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高手在仙界》免费试读_烂人书生
第一章 凄风苦雨老太监
闫东在哭。
东厂高手闫东在哭。
东厂第一高手、西出阳关无敌人的太监闫东,正在哭。
如果有认识闫东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闫东从没有哭过。
闫东何许人也?东厂张公公的得意走狗,迫害人民群众的无情刽子手。除了皇上驾崩那天假惺惺哭两下之外,平时都是他弄得别人哭。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破庙里,闫东捂着血污的裆部,哭地脑仁儿疼。
“为、为什么重生了,我还是……还是太监……”
那些寻常的时空旅行者,傻愣愣地老半天都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即使是读过穿越文的现代人士,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可是高手闫东却能肯定,自己的确是重生、夺舍而生了。
那天,他遭遇了伏击。
“杀死这个朝廷的狗腿子!杀!”江湖正教两百好汉,追杀闫东至一处绝境。此地东西两面皆是人力不可攀爬的悬崖绝壁,南面则是追兵,闫东只得往北面遁去。
渐闻瀑布激流声,闫东越发绝望。原来,北面也是一处断崖,高约百丈。崖下黑水深潭,望之令人胆寒。
也是他平时作恶多端,杀起人民群众、正派江湖人士来毫不眨眼。因此此时此刻,仇家们竟没有一人愿意原谅他。
“闫东,哪怕你死了,我也要啖你的肉、饮你的血!”江湖好汉哇哇大叫。
闫东曾经有1打300的傲人战绩。但那300人都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北元鞑子。此时遇上武功卓绝的正派数百高手,他焉有幸理?
绝望之下,闫东只得往北面崖下跳去。
“好罢!杂家死便死了罢!”
“杂家自小生于内廷,得东厂大太监抚养。这些年来杀人无数,确实是我之罪过!我便以此残躯,告慰刀下冤魂!”
闫东跳下断崖之后,只觉得眼前景物飞转,那黑潭和瀑布尽皆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夜色,是倾盆的大雨。
他的身躯扑入一座破庙,扑入一个倒在地上的人,然后便扑向昏迷。
待他的意识渐渐清醒,眼睛尚未能睁开之时,一道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你好!很高兴我的身体被你占据。在我的魂魄即将离开之前,我不得不叮嘱你几句。”
“嗯?”闫东感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这是谁在说话。想睁开眼睛,却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只能听这个声音继续说下去。
“跟你一样,我也叫闫东。不要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毕竟你占据了我的身体,这点知情权我还是有的。”
“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乃是仙界下层,即仙凡交界之处。这里有修道者,有地仙。甚至会有来自仙界上层的飞仙!”
闫东感觉身体内有一股暖流涌动,涌向身体各处。闫东知道,这是自己魂魄的力量。待流动完毕,自己也就能控制这具身体了。
“你作为凡间的至强者,来到仙界下层,只能算是中等人物。甚至,因为我这身体的缘故,你还不如中等人物。”
“啊?”闫东能开口说话了,这具身体的感觉也渐渐传来。头痛痛的,手脚软绵绵的。
下体的剧痛隐隐传来,已经完全掌控了身体的闫东皱了皱眉。
“唉……”那个声音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这具身体虚弱无比。当然,你作为下界至强者,锻炼这具身体想必不是难事。真正令你难过的是,我刚刚自宫了。”
“……”
当下体的剧痛已经一阵一阵地冲击闫东的大脑时,闫东眼里开始流出了泪水。
“你……你为什么要自宫。”
那个声音停顿了良久,才用一种惭愧的语气说:“因为我懒。”
“懒?”
“嗯。我不愿意劳作,又没有毅力修仙,所以便想去皇宫里做一名太监。”
“然后?”
“然后我自宫了。”
“自宫宫死了?”
“嗯,我的刀法极差。割下去的那一刻我才想起,如要做太监,需去专门的衙门,然后便会有操刀师傅来帮忙割……”
闫东:“………”
“于是,我便因流血过多而死掉了。”
闫东的魂魄终于完全继承了这具身体。当然,这具身体所有的缺陷、毛病、痛苦也一并被继承过来了。
他大哭着。
“既如此,你何必祸害我啊!”
原闫东惭愧地叹息:“要不,你把它还给我?”
“滚!”
闫东就这样大哭。破庙当然是因为破烂无比才被称为破庙,大风从破烂处灌进来,雨水从屋顶漏进来,毫不留情打在闫东身上,把他摧残地瑟瑟发抖。
不能指责高手大人脆弱的心灵。毕竟任谁穿越到一个太监身上,都不是太好的事儿。虽然闫东已经习惯了做太监,但是习惯却不等于喜欢。
在前世的紫禁城巅,在前世的刀光剑影里,闫东是多么羡慕那些真男人哟!
他们胯下晃荡的那个玩意儿,虽然丑陋、惹人嫌弃,但却是真男人必不可少的部分。
即使把那些武林高手踩在脚下,又如何?对方只需轻飘飘一句:“你这个断子绝孙的阉货!你这个木有小jj的狗奴!”,闫东便羞怒无地。
好不容易遇上夺舍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却只是夺了一个太监的舍。
这叫他如何不伤心?
似乎是同情闫东了,虚空中那个声音又发出话来:
“还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就要消失了。唉,好人做到底吧,你我有缘,我便给你指两条路。第一条,你继承我的志向,去宫里做个太监。如果你机缘不错,日后呼风唤雨,权倾朝野,也不是难事。”
“滚!”闫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自己已经呼风唤雨了一辈子,这辈子只想要做个正常的男人。
这个人脾气居然出奇地好,见闫东如此对他,也不气恼,而是继续说:“第二条路,你克服我这懒惰的弊病,去修仙吧!如果你能修炼成仙,就可以重新长出小jj!”
闫东信念一动。
“对,对啊,这已经是仙界了,如果能学到仙术,重新长出,长出那玩意儿,应该不是难事吧?”闫东心里想着。
虚空中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弱:“我就要转世投胎去了,你好自为……”终于渐至不可闻。
第二章 暂求饱腹
阳春三月,雨水如织。风缠缠,雨绵绵,似恋人。
今天是小竹城第一酒楼富江楼招工的日子。早在三天前,城内便贴满告示:富江楼因生意火爆,现有厨子、帮工的规模已无法满足需要。因此需招厨子、帮工若干名。
小竹城是小城,因此消息很快传遍全城;也因小竹城是小城,所以来的人不多,寥寥三十来人而已。我们的主角同志闫东,就赫然在列。
闫东还是太监。在没有修仙之前,太监的身份是无法抹去的。尽管没有去皇宫,但是太监仍是太监。虽然我们可以用阉人、阴阳人,甚至是无鸡闫这样的词语来称呼他,但是毕竟不太友好,不符合主角的光环。
闫东的下体已经不流血了,也不痛了,这自然不是因为主角光环,而是前世的武学高手的身份。作为高手,他有办法止痛;作为生存大师,他也有办法疗伤。
“姓名?”
“闫东。”
“……错了,不是这个严。”
闫东大汗。
那记名的先生又把“严”字改为阎王的“阎”。然后道:“是这个?”
“不是。”
“这个盐?呵呵,这个姓还真是不常见。”先生倒也和气。
“额……我来写吧。”
闫东一手飘逸的字赢得了记名先生的好感。
“性别?”
闫东:“……”
记名先生自嘲一笑:“写姓氏写糊涂了,这个问题不需要问的。”
于是闫东长舒了一口气。的确,如果本着诚实的原则,闫东或许会要求记名先生多加一个性别的。
籍贯等问题问清楚后,记名先生捋须一笑,便让闫东进去笔试。
闫东在一条矮桌前屈膝跪坐,便有人给他送来纸笔。仙界的纸果然就是不同,本来那上面是没有字的,可当闫东提起笔时,上面便出现了字;仙界的笔也不同,不需墨水,便可畅写成书。
“您还有两炷香的时间作答此题。”
题目:“若有客人在店内无理取闹,当何处之?”
闫东惜墨如金,写下:“劝之。劝之不成,则……”
本想写“叫掌柜的来处理”。忽然,闫东心头一动。
这里可不是人间界,这里可是仙界第一重啊!根据前闫东的记忆,仙界第一重的仙人数量虽然没有狗多,但还是比凡间界多了好几十上百倍!甚至,上界的飞仙,传说中的金仙也会偶尔来此行走。
那么,仙界的纠纷,怎么还能用凡间界的经验来处理呢?
闫东思索着,同时也努力搜索着前闫东的记忆。
前闫东记忆中的一条给闫东提供了参考价值。于是闫东挥毫写下:
“观其修为。若为普通凡人,则唤帮闲以惩之;若为修道者,则传讯本楼供奉处理。若不幸为地仙,暗中报之竹城城主,同时献上金银,息事宁人为上。”
在前闫东的记忆中,像小竹城这样的小城,很少有地仙出现。而城中现有的地仙,也是屈指可数。任何一个陌生地仙进入小竹城,都会引起本城大佬们的注意,根本不会让他们有闹事的机会。
至于飞仙这样的层次……算了吧,飞仙怎么会在这样的小地方、这样的小酒楼闹事呢?
闫东写完,不需要去吹纸面,墨迹已然干了。闫东叹道:仙界就是不一样。
两炷香时间很快过去,便有人前来,将闫东的纸笔收走。
闫东作答的时候,外面也陆陆续续进来有人。当然,人进来了便不代表可以笔试了。有的人一进来,发现考试是笔试,需要书写,便哀叹一声,灰溜溜地走了。原来,是这些人不会写字。富江楼毕竟是小竹城第一酒楼,对厨子、帮工的最低要求,便是会写字。
前闫东虽然懒,但毕竟也念过几年私塾。握笔的力道、方法,也掌握了。闫东前世为东厂高手,身居要职,文化水平甚至不在一般举人之下,因此写一手好字,也是易如反掌。
第一轮笔试已毕。考官宣布,淘汰十二人,剩余十九人进入面试,闫东是幸运儿之一。
考试结果既已宣布,被淘汰者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只见一老书生模样的人,经过闫东座前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寒窗苦读三十载,秀才功名都没有考上;今日来考酒楼厨子,却连最有把握的笔试环节也没有通过。我这样的人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不如在身上绑上一块巨石,沉入竹江罢了!”
看到老书生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闫东颇有点同情。前世虽然是东厂走狗,杀人无数,但那些大多是任务使然,究闫东本性,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又加上闫东已经死过一次,深深感悟因果,今世决定要从头开始,做个稍微好一点的人,于是闫东忍不住劝道:“这位老友,人世间有千万条大道,你才尝试了科举和厨子这两条道,焉知没有其他路可走呢?况且我们仙界第一重,多的是神仙鬼怪传说,为何不去修仙,做那快意江湖之人?”
往往你劝别人走的路,就正是自己想走的路——这一点在闫东的话里得到了印证。闫东前世在东厂门下,杀戮过重,很多次都想远走高飞,因此才会劝这老书生逍遥江湖;来到仙界之后,欲重新长出那惹人讨厌的小器官,就不得不修仙,因此才会劝这老书生修仙。只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身娇体弱,别说修仙了,就连恢复上一世的武学修为都难,所以才不得不来这酒楼,先领个能吃饭的活儿。
老书生打量了一下闫东,见闫东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有如此豁达之心境,不禁有些佩服,心里也舒畅了些。但仍是苦笑道:“谢过小友安慰!小友的一席话,却是叫我羞惭无地了。罢了,这轻生的念头暂且收一收,眼下还是先找个营生做做!”说完,朝闫东拱了拱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交谈已毕,主考官便宣布,即将进入面试环节。并按照甲子顺序给剩余十九人编好了号,按照顺序进入考场。
闫东领到的号牌是丁丑,也就是第十四号。
只要能进入面试的人都有优待。当场,便有小生给所有的人发了早点。除此之外,还有十余枚铜板。这又惹得闫东一阵感慨:仙界就是不一样!
趁着前面的人去面试的空儿,闫东边吃早点边打量其他考生。这些人里,还是以男子居多,却也有五个女子。当然不用指望女子中有国色天香者,除了一名约莫十七八的年轻姑娘以外,其他四名都是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那姑娘也只能算是姿色平平,仅仅看得过去罢了。
无聊间,那姑娘凑到闫东跟前,笑问道:“小伙子,你是多少号?”
闫东笑道:“小姑娘,我是丁丑。”
姑娘羡慕地说:“这么靠后?真幸运。我是丙寅,等这个人出来,就轮到我了,我好紧张!”
“嗯?靠后和幸运有关吗?”闫东不解地问道。
姑娘笑了,神秘地说:“因为主角往往是最后才登场。”
两人说话间,一个青年男子也凑了过来,不禁笑道:“姑娘,看来我就是你所说的主角了。”
青年男子把号牌翻开,露出“壬午”二字。按照甲子计数法计算,壬午排在第十九,还真是这十九人里的最后一号。
看来,他真是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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