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祭》——荡来荡去

第一章 初升烈阳

云雾飘渺的天际之中，漂浮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雾，一层一层，从远处望去，迷雾深重，幽林丛生，天际之上，另有一番天地，若地上森林之茂密幽深。

伴随着仙气缭绕的白色云起，无风，无水，风雨雷电具不能搅扰此处，因着傲视天下的地位，因着化龙化凤的最高地位。

遥远的小村落，与众不同的景象，贫穷如是，偏僻如是。

山脚之下，一处小小的可怜的村落，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没有生路，唯有靠山吃山。

老李家是这里的钉子户，世世代代居住在此，祖祖辈辈从来没有出过山，根据祖先的教诲，世间多是险恶，多是狡诈阴险，是以不能出山。

此时，一间小小的屋舍，顶上是厚厚的黄色稻草铺就的屋顶，仅仅能容得下三两人的小房子正在进行一场举世瞩目的战斗。

简陋的木板上，躺着一个大肚婆，脸上是褐色的斑纹，都说怀着女儿脸皮子越长越水嫩，而若是儿子则是越长越老。

老李家世代单传，这是第一子，颇为重视，一家老小全都围在屋子外头，恨不得能代替里面的孕妇。

“使劲……使劲啊……老李家的……使劲啊……儿子就快出来了啊！”接生婆满头大汗，朝着用尽全力的年轻妇人加油鼓劲，差点把里头还没有露面的婴儿当成自个儿家的。

小山村的女子一般都没有姓名，一般是老季家的，老张家的……喊来喊去，无人计较无人在意。

外头，两老一小都焦急地等候着。

老李家现在还有里头妇人的公公婆婆以及丈夫。

李天成苦着脸，前两天家里出了岔子，本来上山去捕猎，谁知道遇上了一只大老虎，他本来就是一个半吊子读书人，结果一条腿留下一个豁大的扒拉，前头看病的老人说李天成的腿在差一点儿就能彻底截断了。

结果生了气的孕妇给被迫动了胎气，催动了肚皮子。

且说半吊子读书人这个称呼，倒不是他真的读书有名，而是祖上不知道哪里保存的一箱子书籍，后来传了下来，一本比一本少，最后到了李天成手里，勉强能认识一些字。

可惜，这里的人讲究个力气活儿，没人看重读书识字。有人还会不屑的喊一声：小白脸，没饭吃。

“哎呀呀……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啊！都好几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说话的是李天成老娘，劳作给予的皱纹在焦灼的表情下演绎的更加夺目。

“浑说，肯定没事儿！”老李瞪眼，朝她啐了一口。

“啧啧……我乌鸦嘴……呸呸……”

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木板上孕妇撕裂般的怒嚎，没人发现云层之上突然浮现的更加厚重的云层。

大白天的，突然，云层转瞬即逝，破开众生，朝阳动天撼地的扑面而来。

烈阳勇敢的走出云层，照耀万物。

一声婴啼骤然响彻云霄，从稻草屋中奋发向上，即将与天地之间融为一体。

一条金黄的白线笔直的连接上下，烈阳与婴啼似乎交相辉映。

一声更加剧烈的哭声扑出来，烈阳似乎抖动了一下，复又，金光更胜。

第二章 福气足

“老李家的，这孩子一看就能看出未来是个能干的，看看这眉毛长得多齐整啊！我接生村子里大大小小几百个孩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你瞧瞧。”接生婆眉开眼笑，对她来说，接生是个体力活，也是个良心活。

她这长长短短的一生把苦笑都奉献给素未相识的孩子了，倒也心甘情愿，打小就心善，到后来嫁了人被人叫过来走过去，不知不觉就成了接生婆。

“谢谢啊！……咳咳……”老李家的儿媳妇脸色苍白也不妨碍她的开心。

才进门不到半年就给老李家添了第一个儿子。

她欣慰的放松的叹息一声，哪怕身上疼痛不止也可以忍受，因为这代表着她未来的日子一定好过。

“你好好歇着啊！我把孩子抱出去给他们瞧瞧，肯定都惦记的要紧呢！”接生婆喜滋滋的抱起孩子朝门口走。

生孩子都要忌讳不能进产房，所以门口三人哪怕急不可耐也要忍住。

刚刚就听见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李天成担心的自言自语，“这孩子怎么刚出来就哭的稀里哗啦，是不是在娘胎里受欺负了？”

“傻啊，这是孩子中气十足的象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儿子，你小时候哭的软绵绵的所有到现在力气都比不上别人。我的宝贝孙子哭的震天价响说明他身体好，以后开垦荒田肯定是各种能手，到山上打猎也定然是最棒的。”天成他娘笑嘻嘻的望着门口。

脸上的褶子换了个花样重新合在一起复又偎贴的伸展开来。

“来了来了……”尖锐响亮的声音伴随着接生婆一齐随着出来。

李天成巴不得眼珠子能长出五里远来，接生婆把孩子递给他娘，骄傲而欣慰道：“这是好孩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齐整的娃子。哎吆吆……这是福气幺！”

接下来的三两天整个小山村都充斥着接生婆的宣传，她不仅手艺好，还是个大嘴巴子，好事坏事儿都有她一张嘴来决定。

“娘……让……让我抱抱。”李天成的手有些抖，心中无限感觉，感动，害怕，新奇，还有期望。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拱手送上，想要为他的儿子奉献一切，只要他高兴。

花纹刺绣的红色裹布中，一张眉目分明的孩子露出来，哭了好一会儿，可能是泪了，现在，被李天成抱着的他呆呆望着他老爹，等了一会，突然咧开嘴笑了。

“嘻嘻……”像是山间的精灵。

“娘……你看，儿子对我笑了，笑了……”李天成激动的说话都结结巴巴。

“给他起个名字吧！”天成他爹还没有等到机会抱抱他的孙儿，于是找个借口打算引起注意。

果然，李天成犹豫了，“爹……我觉得最好的名字才能配得上我的儿子，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来啊！”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反正爹喝儿子读书都是半吊子，可是天成他爹依然想为孙子起一个名字。哪怕以后自己不在了，也留一个念想。

他左思右想，踱步而出，挪腾来挪腾去，纠结不堪。

，一股子念想促使他灵光乍现，天成他爹仰头望天，突然，视线被一顾力量骤然冲撞，等他回过神来，望着天空中最耀眼的亮光，低声叹道：“烈阳……对……我的孙儿就叫烈阳，李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