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占住他的心》:1994年2月25日 星期二

时间:2019-04-07 11:09:2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隔着玻璃亲嘴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1994年2月25日 星期二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每次他们吵架我都瑟瑟发抖,感觉天要塌了下来一样,哥哥带着他的女朋友出去了,感觉他们现在很粘,每天早出晚归,我想他们是不太想管家里的事。

1994年2月26日星期三

我的无敌的蝴蝶结断了一只翅膀,彼得没有说过他今天要来。(他是我们新瓷中学唯一的一名外国学生)我很少走到校外去,但是我的姐姐不同,她经常喜欢和几个男生去操场上打篮球。我本来是要去傲姿伯父家拿皮具的,但是中途小五邀我去伯明翰商店买水球,我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们在商店门口注意到几个学生围坐在一起斗地主。两个更小的孩子一个在喝汽水,一个在剥花生,看得出来他们都很高兴,一个个吆五喝六的样子,有一个男生还脱下了他的运动篮球服,露出了他有点发福的上半身。

下午我由于感冒,提前二十分钟下课,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范福特老先生坐在资水河边钓鱼,他是一位抗美援朝的英雄,曾被一位美国兵击断过一根手指,但是他很幸运,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他事后跟我们说,“真的,我看见那个家伙,满脸络腮胡子,戴着眼镜,我差点想崩了他,但是,他被一辆赶来的坦克炸飞了。那时候,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真的,谁都不知道这场战争因何而起,因为谁都认为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晚上我在家里弹了一会琴,但是我的妈妈更希望我练一次武,她说,防身。在我们这练武成风,男女都不例外。

2017年8月29日星期天

这一天下着小雨,天气无比阴沉,我的心跟这天气一样一片灰暗,楼下是一家住户开的麻将馆,每日从楼下传来的争吵声和笑骂声要坚持到2、3点,今天是我儿子出生的一百天,他一个人躺在摇篮里牙牙学语,不亦乐乎,但是我知道,他的命运跟我一样,注定了一生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好家庭。

1994年2月28日星期五

新来的老师给我们布置了参观岳麓山的读后感,说实话我那天累的要死,除了满山的枫叶我真的记不住什么,还好孙杏请我吃了当地的一碗粉条,特别辣。岳麓山是一个很有名的所在,岳麓书院是中国最有名的四大书院之一,占地21000平方米,主体建筑多以明清遗物为主。爱晚亭则是由杜牧的一首诗得以改名而来,早先它叫红叶亭或爱枫亭。解放前曾几度荒芜破败,1952年由当地政府出资重修,李达甚至致函***,要求他为爱晚亭题字,后来这一副草书沿用至今。

1994年2月29日星期五

大家为珍珠的命运争的不可开交,珍珠是《珍珠传奇》中的女主角,她一生命运坎坷,早年在宫中因美貌而不曾为武则天待见,因怕其与自己外甥女争宠而派杀手前来暗杀,幸得大将军冯立赶来所救,然而朝庭风起云涌,安禄山领兵造反,唐玄贞带杨贵妃仓皇出逃,致使沈珍珠也流落江湖。于是一场追杀与被追杀就此展开,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爸我妈就为这事争得不可开交,这也是我们家难得平静的时候。我爸比我妈大十五岁,我妈年轻气盛,我妈经常骂我爸“老鬼。”

我爸结婚四次,知道婚姻来之不易,所以多数时候,我爸都是只有忍受的份。

我爸爱看书,什么《呼杨合兵》、《杨家将》,床头床尾藏了一大堆。但我妈却经常不给他看,说这是不务正业。

1994年3月1日星期天

鹊花小学就在我们家的屋后,田垄里稻谷和杨树颇多,这里曾是1――5年级作为我学习的场所,这座学校颇为简陋,早年是我们村里的礼堂改编而来,也做为过放映场所,七毛钱一张的票那时候我们都看不起,这里曾放映过《大决战》、《***》、《烈火金刚》等极为卖座的电影。来这里我经常会练习写诗。

1994年4月12日星期一

今天是植树节,我和孙杏、花秋一大早就被派去学校的后山栽种桃树,我们这里多以椿树和柏杨居多,桃树次之,小河弯绕在山脚下,这里的梯田多以不规则的图形分布,偶尔的油菜花是这里的一大靓景,说实话我们都喜欢上这样的课,因为不必要整天对着书本喊一二三四,虽然累一些,但是大家还是挺开心的,其实干活对于我们女孩子来说就是装模作样,大家干不到一两个小时,就找各种理由开溜,有些就是丢给一些想要无事献殷勤的男同学们。

而他们也乐于接受一个可以亲近我们的机会。

蒋小六就是我的崇拜者之一,但我经常把他偷偷递给我的情书丢进垃圾桶。

1996年9月16日星期三

那一天我烦的要死,我被一道奥数弄的焦头烂额,新室友胡乔从长沙带回来一大堆复习资料,她把一盒葡萄饼干和臭豆腐交给我,我们坐在桥墩上,双腿放在清水里晃呀晃。清水的柔波暂时安抚了我焦燥的心,我看见他带着他的乐队走进了镇中心的广场,“噢!你看,是他?”“谁呀?”我说,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胡立冬呀,好帅,我喜欢他,”大概胡乔不知道,其实我比她更爱他。他们在镇子里支起了帐篷,搭好了舞台。

1994年5月8日星期四

红领巾、白衬衣、刚遮住膝盖的胡兰布裙子,简单的凉鞋套着尼龙丝袜,我提着书包一走进五四胡同,我一边甩着书包一边左一边右的跳一下,因为我刚学了一种舞步,左手拿着果味橙汁时不时喝上一口,嘴里还不知道啍几句什么词的歌。我看见胡立冬站在巷子的那头,搂着他们班的一个女同学,正准备亲嘴呢,当时我没考虑那么多,我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石头重重的砸在那位女同学的背上,这下两人惊醒了过来,两人倏地弹开,胡立冬找到了石子袭来的方向,向我这里搜寻过来,而我早从另外一条路跑走了。

1994年4月20日星期六

时间推回到一个月前,母亲把一担谷子往楼上倒腾,但是扁担太长,卡在楼梯间怎么也上不去,我想帮母亲的忙,可是却愈帮愈忙,两个人拗在那里,进不得进,退又不得退,母亲的脚都在发抖,我想她再拗得几下,肯定会把谷子给扔了,一屁股坐在地下的。这时候一个人拿着篮球呼哧呼哧的跑上了楼,他看见我们卡在那,很小心地主动把担子放到了他肩上,他帮我们把谷子担到了家门口,母亲很高兴的想叫他进来喝点水,但他羞涩的一笑就跑开了。我问这是谁啊,她说这是你大伯家的一个远方侄子,刚搬来的你的同学。

1994年5月22日星期一

我知道我的胆怯,会造成我的沟通障碍,那天我明明知道你,把一个篮球滚到我脚边,可我为什么要躲开呢,我明明里是很想帮你伸手捡起来的,我相信你那是为了靠近我,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吧。可是,我为何要当做毫不在意的走开呢,我明明是,心跳加快要打算鼓起勇气的,可是,哎!哪有那么多可是。心和身总是无法保持一致,再怎么虐心也是白搭。

1994年5月25日星期四

我把纸贴在墙上,气温里传来了你用锯子锯木头的声音,我蹑手蹑脚走近楼梯,从半开的门缝里向里偷看,你一只手抓住木头,一只手紧握着锯子的一端,你的脚踩在凳子上,脚趾头压住了木头的一端,一进一退,一伸一缩,你很卖力,也很认真,殊不知门外正有一个人偷偷望着你。你干累了,稍稍喘了口气,接着再干,又停下,喝了点水,我想大概你是想做一个盒子,我看到木板和木头都已经有了一个轮廓,你的窗子那头挂着你的书包,神龛上,三支未燃尽的香,一大碗白米饭,鱼缸里的鱼像是一个小型海洋,因为它们把这里面当成了最安静的天地。窗帘半起,你的床上是一堆零乱的你备用的衣服,床头柜上有一个镜子,一把梳子,那边的女子的半身像笑得很是自然,有一天你说过,那是你姐姐。靠北的餐厅有点逼仄,青菜在脸盆里盛着,水龙头还轻轻滴着水渍,绿纱窗罩盖着你们刚刚食用过的剩菜饭,旁边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正埋着头呼呼大睡,更远点的地方,革命领袖***和十大元帅的大幅挂像依然保持良好。

1994年5月26日星期五

怎么介绍我的家呢,我家是个奇妙的组合,我爸是个公务员,曾经搞过土改,1978年联产承包到户的时候他本可以去城里当个大官,奈何那时流行“干部干部,不如回家养鸡致富。”于是回家当了农民,造成他一生不小的遗憾。我爸是个小老头,胆小怕事,一生结过好几次婚,后来跟我妈结婚时年纪已偏大了十几岁,我妈脾气暴燥,在家是绝对的权威之一,我哥是个落第的高中生,只差2.5分考上大学,你们可别小瞧这2.5分,这在九十年代绝对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考大学失败后,我哥彻底自曝自弃,每天酗酒,和社会上的一些二流子鬼混,得知自己落榜的那一天,他差点自杀,他把高考的书全部扔进了资江河。

他说,“老子以后从此再不读书。”

我姐在八十年代,绝对算是一个走资派,她倒腾腐竹,开代销店,卖自家酿的烧酒,这些都不赚钱后,还改种了蘑菇。

1986年8月9月星期三

那一年我八岁,我清楚的记得,我躲在壁柜里,两只刚买回来的大鹅因为害怕外面太冷的原故,靠在厨房的暖炉边取暖,有一只不小心,其翅膀都被烧焦了一个窟窿。

二、

1994年5月28日星期天

你相信梦境吗?你相信在梦境中,一粒纽扣会带着你旅行,我们翻过高山,走过沟壑。

在一条通往九寨沟的路上,5只熊猫,它们举着胖乎乎的圆脑袋,竹子是幽深的,画着线条般的饲养员小屋,我不知道R是怎么来的,他背着个小包,摄影机随时挂在胸前,这条“y”字形的旅游风景地,让人着迷,火红的银杏、红豆杉、青绿色的独叶草,那呆萌般的小猕猴,它们在草丛中跳来跳去,竹林、雪峰、叠瀑般的瀑布,此外,还有硕大的蓝孔雀,美丽的黑天鹅。摄影的技术是唯一的,那刁钻的扭角羚你难描其一。

1994年5月30日星期二

此外弯折的小路,两边火烧似的榆榉树,回到教堂去童话般的原野,两边夹峙的像甲壳虫似的新农居,每天我会穿过这里的草地,吻着朝霞似的梦幻般的星星,青松时有,愚山若隐若现,被豢养的马和狗矗立在晨雾中,这里有十里洋场,江水涛流,一阵阵碎片般的流水声卷走日月,也卷走湘南人的梦境。我不吃鸡,可是我时常在岩石上做鹿柴般的印迹。

1994年6月1日星期三

首先表演的是六一(3)班的小朋友们,他们表演了《荷塘雨季》,六一(5)班表演了合唱《国际歌》、《六一儿童节》节歌。六一(8)班表演的是热烈的多人舞,滑杆、魔术、钻火圈,我们班我、令小狐、郭佳妮等十几人表演了《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节目最让人记住的是狮子舞,接着是诗歌朗诵比赛。猜谜语的时候,我还得了一支铅笔和两块橡皮。

1994年6月2日星期四

他站在池塘边踯躅,桃树和柳树此刻已变得青绿,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说上话了,“早啊I”

“早!”“你说我要不要向她表白。”他冷不丁冒出这句。“啊!”我一时惊讶得没反应过来。“哦!没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改了口。“你是说你喜欢上了某一个人。”我试探着问,(心里却被针刺了一下),“嗯!”他沉默了至少两分钟,才肯定了刚才的语气。“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吗?”“我,能说吗?”他几乎不敢看我的眼,“我,尽管说,”我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哥们。”“嗯!哥们!”他扬起了拳头。

“是包丽丽,”他说,她?我的脑中立马扬过包丽丽的画面,一式的日系少女风格,潇洒飘逸的直长发,不管怎么累苦,永远都是要把自己垫高几分的恨天鞋。无论是谁,只要你是多看她两眼的人,她总是忍不住会静静的停下来三秒钟,捋一捋潇洒飘逸的长直发,给你一个自认为最满意最美丽的侧颜杀。

说实话,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已经可以从北京排到拉萨。

“说实话,追她,你的优势不大,”我总结道。

“我知道,”胡立冬说,“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哥们。”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答,“对,我们是哥们。”

1994年6月3日星期五

蒋小六又给我写了一封情书,但是这次我没有撕,我打开曾经装有青霉素的废纸盒,里面豢养的十几条小花蚕在盒子中爬来爬去,它们啃桑叶的动作细腻而整洁,有条不紊。“谁还有桑叶,”我向后面的人问。张小鲁给了我一片,释小兰给了我三片。今天蚕宝宝的粮食够了。

“啊哈!又在写小说啊!”庄蝶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我脸一红,赶紧封住了刚写出的字,“瞎写的。”“瞎写也是才女喽!像我们,连瞎写都写不出来。”“有故事会吗?新到的。”“没有。”我一阵小小的失望。

“不过,”她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本书在我眼前晃,“射雕英雄传?给我给我。”我连忙伸出双手去抢。庄蝶故意扭挡了几次后,书本最终回到了我手上。

说实话,我对书本的渴求,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曾经有一次创下了在厕所里蹲一天的壮举,而这,为的只是为了逃避我妈的追打和监督。

1988年6月8日星期三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我这个小叔叔,他是我爷爷重婚生下的孩子,也就是说他与我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早年在美术学校毕业,但是农村里没有太多的经济可以支持他继续深造下去,于是他就只有荒废在家歇业,他不喜欢干活,也讨厌干活,仗着有点小学历,一个人自视甚高,家里人也把他当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有一天他在药店里见到了一个少妇,他疯狂的迷恋上了她,这个少妇是有夫之妇,早年由于家贫,过早地嫁到湘潭给他爸抵债,生了一个儿子,其实她年纪不大,也才二十二岁。我这个小叔叔很喜欢她,天天给她画画写生,久而久之,俩人就写到了床上,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俩人的糗事就传到了其丈夫的耳朵里,其丈夫是个亡命之辈,扬言要砍死他,除非给钱,给多少,五万,五万在那时几乎是个天文数字啊,要知道,在那时我们好多人家连温饱还没解决呢。我小叔子没有钱,怎么办呢,两人在原野上决斗,那天围观的人没有几千,也有上万,两人拿的都是屠刀,两个人刀来刀往,结果我小叔子赢了,还在对方的屁股上砍了三刀。

此事让我家小叔子声名大噪,很快,乡里政府的领导把他聘用去当了一名护管。他那个神气的呀,从此天天骑个雅马哈摩托成日晃悠。

1990年10月15日星期一

那天我骑着单车过和平村,我看见廖伯棠家围了许多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从河南逃难来的一家人,在那里给我们演《窦娥冤》,女孩子的表演很是到位,她的眼泪哗哗的流了满脸,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做作的痕迹,后来有人告诉我,这是女孩情到深处,女孩一家五口,没有田没有地,爷爷奶奶生病欠了一屁股债,之后不久又过世了,令这个原本脆弱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河南有一个地方的人多喜欢出外卖艺赚钱。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因此我就把它记了下来。

1990年11月5 日星期日

大雪之后,微晴,屋檐上结了厚冰,我穿着羽绒服,戴着厚皮帽,脖子上围了一块十块钱的围巾,手套,长筒靴,说实话,还是有几分时尚啊,我美美的对着镜子,扑了点雪花糕,我妈给了我一篮鸡蛋,她叫我卖出去,再籴一点毛线回来给我爸打背心。我欢欢喜喜的来到四都桥乡,集市上的人可真多,这里的摊位多数是依着两边的民房,由摊主自行搭建,先到者先占。像我这鸡蛋,地方小,随便再哪里摆卖都可以。可是让我沮丧的是,我卖了半天也没有卖出几个,天气又冷,我站在街上不停哈气,原先的热情早飞到爪哇国去了。也是合该有事,三个小混子见我是美女,就跑过来开始调戏我了,一个说,“呦!美女,卖鸡蛋哪,卖鸡蛋不好,不如卖X,一次二十,多划算哪。”我说,“卖你妈x”三个混子一看火了,“呦!美女还敢骂人哪,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管你是谁,敢欺负老娘,老娘就跟谁过不去。”

一个混子说,“呦呵!有个性,我喜欢。”伸手啪地打了我一巴掌,我哭了起来,可是,围观的人那么多,帮忙的却一个都没有。

这时,一个人风一样的冲了进来,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三个混子打倒在地。

我一看,“三叔。”小叔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

“以后我再见到你们在这里闹事,我一个个废了你们。”三叔大吼,“滚!”

三个混子灰溜溜的走了,生意是没法做了,我和三叔收拾东西走人,但是走到村口,我们就被一帮人拦住了去路。三叔像老虎一样冲了进去,他护着我往村外撤退,但是那些人拿出了刀,三叔把一篮鸡蛋尽数甩到这帮人身上,我们才总算逃了出去,但是三叔还是中了一刀,我付出一篮子鸡蛋的代价。

1989年5月9日星期一

二颠子其实一表人材,高大帅气,还浓眉大眼,又有手艺活,他们家是我们村少有的万元户之一,按道理,这样的男子应该不愁找不到女人。可是,他还是疯了,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封建。二颠子和他爹的手艺活就是,给十里八乡的人做棺材,这可是一门吃香的手艺,每每去一户人家做一副棺材,大家需要十天半个月,因此,二颠子和他爸一年四季,都没有几天是赋闲在家的,可是,祸水恰恰是出在这里。有一次二颠子随他父亲去大水乡的一户农家打棺材,做了几天后,这户人家的女儿看上了二颠子,二颠子也看上了她,两个人眉来眼去,不久日久生情,正在两人郎有情妹有意之时,二颠子的父亲知道了,他坚决反对,一是认为孩子还小,干这种事就是不学好,那几年,农村里门当户对明媒正娶的观念还根深蒂固,谁家孩子私自恋爱就是出格,离经叛道。他把二颠子关在了家中,不准他与那女子见面,让他父亲想不到的是,久而久之,二颠子思念成疾,导致精神错乱,成了疯子。

1989年12月26日离除夕还有4日

桂嫂早早地把豆腐打了出来,这时候,农家里打豆腐卖的生意是十分火爆的,几乎往往一打完,就被过年的人家抢购一空,我们村家家都流行做腐乳豆腐,因此,每到过年那一季,这豆腐的商机是无比巨大的,桂嫂为了多卖钱,在把人家订货的都做完之后,又多打了几桌,让她女儿洪妹挑着,沿村叫卖,那时候,家家户户一听到有卖豆腐的声音,都会跑出来买几块新鲜的豆腐回去做一碗新鲜的菜出来。洪妹挑着担,一路喊一路卖,走到松树坡的时候,看看卖的也差不多了,这时候二颠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洪妹,遂不及防的洪妹只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担子抛去老远,新鲜的豆腐洒了一地。此事后来成了村里人每每说话必谈的谈资。村里人一说话,开口第一句就是,“那个二颠子,那个二颠子。”

此事是我亲眼目睹,因此记之。

1992年3月4日星期五

印象中这也是一个比较深刻的日子,1992年我已经是一名初二的学生,身体拔高拔高的长,这个时候已经是对异性开始有了朦胧幻想的年纪。二颠子的病情愈来愈重,他已经发展到砸物、咬人,喜欢半夜三更从屋外跑出去,最最让人反感的是,心里疾病的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在地上捡东西吃,见到什么吃什么,二颠子他爸本来是把他锁起来了的,可是他把他们家里所有挂着的烧鸡烤鸭全都吃了个遍,这一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他竟然弄断了身上的绳索从家里跑了出来,他爸在后面拼命的追,我们在后跟着拼命的瞧热闹,来到村里唯一的石拱桥上,才总算把他拦住,他很瘦,高,衣服凌乱和破损不堪,头发不知道有几个月没有再剪过了。眼窝深陷,皮肤黑黄。用村里人的土话讲,叫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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