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朽木》:序章 先生众生竹楼坐 笑说天下人鬼仙
序章 先生众生竹楼坐 笑说天下人鬼仙
不名国,不名城,不名楼,不明何处。
总之是个竹楼,竹楼下有个堂子,堂子甚是开阔,有着数个半短布帘,帘上绣着一个‘书’字,遮着进堂子的堂口。
堂子里头,有数十桌、数百椅、上千人。那些挤不下的客人,就只能往楼上站。为什么不往楼上坐呢?这坐了,不就看不到先生了嘛!
所以,这座,宁愿不坐。也得压着木栏,一层一层的看着下面的先生。
可莫要笑,这木栏旁可也算是‘上座’。被挤到里头的,都是挤不到‘上座’的。这只能听先生声,看不得先生人,嘴里的茶都是涩的。又看着那一层一层的人,嘴里的水都是苦的,不由得骂上一声:“里外两层,堆的全是肥油胖肉!”
但也无法,突闻楼下传来一声静堂木声,便立刻掩了嘴,张开耳,去听今日的故事。
………………
远处,白沙随风飘扬,割在脸上,让人觉得皮痛,却又不到流血的程度。便被这白沙打磨一遍又一遍,被这烈阳炙烤一遍又一遍。最后像那淬火的铁剑,黝黑!用砂纸一磨,锃亮!
近处,站着两人,一人背剑,一人背刀。让人觉着,莫不是大侠放对?
又细瞧,背剑那人灰衣白发,腿瘸断手,眼瞎耳聋。嗯,离死不远!
转了瞅,背刀那人白衣灰发,眉皱嘴撇,神衰意落。嘿,苦大仇深!
背剑的说:“你还放不下?”
背刀的回:“如何能放下?”
“放不下……”
“放不下!”
叮锵!
刀剑相击。
那一剑,无招无力无势。
那一刀,有情有怨有恨。
剑从何来?刀从何来?!
剑从心中来,刀从情中来。
剑败,败的干脆利落、心甘情愿。
刀胜,胜的惊心动魄、迷茫失措。
背剑老者,不再背剑,他躺在了地上,从今以后他都再不需要背什么东西。
拿刀中年,丢掉了刀,他连退数步,摔倒在地,大袖连扫,扬起一圈圈的白沙。
他指着那死的解脱,死的干脆的老者。想要说什么,说不出来。
远处,有铁骑来。
他们要杀人者,偿命。
这是人间。
………………
“你怎么还不死。”
“这不都死给你看了吗。”
“是不是死,你自己清楚!”
“我还能怎么死?”
“把那尘丢了,把那刀丢了,把那剑丢了。”
“做不到,做不到。”
“做不到你喝口汤嘛。”
“谁知道你在那里下了什么毒。”
“嚯!你要知道唉,这来来往往,多少人啊,求老娘一口汤都求不来呢!你喝一口,还得老娘求你?!”
“他们没来,我怎么能先走。”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他们来不了了……”
“你总是在诓骗我,以前就是,现在还是。虽然他们两个没了剑,没了刀,但还是变态般的人物,区区界毁而已,难不住他们。”
“你还要骗你自己多久!三万年了,已经三万年了!从二万九千七百年前我就问你,问你究竟能不能死透一点。可是你就是非要留着一口气,非要留着一口气……这汤里就算是毒,就算这毒又苦又涩,也比你现在好上无数倍!”
“没了他们……”
“没了他们……”
“我还算是我吗?”
桥上,白发之人望着空荡幽深的冥界。他的身旁,站着捂脸痛哭的妇人。
这是鬼间。
………………
天地四方,东南西北。
地为云土,天为繁星。
地白天黑,是为仙所。
云土往北,往北,再往北。渐渐云土深重,发黑发厚。踩在上面,冰冷刺骨,梆梆的硬。
云土往南,往南,再往南。渐渐云土浅薄,发黑不厚。踩在上面,稀烂如泥,陷人的黏。
云土往东,往东,再往东。渐渐云土广阔,发黑似厚。踩在上面,如踩棉花……掉下去了!
云土往西,往西,再往西。渐渐云土………没云土!发黑………不发黑!踩………踩不到!
你说说你,就你西边特殊!隔路!
或许跟这西边的仙人有关,他就是特殊!隔路!
嚯,好大一把眉毛胡子,全都染的通红。那红中还带着亮,还透着橘。怕是这人吃了橘子,那皮都不扔的。干嘛?用橘子皮来蹭上一蹭!这老大一把眉毛胡子,需要保养!
这人怪不说,还老生气。一生起气来,就跺脚呲牙,眉毛胡子全飞起来了,甚是滑稽搞笑!口里还念着:“哇呀呀!老夫要收拾你!”
“哇呀呀!别给老夫跑!”
“哇呀呀!再跑老夫生气了!”
“哇呀呀!老夫要收拾你………”
如此循环。
而最东边那个仙人,正好和他相反。
他闲下没事,他就躺着。
唉?你说他东边那云,都是透的。一搅和,里面都是水。他躺在那上面,也不掉,也不湿,谁知咋回事。
而且一有啥事,他就说:
“等等看……”
“别着急……”
“慢慢来……”
“等等看……”
如此循环。
好了,也不聊这无聊的老头……
咱们说说北边的那个。
那也是个老头,这老头还像个样子,白发、白眉、白胡。一看就是正经老头样。
而且人家不要老婆,自然也没子女,也是正经老头样。
但他也有个癖好,就是延寿。
你会说,仙人他为啥还要延寿。
我会告诉你……我也想问!
那有啥办法,老头样嘛。虽说都是仙人了,仙寿万万万万………载,几百辈子他都过活不尽。但是他想要延寿,谁又有招。他也说了,这是兴趣!
总之,就是一正经老头。
而南边那个嘛……
我是真不想说他……
呸,什么玩应儿呢。
你说说,年纪一大把了,非得装的好年轻,好厉害的样子。
多虚伪啊!
哟哟哟,还青丝金簪,白衫如雪,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啧啧啧。
这货,没事就愿意撩女人!
不然你以为他骚包给谁看呢!
他南边那些女仙子啊,女神人啊,都让他撩了个遍。
看似很书生风度,实则是个花心老贼耶!
算了,不说不说,反胃反胃。
咱们最后说说云土中央的那位仙儿吧。
那位仙儿,没啥奇特的。
就是一寻常人等,没事愿意说个笑,讲个书啥的。
你说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我是谁?
我就是个说书先生啊。
………………
大凌王朝,如今已经存在数千年了。
数千年,对于普通凡人来看,大凌就是永恒不倒的王朝。
但是对于各个大宗门,大势力,以及那些仙人们来说,数千年也不过是寻常岁月而已。
可是最近这数千年,却是让他们过的比往昔的上万年都要难过。
之所以会这样,还得追溯到大凌的前家,大墉身上。
大墉开国之帝墉武帝,是一个所有始祖、宗老都敬佩的人物。以至于所有宗门立派要经的开头一句,无不是‘承大墉武帝万恩,还天以正,还地以清,万代子弟,蒙开谨记,勿忘安身立锥,恩从何源。’
三万年前,天塌地陷,界外流民从天而降,带来灾厄。
灾厄有三,分别曰善、曰无、曰败。
善者,执刀。传说其只杀天下之恶。何为恶?生为恶,活为恶,食为恶,人为恶。善者所行之善,唯有一死。
无者,拿剑。传说其无生无死无情。无生,使生者无生。无死,使死者无死。无情,使情者无情。不人不鬼不从道,是谓无者。
败者,唤尘。传说其周身数里,沙尘霭霭,皆尽衰败。仙人化为尘土,活人化为尘土,死人亦化为尘土。一诗以云:
世间万物万轮回,终将共作吾齑尘。繁花繁景繁杂世,该败则败莫留停。
如此三灾,降临于世,威势涛涛,毁天灭地。万民流离失所,无人敢摄其锋。这时,一个凡人站了出来,合纵连横,捭阖天下。挽人族大势以将颓,设计三灾。最后使得善与无相争,败者隐退。余下界外流民群龙无首,亿万众民推举那凡人称帝,带领他们夺回属于他们的天下。
所以,那个凡人就称了帝,定了号。自那以后,他就叫墉武帝。
墉武帝带领万民与界外流民相争数百年。墉武帝去了,又继任墉文帝、墉定帝、墉平帝。如此数代,代代明君,代代凡人。
最后在墉明帝那一代,墉明帝吸收了界外流民中肯归顺之人,允许他们建立仙宗。给予他们封地、民权。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才让这天下永远的宁了下来。
而为了永记墉武帝大恩,才会有了那段字。
对于仙宗来说,则会多加上几个字,变成‘大墉武帝、大墉明帝万恩……’
如此,大墉王朝传承了数百代,虽然之后算不上代代明君,但是万民记恩,从未起过推翻之意。
可是,数千年前,有个人却犯了大忌,他要推翻大墉。
大墉王朝的皇帝、皇亲、官员不能是武极者,不能是修仙人。虽然万年过去,没有人反对这样的制度,但是却还是留下了蚁穴。
那个犯忌之人,说服了那些武极者、修仙人。告诉他们,只要能助他推翻大墉,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是王爷、宰相、荣华富贵不尽,仙道至宝难消。
至于他,只是凡人,当一代帝,后世不问。
而这个‘当一代帝,后世不问’,才是真正引动他们的最后一根细弦。
贪欲终于占据了心胸,这世上最强的武者与仙人,都齐齐来推翻大墉,那么大墉自然必败。
自那以后,大凌王朝出现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盼着那个人百岁老死的时候,那个人却不仅活过了一甲子,还活过了两甲子。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他们闯进了那人的寝宫,要逼他退位。
史称‘龙乾宫大逆’。
但是他们进了龙乾宫,就没再出来。
第二天上朝之时,承道殿的大殿之中,少了九成的人。
而那人看了看冷清的承道殿,只是说了一句:
“剩下的人,是不敢坐这龙椅呢?还是不敢去争呢?”
顿时,殿中跪倒了一片。
那天,皇城中冲天的强大气息,引发天象。周遭数百里,天雷滚滚,龙吼阵阵,经久不息。
那天,卫道监的卫道夫,拿起屠刀,穿上黑衣,砍了不知多少头。
那天,从不管事的北极宗老祖,走出了冰心洞,说了一句:
“报应来了……天,黑了。”
第一章 李朽木与木头剑
这里。是大凌的南方边境,平坦丰饶的中原大地从这里开始慢慢生出奇耸怪石。从高空中瞅去,就像是妇人光滑的皮肤突然掐了一堆褶子,而且这些褶子越往南越密,越高。放眼望去,除了高山就是谷地,罕有土地。如此才使得,南方大地得了‘山石之疆’这个不明赞贬的称谓。
而就在这崇山峻岭之间,某座山因为其他的山实在太多,而它又太不起眼。使得其藏在这众山之中,不引人注意,也没个名头。
而此时这座无名山的云雾之中,隐隐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声音虽苍老,却可以听出中气十足,定是一个身骨极为硬朗的老者。
而想要细听这话语之声的时候,就可以发现这老者不仅硬朗,其心也是年轻的很啊:
“李朽木!”
“烂木头!还睡,太阳都烤你的猪屁股了!还不快给老夫起来!”
“嘿!臭小子,还娘细的叫不起来你了,出来!再不出来你的弥勒就别想要了!”
这话一落,顿时老者面前的门就开了,露出了里面一个年轻人赔笑的脸。而这年轻人,自然就是老者口中的李朽木了。
“还有脸笑!出来出来出来!”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扯起他的一只耳朵就把他往门外拽。李朽木吃痛,皱着脸大叫道:“师父师父,你咋这样嘞,晨起切磋也不带揪耳朵的吧!没听说有过这么一招啊,这玩赖啊,玩赖!”
“哼,怎么没有这一招?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招叫什么,这叫鹰爪拎鸡。记着点,这可是上等的指法,云居山人的秘传!”
“师父你上回不还说你是孤山隐人吗?”
“就你话多!我改了不成?隐人不好听!”
“哎哟哟,成!成!咋不成。师父轻点,轻点……”
“哼!”
而李朽木就被老者这么一路‘鹰爪拎鸡’,给一直拎到了小院前的空地上,老者这才撒了手。
小院前栅栏旁,还有着一个小石桌,石桌上有着两个兵器,看来是老者早已备好放在这里的。而那兵器的样式,则是一剑一鞭,各有奇异。
剑,是一把木剑。淡黄泛光,上有细纹,柔和协调。其剑长四尺还有余,剑宽三指少两分,剑柄也较其余剑式要长,柄底有一小孔,穿着红穗。
鞭,是一把金鞭。其金光耀眼,倒鳞层叠。整个金鞭整齐的卷在桌上,像是一条长长的金蟒。而这鞭身上的倒鳞,还是从鞭头打着圈斜斜旋过来的。这样一来,鞭子既不会被倒鳞卡住,也不会少了杀伤,看起来委实恐怖。
老者走到桌边,抄起木剑只是随手一扔,但却仍能够被李朽木一把接住。李朽木接住后,就顺势舞了两下,然后笑眯眯的跟着老者说:“还是这弥勒顺手。”
老者哼了一声,把那金鳞鞭拿起一抽:“只要你这次赢了金鳞鞭,弥勒就是你的了。”
“师父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陡至,伴随风雷之声。李朽木抬剑急挡,虎口一震,手心发麻。但这样仍阻不住他那张嘴,把弥勒往左手一运,甩了甩麻掉的右手,笑道:
“师父还真是不留手,可是师父舍不得弥勒了?”
老者仍是还他一声哼,顿时金蛇如雷,瞬息又至。但这回李朽木已经有了防备,立刻一挡一挑,将金鳞鞭挑飞。然后立马剑随鞭走,欺身而上,眼瞅就要顺着鞭子砍了过来。
老者自然不能让他如意,旋腕运鞭,那金鳞鞭瞬间就如灵蛇一般将弥勒缠住。由于此时两人之距已然极近,而金鳞鞭靠近鞭柄的部分很是粗壮。老者便直接将金鳞鞭当成钝器来用,随即一招‘仙人指路’就打在了李朽木的胸前。
李朽木‘嘶哈’一声,想要把弥勒扯出来。但是老者何许人也?这一招‘金蟒缠身’究竟用几分力气,转多大的圈,都是在老者心中的。只要锁住了弥勒,哪还能让你拽走?所以李朽木这么一扯,没动,随即老者就又是一招‘韦陀献杵’砸在李朽木的胸前。
这两下重击可属实不好吃,纵使李朽木的横练功夫也未曾落下,但是真正的高手打人岂会只伤到些许皮肉?这一下下打的可都是内劲!
但是李朽木就是不撒手,虽然被老者砸的胸中气郁,却仍是阻不住他全身上下最强的兵器——嘴!
“哎呀呀,师父,您老好狠心啊,连内劲都用上了,徒儿和弥勒哪个重要?”
老者早清楚他的油嘴滑舌,本不想理他,但不说又颇为气恼,就还他一句:
“你都一气境的武者了,还怕这些许内劲?莫要装可怜,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见李朽木还是不撒手,抬起鞭就又是一招‘苍鹰击殿’斜着里砸来。而李朽木也像老者说的一般,他也堂堂一气境的武者了,这种程度还是能防住的。所以他立马提气一口,内运成气,循着右臂之劲力,气劲合一!而李朽木的右手呈掌,便携着这股气劲合一后的‘一气’,拍在了砸来的金鳞鞭上。
顿时李朽木的气劲与老者的内劲相冲,两者互相抵消。等金鳞鞭砸落,便已无多少力气。李朽木作势要擒住金鳞鞭,但老者多少年的习武经验?说句不好听的,老者负伤的日子可能比李朽木练武的日子都多,怎么能留下这种破绽?
李朽木的刚刚摸上金鳞鞭的边儿,老者藏在手里的暗劲一抖,便脱离了李朽木的掌握。李朽木当然也没用全劲,立刻就用余下的力气又是一抓。但老者竟然还藏有一重力气,便又是一抖。无奈李朽木只能撒手后撤——只因他这一击的力气已经耗尽了。
但是老者却出乎意料的又是一重力气运了上来,老者便用着这重力气以及之前力气使出的抖劲儿,又给李朽木的胸口来上一下子。
这一下倒是不重,但是砸在李朽木胸前却是比之前两下还要使李朽木气闷。毕竟之前两下还可以说他是自己大意,可这一下就等于说是完全的技巧上的碾压了。
毕竟暗藏三重力气与仅仅藏了一重力气,其中的差距以及影响出来的后果都是很大的。而经过如此一比,高下就立判了。
这也代表着老者的每一次出招都可以游刃有余,随意而变。但李朽木却只能变上区区一次,便已后继无力。这已经不是力量上的问题了,毕竟有力气可不代表可以藏力气。就比如让老者去打那些刚从虎头兵上任副尉,光有力气能挥大刀的莽夫。纵使是十个,都不一定能打的过老者一个。
你想啊,那副尉一刀挥来,不会藏力,一刀力气便已经尽了。老者若是躲开,便是一重力气还没用。若是没躲开,运兵器去挡,那也不过用了一重力气,接下来还有三重暗劲。而三重暗劲,在老者这样的人手上,已经可以让那副尉死数回了!
所以在武者的世界里,很多时候力气并不能解决一切事情。
不然怎么会有那句话:
‘少修力气,老练劲,宗师一气定输赢。’
这说的便是武者一开始的三个境界。
分别是,外力、内劲、一气。
外力就是表面上的,人人都会用的力气,一言蔽之:
一拳砸出,直直白白,清清楚楚。
这,伤的是皮肉。
内劲则是身体里每条肌肉皆尽联结合作,看似威势不惊,实则力中有劲,劲劲相连。此时拳法已经不能体现,而是掌法更佳。
正所谓:
一掌推出,皮肉不红,毫毛未伤。
但是这内劲却已深入体内,伤的是五脏六腑!
而一气境就是已经不止于力劲合一了,而是劲气合一。要知力劲合一在平常的小地方,就已经算得上是高手。而劲气合一的一气境武者,就正如那句话所言,已经算得上是宗师。
宗师之境,以气伤人,才算得上是登堂入室。而只有掌握了这一口气,才能修习的了以刺、点,为主要攻击方式兵器或武功。比如说剑、枪,或者是指法、暗器。
一气境的要诀也可以一句话道出,那便是:
一指点中,气冲经脉,劲毁筋骨。
所以,这一气境,伤的其实是经脉筋骨,这些武者最紧要的东西!
至于他们师徒两个之间比的暗中藏劲,不应该说是一种境界,而是一种技巧。
一种境界够高的武者都会掌握的技巧。
劲藏的越多,招数就越灵活,战斗就越主动。
劲藏的越少,招式便越蠢笨,搏杀便越被动。
一个主动权与被动权之间,总会是留有余力的那个占据主动。而这种主动被动权的交换,一个回合就会来一次。若是其中一方总是占据主动权,就算他的力气、境界,都远差于另一方,也是可以赢得战斗的。
当然,若是差的太多,对手每出一招,都得需要全力以赴的应对,那当然另当别论。毕竟都已经全力以赴了,哪还能有藏一手的力气?这样一来,藏劲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可是现在来看李朽木和他师父之间的切磋,一来李朽木藏劲没他师父多,二来境界也没他师父高。也许他逞着年轻,力气上能占那么丁点优势,但这么丁点优势肯定是不能让他翻盘的了。
所以,李朽木在挣扎了数十个回合后,毫无疑问的败了。
败后的李朽木把弥勒一丢,坐在地上就耍起了赖皮:
“以前切磋没看出来,原来师父都藏着手。如今满以为练的已经不错,打过一看,师父却还游刃有余。若是几年之后,我再一个满以为,师父再一个游刃有余,那想要打败师父不知得猴年马月。这弥勒,看来这辈子是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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