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未亡》——蝉妄惜

第一章:血洗仙鹤

烈日，灼烧了整片大地，盛夏的阳，足以晒死头牛了，庄稼都已被折腾的有了些许的打焉儿。

地里的人都已经累得弯了腰，抬头看天，接着便是口沉重的叹息，一切都是为了生计，为了能够好好活下去。

大季的明君已经亡了，剩下的这个正坐在朝堂之上的，只不过就是个到处寻欢作乐的昏庸皇帝罢了，他们的苦疾，那个昏庸的狗皇帝怎会看见，既然统治者都是如此了，这大季，恐怕也是要亡了。

“哇！”

是个墨色短发的少年，长的很是俊秀，但此时他那墨色偏蓝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懵逼。

啊！怎么了？又被那个死老头摆了一道？这是哪儿？嗯好像是二婶家的柴房，哇啊，死老头怎么把我扔这儿了。

想着想着少年就有些不爽了，起身出去后，就准备直奔田头去找那个老头。

门口一只有5，6岁的小姑娘碰见了那出来的少年，愣了会儿，然后就跑掉了。

“娘！！我在柴房里发现了辰予哥哥！”

那少年就是季辰予了，他听到小姑娘的叫喊后不禁汗颜，接着就是条件反射性逃跑。

那个死老头就不能换个地方扔他吗？

终于是跑开了，但他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所叨叨的那个老头，现正在田里若无其事的做活。

“我回来了！”

季辰予极不爽的朝着田里正耕作的老头喊着，但那老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臭老头聋了吗！”

老头依旧不鸟他。

“……”

季辰予黑线，见老头就是不理他，只得咽下了这口恶气，然后就一副焉儿吧唧的样子向那个老头子喊了句爹。

这次老头才转了过来，脸上已是一副得意的笑。

“臭小子终于知道喊爹啦。”

季辰予清楚他是斗不过这老头的，算了，忍了忍了不跟老头较劲儿。

他一脸谄媚，又接着极具讨好性的应了一声，心里其实已经骂了无数遍了。

那老头倒还算是温和，虽然脾气是古怪了些，但表面上看上去还是仁慈的，就这点，尽让季辰予遭罪了，他发誓如果有下辈子，就再也甭想让他跟这个老头子待一块儿，他得憋屈死在这儿。

老头子眼里闪着些许精明的光芒，虽然是已经老了，但却没有丝毫的疲惫感。那副温和的神情在和季辰予后便悄然的闪过了一丝复杂，季辰予墨色带蓝的眸子里隐约泛着的那抹金色，开始变得明显了。

“走了臭小子，既然都出来了，就一起去帮你大伯忙活吧，他家田还没弄完。”

见老头子都已经这么说话了，季辰予也不好跟他顶了，只是稍显不爽，但也没胆儿去反驳，就只好扛着老头的锄头离开了了。

老头跟在他后面，不禁笑出了声，无奈的摇了下头，扶好草帽，便也是紧跟了上去。

“喂！季辰予走去不去塘子！”

突然一声叫喊，使得他们停下了脚步。

老头子也不在乎，就自顾自的扛着锄头就走了。

“爹我……”

“走走走搁这儿尽碍事儿了！”

季辰予一脸黑线，刚谁还喊着一路去干活的，算了算了不跟老头计较。

“走了走了快点儿！”那个人的催促响起，他也就只好转身离去，为什么，这次一转身，就感觉着会，永远见不到了。

河畔。

是的，那个人直接就把季辰予拉到了村外的一条小河旁，然后还一脸发现了稀奇玩意儿的表情。

“胖子咱就在这儿撂一下午？”

胖子点了下头，应道:“是啊，不然呢，这么大热天，你还想在被窝里躲着啊。”

“……”

季辰予竟然无言以对。

突然升起想再去找老头子的想法。

嗯……哪儿不对，哦，呸，去你妈的老头子。

“胖子，我总觉得……不久后……会发生些什么……”

季辰予往常倒是没什么，今天却格外的有些心躁。

胖子一直都大大咧咧的，连想都不带想的就回了过去:“会发生什么？无非就是今儿个你回去晚了然后被你爹打一顿。”

“……”

季辰予再次沉默。算了，不跟二货计较。

见他沉默了下来，胖子又在旁边补了句:“能有啥事儿，村子就这么大，没啥好担心的。”

“那是你心大。”

季辰予不由得就给了胖子一个巨大的白眼。算了，就算是发生了什么，那个老头子也是可以处理好的吧，毕竟那么狡诈的一老头子，不想了，季辰予直接一个扎猛子钻进水里，沉到水底然后再浮起来。

胖子见他已经窜了下去，向手上呸了两声，擦擦手掌，也随着在另一边钻了下去。

半响，咕噜一串水泡，水面破开。

“诶，胖子。”

“啊？”

“你这么心大迟早有天得被人给卖咯。”

“……去你二大爷的。”

沉默，不会儿就响起了一阵爽朗笑声。

怕是这份安好，到今天，可能就会这么终止了吧，会么？

村东的不远处，有着个骑马的黑衣人，黑色的衣帽遮完了他的全身，再加上还戴了副银质的可怖面具，更是看不出他是何方人士。

向他身后望去，尽数一片黑压人马，个个都散发出了阴鸷森冷的味道，虽然依旧不及领头的那个带面具的黑衣人，但也颇是有了那么分凶煞了。

“大人，教主传信！”

“念。”

“暮定，灭遗屠村！”

那个侍从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是半分疏忽就会惹恼面前的这位大人。

面具人不禁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丝残酷的笑，教主还是这般冷血啊，呵呵。

看着这天，才刚过午时不久，夏风吹拂过，野草绿而深。

天气虽然炎热，但在这帮人的身上，却丝毫没有昏懒松懈的迹象。

遥远的空中偶然飞过几只散鸟，叽喳伴着蝉鸣，扰乱了的是谁的心？

那个老头子依旧是在那里帮着季辰予他大伯做农活，虽然手上是在干着活，但心里却已经飞了很远，脑海中一直都在不断闪着季辰予眼里的那丝隐约的金色，想着想着，手上的活就不由得除了差错。

“诶……”

“在想那个孩子的事儿吧。”

“是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那你当年还要把他捡回来。”

“还不是，想为这大季，留下一丝最后的光明么。”

……

说完，俩人便一同陷入了沉思。为这大季留下最后一丝光明，连至高无上的君王都不管了，身为普通平民百姓的他们管个什么。

“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

“嗯？”

“那个孩子啊，机灵着呢哈哈哈！”

“但愿如此吧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只螳螂正在享受着它刚刚捕获回来的美食时，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上的那只黄雀，已经盯着它有一段时间了，早已做好了捕获它的准备。

天很长，但也是终究熬到了尽头。

落日的余晖轻轻的洒落在这个小村庄，渐渐地渐渐地下沉。

村民们都已经吃了晚饭在各自的家中休息，纷纷准备入定。

村东的那片坡，黑衣人们也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要面具人一声令下，他们便能像弓弩般的冲出去厮杀。

待到那余晖一点点的被吞没，万家灯火已点亮。

“动手。”

残酷至极了的声音，带着些许嗜血的味道。

接到指令了的众人已迅速的隐没在了黑暗中，紧接着就是一缕清淡的腥味儿飘荡。

面具人也开始行动了，他腰间挂着的那块令牌也随之显现。

巫神，天干，甲。

瞬间正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像是陷入了无间地狱。

血染红了清澈的河流，火烧毁了居住的房屋，到处都是人们的哭喊。

刀起刀落，又是一颗人头落地，又是一片殷红几里。

正处于休息状态下的村民们，个个都充满了惊慌的神情。

“罗朝和臭小子他们还没回来不会是已经出事儿了吧。”已经发觉了外面乱了的老头不禁开始对季辰予感到了些许担忧，他怎会不清楚那帮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季辰予啊。

但那小子福大命大，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杀掉的。

想着老头就打开了门，嘴角挂了丝决然的笑意，希望那个臭小子已经跑掉了吧，不要再回来了，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度过一辈子，挺好的。

藏匿已久的黑衣人见老头出来后，直接一刀子穿破了老头的胸膛，老头似乎也是知道了黑衣人的埋伏，也不惊慌，就那么平淡的死去了。

见老头倒地，黑衣人也就离去了，那老头微微动了下手指，吐出一大口鲜血，虚弱极了，但仍然是留下四个血字，不要回来。

河边的季辰予他们已经赶回来了，早已看见了这幅景象，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眼泪就那么止不住的流下来，胖子死死的拉住了季辰予并捂住了他的嘴。

“冷静点，你以为你能打得过他们吗，去了不还是一样的送死！”

季辰予哪能那么容易妥协，对于他来说，老头子重要极了，好歹也得让他去看看老头子活着没。

“唔唔唔！……”

“你以为我就不想去吗！？那儿好歹也有我的家人啊！你与其去送死，还不如等日后变强了去给他们报仇！”

说着说着胖子也软了下来，季辰予终于冷静了，手背一凉，那是胖子的泪，以前总以为胖子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现在，他错了。

他还能做什么，只得是躲在这里，避免被杀掉，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几个黑衣人走过，隐约间就听到了朝廷二字……

第二章:结伴同行

朝廷……

真是两个刺耳的字儿，大刺刺的就那么从季辰予和罗朝耳边飘过。

那位在马背上的面具人临走前，还不忘向季辰予他们所在的那个方向露出了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可惜他们的情绪都已经处于濒临暴走的阶段，哪儿有时间来注意这些细节，面具人腰间的怪异腰牌，以及临走前那抹笑意。

黑衣人们已经走的赶紧了，天也是已经变得极黑极黑，不知道已经是过了多久，季辰予他俩才缓过来神。

虽然罗朝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炒鸡开朗的啦，但现在也是变成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季辰予的眼里也是早已失了神，也顾不上了周围是否还有那些黑衣人的余党，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奔了出去。

眼睛是模糊的，因为早已被泪水浸湿……

“臭老头儿臭老头儿臭老头儿……”

没有什么多余的语言，季辰予现在仿佛就只会说这几个字了。

他强压着声音里的那丝慌张，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那个抚养他长大的臭老头儿

虽然那人脾气怪了点，行为和语言损了点，但是，但是，那人对自己也算是极好的了。

那个人肯定会没事儿的毕竟他是那么强大！

罗朝和季辰予他俩分头跑了，各自奔向了自己的家，都怀着同样急迫和紧张的心情，失控般的向前跑着。

嘭！！！

一声巨响，季辰予一脚踹开了他大伯家的门，里面的人已经死完了，一个活口都没有了，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季辰予拼了命的寻找着，在这一片尸体堆里寻找着，却丝毫没有发现那个臭老头儿的下落。

轰隆一声雷鸣，紧接着就是一阵子的磅礴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珠子四处乱蹦着，似乎是在为着此刻的残局而哀鸣

等季辰予回到了家的时候，地上的血字儿早已被冲洗的干净，就仅剩下了一个，死去了多时的老头子。

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一直就那么不停息的打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不知疲惫。

季辰予已经被淋的湿透了，整个人也是要快到了崩溃的境界，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泪水和雨水交杂混合顺着他脸颊滑下。

次日，雨终是停了，季辰予愣是就那么跪在门口跪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明他才有那么缓过点神儿来。

啪嗒，啪嗒，屋檐的雨水落下，一个晚上一座村子就这么消失掉了，街道上，宅院里，尽是些残破不堪的尸体。

昨日还曾欢声笑语，一片祥和的仙鹤村，今日却已变成了一座鬼村，昨日还在一起嬉笑打闹，一起做活的人们，今日却已经仅剩副空荡荡的躯体。

此时的罗朝也是已经失去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眼里一片空洞无神。

“啊！！！––”

几只不知名的鸟被这声咆哮惊起，叽叽喳喳地飞向远处。

村子现在静极了，只有寥寥烟火和几声悲凉的鸟鸣。

仅剩下的这两个人终于是回过神儿来了，在屠村后的第二天他们能做到了也就只是把村子里的人进行了简单的埋葬。

季辰予在村西拿走了葬仪铺子所有的纸钱，罗朝就引来了一窜火苗子。

那日，天道正好，已成为鬼村了的仙鹤上空，扬起了片片残破不堪的死人纸钱。

也是在那日后的三天里，季辰予和罗朝就那么在碑前颓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

“哇啊–––”

罗朝被那日头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季辰予还好点，他在一阴凉处里，倒是没什么大的影响。

“胖子，咱个儿总不能一直就这么颓下去吧？”

反正天都已经透亮了，季辰予也索性直接就缩到了离他距离最近的那颗大榕树下面坐着去了。

还在地上躺着的罗朝实在是懒得动了，他翻了个身，然后摆了下手。

“行了行了都已经三天了，歇会儿吧，我是不行了，难道你还要去找那帮人报仇啊？”

“是啊。”

季辰予边回答着罗朝，边把玩手中的剑，这把剑还是他给死老头儿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的呢。

正准备进行补觉的罗朝听到了回答后，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

“算了算了您自个儿去吧，我可打不过那帮朝廷上的人，哦对了，就您这点儿三脚猫功夫也不一定能打的过。”

那剑很好看，流畅的剑身，还有极为细致的刻纹，整柄剑都在光下反着柔和的微光，重量也是不算太重，季辰予还是可以能够拿起来的，剑柄上挂着一块玉，上面刻着“三寸铁”

其实季辰予已经听见了，但他还是一副观摩剑的样子。

行了，就这样吧，他一个人也行，罗朝看的下去，他可看不下去，他的肚量还没大能容忍下别人杀他亲人。

“诶不是！季辰予！你还真去啊！！”

看着季辰予起身准备离开的动作，罗朝也是立马的站了起来，人虽然胖，但好歹也是个灵活的小胖子啊。

“是啊，我可不像某人那样，怂货。”

季辰予把最后俩字儿故意扬高了调子，然后就留下了有点愣的罗朝。

“卧槽，爷我才不是什么怂货呢，走那么快干啥！走了一起一起！”

前面的季辰予压根儿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就那么慢都不带慢的走着，然后就是突然一个停顿。

“胖子快点儿！”

罗朝听见了，也是加快了速度，最后终于跑过去了，看着他这段距离跑完就已经累到不停喘气了，季辰予不禁扶了下额。

“不行了累死爷我了。”

季辰予直接扔给他了一个白眼儿，才多远啊就喊累，咋不直接懒死算了。

一会儿罗朝终于缓过来了，就按着他俩这磨性，估摸着到了晚上都走不出去多远。

就这么收拾了下东西，他们就这么出发了，目的地，京城。

一处树林，这里风景很好，微暖的阳光透过树叶枝杈间斑驳的洒在地面上，一副惬意极了的样子。

咔拉一声突然的脆响有些扰了这里的几分惬意。

来的是个小孩子摸样的人，看起来不过还未满十稚气未脱的样子，脸上却是挂着一副淡漠极了的神情。

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几棵树中间，整个人仿佛都散发出了一种诡异极了的冰冷气场，毫无生命的气息，就那么极冷淡的站着，眼里像是一潭死水。

“鬼蝉大人，教主吩咐，您就在此处等候即可。”

一个不知是从何处来的黑衣人单膝跪在他面前，恭敬的说着。

那名被叫做鬼蝉的小孩子，扫都没有扫他一眼，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不带任何情绪，整个人仿佛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黑衣人好像也是知道这位大人的脾性，见大人不说话，也就不多其他做了赶紧就溜了。

那个叫鬼蝉的倒是个很好看的小孩子，大大的眼睛，金色纯粹的眸子，粉嫩的薄唇，还有一头黑的耀眼的长发，固定头发用的东西上面刻着一些诡秘的符文。

本应该是活泼的年龄，他却像是一滩死水一样毫无生机，苍白极了的肤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健康的人。

既然教主都已经说了，就在这里守着，那就在这里守着吧，鬼蝉索性就坐在了一颗树旁，然后渐渐地就睡熟在了那里，任由落叶飘零。

另一边，季辰予和罗朝他俩都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了，累啊，又累又热啊，他们已经快走不动了，看见前面出现了个小林子，别提有多高兴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啊季辰予我跟你讲这差不多已经是我一年的运动量了不行了不行了。”

进了林子找了个阴凉处后，罗朝就那么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了，胖子容易发热，现在他身上已经是可以拧出半桶水了。

季辰予也不行了，毕竟是头一回走这么久，毕竟还只是个十又几的孩子。

“啊我去周边看看，你就在这儿啊，我去去就回。”

人罗朝早就走的没力气了，还走啥走，都快累死他了还跑。

“哎呀快得了吧，爷我都快累成一个小瘦子了还跑，我还要不要我身上的膘了。”

说着还做样子的抖了下身上的肉，看着罗朝抖肉的季辰予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死胖子你就留着你的肉吧，到时候跑不动小爷我才不会去等你哈哈哈！！！”

音落，季辰予就已经离开了，听着他说的这句话，罗朝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对味儿呢，咋了，爷胖吃你家的啊，还嘚瑟，臭嘚瑟，诶哟喂瞧给你显摆的啊，啧啧啧。

离开了的季辰予独自在这片林子里转着，想去找些野果子，但又找不到哪里有，瞎转呗，肯定就能碰上。

诶，那边树下好像有东西，好奇心浓重的某人就这么自认为悄咪咪地窜了过去，那东西好像还一闪一闪的，不会是个啥宝贝吧。

当他捡到东西还未来得及起身时，突然就是一阵凉风袭来，季辰予一阵冷汗地转过头来的时候，惊现一柄匕首正好就插在他脑袋旁边。

迎面是一张放大了的娃娃脸，还有随之而来的冷极了的气场。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