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悲歌》——殇默哀月

一

“呐？小风？我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吗？”

“你是？？……谁……是谁？”少年躺在病床上问着，双眼紧闭。

“小风？你啊，是一个很坚强，很勇敢的人呢，所以啊，我也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然后……”

“啊！又做噩梦了吗？”少年猛地坐起身来。

“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啊！心里的那份悸动是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啊！呜～林风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忘记什么了啊！”少年双手抱头哀嚎着。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又做噩梦了吗？没事的，倩倩在这里，倩倩会陪着哥哥的，没事了，没事了。”病房外，一名少女听见了林风的哭声，连忙跑了进来。

“馁，倩倩，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啊？我好像，梦见了一个女孩？她问我：她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我想说话，我想问她是谁！可我努力张口却没有声音。呐，倩倩她是谁？”林风一边问着一边拼命敲打自己的脑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想起什么。

“别打了，别打了！什么都没有啊！明明，明明你从18岁那年就因为车祸住进了这家医院，你就在没有出过医院了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啊！”倩倩拉住林风哭着问道。

“我……没什么……”林风无言，自从3年前住进这家医院确实没有离开过医院半步，可自从住进这家医院开始，这个噩梦就纠缠了他三年，每一个晚上，都会流着泪从梦中醒来，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和绞痛纠缠在心里，明明药吃个不停，医生来了又走，却始终不能踏出医院。

“倩倩，昨天你说的，那个女人来看我了么？”林风问着。

“恩，她每次就在窗口来看你一眼就走了。”林风动手拭去林倩脸上的泪痕。

“那…她有说什么吗？”林风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期许的问着。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哥这种女人，你就不要再记挂她了，你自从住进这间医院开始她就隔一年才来看你一次，我觉得她一定是因为愧疚才来看你的！”林倩不满的说着。

“要不是她，你也…你也不会这样了！”说着林倩眼眶中的泪水又开始决堤。

“不要怪她，她也是……身不由己…”林风带着一丝缅怀的说着，摇摇头将心中的思绪抛开。

“倩倩，你推我出去走走吧，我今天想出去，看看太阳。”林风说着。

“哥！你的腿伤都好了这么久了，可是每次，推你出出去晒太阳我都有种你会离开我的感觉！”林倩拒绝着。

“好了，晒个太阳而已，又不是送死，每天躺在这间病房里，我感觉自己都快成老爷爷了！没事推我出去吧。”林风微笑着说道。

“好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阳光了呢，上次我出来晒太阳还是倩倩你上次休息过来推我的呢。”林风感受着五月的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感觉，闭上了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

“哥，你每次都说你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可是，我明明从你的眼中看得出来，你还在乎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你怎么会出车祸！在你出车祸的同一天她就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林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说着，转头却愕然，不是因为林风睡着了，而是…

“哥！你怎么了哥？你不要吓我啊！哥！！”林倩看着林风的身体随着阳光慢慢的化成淡金色的粉末而惊慌失措，拼命的拥住林风的身体却什么都留不住，慢慢的林风就在阳光下变成了金色的碎末。

“少年？该醒醒了！”一个轻灵的女声传入林风耳中。

“这里是？请问你是？”林风有些错愕，有到了另一个地方的茫然，也有眼前少女的惊艳。

“我叫四季映姬•亚玛萨那度，是管理此界的阎魔。”少女说着。

“阎魔？那么这里是？”林风有些模糊，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若隐若现的东西。

“这里是三途川，你所要到达的地方名为阎魔殿，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不知道么？”四季映姬淡淡的说着让林风惊讶的话。

“三途川？还有我已经死了？可是…”林风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医院的长椅边随着暖意而带有一些刺痛的阳光睡去的情景，又想起了自己三年开的种种生活。

“是了，本来我就该在三年前就死了的，只是…希望倩倩不要泰国伤心吧。”林风释然。

“待会我会安排你的转生，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少女阎魔低下头去，没人看的到她的表情。

“转生么？也罢，就当向过去彻底告别吧，就是有些舍不得倩倩呢～”林风悠悠的叹息着随着阎魔少女走向了转生台。

“从这里过去，你会得到新的生命。”阎魔少女指着转生台上的光门说着。

林风抬步缓缓走进了光门，却没有听见身后少女的喃喃低语。

“就让所有的一切从这里开始，重新的开始！”

“四季大人，刚才是不是有人从穿界门过去了？”少女背后出现了一个扛着镰刀的马尾辫少女。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记住了么？”阎魔少女淡淡的吩咐着，语气中透露出的不可置疑和一缕杀意，让镰刀少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是四季大人！”少女转身逃走。

“八云紫，看了这么久，你该出来了吧！”

“…哎呀呀，被发现了呢，阎魔大人现在是想要杀人灭口吗？”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少女从一道怪异张开的缝隙中钻出了半个身子，远远望去，缝隙里的怪异，扭曲的血色大眼就像是怪物一样吞下了少女的半个身子一般。

“八云紫，你说的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阎魔少女说着脸色带上了一丝寒意。

“别这么说啊，小风的命运早就在三年前已经注定了不是吗？而亲手将他送上这条路的你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八云紫摆摆手不在乎的说着，眼底藏不住的一丝担忧划过。“如果是你的话，小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少女暗暗想着。

二

“这是？”林风双手轻握，略带一些茫然，

“我叫…林风？”

“少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林风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不知道。”林风转身。

“忘记了么？”林风身后站这一个佝偻的老人，不远处一片房屋正缓缓升起炊烟。

“老汉我叫赞岐造麻吕，是这竹林的伐竹人，你呢？”竹取翁（以后就叫竹取翁了）问道。

“我？我叫林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林风说着沉默了下来。

竹取翁见林风沉默也不在多问。

“你是第一次来到这竹林的吧，老汉我在这里伐了几十年的竹子，却从没见过你，想必你是从东方的上朝来的人吧？”。

“我…我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林风有些苦恼的说着。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在这等老汉一会，我去伐些竹子你便随我一起去我家小住几日吧。”竹取翁见林风有些苦恼，便说道。

“……恩，多谢老伯，不如我陪您一起去竹林吧。’”林风不在多想。

“这怎么好意思呢？”竹取翁推诿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您愿意收留我，那就让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林风说着，就和竹取翁一起进了竹林。

多日以后。

“哎，听说了吗？竹取翁捡到了一个没有记忆的华国人，听说他还要收别人做义子呢！”

“竹取翁家的那个少年？听说是个华国来的学士呢！竹取翁一家走了什么运，居然能有这样一个义子？”

“风儿。”竹取翁站在院中对林风的竹屋喊到。“该吃饭了。”

“是，父亲大人，您稍等一会。”林风回答道。

“风儿，我打算这段时间送你去城里，毕竟我们这个小村子不适合你待下去了！”竹取翁慈爱的看着林风说着。

“可是，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二老？父亲大人别说了，现在只要赡养好二老就足够了！待会我就去山上伐竹。”林风说着，狠狠的刨了一大口饭，心中好像从未感受过这种关爱。

“唉，老了，老了。我和你母亲大人能在这时候有你这么一个而已，已经足够了！哈哈！此生足矣！”竹取翁笑着。

林风转身取出了工具刚准备出门，“等等，风儿，今天我和你一起去！”竹取翁拎着工具跟了出来。

“父亲大人，您身体不好，还是别跟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林风想要拦住竹取翁。

“别这样看我，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老当益壮吗？而且我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竹取翁笑着和林风出了门向山上走去。

“父亲！你看那是什么？”林风发现一颗竹子，居然散发着一圈圈的光晕，不由失声说道。

“这，老夫伐竹数十载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竹子，我去看看。”竹取翁拦住林风向竹子走去。

“父亲我们一起吧！”林风拉住竹取翁的手笑了笑。

“这是？”竹取翁取下竹节，轻轻的破开竹子，发现竹心居然躺着一个婴儿。

“这……你一定是上天赐予我的孩子！哈哈”竹取翁大笑。

“是男是女呢？”林风好奇的伸手准备检查一下，却发现婴儿眼中分明是带着愤怒，同时一股莫名的感觉，像是有人在窥视他，背后一阵刺痛感传来。

“嗯？”林风抬头向天空望去，却什么都没有，不再做他想。

“这可爱呢，小家伙。”林风逗弄着婴儿的脸蛋，看着婴儿气鼓鼓的脸颊笑着。

“走吧，我们回家吧。”竹取翁笑着说道。

“也好，今天就不伐竹了。”

入夜。

“父亲，小家伙晚上睡哪呢？”林风问着。

“家中只剩两间竹屋了，她就和你一起住吧！”听到竹取翁的话，婴儿的脸瞬间涨红。

“这……也好，我房间还有一个竹盆，就把她放在那里面吧。”说话间便决定了婴儿的住处。

五年之后。

“我愚蠢的哥哥哟，你在干什么？”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在了林风的背上。

“别闹，我在看道明家的阴阳论述呢！呢！”林风不耐烦的摆摆手。

“emmm，来陪我玩嘛！”少女不死心的从林风背后爬到了他的肩上“林风号！出发！”

“唉，真拿你没办法。”林风无可奈何的背起了少女在院中转着圈。

自从收养了少女之后，少女的竹盆每日都会在清晨多出来许多珠宝，渐渐的，家中也因为这些珠宝逐渐的富裕起来。五年过去，林风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的岁月痕迹，一如当年的18模样，学习的阴阳术和刀术也越加顺手起来，而少女也慢慢的从婴儿长大，偏过头看着少女的笑颜，心中也渐渐的明朗起来。“只要能守护好家人足够了！”林风在心里暗暗肯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