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拳头》免费试读_长岛

时间:2019-05-23 23:36:4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长岛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平安桥

“给过你机会,但你从来不知道珍惜,白晓芸,你把眼睛闭上,我保证你不会感到痛苦的。”

黑暗中的男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透射出咄咄逼人的杀气,让蜷缩在墙角的女人颤抖不已。

“我……我已经有身孕了,你,你不能这么残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年轻的女人话还没说完,一根铁棍重重击打在她的额头上,献血顿时汩汩地涌了出来。

女人楞了一下,机械的擦了擦满脸的献血,还想说些什么,却干张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好了,一点都不疼啊,放心吧,不疼的!”

黑暗中的人对着女人又是一记铁棍,正砸在女人的脸部,献血迸出,洒溅在雪白的墙面上。

“我让你写报告!让你写报告……怎么样,我说过不疼吧,你根本感受不到吧……”

男人抡起铁棍一下接一下的砸在女人的头上脸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女人一动不动的躺着,屋子里只有沉闷的敲击声,骨头的碎裂声,还有鲜血喷射出来的滋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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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长江边的一座小县城。

县城被顺流而过的长江水一分为二,城东,城西。二十万人住城东,二十万人在城西。这里多为阴天,几乎可以整月不见阳光,也可以整月的下雨,不停的雨水,无尽的江水,冲刷着这座小城,让小城的石板路更加光滑,同时也滋养着小城,让城东城西的人家安静祥和,知足常乐。

从城东到城西,需跨一座桥,一座五百米长的公路桥。这座桥才建成不过十多年,在此之前,从城东到城西只有两种方式,渡船,滑索。

老人,女人和幼童常坐渡轮,往返一趟一个钟头,而胆大的年轻人则会用滑索,只要不到一分钟,人就可以横跨长江,抵达对岸。

自县城里有渡轮,十数年间总攻共过两次事故,一次撞船,只伤未亡,另一次在江中遇到漩涡恶风翻船,船毁,人亡七八十口,为有县志记载以来最大一次船舶事故。可自从有了滑索,这个数字再次被打破。

曾经有一年,使用滑索掉入江中,失踪或者死亡的人就超过两百余口。死因多样,有的不挂安全扣,有的酒后想去刺激一把。在公路桥建成开通的那一天,县长亲自下令停了渡轮,拆了滑索,城东和城西四十万人,从此只需要走过这五百米的跨桥,便可沟壑变通途,安全到达对岸。

于长山依然清楚的记得,当年这座公路桥开通时的热闹景象,数千人挤在桥上,炮仗,锣鼓,红旗彩带,比过年还要热闹。

当县长亲自为这座大桥摘下红色的“盖头”时,于长山嘴里轻轻念出了跨桥的名字:平安桥。

那一天,恰巧也是于长山在县城里刚满一年的日子。他刚开始习惯这里的气候,这里的口音,还有这里的饭菜。

地面湿漉漉的,昨晚的雨不小,坑洼的地面还有大滩大滩的积水,于长山穿着深绿色的制服,推着自行车,小心的绕过积水,将自行车支在了巷口。

“老于!起得早哦,老规矩嘛!对浇米粉少放辣子!”

早餐老板热情的招呼,于长山笑着卷起裤管,随手抹掉木凳上的水珠,坐下等着。

“昨晚雨不小啊,听了一夜,就没停过。”

“是哦。咱江城可不就是这样,夏天雨水多,那秋天雨水更多,咱江边上的人家早都习惯喽,要是听不见个雨声,怕是都睡不着喽……”

老板将一碗米粉放在于长山桌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于长山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粉,让调料更加均匀,贪婪的吃了一大口,满意的看着老板。

“每天早上要是不吃你一碗米粉,我这一天浑身都不自在。”

老板搬了木凳坐下,“吃的习惯就好!就好啊……”

于长山笑笑,低下头往嘴里扒拉了两筷子米粉,吃的极香。

邮所在城东,于长山住在城西,每天上班都要骑过这一里地的平安桥。每当骑着自行车过桥时,于长山都会禁不住顺着江水流去的方向,向东眺望两眼,他知道远方的不只是这无尽的江水,还有别的。

车子支在邮所门前,老李也正好骑着车过来。

“老李,你早餐就不能换个样儿,还是油茶?”

老李呵呵一乐,把唇上的油沫擦了,“你还不是一样,天天早上都是那个米粉,还说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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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小学离家有十分钟路程,儿子进学校前,柳霞塞给儿子五元钱。

“娃儿,中午自己买的吃喽,妈妈不给你带饭喽。”

于冬冬忽闪着大眼睛,点点头,背着硕大的书包走进校园。柳霞一直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身离开。

自从冬冬入学后,每一天都是如此,柳霞非常享受看儿子一天天的长高,一天天的懂事,她从儿子的背影能够看到于长山,也能够看到自己,所以她不会放过每一眼欣赏儿子的机会。

从学校到霞姐百货,却只有五分钟的路。县城小,哪里到哪里都不过一二十分钟。

说是百货,就是路边拐角的一家烟酒小店。每天上午八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雷打不动。

柳霞热爱自己的店,每天清晨开门前,都要抬头看上一眼醒目的店标:霞姐百货。每次看到这四个字,她的心头都会泛出一阵暖意。

这个店已经开了第七个年头,也是她认识于长山的第七个年头。

“霞姐,开门喽,开张了没,要不我买包烟卷好喽,你用啥子奖励我一下嘛!”

柳霞正在擦着柜台,抬头看见一个棒棒儿从门口经过。

“要买烟就买喽,奖励你个锤子!”

棒棒儿笑着走开,柳霞笑着继续。

清晨生意少,柳霞趁这功夫吃了两口面包,这都是店里的过期面包。虽然日期过了,但吃起来还没有变质,起码味道没有大的变化。

她知道别家有的商店换个标签或者包装贴上去,可以继续卖,但自己做不到,柳霞说这是昧良心,怕做了睡觉不安分,于长山赞同她的做法,说大不了怕浪费就拿回家吃掉。可柳霞一次都没有将过期的面包和食品拿回家,都成为了自己早饭,甚至午饭。

“黄鹤楼两包,十块;骄子一条,五十六;康师傅方便面两桶,七块;洋人贴画两张,三块;啤酒一捆儿,十五块……”

柳霞趴在柜台上,轻轻点着计算器,盘算着昨天的收益。

半晌,柳霞直起腰,捶了捶自己的腰眼儿,看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笑着自言自语。

“好喽!挣了七十八块钱!比前天强……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quot;

长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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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李

老李是邮所的老人了,已经兢兢业业干了三十年多年,今年年底就要退休。于长山来所里上班的第一天,就是老李带着他熟悉环境,熟悉流程于长山记得清楚,那时的老李头发还没有白,也没有像如今咳嗽的这般厉害。

老李在于长山面前,常以老大哥自居,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上一二十岁的外省人来说,老李拿于长山真的是当弟弟看待。

老李还是于长山和柳霞的证婚人,七年前的婚礼上,老李风风光光地主持了两人的婚礼。婚礼十分简单朴素,只有不满两桌人,但老李认为那是他最高兴的日子,直至如今,有事无事还常挂在嘴边,和于长山玩笑上两句。

班上的人还没到齐,老李就已经抽了三根烟,一根接着一根点,接力赛一样。

“老李,少抽点烟吧,你再抽烟,恐怕退休后就得住院了。”

于长山的话若在旁人看来,兴许有些不妥,失礼,但老李却毫不在意。

“长山,你小子这是咒你老哥没得好喽!你个瓜娃子……”

老李边说,边捂着嘴咳了几声,烟灰掉在了桌上。

老李随手给擦掉。

“我发觉这半年,你这咳嗽越来越厉害了,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好歹也让嫂子放心啊!”

“好喽好喽!你小子还操着我的心嘞?!你自己都这么大喽,娃儿才刚上小学,等你退休了,你娃儿还没上班了,看你咋个弄嘛!操好自己的心喽……”

于长山低着头笑笑,从制服的左衣兜里拿出两盒精装娇子烟,推给老李。

“一定要抽烟,那就抽点好的,别总买那三块钱一盒的,更伤人。”

老李抿着嘴看着桌上的两盒烟,心下暖意融融,嘴上却偏偏硬着来。

“说你是个瓜娃子还真是!你家那小店一天才挣几个钱喽,还给老子拿这么好的烟!老子不要,受不起!”

门口有同事陆续进来,于长山站起身,拿回两盒烟。

“那好,你不要我就给大伙儿分了……”

“哎哎哎!”老李急得站起身一把夺过于长山手中的烟,“你小子还真是个锤子,这么好的烟哪能随便送人嘞,算喽,那我就拿喽,别有下次啊……”

老李心满意足的将两盒娇子揣进怀里,灭了手中的烟,喝了一大口浓茶,搭着于长山一同走到门口。

几个同事已经蹲在门前,开始分拣今日的报纸和信件。

老李和于长山所负责的片区都在城东,相隔不远。老李片区多为居民小区,于长山的片区多为单位和小公司。

于长山把厚厚一摞报纸整理成若干份,塞进了自行车上的邮递袋,又认真拣出了十几封信,装进了自己随身的绿挎包。

老李抬头望望天,“老子看这个天还是要下雨哦。”

于长山把袋子扣上,也看了看天。

“下就下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嘛!”

老李说的没错,雨再次下起来的时候,于长山正送报纸到县法院。

传达室的值班大爷认得于长山,招呼他进来避雨。

于长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子支在一边,摘下后座的邮递袋跑进了传达室。

“长山,没带雨衣啊……”值班大爷端着茶缸问。

“嗯,没带,走得急。”

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法院大门,在值班室门口停下。

警灯在雨中依然十分醒目,闪的人眼前有些晕眩。

于长山低下了头,不在去看。

值班大爷放下茶缸,拎着雨伞走了出来,和警车上的司机说了两句话,重又回到传达室,将雨伞靠在桌上。

“下午要开庭,据说是城西的哪家娃儿犯了抢劫,估计得重判喽,没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喽!”

于长山十年前第一次给法院送报纸时,这个大爷就在传达室,想必这么多年在法院耳染目濡,法律法规也略知一二。

“是啊,现在的孩子性子野,下手没个轻重。该重判。”

在传达室坐了半个钟头,雨势刚见小,于长山就离开了法院,跨上车去下一家单位。

客厅的血脚印,凌乱不堪的卧室,满手的鲜血,和始终萦绕在耳边的那声凄厉的尖叫……

“你个瓜批!不看路啊,你找死啊……”

一声急刹车,对面一辆轿车紧急停在于长山的自行车旁边,于长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骑到了对面的车道上。

于长山回过神来。

“噢对不起啊师傅,对不起!”

于长山一个劲儿地道歉,对方上下打量两眼,骂骂咧咧开车离去,临走还撇下一句“闹了半天是个外省锤子!”。

于长山惊魂未定,知道自己走了神,差点出了事故。

“一定不能进医院,一定不能进,进去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于长山嘴里默默念叨着,重新跨上自行车离开。

~~~~~~~~~~~

“冬冬,今天在学校听没听老师的话?”

柳霞将儿子抱到柜台边坐下,爱抚着儿子的头。

于冬冬眼里盯着母亲身后的火腿肠和粘牙糖,用力的点点头。

“听了。老师今天没有批评我。”

“哎呦!我娃儿真乖巧!妈妈爱死你喽……”柳霞搂着儿子又亲了两口。

“宝贝儿,咋个弄,想吃哪个?妈妈给你拿……”

于冬冬伸出胖胖地小手,指向了粘牙糖。

柳霞皱眉,“要不得!这个吃了牙齿要坏掉的,妈妈给你剥火腿肠好不?”

于冬冬依旧点头。

“霞姐,今天好漂亮喽!”

一个沙哑的嗓音在柳霞背后响起,柳霞心头就是一紧,一阵厌恶感涌上眉头,但转过身的刹那,又恢复了满面的春风。

“哎呦,我说是哪个,原来是谢老板。”

被柳霞称呼谢老板的人,走进了小店,斜靠在柜台旁,伸出手逗着于冬冬。

柳霞赶忙把儿子抱下来,让儿子去里屋写作业。

谢老板三十多岁,矮小,精瘦,花色的衬衣,脖子上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项链十分醒目,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小年轻,在门口蹲着抽烟。

“咋个弄,我不给你联系,你也就不联系我,好薄情喽……”

柳霞赔着笑脸,“哎呀谢哥,这城西哪个敢薄你的情嘛!我不是忙嘛,还得照顾娃儿,还得糊口,哪有的时间出去耍嘛!”

谢老板两眼直勾勾盯着柳霞的脸,目光顺着柳霞修长的脖子逐渐下移,停在了胸部。

柳霞赶忙侧过身去,“谢哥,有啥子事情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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