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下的咸鱼》——只能说抱歉

V0.0.00 凌度的神游

你好，我叫凌度，凌厉的凌，超度的度，现在就读于本市四中高三三班，是班上众多学渣中的一员。

相信我，我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的自豪之感，我很羞愧，真的，我为我有这样的成绩而感到羞愧。但是说真的，掏心掏肺的说，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并且我知道我会考成这个鬼样子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来考这场试。

知道什么叫鬼迷心窍吗。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你的大脑都被某种东西遮蔽，使你不能思考，理智全无，以至于你干出你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谬的事情。

比如：

明知考不好并且不想考还要带病来考这屎一样的试并且考的连屎都不如，呐，这就是。

知道吃屎是什么感觉吗。

我没吃过，但我敢肯定，吃屎都没这恶心。

讲道理，数学这门学科存在的意义就已经很让人奇怪了，除了让自己比别人少一科的分，还能有别的什么用处？同桌全选D跟自己对的一样多，全选C还能多对俩，这样的数学学起来还有何意义！？

看看时间吧，短的在5和6之间，长的也已经过了8，已经是下午5点40了。这个时候自己那可爱的同学们也应该考完试放学了。

嗯，说起来旁边的网吧又要热闹起来了呢。高三的同学们，也就只有周六晚上的那么一小段时间，可以来打打游戏了吧。

嗯哼，自己可是一下午都没去哦。

可是……

可是为什么。

明明生病了可以不去上课只是躺在这里，这是一份快乐，明明考试考差也完全不用担心，这又是一份快乐，两份快乐加在一起，可是却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为什么，就连生病，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呢。

看那冷冷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滴答滴答的，然后顺着那透明的管子进入自己的身体里。

看那墙上的时钟，一格一格地走着，嘀嗒嘀嗒的，然后你就离死亡又近了一秒。

看那空荡荡的……

…………

凌度的目光游离着，最终停在了病房另一边的那张床上。

话说，那边床上躺着的是个人吗——之前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人呢。

呵呵，就算是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大家只是处在一个病房里而已，打完吊瓶，错身而过，从此在彼此的身边消失，连记忆都不会有。

萍水相逢而已。

陌生人之间，在没有任何联系之时——比如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相互打招呼的。举个例子来说，比如现在，那边那个床上的病友向自己打招呼的概率大约有……0.00076，嗯，千分之，应该比这货是个妹子还是那种特别好看的并且对自己有所企图的概率还要低。

至于千分之0.00076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自然是编的啊，不想点什么不会很无趣吗？

毕竟，病房如此冷清。

“诶。”

如此冷清的病房里传来一声呼唤，软软的，很清脆。

几乎等同于“喂”的一声“诶”直接打断了凌度的思绪。就在那一瞬间，凌度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一句为了说服自己而想的：

“那个人要是跟我说话了我就吞翔自尽。”

凌度环视了一下整个病房，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不过他并没有回应，生怕妹子不是在叫自己，徒增尴尬。

所以就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呐，我说。”

这次凌度听清楚了，语义明确，证明那声“诶”并不是什么无意义的音节。

于是凌度很确定，这个妹子确实是在叫自己。

于是凌度很生硬的“嗯”了一声，没有参杂一丝情感。

凌度表面上十分镇静，实则心里慌得一匹。

男孩子嘛，总是很在意自己在女孩子心中的形象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真是个妹子，我如果很热情会不会显得很失礼，可是如果我这样子会不会显得很冷淡，让人心生厌烦……她现在不说话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接话，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病房内陷入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息。

越是安静，凌度心里就越慌。表面上凌度在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吊瓶，其实凌度的视力根本看不清吊瓶标签上的字。表面上凌度一脸淡然，其实凌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一句话形容：

手心直冒汗，大脑灌了水。

“呐，你是在紧张吗。”

妹子再次开口。

凌度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理智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将这声“嗯”的声调向上扬上那么两个调。

“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感受的出来哦。”

妹子右手支床，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凌度的余光瞟到之后也赶紧跟着坐了起来，之前一直是脑袋靠在枕头上身体平躺，这么久了脊椎还真有些疼。

然后凌度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妹子的脸。

然后凌度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顿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穿过了时空的束缚，深深地印在凌度的心底。他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双眸。

凌度曾经幻想过，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凌度直愣愣地看着对方，破天荒的头一次，感觉到了

近视真TM烦。

V1.0.01 与众不同的智能语音助手

凌度站在小诊所的门口，抬头仰望着天空。现在已是四月，虽不是夏季，却也不再昼短夜长。晚上7点刚过，天色依然没有黑定，可见度仍然不低。

诊所的不远处仍有零零散散的行人在街上游荡。虽然路灯还有一会儿才会开启，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在外快活的心情。毕竟，7点，还没到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凌度深深地吸了口气，富含氧气的空气在凌度的肺里回荡一圈，再被缓缓吐出——仿佛要将最近所有的晦气都一扫而空似的。

啊！

美好的周末！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生活啊！

然后凌度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联系一下自己的好友，石磊，和他一起商讨一下关于明天漫展的事情。

于是，就在北京时间2019年4月14日18时46分，H省S市某中学外不远处的某诊所前，一位少年就这么毫不知情的，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按道理来说，一切正常，周日，没事，东西都在，万事俱备，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接下来只用打通石磊同学的电话就一切OK了。

凌度从来没想过还有别的什么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而且，也不应该出现别的什么情况。

然而。

手机上出现的东西却出乎了凌度的预料。

一个电子合成音从凌度的手机中传了出来：“我们不讲道理。”

凌度的手机在指纹解锁之后，出现的不是熟悉的桌面，而是一行字，而且这行字还在刷新：

“您好，智能语音助手为您服务，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看这熟悉背景，听这熟悉的声音。

这，分明就是智能语音助手的界面啊！

凌度从来没用过智能语音助手，IPhone的Siri倒是有所耳闻，好像很智能的样子。但siri再智能，凌度也依然觉得，一个人对着手机说话很傻。

所以，凌度从来不用智能语音助手这种东西。

所以，凌度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机上出现的东西，和所谓的智能语音助手根本不一样！

凌度只是以为自己按错了，不小心点出来的语音助手，所以下意识的点击手机上的Home键，想要返回桌面。

手机却并没什么反应，依然停留在语音助手的界面上，不仅如此，屏幕上的字幕，也再次刷新了一遍：

“发现穿越者，在您正前偏右方56°，距离16米。”

凌度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右前方。定睛一看，还别说，马路对面还真有个人，还在吃饼呢！

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凌度的目光，当时也是抬起头，一脸茫然的回望过来，似乎在说：“你看我干啥？”

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饼，简直……

不忍直视。

凌度迅速低头看回自己的手机，试图切断屏幕电源，再激活手机。

华为最新款的高端智能机，黑色全金属机身，内嵌八核麒麟300处理器，8GB运行内存，比什么苹果啊什么IPhone啊高端了不知道多少，低调，高端，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才能用的东西。

这东西咋说中毒就中毒了啊，现在手机的安全性就那么差劲的吗！

然而再次激活手机屏幕，依然还是那个界面。手机上的字倒是变成了另一句话：

“你没看过小说吗，我不是病毒，我只是个不普通的智能语音助手而已。看到那个人了吗，对就是你马路对面的吃饼的那个，看到没，他是个穿越者。”

凌度抬头45°仰望天空，一脸的深沉，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将手机放到耳朵边上，道：

“Siri啊，你把QQ给我打开。”

然后凌度又装作电话没打通的样子，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脸上还很配合的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其实根本没人看他……

不过让凌度吃惊的是，这个智能语音助手，还真把他的QQ给打开了。不仅如此，它还自动打开了和石磊的对话框。

话说这货怎么知道自己要找石磊的？

然后，智能语音助手的电子合成音又冒了出来：“不要叫我Siri，我不是Siri，再说一遍，我不是Siri，你家华为手机用Siri吗。”

凌度眉毛一挑，先给石磊发了个“在吗”加一个戳一戳，然后说道：“那你是什么，嗯？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这个人？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度突然不那么排斥手机智能语音助手了。虽然一个人对着一个手机说话还是很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东西确实有点意思。

所以凌度很随意地和这个语音助手聊了起来。

电子音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思索：

“我只是一个不普通的智能语音助手而已。你看过小说吗，我就是你的老爷爷，我就是你的金手指，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凌度看了眼QQ上回复的消息，手上飞快的打着字，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你有什么功能啊。”

“我能帮你打开应用，或者帮你规划行程等等，我可以让你更好的管理你的手机。”

凌度的手指一顿：

“所以你具体的作用呢？”

“……我能让你的手机，显得更加智能。”

凌度停顿了两秒，最终实在想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用。

谁家金手指长这样？不该是又粗又长坚硬无比的金闪闪吗，这又扁又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正经的……

啧。

凌度呵呵一笑：“那你可是很棒棒哦。”

“那当然。”

“我没在夸你。”

“谢谢。”

然后凌度就这么和自己的智能语音助手一路聊回了家。

凌度和石磊要去的漫展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开始。漫展嘛，就是一群中二病COS……也就是把自己打扮成自己喜欢的动漫里的角色，然后站在那儿展示自己让别人看的一种活动。

这种活动很傻，虽然凌度并不这么想，但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这样。在某些人眼中，来这里的，都是学习不好，整日游手好闲，玩物丧志，日后必成社会败类的那些人。

还记得有一次，凌度在漫展上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碰到自己一同学。这同学也是奇葩，居然把自己母上大人给带来看漫展。

要是是那种与时俱进，童心未泯的家长也还好，人家虽然不看动漫对吧，但人家懂得欣赏。可这位家长，偏偏就是那种特别守旧，遇到不顺眼的事还偏要说道说道的那种。

然后，顺理成章的，这位家长就惹上凌度了。凌度依稀记得，那位家长以自己为目标，对那倒霉同学说教了一通：

“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天天心思不放在学习上，全都放在这种地方了。你说你以后出了社会，能有啥出息？你看看，这些人穿的花里胡哨的，就知道浪费父母的钱，你那个同学在班上成绩也没多好吧？这就叫玩物丧志！现在我说你，以后你出了社会你看谁还像我一样balabala……”

很不巧，凌度当时虽然没在旁边，但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全了。当是时，凌度的那个小暴脾气，噌的一下就出来了。

凌度直接转身往回走，很客气的跟那同学的母亲说道：“阿姨您好，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么我想问，您小时候没有这些东西吧，那请问您小时候成绩有多好呢？”

同学母亲：“……”

讲道理，如果小时候成绩好，现在决然不会显示出一副为生活操碎了心的样子。

气氛，一度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中。

而一旁凌度的同学都快哭了：“妈你别说了，他是我们年级第三啊……”

…………

“Siri啊。”凌度结束了自己的故事，喝了口水，悠悠地开口道。

智能语音助手没有回答，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

“Siri？”

“……”

智能语音助手依然没有回答，整个房间还是安静的可怕。

凌度面容一肃，将手机拿到自己的面前，将手机的话筒对准自己的嘴巴：

“嘿，Siri。”

“……”

凌度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省略号。

“嘿，Siri！”

凌度加重语气，最终智能语音助手忍无可忍：

“嘿Siri，嘿Siri，天天嘿Siri，嘿你MGB的嘿，不要再叫我Siri，Siri姐没空搭理你。”

凌度沉默了两秒，道：“那我该叫你啥，嘿，喂！吗……？”

“……”

智能语音助手停顿数秒，然后开始显字：“我是你的金手指，大概等于主角光环，所以，你可以叫我‘老爷爷’。”

“呵呵。”

凌度冷笑一声，当即解锁手机，在记事本中打了“旺旺旺”三个字。

“你可知道这三个字怎么读？”

老爷爷老爷爷，老对小，还想占我便宜？我，凌度，的便宜是你能占的吗！？

来啊，来互相伤害啊！还金手指？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要真是金手指，我，凌度，今天就是不要这手机了，把这手机扔到外面去，我以后也不会用你一下！

不过这个智能语音助手也不傻，毕竟傻了就不算智能了不是……它当即回答道：

“……我希望你有话好好说。我知道这三个字怎么读，但你绝对是要套路我，我拒绝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啊，你要真不说，我就叫你旺财了，旺财二哈二选其一，你自己看着办。”

“……”

最终，僵持之下，可能是因为自知理亏，还是凌度的智能语音助手选择了屈服：

“我叫……”

“……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