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陪我,好吗》免费试读_聆逸
楔子——不过是玩一玩罢了
“沙~沙~”
一处鲜有人至的森林又迎来了一批客人
在这里只剩下从树杈之间缝隙中映照下的些许光斑和一些小兽活动的声响还能说明这儿还有生机
仿佛这是个被遗弃许久的世外桃源,或者说曾经是
“咯~吱”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瘦男人停下脚步,往后面看了一眼,一个踩到了枯败树枝的胖子正低着头,他不敢去触及那个男人的视线
那个男人如同死尸般苍白的脸上那对深陷下去空洞的眼窝中多了一丝戏谑神情,他向来对玩弄弱者时所带来的快感都很是享受
不过他此时并没有继续的兴趣,因为他知道在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将更会有意思……只是想想,他的嘴角便微微有了一丝弧度
这弧度落在他身后的那几人的眼中却是别样地瘆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后背渗出了些许冷汗
那男人继续往前走着,全然把心思放在了他视线的远端,那是一片被树木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阴影
如若换作了平时他又会怎样对待做错事的人,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继续走着,那个男人每向那阴影走一步他的身影便虚幻几分,直至消失,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一个接一个像这样消失的
他们前面的那片阴影的颜色仿佛是因为他们的消失变得更加的丰富了些,或者说更深了些
“窸~窸~窣~窣”
这时正有一只松鼠在一棵甚是高大的榛子树上的树杈之间上窜下跳,不一会儿便跳下到地面来,可能是下来觅食吧
“唧唧~唧唧”
“吱!”
过了一会儿,那只松鼠突然叫了一声,开始转身拼命地往树上爬,就连刚刚找到的榛果都丢在地上不要了
就在这短短地一刻里,这片森林里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仿佛这地方仅存的生机都被剥夺了
过了良久
“咚”
突然咚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落下来,这声音打破了先前的寂静
是一只松鼠,是刚才的那只,从高处掉下竟然没有什么事?或许是因为它的身体已经变得很是僵硬了,这才承受的了从高处掉落的冲击
是因为在刚才还没来得及爬回自己的树洞,身体便已经僵住了,然后只能从那树上掉下来了……
而在那棵树上还有幸存者吗?那树上还有个鸟巢,就在那个树洞的上方一只孵化着它孩子的鸟妈妈正静静地用它的身子扑在它的孩子上方挡住一切的危险,它腹部的余温还未消散或许还够再温暖一下它的孩子……
或许再快一点就没事了吧……
“啪嗒~啪嗒~嗤”
又过了许久才多出些响声,接着有一个人形开始从那片漆黑的阴影中分离出来
那个最先消失的男人从那漆黑黑的阴影里出来了,不过他像是被反刍出来的残渣一样,浑身都是腥臭的粘液,还不时地滴落在地面,可能是其中含有强酸物质的缘故,地面上的树叶被腐蚀地发出了嗤嗤声
他那张死尸般的脸较之前也多了几分血色,像是一下子吃了不少灵丹妙药一般,变得像个活人了,但他却没有再往后面回过头,一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身后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来了,直到他走出森林都没有人再从阴影里出来
或许那些人也同那些声响一起静止在那一刻了吧
“吸~呼~吸”
走出森林后那个男人便使劲吸气,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化起来,很快就变得有些臃肿起来,和之前高高瘦瘦的模样完全变了个人
之后他往森林深处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很快收回视线生怕惊扰到什么一般,很快便沿着来这片森林的山路下山了
在山下的一个小村庄来了一大帮的背包客,可能是过来问路或者是借宿的,从未见过城市灯红酒绿的淳朴村民们当然很是热情地招待着他们
“阿婆,那山上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吗?”一个背着红色背包的女孩子向一个老阿婆问道
“有的,那山上有好多小东西的可爱的很,不过现在天色晚嘞,去不得去不得”
那个阿婆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外地来的人而闭口不说,反而很是直爽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嗯?”
女孩对阿婆说的话有些许疑惑,心里想到现在才不过四点钟而且还是夏天没那么快天黑
“阿婆,你看我们带了手电,不会迷路的,你就跟我们说说有什么好玩的”
想了一会儿女孩想到可能阿婆是担心自己一行人会在山上逗留太久而迷路的关系,便拿出专门的山路探照灯给阿婆看
“跟你们说说有什么大不了,就算让我带你们上去也可以,但就是现在不能”
那个阿婆连连摆手道
“为什么?”
女孩很是疑惑的问道,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声音大了些,以至于周围的几个背包客也注意到了这里
“唉!你这孩子这么大声干嘛,我听得见”
那个阿婆叹了口气,想了好一会,又往旁边几个老邻居那儿看了几眼
那几个村民心领神会般地走了过来和那位阿婆站在一块,他们用土话交谈,而背包客们也没人能听得懂就只好在站一旁等着
“孩子,你过来”
他们讲了好一会儿,那个阿婆才招手向那个女孩示意让背包客们过来
“那个山上有怪东西,平时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上去了,不然落(lao)不到什么好下场的,有的人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村民一边指着山上的方向一边对着背包客们解释道
“这?……”
背包客们彼此看了一眼,他们都是走过不少地方的人,也都听说过有些地方会有特殊的禁忌,像这一类的听过不少
“明天一大早我们带你们上山去看看,这总行了吧”
或许是怕这群年轻人太冲动忍不住想上山,那个领头的村民对背包客们说道
再考虑了一会儿,背包客们便决定放弃了现在上山的想法,毕竟像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好,谢谢您了,大爷,还有阿婆”
还是那个女孩代表他们对村民们说道
之后再和那些村民们了解了一些当地的风俗以后,背包客们便决定暂时在这个小村庄里驻留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许臃肿的身影从山上下来了,路过这个村庄时恰好被一个正在家门口择菜的村民看到
但那个村民却并没有上前询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时从山上下来,反而当做什么没看到
而那个男人也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很快便离开了
“扑噜~扑噜”
一只衔着几只虫子觅食回来的鸟拍打着翅膀飞进了那片森林,在森林里飞了一阵子在一棵有树洞的榛子树上停了下来
“咕咕咕咕”
然后在那个树洞的上方找到了它已经死去的妻儿
它将捉到的虫子塞进自己妻子的嘴里,却怎么也打不开那张已经僵硬的喙
“它可能在想自己回来的太晚了”
“不晚啊,有我在啊,来,我来帮你”
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从那片漆黑的阴影中传出,好像是在自问自答一般
“叮~铃~~叮~~~铃”
之后一阵刺耳的铃铛声响起,在异常安静的森林里显得很是奇怪,但却令人十分着迷
那只丧偶的鸟也沉醉在这铃声当中了,它的心跳也跟着铃声的拍子般慢慢地律动着
“噔~噔~~噔~~~噔”
它的心跳总算停止了,和它的妻子一样,扑在了它们的孩子身上,用身上仅存的余温温暖着它们
“唉,人死不能复生,鸟也一样啊,我也不能让它们复生啊”
“所以只能让你去陪它们喽”
那个稚嫩的声音一副很是无辜的语气
“嗤!我不过就是玩一玩你罢了,你还真信”那个声音大笑起来
名校门口搞事情?
在天海市市郊一处公路上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拦下一辆出租车
“老板,去哪啊?”
上车之后,司机向那个男人问道
“去富港”
“嗯?”司机有些疑惑
“怎么不认识路?”
“认识认识,不过老板,我的这小破车可能不能开进去……”
“呵,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在门口放我下来就好”
“好的,好的”
“得意什么,不就是多几个臭钱吗!”
司机表面上的态度很好,但心里却在暗骂
“有钱人怎么着了,还不是怕老婆这大晚上的跑到这鬼地方来,还不是来偷吃,还找个有狐臭的女人搞得一身腥,口味可真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身后传来一阵子的腥臭,联系到那个男人帽子口罩眼镜全副武装的样子,司机又不禁在心里骂道
过了好一会,司机忍着腥臭总算把车开到富港区
“老板,到了”
尽管心里不断地吐槽,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嗯?哦,多少?”
“嘻嘻,承蒙三百块”
司机说话的同时将一张印着收款码的名片递过去,毕竟这样的富人多数不带现金
“嗯,钱已经转过去”
男人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对着名片扫了下再手机上滑动几下便塞回口袋里去了
“滴”
“好,好,您慢走”
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司机连忙说道,生怕怠慢了这个有点味儿的财神爷
那个男人也不客气,径直向着富港区的别墅群走去
“哼!得意什么!我不赚眛良心的钱,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有什么好……”
等那个男人走远了,那个司机才敢开了自己的口忌开始骂了起来,但骂到最后却只能感叹自己穷,给不了家人富裕的生活,眼里只剩下对那些别墅群的羡慕之情了
进了富港,男人直奔着自己的别墅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一个正搂着自己年轻女友在石椅上调情的中年男人看见正急匆匆往别墅赶去的身影后感觉有些扫兴连忙起身质问道
“什么人也敢进……郭……抱歉哈……”
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口罩往下一拉,便抛开两人走了
“Honey,那个臭烘烘的家伙也是我们的邻居吗?”
那个女生显然没看到此时中年男人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还过来挽着中年男人的手撒娇般地问道
“啪”
中年男人听到后直接把手抽出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女生的脸上
“邻居?你也配!还不快给我走,把你那些破烂东西都从我家里拿走,看着我都嫌烦”
中年男人用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一副嫌弃的模样对着刚才还如胶似漆的女生说道
那个女生也是瘫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
而那个男人回到自己的别墅后便躺在那张真皮沙发上,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呼吸声,随着呼吸的放缓那臃肿的身形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又再次瘪了回去
“嗡嗡”
男人口袋里被设置成振动模式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郭董?”
一个带有些疑惑的女声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
“咳,嗯,怎么了?”
男人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还没有变转过来,连忙咳嗽一声
“哦,郭董,明天八点的奠基典礼您能到……”
那个女人很清楚对自己上司的事情不能过问太多
“我知道了,我会到场的”
“好的,我马上给您安排日程”
“嗯,就样吧,呼”
挂掉电话后那个男人长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便闭上了眼好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8点
“铃~铃~”
“请各位高三考生抓紧时间进入考场,考试……”广播紧接着铃声在翰林学院的各个角落回荡。
过道上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讨论复习,不过说是讨论复习不如说是临时抱佛脚吧,听到广播后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考场。
“哔~”
然而这时翰林学院的校门响起一声响亮的车鸣声一辆红色的劳斯莱斯驶来,原本停放在其周围的车辆都纷纷为其让开道来,仿佛这一幕已排练了很久,又或者说这一幕在天海市里出现了很多次。
路上的行人早已司空见惯,哪怕这是在翰林学院,在这座百年学府门前停放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但这已不能刺激路人的神经,这或许已融入天海市市民的潜意识了。
“喂,喂,你看……”
“喂什么呀,你不知道我名字还是怎么着”
“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吗,快过来看,刘太子爷来翰林搞事情了”
“呵,他就没一天不搞事情的好吧”
“也是哦”
路人们的好奇心却未因此被打消,尽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车里面是本市首富刘世威的儿子,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看热闹这回事早已是大多数人的“天性”了,都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不过毕竟眼前的是本市出了名不讲理的太子爷,都不敢靠得太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太子爷有意为之,学校里的安保人员都没有出来制止这混乱的场面。
这时一名正走向考场的女学生看到红色的轿车时,瞳孔一缩,显得略有些许慌张,加紧脚步向考场走去,在都驻足观看的人群中十分显眼。
一个穿着白衬衫躺在树下睡觉的青年,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从睡梦中醒来。
“吵死人了,大清早的,连个觉都睡不好”
白衣青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说道。如果被老一辈的人听见了都会笑骂都8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学校区域禁止喧哗,刘安泰,这么大个人了,这点道理你懂不懂啊”
白衣青年指着穿着粉蓝衬衫正从劳斯莱斯下来的刘安泰,一副似乎和这位太子爷很熟的样子。
正急步向考场走去的沈霏沫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毕竟在天海市敢这么跟刘安泰说话的还没有几个,就算是哪几个和他称兄道弟的二世祖也不敢直呼刘安泰的名字。
从车上下来的刘安泰似乎对白衣青年的话一点都不在意,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让沈霏沫感到有些奇怪,这白衣青年穿着简单,看上去就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他也是哪个集团的公子哥?我怎么没听徐伯提起过这么个人,要是我也能这……对了,我得快点走”
就在沈霏沫急急忙忙打算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白衣青年脸上的失落之色。
“还是这样吗?……”
白衣青年低声嘀咕着,他很早就明白哪怕他大声叫喊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短暂失神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毕竟他早就习惯了。
当然,对于那个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也是不知道的……
“呦,这么巧,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不过也好有诸位在这里,还望大家替我帮个小小的忙”
作为这场闹剧的主角刘安泰总算开口了。
还巧,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吗?有些了解内幕的人都在心里将这个太子爷骂了个遍,只不过却没人敢说出来。
“刘少,你能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做的,我保证有十分力绝不使八分力”
一个穿着还算体面但却一脸奴才相的人说道。
这人分明就是刘安泰众多附庸之一,虽然大家都十分鄙视这种人都很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揍个千八百遍,但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个别人还会附和着起哄。
“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还是被奴性压制得仅存的自尊心在作祟呢?真是没意思”
白衣青年还是一个人站在树下低声说道,不过这次语气里却平添了几分沧桑,仿佛是知天命的老者一般。
刘安泰环视四周,认为时机已足够成熟,用手把那已穿戴整齐的衬衫又重新理了个遍,并故作严肃的语气说道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却是事实,钱不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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