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元天尊》：：开山大典

第一章：开山大典

清晨，天蒙蒙亮，整个世界都是灰沉沉的一片，仿佛一副没有色彩的铅笔画。

“哥，你快起来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出绝招了啊！！！”

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有一张可爱的小圆脸，皮肤雪白，天生就有一副其他女人羡慕不来的好肤色，就像是新鲜的荔枝使人见了口渴和嘴馋，他的眼睛并不很大，却满是灵动和活泼，有着这有这个年纪女孩才有的顽皮。

此时，少女正死命摇着一个睡的四仰八叉的少年，他只是砸吧了下嘴，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这个少年相貌平平，只是有一副好看的眉毛，让他多了几分俊逸。

他下意识的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喃喃道：“鱼儿，让我再睡一会嘛，我昨天修炼到了天亮的……”

少年名叫肖烨，女孩叫肖鱼儿，他们也不是什么是亲兄妹，只是两个孤儿自小在流浪中相识，结为兄妹搭伙过日子罢了。

肖鱼儿不甘示弱，用力的将脸顶了回去，“今天是‘栖霞剑门’开山大典，你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看宋岩师傅怎么罚你！”

她的脸被肖烨用力推向一边，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含糊，听起来可爱极了。

“啊！！！宋岩师傅！”

肖烨募得睁开眼睛，仿佛见到猫的耗子一样，噌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所谓开山大典，乃是栖霞剑门每年的年初都会举行的一次盛会，它同时肩负有祭山、收徒和检阅门中弟子的作用，所以规模仅次于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

“哎呀！”

肖鱼儿的脑袋因为突然失去支撑，整张脸一下砸在了肖烨的枕头上。她抬起脑袋怒目看向自己的哥哥，抡起了王八拳，骂道：“肖烨，你个王八蛋！”

少年却不管她，只顾穿上自己的长衫，任由女孩的粉拳雨点般的落在自己身上，只是在跳下床时骂了句，“小王八，才抡小王八拳。”

气的鱼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的仪剑呢？”

肖烨随意穿好了衣衫，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遍。这间屋里的家具很少，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他一眼扫过去便都看了个清楚。

所谓仪剑，乃是门中所发的装饰用长剑，它的主要作用是让弟子们参加各种典礼时佩戴，免得弟子手中长剑参差不齐，坏了观感。

“你的仪剑一年只用两次，我拿去垫我的床脚了。”

女孩白了一眼少年，揉着自己的小鼻子，确认着自己的小琼鼻有没有受伤。

少年风也似跑向肖鱼儿的房间，临走时还不忘揪一下女孩的鼻子，惹得女孩又连连跺脚。

没一会，肖烨就从隔壁拿出一把沾满泥土的长剑，他随意从床单上扯了根布条，将剑背在了身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不错你个大头鬼啊！你个这个样子会被宋岩师傅打死的。”

肖鱼儿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哥哥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在开山大典时候各种凑合，这事也只有自己哥哥能干的出来。

肖烨满不在乎，道“没时间了，就凑合凑合呗。”

……

走出院门，肖烨从怀里摸出一艘纸船，缓缓给它注入些许灵力。

许久，肖烨将纸船抛出。

只见，这艘纸船迎风就涨，不一会就变成一艘有两三米长的小船。

肖烨有些心疼摩挲着这艘纸船。

船身绘制的鎏金符篆残缺不齐，许多地方更是起了毛边和褶皱，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肖鱼儿瘪着嘴，不悦的道：“还要座这个啊！？”

显然她对这纸船的印象极其不好。

这艘纸船乃是肖烨几年前从“多宝阁”低价购得的二手货。乃是一枚符篆系法器，名叫渡空符舟，当年还算好用，只是如今两年时间过去了，缝缝补补无数就显得极其破烂。

“哪那么多废话！上船。”

肖烨一把抓着妹妹的衣领，将她扔进符舟里，自己也翻身上船。开船前，他轻轻拍了拍符舟，轻声道：“符舟啊~符舟啊！你可要争气些，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吱吱呀呀……

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渡空符舟打着摆子缓缓起飞。

肖烨俯着身子在符舟上座的极稳，他身后的鱼儿抱紧了哥哥，眼角不断向外涌着泪水，在肖鱼儿不时响起的尖叫声中，它左摇右荡的向栖霞山上飞去。

……

栖霞山的山腰处有一偌大的广场，名叫“落霞广场”，栖霞剑门的开山大典便在此处举行，这里平日里也是诸位弟子的演武场。

此时的落霞广场之上，充满了乌泱泱的人群，他们整齐的排列成一个个方阵，看声势大约有一二万人样子，他们此时都静静站着，不动如山。

而在这大阵的末尾，一个小方阵之前，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正面沉如水的注视着身前的少年们。

他便是栖霞剑门的外门剑术教习宋岩。

宋岩给人的感觉永远如同一颗岩石般坚硬，连他脸上的棱角都分外清晰，此刻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身体周围却围绕着一股让人十分压抑的气氛，让面前的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看了看日头，距离开山大典举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宋岩冷冷地问道：“肖烨还没来吗？”

“禀告师傅，肖烨师兄他……他还没到……”他身旁一位领头的弟子怯生生的说道。

那名弟子心想，宋岩师傅乃是外门几个教习里面最为严厉的一个，平日了也就罢了，肖烨师兄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还敢迟到，这简直就是当着其他教习的面，拂宋岩师傅的面子啊。

他心中正想着，就见到一个身材胖大的中年人走到了宋岩师傅的面。那人装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道：“哟！宋岩教习，你们的人还没到齐吗？你管教弟子的方法也太松散了。”

那弟子心中暗道，不好。

此人和宋岩身份相同也是外门中的一位剑术教习，叫做程唯庸，不知为何平日里总是找宋岩师傅的麻烦，看来此时也是如此。

“我宋某人管教弟子，从来不要别人插嘴。”

宋岩冷冷着，脸上更阴沉了几分，让人望之生畏。

“哈哈~我程唯庸也是关心则乱嘛。宋岩师傅莫怪啊！只是你这个关闭弟子已经在外门呆了快十年了吧？怎么还没有进入内门？我怕其他人说你宋岩误人子弟啊。”

“……”

宋岩不说话了，对付程唯庸这种人，不理他便是最好的方法，你越理他，他反而会越觉得有趣。

见宋岩不再理他，程唯庸得意的笑了两声，道：“宋岩师傅，慢慢等，我那边的弟子早都齐了，我得去训话了！”

宋岩鼻子冷哼一声，继续执剑而立，目不斜视的盯着山门方向。

“哎~哎~~哎~~~”

忽然，一阵的惊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落霞广场上的众人都齐齐转头望去。

只见，一艘渡空符舟如同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在众人头上掠过，看它跌跌撞撞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摔下来一样。

宋岩眉头皱的更紧了，眉心的皱纹似乎都能夹死蚊子。

……

“哥你快停下！”

肖鱼儿大声叫道。

“控制不住了！你抱紧我。”

肖烨满头大汗，心里暗骂，怎么符舟偏偏在这种时候掉了链子。

符舟所过之处，下面下面的外门弟子们都急急避开，原本森严的方阵转瞬间就被搅成了一锅粥。

程唯庸看着那艘翩翩起舞的符舟，大声笑道：“哈哈，宋岩！看来这次开山大典，你徒儿就是最出风头的一个了！哈哈哈……”

宋岩冷哼一声，便举步向那摇摇欲坠的符舟方向，大步走去，周围的弟子见状也都连忙让开道口。

落霞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很奇特的场景，符舟和宋岩相对而行，两边的人群都纷纷退开，如同两艘破冰而行的小船。

宋岩在离渡空符舟还有三五步的时候站定，一手握紧剑柄，摆出一副随时拔剑挥击的样子，当符舟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一步踏出。

众人只听到了铮的一声剑吟，然后符舟就砰地化为了无数褐黄色的符纸碎屑，满天飞舞。

而宋岩正站在漫天符雨中缓缓收剑入鞘。

程唯庸瞳孔一缩，轻声道：“好快的剑啊！”

连他也没看清宋岩是如何挥剑，但惊叹过后，程唯庸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屑，剑术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在这外门当个不入流的教习。

符舟解体，肖烨连忙在空中将自己的妹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当做缓冲的垫子，死死护住肖鱼儿。

砰地一声。

肖烨狠狠摔在地上，落霞广场的地面都是由花岗岩铺就而成，坚硬程度尤胜钢铁，这一下摔得肖烨差点昏死过去。

“没死就给我起来！”

一个冰冷坚毅的声音从肖烨的上方传来，他一睁眼就看见了那张如石头般棱角分明的脸，他讪讪的一笑道：“师傅，我来了。”

“哼！”

宋岩冷哼一声，衣袖一甩，便往回走去。

肖烨将妹妹扶起，嘱咐她赶紧找去自己队伍去，便一瘸一拐追向自己师傅。

这个开山大典还是如往常一样，先是拜祭山门先烈，又开收徒大典，整个过程繁琐乏味，看的肖烨昏昏欲睡。

好在折磨总会结束。

最后新人的入门仪式结束，肖烨的身后便多了十几个还满身稚气的少年，从此以后便都是自己的师弟了。

……

宋岩师傅在众人面前训话。

“在教你们怎么用剑之前，我希望你们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修炼永远都是枯燥而且乏味的，我希望你们能持之以恒。现在我来讲解剑术要点……”

讲解完知识点，宋岩坐下的弟子的眼中都充满了期待和跃跃欲试。

接着他继续说道：“你们今天的任务是刺剑一千次。”

“啊！竟然刺剑一千次？太多了吧！而且怎么只练‘刺’啊？我们不是修炼剑术吗？”

“程唯庸师傅哪里已经开始传授一些成套的剑术了？难道我们就练习刺剑吗？”

……

几个毛孩子在下面议论着，肖烨则继续无聊的打着哈欠，每年都是这样，这些师弟们还没学会走，就都想开始飞。

宋岩面无表情，道：“肖烨你给他们演示一下。”

刷的，那十几个少年的目光都齐刷刷转向肖烨，这个师兄今天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而肖烨此时正懒洋洋站太阳里，脑子开着小差，一副仿佛随时会睡着的样子。

“肖烨师兄，宋岩师傅叫你呢。”

旁边的一位师弟轻轻用胳膊碰了碰肖烨，轻声提醒道。

半梦半醒的肖烨，连忙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是。”

“哈哈哈……”

少年们都笑了。

肖烨扫了一眼周围，便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他上前两步，对宋岩师傅拱手施礼，然后走到校场中央，伸手去拔身后负着的长剑。

只见，肖烨的手一触及剑柄的一刹那，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他的眼神变的锐利，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把含在鞘中的利剑，似乎随时择人而噬。

……

周围鸦雀无声，少年们没想到这位师兄竟然有如此气势，连对他的形象都有所改观。

众人几乎都能想象得出，他长剑铮然出鞘的样子。

但大家想象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只见，肖烨的右手骤然发力，一剑刺出，但背后负着的长剑却并没有出鞘，随着一声轻微的脆响，他绑住剑鞘的布条应声而断。

剑是刺出了，却还再鞘中。

“……”

宋岩师傅和众人都沉默了，仿佛有一只乌鸦从众人头顶嘎嘎的飞过。

第二章：外门第一剑手

“哼……”

宋岩轻咳一声，肖烨顿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师傅肯定正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看了眼手中长剑，肖烨发现原来仪剑的剑身已经被锈在剑鞘之内。

肖鱼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他心里，把那个擅自用自己仪剑垫床腿的小妮子骂了无数遍，。

“失误！失误！大家见谅。”

肖烨对大家摆了摆手，讪笑了几声。

说完，他将剑放在身侧，缓缓拔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不绝于耳，不少人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随着长剑的徐徐出鞘，肖烨整个人的气势又再次被提到了顶点。

紧接着，‘咯噔’一声轻响，长剑彻底出鞘！

肖烨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只出鞘的利剑，只见他右腿后撤半步，腰胯微沉，如拉弓射箭一般右手平举长剑，左手并指轻点着剑身。

只听，呲的一声。

他右腿骤然发力，长剑顺势刺出，长剑刺破空气之声清晰可闻。

众人惊骇，肖烨这一剑刺出竟然整个人平移了三步之远，将不远处的一颗小树捅了个对穿。

许多少年都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如此简单的挥剑刺击，竟然充满了爆发力和美感，这是他们所没想到的。

“肖烨师兄简直太厉害了！！！”

“这真的不是剑诀吗？基础剑招也可以这么厉害吗？！！”

……

宋岩点了点头，肖烨这一招，一共用了三种发力的技巧，出剑更是稳、准、狠，而且一剑九尺，连脚步和身法的运用也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程度。

想到这里，宋岩不禁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少年已经尽得自己剑法精髓，只可惜……

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这一击确实精彩，只可惜你们的肖烨师兄，是个修行上的大废物！”

肖烨转头望去，这人他认得，乃是程唯庸座下的一位弟子，他撇了撇嘴，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出现，他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显出一脸憨厚的嘴脸道：“是啊！我资质太差，修行了十年才到练气九层，要不然这一招的威力估计还要大上十倍呢。”

“十年才练气九层？”

不少少年都惊呼出声，练气境一般人修炼四五年便能突破，成功筑基到达凝液境。

练气境修炼十年还未筑基，这已经不能说是没有资质了。

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肖烨继续道：“是啊！我没有修行资质，但你们不同啊！你们个个都比我强，如果勤学苦练的话，一定都可以进入门中‘剑部’的。”

“进入剑部？”

不少少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能进入“栖霞山剑部”的都剑是门中强者，要知道当年栖霞剑门就是靠着这“剑部”起的家，这些少年中，更是有许多人是听着剑部的传说长大的。

看着底下的师弟们热切的目光，肖烨满意的点点头，他转身走向那个挑刺的少年，在他身边轻声道：“你上次被我打的伤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再练几招嘛。”

肖烨在外门弟子中的名气极大，素有“外门第一剑手”的称号，一手剑技，在数年前便已横扫整个外门，但也仅仅是整个外门而已。

“肖烨你等着！”

那个少年，脸色刷的一下变的煞白，连忙跑开，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等我了筑基后进了内门，看你还嚣张！”

对那人威胁，肖烨满不在乎。

要知道栖霞剑门的门规森严，内门弟子到外门生事，可是要进“法剑堂”的。再说以他的资质，估计也进不了内门。

“在外门欺负欺负小朋友也挺好的。”肖烨喃喃的自我安慰道。

……

“肖烨你带大家练习基础剑招。”

宋岩师傅又给刚入门的弟子讲解一遍基础剑招，转头吩咐肖烨带领大家练习，他还要指导老弟子们修习剑术。

“遵命师傅。”肖烨朗声道，然后转头对那些满是稚气的少年道：“听我号令！挥剑一万次！！！”

“啊……”

“一万次？！”

……

很快，这些少年孩子就被肖烨折磨的瘫倒在地。

肖烨的眼光扫向他们，他们都会不禁打个冷颤，显然修炼期间他们对待自己的这位师兄又有了心的认识。

在他们眼中，肖烨变成了一个严厉到残忍的人，每一次挥剑动作稍有不对，便会立即纠正，并且要求重复，要知道这可是一万次挥剑啊！

指导完所有人挥剑，肖烨没有休息，而是在一旁开始练剑。

他练习的还是基础剑招，和他指点那些少年们的东西一样，都是最基础，最简单的剑招，但他使出了却和其他人的不同，充满了简洁和力量的美感。

基础剑招只有五个招式，分别是刺、劈、撩、扫、削，这五个招式都是剑法中非常实用的的招式。在他手中五个简单的招式互相衔接，仿佛变成了一套连绵不绝的剑法。

一把长剑，加上简单有力的动作，却给众人一种淡淡的危险感，让众人不觉看的呆了。

最后，肖烨长剑蓄势，骤然刺出，锈迹斑斑的长剑上泛起淡淡地乳白色光华。这光华一闪而逝，谁都没有注意到十几步之外的小树上再次多了一个浅浅的剑痕。

“剑气！！！竟然是剑气！”

忽然，一个少年猛地站了起来来。他指着肖烨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目力极好，注意到了肖烨剑上一闪而逝的稀薄白光。

他曾见过自己父亲兄长舞剑时的样子，那剑上光华莹莹，剑气纵横的样子，他对此他印象极深。

“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剑气不是要修炼了剑诀以后才会出现的吗？而且剑诀可只有内院弟子才会传授，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学的？”

另一个少年拉了拉他，显然对少年一惊一乍的很是不满。

“我真的……”

少年想解释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再张嘴，座了下去。

而刚刚刺出那一剑的肖烨才回过神来。

他长出一口气，站定闭目回味着刚刚的一刺，他感觉自己刚刚刺出的那一剑，仿佛引动了自己的整个心神，他甚至有种再也刺不出这样一剑的感觉。

许久，等到刚刚那一剑的感觉从身体里彻底消失，肖烨才缓缓睁开眼睛。

见肖烨师兄睁开眼睛，那个少年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抱拳深施一礼，道：“肖烨师兄我有一事请教，还……”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一张堆满市侩笑容的脸，他的嘴顿时张不开了。

“这位师弟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我肖烨绝对帮你解答。”

肖烨弯着腰，尽量和这些少年保持同一高度，他的脸上堆满的市侩笑容，言语里甚至有些谄媚的味道。

少年愣住了，这还是刚刚那个舞剑的师兄吗？他恍惚地喃喃道：“没…没……没事……”

“不要客气，我为人很热情的，你们有事找我就行。”说着肖烨将手中的一个东西递给少年。

少年低头一看，手中竟然多了一枚纸鹤。

所谓纸鹤就是一种很廉价的符篆系法器，它的主要作用是相互联络。

这些纸鹤里肖烨都留下了自己的一缕神识和信息，只要有人给纸鹤注入些许灵力需要，他便会飞回肖烨手中。

少年闭目查，用自己稀薄的神识查看纸鹤里面的信息。

神识刚刚进入，他的脑中立刻便浮现出了“专业修补武器盔甲，质优价廉，包你满意。”几个大字。

少年惊讶的睁开了眼睛，略带惊讶的道：“师兄还会炼器吗？”

肖烨讪讪一笑，连忙摆手道：“我只是会一些简单的法诀罢了，算不上什么炼器。修复简单的兵器你找我就行，但若是法器什么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少年这才了然，炼器之术，晦涩难懂，整个栖霞剑门也才只有七位炼器师傅，其中有品级的更是只有三人，可谓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在少年思考的时候，肖烨已经给每位新弟子都分发了自己的纸鹤，还在热情推销自己的“手艺”。

这时，一位路过此处的师弟，看到这一幕不禁莞尔，“自己的肖烨师兄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意。”

肖烨的生意就是帮门中弟子修复手中的武器。

外门弟子的修为低下，加上日常都是修炼基础剑招和一些简单剑法，所以他们手中的长剑也只是一般凡铁。要知道门中分发的这些铁剑，都是直接铁浆铸造的便宜货，在高强度训练中或者积年累月的使用中，时常都会出现卷刃、缺口乃至断裂的情况。

这种时候，许多家境清贫的弟子便会找到肖烨修复手中的兵刃。

“肖烨师兄，还在推销你的生意啊？”这位师弟上前打趣道。

肖烨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道“生活所迫，生活所迫。沈师弟，好久不见啊。”

这位师弟名叫沈从云，在外门中也是一位有名的人物，此人虽然修炼上不甚擅长，但家传一种“水炼术”，甚是其妙，在炼器和炼丹上都颇有造诣，而且这位小师弟待人接物极为有礼，在外门中人缘极好。

沈从云笑着对这些少年道：“肖烨师兄的手艺很是不错的！而且价格便宜，你若要修复一把手上长剑，在‘百炼峰’那帮人手里起码得让你多花三倍的钱。”

百炼峰是栖霞剑门五大职司之一。

这五大职司分别是，庖丁楼，灵植谷，豢兽司，灵丹阁以及百炼峰，分管着门中的灵食、灵植、灵兽、灵丹和灵器，每个职司对宗门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肖烨冲沈从云笑了笑，拱手道谢，这位小师弟开口纯为给他帮腔，没有谁会为了一把铁剑去百炼峰上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