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金瓯》免费试读_袁苏鸿雁
1-001 迎亲遇抢亲,勇者胜?
001 迎亲遇抢亲,勇者胜?
崎岖的山道上,一列迎亲的队伍正在缓缓的行进。
这里山势巍峨、怪石嶙峋,是通往京口大道上的一处险塞。
迎亲和送亲的队伍很长,前面已经进到半山腰,而后面还在山脚,足见排场和陪嫁之壮观,非将相或是王爷侯爷的儿女莫属。
当最后一幅嫁抬,进入了山脚下,表示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这座险峻的山中。
“轰隆隆……”
突然全面传来滚石砸下来坠落山谷的轰鸣声,众人惊诧抬头,只见纷纷扬扬的沙尘中,不停翻滚跌落的石块,不断带来巨大的灾害,入目可见随着巨石挟裹不停的行进,一个又一个突出巨石消失了。
伴随着巨大的尘土飞扬,顿时前面迎亲的队伍阵脚大乱,人仰马嘶,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
“不好啦,前面有滑坡,有滑坡!”
“落石!快跑!”
原本很整齐行进的队伍立刻阵脚大乱,所有的人惴惴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惊慌失措,有的人抱头鼠窜,而有的人则缩在队伍的马车边抱着头瑟瑟发抖。
那骑在一头花毛驴上走在前面耀武扬威的媒婆“啊”的一声,手中的绿丝巾一抖,尖叫着就从毛驴上一头栽了下来。
这下子队伍更加混乱了。
雷雷滚石过后,一匹黑马矗立到了前言滑坡地中央,手提一把已出鞘的阔剑,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
剑锋犀利,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尚未挥动,已夹裹着一阵阵的阴风!
仿佛一阵冷风吹过!迎亲队伍中的胆小之人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不是寒冷!
而是……
——敌人!
黄沙过后,黑衣人的后面凭空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人马,仿佛来自地域的魔神降临。
黑衣、黑马、黑色的面罩、如出一辙的巨剑,清一色的黑衣人。
冷厉、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如入鬼域。
空气中的温度防护平白无故降低了几度。
“放下新娘子,滚!”来人语音更冷!仿佛最犀利的快剑,硬生生地就刺穿了空气!
“啊!强盗!”
“抢劫!快跑!”
迎亲的队伍顿时混乱起来,胆小的纷纷拔腿就向山下跑路。
“鼠辈!敢尔!”迎亲的新郎官怒吼一声,拍马提剑就冲了上去。他后面那些聚拢来的护卫们也如影随形。
刹那,只见刀光剑影,金剑撞击之声连起。
两人立刻缠斗在一起,骤合俱分,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来来往往,两人已经拼斗了几十招,不分伯仲!
“刘裕,你个混蛋,新娘子又不是你的,这么玩命干嘛?”抢亲之人狠命地搁开那凶猛刺向自己的巨剑后,羞恼地大喊。
“放肆!无知宵小,找死!”新郎官眼神更加犀利,脸色越加愤怒,手中的巨剑越发变得凶狠。
“你个疯子!疯了!”低声咒骂一句,黑衣人抵挡开那凶狠刺过来的巨剑,身形借势一跃,远远避开。发觉自己不敌,立刻退后,一挥右手,顿时,周围督战的马上就有几十号人围了上来!
对方并不想硬拼,想实施人海战术达成目标。
“保护花轿!”怒火万丈的新郎官,虽然很勇猛,但是被几十人缠斗一时也脱不了身。
新郎官的所有人马都陷入了同等敌人的胶着状态。
计谋得逞!
“天下第一的美人,得到了你就会得到天下!”抢亲的黑衣人满目狰狞的连笑着,缓慢的向稳稳矗立的花轿靠近。
“住手!”
“别碰她!”
“找死!”
守护在花轿周围的护卫们,立刻拔刀向黑衣人猛扑过去!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声响,护卫们像天女散花一般立刻四散飞开!
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
“找死!”新郎果断狠厉地刺出一剑,完全不顾自己后背袭来的长剑,猛扑向那正要撩起起轿帘的黑衣人!
“不要命了!想死,我成全你!”黑衣人转身双掌当前一推,立刻迎上扑面而来的新郎官!
拼着背后挨一剑,生生的阻挡了那只伸向轿帘的黑手,但是,前后夹攻,受伤不可避免,嘴角一甜,没忍住,新郎官吐出一口鲜血。
黑衣人余下的十余个护卫见有机可趁,立即提剑疯狂地追杀上来,其中一个最凶悍的大概是小队长模样的人物,速度最快,纵身一跃,手中的长剑终于深深的刺入新郎官的左肩胛。
新郎官也够使顽强,闷哼一声,一咬银牙,拼着左肩胛传来的剧痛,手中的剑却不含糊,全身心地连人带剑就向黑衣人冲撞过去。
大概见到新郎官的攻势太凶猛了,一人也不敢硬拼,黑衣人顺势就地一滚,就从花轿前面滚开了。
新郎官终于成功地站到了花轿面前,他矗立在花轿前面迎接着最猛烈的冲击,仿佛顶天立地的战神。
只是很诡异的是,自始至终,无论外面的战斗多么激烈,但是花轿里面的人却毫无动静。
这太反常了。
--这新娘子也太沉得住气了!
“少爷!”
“公子!”双方的护卫各自上前先保护自家主子。
新郎官的那些护卫们,跌跌撞撞的立刻迎了上来,他们有的抱着受伤的手臂,有的一瘸一拐,只是原本长长的、百年号人的迎亲队伍拼斗到现在仅仅只剩下四五个人了。足见双方战况之惨烈。
激烈战斗的现场顿时松驰下来,陷入了暂时的对峙,只是双方的力量太过悬殊了。抛开那些哭天号地惨叫的一地重伤员们,新郎官一方仅仅只剩下五个人,而且每个人都还受了不轻的皮外伤。但是他们一个二个的脸上都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矗立在新郎官的四周,所有的剑一致对外,摆开阵势,紧紧地保护着花轿。
就地滚开的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立刻就站了起来。
“少主!”
“少主你没事吧?”……
黑衣人的手下暂时放也放弃了进攻,立刻就赶到了黑衣人的身后,围上去。
黑衣人头也不回,冷厉的一挥手,身后簇拥着的爪牙们立刻就不再轻举妄动。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黑衣人回头打量自己还剩下的十余个护卫,发出了得意的狞笑声。
是的,现在他是稳操胜券。
他的十一个护卫不但完好无损,一个二个还被现场的血腥拼杀激起了强烈的血性,正是战斗的最佳时机。
而反观对面,余下的五六个人不但个个带伤,神情疲惫,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领头人,那个新郎官儿,也受了不轻的伤。
如果双方再次拼斗,这无疑已是一场绝对碾压般的战斗。
胜券在握。
黑衣人得意的笑更加猖狂。
“你们是谁?”新郎官并不见得如何惊慌,生死关头,弄清对方来历,也许能够为将军大人通风报信。
“我是谁?”稳操胜券的黑衣人狂妄地哈哈大笑:“你配知道吗?”
戏谑地声音继续,黑衣人脸上得色更浓:“无知的蝼蚁!”
“你就不怕刘大将军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新郎官依然面色沉着。
“就他?也配?”黑衣人鼻孔中轻轻地嗤笑一声,仿佛浓浓的不屑倾泄而出!“比起他,我觉得,你好像更值得重视!”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战斗得太爽利了,黑衣人突然有了更多谈话的兴趣,而且还是被自己视为对手的人。
“谢谢阁下高看!”新郎官不卑不亢。
大敌当前,你这样平静的脸色,真真是,让人觉得可恨!--黑衣人暗中磨牙:“你这样拼命护主,不知道你那个主子是否也这样重视你?”仿佛掌控一切,黑衣人竭尽所能地挑拔。
“这与你没关系!”新郎官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但语言中的愤怒仍然不可避免。
“没关系吗?”桀桀的冷笑声响起,“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关系大了?一个会被主人随时抛弃的狗而已!”
猛然听到这话,新郎官愤怒地抬头,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他紧紧地咬紧牙关,不言不语。
好像终于看到了最开心的事情,终于将眼前这张面瘫的死人脸给激怒了。
很有成就感!
黑衣人乐此不疲,继续撩拨:“难道不是吗?”仿佛对“猫抓老鼠这样的戏码”已经上瘾了。
火上浇油!
只是怒火没有被引燃,反而熄灭了!
“阁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在下,莫非,经常也是受到这样的侮辱?”新郎官平静了一下心神,不被对方的牵着鼻子走,冷冷地反唇相讥。
“你!找--死!”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
画风突然逆转,换成黑衣人恼羞成怒,双眼几乎喷出血来,眼一下就狰狞了。他怒指着新郎官,“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能够杀掉赫赫有名的刘裕,也是一个不错的战绩。”
顿时,黑衣人和他剩余的属下,杀气腾腾地扑向新郎官的队伍。
新郎官眼中全是冷光,脸颊扭曲,几乎狰狞的犹如夜叉。
该是拼命的时候了。
1-002 一眼千年
002 一眼千年
这是绝对碾压的气势。
一个受伤的忠诚护卫,抢先一步就闪到新郎官的面前,拼老命地护着自己的主子,脸色苍白,却又无能为力。
仿佛一切都成定局,仿佛眼前阻拦的众人都是蝼蚁。
为首得黑衣人冷哼一声:“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当下拔刀,就气势汹汹猛烈地向对方砍过去。
刀光剑影,血色飞溅。
这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双方都在拼命。
斗智很顽强,但现实更残酷。
那些忠心的护卫门虽然顽强抵抗,但是拼命积蓄的勇敢在悬殊的能力面前往往不值一提,很快就一个二个就重伤到地。
徒劳的举剑抵挡了几个招式,胜败已成定局,全军覆没的大势不可逆转。
难道天亡我也!——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新郎官艰难地挽出剑花,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受伤的胳膊几乎抬都抬不起,更何况还要使是出精妙的招式。
凶狠的黑衣人武功明显高出其他护卫许多,冲到了最前面,新郎官仅仅只能抵挡几个招式,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刃向自己脖子横劈着轮了过来。
完了!——新郎官眼睛一闭,等待着那传来的剧痛。
“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自己的脖子难道会有这么的硬?刀砍上去能有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与平常的刀砍入皮肤的声音不一样?意料中那应该传来的剧痛怎么迟迟没有到来?
千百个诧异在脑海里旋转,惊讶之极的新郎官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他目瞪口呆。
首先自己完好无损的站立在花轿的旁边,自己的护卫受伤倒了一地。
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刚才还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却受伤倒地,看样子被什么巨物狠狠的砸伤了肩膀。
目之所及的黑衣人,捂住自己的肩膀,倒在地上,艰难的挣扎着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根据自己的经验初步判断,对!是巨物,而且是从很高的高空狠狠的砸下来的巨物。
这是怎么回事儿?
新郎官懵了!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少爷!花轿!”一个受重伤的护卫,指了指那歪倒在旁边的花轿,受重伤的他瘫坐在地上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千钧一发之际,刚才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黑的包裹,其实应该是像包裹一样的东西,从高高的空中狠狠的砸下来,不偏不倚地就砸在花轿的抬杠上,再狠狠的弹跳起来就砸在迎面冲过来的黑衣人身上,两者快速的相撞,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砰的一声巨响。
巨响声中,花轿倾斜,轿子里的新娘子狠狠地被甩了出去,奇怪的是,新娘子没有发出应该有的尖叫声音。
——这太反常了。
现在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谁还会注意这些细节。
“砰!”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那是,远远摔出去的新娘子落地的声响。
应该没事吧,那么远的地方!——这个念头,只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仅仅转了一瞬,就不再理会,眼前杀敌保命才最要紧。
综合上述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场面。
只不过,那个护卫没有看到,甚至连双方对峙的人都没有看到,在距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那飞上半空的新娘子却在一个空洞中平白无故的突然就消失了,对!是消失了!你们都没有看见!
另一个红色的身影却凭空出现,从天空砸了下来落在了新娘子应该掉下来的地方。
这太诡异了!
新郎官作战经验太丰富了,立刻抓住这扭转乾坤的好时机,狠狠一咬钢牙,压榨出最后的潜力,提剑就冲向那黑衣人的十一个护卫。
三招,仅仅三招,那些冲上来准备群殴的护卫们就受伤倒地。
仿佛被抽干的力气一般,新郎官用自己的剑,顽强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拐一拐地向远处卧倒在地的新娘子走过去。
新娘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难道死了?
轻轻地俯下身子,新郎官跪坐在前面,双手颤抖,他不敢去揭新娘子脸上的面纱。
他在害怕,不知道新娘子死了没有?
因为,新娘子面上的面纱,是留待新婚之夜由新郎官来揭开的,但是,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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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鲜艳的红色,血样的红色!
甚至连天空都是红色的。
这里是哪里?
在懵懂中!
藏子君的大脑一片混乱。
红色,彼岸花!血色的曼珠沙华!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阴间。
我难道也成了一缕鬼魂了?我该是一个什么样的鬼魅!
魂游天际,魂归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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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真正的新郎官儿,所以他在犹豫。
踌躇半响,下定决心,颤抖的双手还是伸出去。
我只是在救助人!没有别的,只是救人!--新郎官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双手更加坚定地伸出,轻轻揭开了,蒙在新娘子脸上的面纱。
这……这新娘子的嫁衣怎么好像变了?
看来,受伤不清,血流太多,我都有点糊涂了。——新郎官摇了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眼睛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仿佛一束光亮照亮了心田,那种感觉就像白朗宁夫人描述的那样——生命在一瞬间苏醒!
新郎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猛然间毫无规则地快速跳动,大脑完全处于真空状态,脸颊绯红,耳背发烫,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太美了!心底在无声地赞叹!这是自己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恐怕也是唯一能够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
仿佛饮下最纯粹的烈酒,新郎官能够深刻感觉到体温升高,皮肤微红,额头微汗,呼吸急促,并且伴随着短暂的眩晕感。
——我是不是又无可救药地中毒了!
这该是一种什么毒药?
新郎官呆了。
新娘子傻了。
两人对视,时间停滞,仿佛一千年,仿佛一瞬!
仿佛时间不在流动,仿佛眼中只有对方。
我在茫茫人海中看了你一眼,从此,你就驻进了我心间。
有多少绮丽的花儿在周遭次第开放,就有多少鸟儿美妙的歌声在四周响亮,更有多少激烈的心跳在如鼓擂响。
浓情-密意在缓缓地流淌。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绮丽万分,在如此环境,生死搏斗的战场!
不可,大敌当前!
新郎官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将自己从那绮丽中生拉硬拽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醒过来的新郎官然后俯身,想查看新娘子的伤势。
眼睛再次对视,这次,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诧异,惊讶,狂喜!
那双明亮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中,流露各种复杂神色,千变万化,复杂万千,但是,最后的最后,都只是浓缩成一点--狂喜。
“宇子哥哥!”
娇柔的惊呼过后,新娘子一下子弹坐起来,双手紧紧地就抱住了他的腰。
“我不是在做梦吧!”娇俏的小脸紧紧的贴伏在他的胸前,喃喃自语。仿佛搂紧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新郎官懵逼了!
自己的乳名是叫“宇子”--新娘子怎么会知道?这应该是除了自己亲生的爹妈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呀!甚至,自己的养父母都不知道?
新娘子应该明白新郎官不是自己呀?
他们成亲之前即使没有见过面,也应该听说过新郎官应该是个胖子呀!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新娘子?也是假的?
新郎官看着眼前紧紧抱着自己的新娘子,思绪万千。
这难道又是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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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幸福地几乎要昏过去了,一个英俊得不像话的美男子带着和煦的笑容,他揭开了我的面纱,
啊!是他!真的是他!
短暂的迷茫过后,待看清楚眼前之人后就是狂喜!
藏子君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内心更是山崩海啸,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让我梦想成真?
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喜欢了整整四年的人。
他穿着我喜欢的汉服,他穿着新郎官大红的服饰,他轻轻地揭开了我的面纱!他温柔地看着我,他目光柔情似水,他动作轻柔,生怕将我唐突。
是的,是的,这才是成亲时新婚之夜应该有的步骤。
他就新郎,是我的新郎,是来娶我的新郎。
一切的一切就像传说中的成亲一样,只是?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想在这个美妙的梦境中不愿意醒来。
刘裕,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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