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16岁》免费试读_农村的非主流

时间:2019-05-08 01:55:25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农村的非主流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他的到来

不知不觉,山风已然开始有些凛冽,村民们身上的衣服逐渐添得厚实了,大多都是一件件往上套,面子上看起来会有点“不伦不类”,衣服上那些容易被磨损的地方还会看到大片的补丁,里子却是足够热乎的。但这时候的村民们很少会有人在意这些。

入冬以后各家地里的活计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只是偶尔忙上个一两天,很快就到下个月各家杀年猪宴请各家了。

(农村杀年猪说是请客这一家,为了答谢这一年里远近亲朋左邻右舍的照顾、帮扶,以及为了更好的和乡邻们联络感情,可随着时代的变换,思想观念的改变,这样的一场宴请,近年来硬是吃出了与往年大不一样的味道!比如排面上的比较,简单来说,一家与一家的“菜单”上的对比,上桌以后看道数,看菜品“软硬”程度,荤素的搭配等等,还包括这家人所邀请并确实到家客人的桌数。道数多,硬菜多,荤素比例完美的,自然桌数会比较乐观,也能显现出这家人在村里一定的身份地位,但是人数跟菜品的关系不是绝对的。村里的人渐渐开始有了“计较”,请客方部分家庭,在菜品和赴宴人数上,都会有如何能赶上别家甚至超过的想法,这是想给家里挣面子。然而宴后被请的人们也会默默在心里做比较,偶尔会有拿出来议论的,但大多都只心照不宣而已,这样的比较,有些时候确实也能显现出请客一家在村里的交际关系实力!其实也就是面子上区别,这种观念和类似的想法,放在以前,那是觉对没有的)

二零零零年冬月初二。天色渐深,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着绵绵细雨,天气竟是寒冷得有些不同寻常,大概八点钟的样子。村民们很少有像平时一样吃完晚饭到邻居家串门喝茶的,大多忙完活计以后,都只呆在家里,一家人围坐在厨房里的火笼(农村平时用来生火做饭的地方,天冷时用来烧火取暖)旁边烤着火,为节省电费,也不开灯,聊着家常,火笼里燃烧着闲时备好的柴薪,借着火光能够看清各自的脸,偶有欢笑,倒也十分惬意。

但有这样一家人要排除在外,房子坐落在村里一个坪坝的上方,就外形来看,和旁边的房子比起来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不一样的是,放眼望整个村子,在别家都很少能见到光亮的时候,唯独这一家却是灯火通明,白炽灯的灯光,来往人的老式手电筒(就是外面一个大铁壳,里面两节大电池的那种老式手电)的光亮,好不热闹。

正房堂屋(相当于客厅)里,耳房(即偏房)里,陕子(准确来说农村叫shǎ子,农村瓦房,正房的房檐往前伸一小段距离,加上正房房间挡墙以外的那段房檐,檐下还留有一定的空间,陕子面积由正房的规格来定)上,或坐或站着些人,在陕子上的人时不时会看向睡处的门,轻声议论着什么。只见两个中年妇女从厨房端出一盆盆冒着热气的温水,送到正房的睡处(就是卧室的意思,农村正房的睡处一般由这一家当家的两口子来住,为方便阅读,在此以后都称卧室)里,等再出来的时候盆里的水已经微微见红,倒掉后再走向厨房打水,如此反复,隐约能听见一声声令人“揪心”的痛苦呻吟声。

堂屋里,几位老人相继坐在老式的人造皮革的沙发上,脸上神色各异,都默不作声,只是各自捧个茶杯喝茶。一个看上去20多岁的小伙子正看着陕子上来往的妇女,听着那令人“揪心”的声音,来回踱步,双手紧握在一起,时不时搓动一下,丝毫不掩饰此时心里的急切。太师椅上,还遢坐着个鬓角微微见白的老人,满身酒气,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在生气,又像能够看出他的眼里也有着那么一丝焦急。小伙子一脸嫌弃的扭头瞥了老人一眼便回过头不再去看。正在这时,大门那里跑进来一个更为年轻的小伙,气喘吁吁,口里吐着白气,刚下台阶,就感觉到了后脑勺上异样的冰凉,抬头看看天空,再拿手电照了照,随后对着陕子上的人说了声“下雪了!”

房子里的人听到这话,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眼这个小伙,再走到陕子边上用手去接来看,还真是!

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裹着个头巾包覆着头发,满脸皱纹,此时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微微见汗,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揩拭掉额上的汗,先是看了一眼屋外的雪,再转头面向正对着天空呆看着的小伙说:“老二(农村里生俩儿子或者俩闺女的家庭,父母大多习惯性称老大或老二,小名多数是外人才叫),你姐没跟你回来吗?”

“我姐说今晚上家里有客人走不开,明天再带着孩子回来。”小伙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妇释然,遂说道:“行吧,你去屋里看着点你爹去。”说完没等小伙回应就赶忙回到厨房烧水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堂屋里的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因为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但不太确定,突然,心一紧,赶忙屏住呼吸再次确认,没听错!他几步跑到睡处门前,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早已见汗的双手此时竟开始有些颤抖。

不一会儿,门开,里间走出一位的老妇,婴儿的哭声随之传来!

当婴儿哭声一声声传出的时候,门前的小伙子显得更加激动,额头也已经有了汗水,老妇见状不禁莞尔,没等他问出口,老妇没有道贺,只是倍感欣慰的说了一句“是个儿子!”

小伙子听后,都没来得及感谢,就飞也似地冲进房里。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陆续有人跟主人家道喜说笑,帮忙招呼的人赶忙拿出早备好了的瓜子和甘蔗糖出来招待。

此时还在堂屋静坐着喝茶的几位老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自然也明白了,却都是满脸的忧心忡忡。

农村的非主流说

这是第一章,感觉有些艰难的第一章......

第二章 就叫他谢三吧!

夜色渐深,雪也渐渐停了下来。

婴儿的哭声渐渐平息了,家里的客人和刚刚帮忙的妇女们,各自寒暄一番过后,也各自散去,留下的就只是家里几个人以及坐在堂屋沙发上的老人们了。

说起这一家人,在当时村里的地位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堂屋太师椅上遢坐着的老人,正是这家的当家人,名叫谢宏义,姊妹六个当中排行老三,早前村里大集体(就是人民公社化运动时期,这里的大集体说的是人民公社化的中后期,大概是一九七五年普及大寨县运动开始)的时候,是村里乃至临近几个村里唯一的一个会计,打得一手好算盘,据说可以两手齐算!两个算盘一起打。是当时村里少有的有文化的人,为人又仁义厚道,村里人大都很敬重他;在厨房忙碌的老妇,则是谢宏义的内人,叫做王文英;而刚才大汗淋漓焦急等候婴儿出生的小伙子,就是谢宏义的长子,名叫谢庭升,小名叫长升,今年24岁;而刚刚在睡处给家里添了新丁的产妇,就是长生的媳妇,叫做王成秀;刚被谢宏义内人唤作老二的,则是谢宏义的次子,名叫谢庭福,小名长存,正值桃李年华;谢宏义家里还有一个大女儿,名叫谢庭泽,小名萍丽,三年前就出嫁了,嫁到了一个家里常年做生意却又负债累累的人家,这令当时村里人都十分不解。小儿子长存出生的时候计划生育刚实行没几年,上面执行得严,谢宏义是交了800块钱(800块钱放在八零年代的农村是个十分不小的数目了)的超生罚款又还顶着很大压力才把长存生下来的。

此时,在堂屋内,原端坐在沙发上的一位老人,走到谢宏义旁的另一把太师椅上坐下,这是他的长兄,谢宏兴。而现在还坐在沙发上的,首位的是谢宏义的二哥,谢宏昌,剩下的三位老人都是是村里较有名望的人,都和谢宏义私交甚好。一位是村里的老中医,名叫李光泰,在以前他是村里唯一一位医生,不管是本村的还是临近几个村子,大毛小病的都来他这求医问药,村里普遍又都不富裕,他也算是医者仁心,给人看完病大都只是随便收点钱以养家糊口,实在拿不出的就或多或少地给他送点粮食,他也不会太计较;一位是村里村完小的老教师,名叫杨正富,村里二三十岁甚至更年轻一些的人,不论男女,只要是读过书的,他都教过;还有一位则是专给人算命的,名叫陈荣德,当年破四旧的时候,陈荣德正年轻,和当时他拜为师傅的老算命的,不出意外的都被当作典型拉去到处批斗,白天拉去各村批斗,晚上又被拉去关进了牛棚里,老爷子岁数大了,身体本就不太好,在那次“运动”中被活活折腾死了,陈荣德则在谢宏义的偷偷帮衬下侥幸活了下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大风一过,师傅是没了,但一些“手艺”还是传了下来,事后,陈荣德一直对谢宏义心存感激。老二长存此时就站在谢宏义一旁。

“老二,去把你哥叫来。”这时,谢宏义稍微正了正身子,对长存说道,一改之前的邋遢样。

长存应了一声便去了。

不消片刻,兄弟俩进门,各拿了条木凳在堂屋一侧坐下。

良久,谢宏兴开口说话了。

谢宏义大哥的一席话,终于道出了几位老人忧心忡忡的原因。

原来,谢宏义这一家子,从他父亲那一代开始,家里年幼的孩子便开始出现夭折的情况,谢宏义的父亲谢大明,姊妹一共有四个,谢大明排行老二,他上边有个哥哥就在两岁多的时候就夭折了,而到了谢宏义这里,姊妹六个,最小的一个弟弟在十多岁的时候去世了,当时农村的医学水平,就连死因都不得而知。

而现如今,这一大家子的不幸好像都来到了谢宏义这一家里。

去年年初,也就是一九九九年,谢宏义大女儿家刚满四岁的儿子就查出患上了白血病,四处求医无果后,于同年六月夭折。同年十月,谢宏义长子同儿媳妇之前还诞下一女儿,于满月后十一月夭折,死因同样不得而知,再闻噩耗,一家人如遭雷击,谢宏义因此一度十分消沉,从那时起便有了酒瘾,经常喝得找不着北,而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似乎也因为这个女孩的突然离去,家庭关系开始有些“晃荡”了。

说到这里,谢宏兴叹了口气,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谢宏义,再在屋里在座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看到的是,长生满是不甘的神情。遂又才接着说道:“老三啊,事到如今,长生第二个孩子也生下来了,虽是母子平安,但这月份却是跟去年无异,至于这孩子……”说道这里,谢宏兴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再往下说,村里人始终是有些迷信,也难怪谢宏兴会有此顾虑。

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是齐看向谢宏义,说也奇怪,这谢宏义自从听到外面的人议论说顺产了小孙子以后,心情也随之平静了下来,脸上俨然一副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的样子,饶是一句话不说,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良久,谢宏义开口道:“我谢宏义,虽说没做过多少好事,但也绝没昧着良心做过什么坏事,光明磊落大半辈子,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遭此报应!去年我的孙子孙女,先后夭折,现今小孙子出生降世,阎王爷已经带走两个了,这个怎么说也得给我留着,要不然就把老子我也带着去!”说到这里,谢宏义停顿了下,这话也不知道是跟大家抱怨说的,还是说给阎王爷的。遂又无奈道:“只是这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孩子......怕是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谢宏义长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辛酸无奈。

此时从未说过话的陈荣德对着谢宏义说道:“老三哥,我看还是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去年你那丫头才出生两天,都没个名字就去了,这回把名字起好,‘他们’恐怕也就不好来拘了”。

谢宏义听完会意,思索片刻之后,看着长生问到:“长生,小孙子的名字还是我来取,没问题吧?”

长生看到孩子出生母子平安以后,再加上听到刚才老爹说的一番话,早已经没了一开始对老爹的鄙夷之色,但此时还是没说话,只是对着老爹点了点头。

谢宏义再次露出思索的神情,不一会儿,起身对着大家宣布似的说道:“这孩子,我看就叫谢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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