下都来了呢。”馨儿在房外轻声道。
“进来吧。”陈芸曦微笑的看着袁诣:“诣儿,听见了吗?前厅的客人们都等着要一睹你的真容呢,兴王殿下都来了?你这小家伙的面子还挺大呢!咯咯。馨儿,帮我梳妆。”
大户人家,孩子都是有奶娘的,可陈芸曦不愿和儿子分开,事事亲为,一天到晚都陪着。袁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娘亲为自己做的事让自己内心震动,想着前世,可能前世的母亲也是这样夜以继日的护着自己的吧,应该说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护着自己的孩子的吧。
“老爷,小公子来了。”吴管家在袁宗皋身后轻轻的说道。
接过陈芸曦亲手递过来的麟儿,袁宗皋看着凑近的宾客,再看看袁诣圆鼓鼓可爱的小脸,决定逗弄下袁诣:“小诣儿,来,祖父给你介绍一下参加你满月宴的各位客人,这是兴王殿下,这是兴王妃......”
“兴王?兴王朱佑杬?那旁边的那个就是蒋王妃?那她怀里的不就是朱厚熜?嘉靖皇帝?”袁诣觉得自己眼睛都大了一圈,这居然是嘉靖帝的父母!!那怀里抱着的可不就是朱厚熜吗!尼玛,这必须从小就要把关系打牢啊!!
袁宗皋正准备介绍其他宾客时,却见袁诣朝朱佑杬伸出了双手,小眼睛睁得老开,嘴里还一个劲的叫着:“咿呀,咿呀。”
本来还是喧闹的客席,慢慢的声音消失,所有人都是用讶异的眼光盯着举着手的袁诣。
“哎呀,看样子小家伙很喜欢殿下啊。平日他父亲抱他,他都不会伸手!”曦儿也很是惊讶,除了她之外,袁诣还是第一次对人伸手。
“哈哈哈,仲德,本王还是很有人缘的嘛,哈哈哈”朱佑杬乐了,这孩子还真喜欢自己?
抱着怀里的袁诣,朱佑杬逗弄了着袁诣,开口道:“哈哈,你们看看,这小家伙还在对我眨眼睛呢,嘴巴还在吐泡泡。与我有缘啊!”
从朱佑杬手里到了蒋王妃手上,袁诣更是各种卖萌,逗得蒋王妃咯咯直笑,蒋王妃对袁诣的好感值也是直线上升。看着奶娘怀里的朱厚熜,袁诣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小嘴在不停的张合,咽喉处不停的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钩...钩...钩...钩...钩钩...钩钩!”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字从袁诣嘴里发出,他的小手还指着朱厚熜!
一群人呆若木鸡,不止是宾客,就连袁宗皋和袁西平也是诧异万分,曦儿更是大惊失色。一个满月的孩子能吐字了?这是何方妖孽?何方神仙?
曦儿到底还是和孩子朝夕相处了一个月,模模糊糊的猜出了袁诣想说的字。“他...他说的是哥哥两字?”恰巧在这时,不及一岁的朱厚熜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袁诣,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他的嘴里也冒出了几个字:“踢...踢...踢踢”世子一出声,众人瞬间被雷的外焦内嫩。哥哥?袁诣叫谁哥哥?对了,他是对着世子说的,他称呼世子哥哥?...弟弟?世子叫袁诣弟弟?世子对着袁诣叫弟弟??这,这,这......众人已经风中凌乱了。
“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世子和小公子均是聪慧过人,看见自己的同龄人,他们互相称呼哥哥弟弟也属正常啊!”张景明笑着岔开话题。
“是啊是啊,恭喜殿下,殿下好福气!袁大人好福气啊!世子和小公子均是聪慧过人,将来必成气候啊!”众人也是连忙出声。
............
时间缓缓地流动,宾客们也慢慢的散去。
朱佑杬和袁宗皋一向谈得来,袁西平也在一旁时不时的发表言论,不远处的蒋王妃温和贤淑,与曦儿年纪相差不大,两个女人对于育儿也是互相交流心得。到了最后,长史府内反倒是只剩下了朱佑杬一家子。
“时辰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告辞了。”朱佑杬接过蒋王妃递过来的世子,抱着孩子和蒋王妃并排朝着府外走去。快出府门时,朱佑杬左右看了看,对袁宗皋悄声说道:“仲德,本王甚爱小诣儿,欲收他为本王义子,你看如何,以后他长大了还能辅佐世子,如若他能更有出息,将来入朝为官,封侯拜将,岂不是更好?”而后盯着蒋王妃:“爱妃,你说呢?”
兴王一席话,令袁宗皋大吃一惊。蒋王妃倒是神色如常,她想了想,说道:“殿下,其实我们都挺喜欢小诣儿。不过,若收小诣儿为子,这需要上报朝廷,由皇帝陛下下旨才行,况且,小诣儿为袁大人的孙儿,殿下这样不怕有人状告袁大人,说他攀龙附凤?对袁大人的名声不好啊!而且,殿下这样做,我们知根知底的人是知道殿下喜爱小诣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殿下笼络大臣,您就不怕...”说着,还抬起食指指了指天空。
朱佑杬浑身打了个寒颤,暗道喝了几杯水酒,脑袋也不灵光了,也幸好自己保持了一点清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袁宗皋连忙道:“王妃所言甚是,殿下垂青,这是我们袁家的福气,不过确实不宜如此草率。如果殿下真有此愿,可等诣儿稍长,私下跪拜,切不可宣扬出去,否则于殿下不利。”
“如此,好吧。不过仲德,你可要经常带小诣儿来王府啊,看样子,世子也很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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