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地球人》——礼贰
第一章 有朋自远方来
己亥年无春,初十,死气弥漫。
李耳遭软禁于京城脚下,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电击,炮烙,土埋……各种人间酷刑加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又续他元气,这是戏弄,猫戏老鼠般。
“你们是什么组织”李耳冷幽幽问道。
行邢之人讥笑:“还想报仇,告诉你又何防,上有八人,民间述说,八仙过海,皆是手眼通天之辈,杀你不过如踩死一个蝼蚁”
默念神话八仙,或许是他们的后人,谁能千年不死。自己已经是皇城根下一村之长,这般大摇大摆拘禁,在京城能只手遮天,或者不止。
“他们最好杀了我,要不他们会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耳的话刺骨一般,恶魔一样的眼神。
抽起渗盐皮鞭大力抽打,行邢者:“威胁主上从没好下场,萤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惨叫声起,响彻一夜。
半月有余,夜已来,华国第一高塔之尖,有着一个人,无人知晓他是如何登上塔顶的,塔上一百五十米乃一天线桅杆,他就在那里,世人认知范畴他不是一个正常人,这个世界五天前就已经不正常了。
他身上一灰白破烂棉袍子,背间斜跨一把长剑,于万丈高空上,不为风而动,踏塔望远,睥睨天下,意气风发,好一个少年郎
眼内的全白眼珠子一闭一合,注视着这片天地,城市破败,断垣残壁,昔日的灯红酒绿可曾想是现静如一潭死水,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野兽吼声,阴森森的渗人心境。
所谓俗语云,与天试比高,从头劈到鸡。
万里无云的天,诡异的响起了阵阵雷声,电闪雷鸣却无雨,少年无惧依旧在,瞬息间,一道天雷轰下,直击少年而来,落在少年身上,光芒闪起,缠绕着不息。
这落在凡人,直接成烧烤了,可是那少年却无一丝异样,仿佛这不是天雷而是一道SPA。
路人甲哇出了声:“这人是要肉身成圣,雷电也不怕”
路人乙安慰道:“物理上说,他脚下的高塔算作导电体,地线,有地线不触电”
路人丙跃跃欲试:“我去试试,带上我刚爆的屠龙刀”
天道这边怒了,毕竟天意不可逆,建国后人族不得成仙,空中天雷酝酿,竟成龙体,黑夜中尤为明目,于上翻滚,龙啸九天,无半分啰嗦,龙卷白云而至,其势浩荡。
令人心惊的是少年与之前一样,肉躯抵挡,那龙雷在他身上也不起一点涟漪,这是何其强大的肉身,坚硬如太古之磐石
天雷不息,幻化太古生物而至。
第三道,玄武长生......
第四道,白虎行凶......
第五道,朱雀念火......
第六道,貔貅吞天......
第七道,凤凰涅槃......
第八道,麒麟僻邪......
稳如泰山,肉身成圣也不过如此,少年眼中无波动,一切来得如此淡然,就连天上雷变幻莫测,遮天蔽月,光如白昼。
地上是一群群人,仰望那一片雷电汪洋中不动如山的娇小身影,异常清晰,目瞪口呆的人们,那少年有如天神下凡般,让此地的人们呼吸不了。
天雷九道,成无上道果。一句话引得无数天骄折腰,且看他今日是否验证无上道果。
第九道,天上宫殿林立,金碧辉煌的瓦石,青瓦白墙花木浮雕,古色的器具,天宫初成,满满的压抑,这是仙人住过的宫殿,仙气纵横,这一道天雷怕是会灭杀了这少年,带着仙气,这不是凡人所能抗衡的了。
那少年万年不动的身躯也动了动,仰首向天,凝望着这片宫殿。
天宫已成,剩下的是轰杀,这少年便是此刻放弃求饶也为时已晚,底下有些心善的人已经不忍看着塔顶之人被天宫轰杀成渣,有不少的叹息。
天宫覆落,少年朝天一指,身上袍子撕裂,皮肉翻飞,成了炭黑状,脸上却毫无表情,天宫霹雳绕身旋转,炸雷不止,这一片小天地天雷云集,经久不衰。
半个时辰后,雷止声停,人们端望那塔尖,预想中的结果并没有,少年依然站在高塔上,这就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事了,这颠覆了就算是有神论者的价值观。
少年仅是衣服破损,血肉有些焦黑,连他身后的长剑也没什么大碍,简直是一个陆地上行走的神仙,还是那副毫无生气的表情。
过了半许,那一闭一合的白眼珠子,在一刻变成了白带黑,黄种人的眼球色彩,那少年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灰白袍子随风而动。
李耳像是打了个瞌睡,醒了发现自己莫名站在了六百多米的空中,他认识这座高塔,一个南方姑娘,洁白的肌肤,高挑的身材,纤细的蛮腰,如梦似幻。
摇摇欲坠的李耳心里念了一会,莫非是我的尸体生了灵智,将自己置于这危险境地,为了不让自己活得轻松,死得愉快
李耳的内心是悲伤的,这么高一个塔,还是塔尖,他是下不去了,唯有飞下去.
自己一介凡人,落地成盒是跑不了的,李耳是不能坦然面对的,左思右想也不是办法。
时间不由人,一阵风吹来,分外凉爽,李耳也如同一头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头扎进了空气中。
十来秒,李耳重重的落在了大地上,与大地亲吻的人,没有任何的质疑,他成了一团肉酱,碎了一地,血染泥土。
修者莫循一脸懵:“他是摔死了吧”,又望了望那团稀巴烂的肉,还是觉得很虚幻。
旁边的猪头人身妖怪忍不住吐槽:“上面这么大动作,感情是个假的天雷,这就是个普通修士,装比遭的雷劈,原形毕露了”。
一个无名氏抓了一把碎肉放在嘴里嚼嚼:“这应该是他,看这一样的背剑棉袍子”。
在边上的莫循猪人妖几个恶寒,你从装扮看的,怎么是上嘴了,你不是该说有烤肉味吗?
己亥年初十,细雨后微凉,雾隐百山岭。
迎客松下有一老道人,席地而坐,腰间一酒壶,桌上两三杯,摆棋而落,观想棋局。
雾中忽隐忽现,有一少年行山至上,恍惚间,他便来到了老道人丈外,老道人座起抬首,稍稍作揖,少年见状亦叠手作礼,仔细看不难看出少年与老道颇有几分相似,只是神态各异。
老道摆手请坐,仿佛招呼老友般,道了一声:“你来了”。
少年望了面前素不相识的老人一眼,也是笑了:“我来了”。
仅仅是两句,老人与少年,席地而坐,各执黑白,下起了这盘残局。
三个时辰后,显得并不漫长,老人与少年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棋子,尽管此残局并没决出胜负,正如他们默契的下起这残局,没有原因。
可有些事情是要决出点什么的,他们并不是一类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99年来的先行者还活着吗”
“一人不留”
少年漫不经心的道;“我等于宇宙间漂泊多年是来找守护罪地的人的,望他能归还我族各类经书秘法,却不曾想过你只是一个道心境的修士,或者说这所谓地球没有一个跨越道心境的”。
拿起腰间酒壶,老道喝上一大口道:“盘古天尊于囚笼中开天辟地,使得苍生有三魂七魄,入六道轮回,苍生平等,不至人族为他族口食,不为他族奴役,岂非甚好”
少年大笑:“如此来,人族与世隔绝,难修道法,不得叱咤风云,不得长生,如蝼蚁般无力于自然,此有何好”.
‘苍生虽无修,可自由无拘,无修炼观念,有百世可行,偷得一份太平安乐’。老道亦不怒,淡淡的道。
少年也无谓:“老顽固,勿忘了此后我族才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你能看着这生灵涂炭尸横遍野,我也是不忍心啊”。
沉吟了一会,老道叹了一声,昨天那少年族人从飞行法宝云神舟而降,各色各样的怪物,现在地球陷入了一片混乱,弱小的人类又怎会是对手。
“这场浩劫,他们来解决吧,仙界的封印想不到是我来打开的”
第二章 废墟中的第八人
老道脚踏虚步,手捏法决,吟着苦涩难懂的阵语,如此往复,幻化出无尽光灵。
待得少年从观望的心境醒悟过来,扬手灵力涌现,挥出蕴含藏灵境大修士的一掌,这也是地球唯一的藏灵境,灵力碰撞炸起一片凡尘,可老道纹丝不动。
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意,道心境而已,尽管他已凝了实道心。
少年要阻止老道的行为,鬼知道老道发了什么疯,是要以一己之力唤起八十一道泛解仙古阵。
据少年未被冰封时,在母星乾坤藏阁中看的秘闻所知,这古阵有摧枯拉朽的威能,借古之圣人之力,行变界之定数。
正如少年所想,此时的地球,太古出现,层叠于地球各处,上古战场,圣器断裂堆积,神魔尸体沉浮天地,这只是虚幻,有如VR虚拟现实。
可令人心惊的是另一景象,地球仿如无形中有着无数待孵的鸡蛋,于空气中碎裂,一个个空间裂缝,竖立在天地间。
老道跟前也有一个裂缝,里面金光闪出,有一个人影。
他一步踏出,脚有赤舄,身着冕服,头戴冕冠,有着一股让人臣服的龙威。
老道和少年望着这凭空出现的中年人,尤其是他的脸容,更是一阵错愕。
这天生帝王相的中年人,扬着一股解脱的笑,颇有重见天日的意味。
举手投足间威严外露,道“尔等凡夫俗子还不速速跪拜我齐天大圣”
他也见了面前的老道,陷入了深思,确认的再扫了一眼,心有戚戚然。
再扫了一眼旁边的少年,虽说年纪不合过去之人,心里犯不住嘀咕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刚重见天日就遇着这两冤家,万年了,他们早该灰飞烟灭了不是”。
中年人道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不及说完,就抬脚迈入曾经朝思暮想着逃脱的囚笼。
老道通晓古史,心中明了,脸上挂着一丝苦笑“缘,妙不可言”。
少年神觉己三人有千丝万缕的羁绊,也附和着“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起钻研道法,共修大道”
那中年人回过头“两位道友,双修甚好,三修有违伦常”。
可他见老道和少年手中的法决,又大义凛然的笑道“修道者与天争,何拘小节”
三人皆微不可察的笑了。
迎客松下,域外来客,仙界破封。
元月十七,异国他乡。
城市中心,废墟一片,倒塌的楼房,发黑的血迹布满街道。
呼啸起阵阵咆哮声,是猫戏老鼠般的笑声。
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和一中国男子手持AK47,茫然无措的四顾废墙,他们眼里深深的恐惧,这在现实杀伤力巨大的枪械并给不了他们心安。
废墟中吼声的怪物,能轻易撕碎他们,七天前,这些所谓外星生物和修道者把地球沦为了人间地狱。
世界没了秩序,没了法律道德束缚,这是他们的狂欢,兽性在一刻渐露无遗。
他们今天十人小组外出搜寻物资,却遇上了这个云熊人,一个照面仅剩下四人。
这是云熊人在戏耍他们,他们深切感受到,是让食物在恐惧中被活食,据说分外美味。
一闪而出的云熊人,扑倒一个外国友人,血嘴故意撕下他的手臂慢慢吞食,那人痛苦哀嚎。
剩下两人的子弹倾泻落在云熊人的身上,却无半点外伤。
云熊人舒服的打了颤,他们三人吓呆了。巨型坦克也不带无损的。
如同溺水般深深的绝望,剥掉了他们所有的反抗。
云熊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切。
一栋楼房的五楼上,一个白衣劲装少女纵身一跳,借助加速度飞速下落,朝着云熊人。
她明白单纯搏杀,人类是杀不了这道心境的怪物的,唯有取巧。
取下腰间匕首,她俯身弯腰直取云熊人天灵盖,待得云熊人发觉,躲闪不及了。
仆
一声利器破骨,扎入云熊人脑髓内,还有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是少女的手臂遭到强力反震而碎裂。
如此高度的下坠,虽有了助力,可少女也不免香消玉殒。
白衣少女卷缩身体,效仿古法,落地一瞬如猫般轻灵滚地,卸力而行,身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可奇迹般的保存了性命。
三个男子观了这一幕,死里逃生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也明白这白衣少女身份不简单,自数天前她来到避难所便清楚知晓。
凭凡躯能单杀修道兽人,还全身而退,这若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白衣少女起身,无视身上的伤痕,远眺远方,常年可见的自由女神像没了踪迹,听外出的老乔治说被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持剑一剑劈断了。
三人张口要说谢谢,少女却摆了摆手,低声说道:“给他包扎一下,此地不宜久留,刚才那云熊人的吼声,怕是惊动了周围的怪物”
约莫半刻,他们便被盯住了,因为断手那人散发的浓郁血腥味。
高楼大厦上,一个领首的云熊人,比其它云熊人强壮了一倍有余,望着远处的四人,尤其是那白衣少女,饶有意味的道:“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小玩具”。
嘿嘿的笑:“你们两个个把他们三个男的分了吧,那小女孩留给我,我有妙用”。
跟着的两熊人点头哈腰道:“是,族长大人”。
后有追兵,后无退路,这话就是形容的这吧。白衣少女想道。
他们走到了一片空白的废墟上,被两个云熊人夹击了,倒在地上的三人已了无生气。
自己能活着,并不是侥幸,是他们刻意为之。当她望见那个巨熊人,她知晓了。
那巨熊人谦谦有礼的道:“小生熊答,乃云熊族之主,姑娘这厢有礼了”。
手执匕首的白衣少女,严阵以待。
“有意思,昨晚的小姑娘的哀嚎惨叫声真是悦耳动听,不知你的如何”。熊达阴森森的笑道。
白衣少女面露愤怒,大喝道:“你这畜牲”。
反持匕首行古武步伐,奔跑着刺向熊答。
未及近身,被较近一云熊人凶猛的撞击在身上,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砸在一片废土上,白衣少女一动不动。
那云熊人骂了一句:“敬酒不喝喝罚酒”。
再度欺身上前,了结白衣少女的性命。
不料熊答的手穿过了他的心脏,“你这废物,伤了我的美人儿了”。
这云熊人做鬼也想不到自己的阿谀奉承,拍到了熊嘴上,成了亡下魂。
熊答轻轻的甩掉手上的云熊人,另一个云熊人俯首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白衣少女所在的废土下,有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在碎石头上扒拉,仿是要把自己从土中挖出来。
时间停止在了这里,突然多出的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埋在地里,它在那里挖着自己。
那只手自觉徒劳无果后,就像一个恼怒的人,地里嘶吼了几声,一股巨力涌出,那些砖石炸了开来。
在其上的白衣少女被砸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喷出一口口的黑血。
尘土飞杨,一个着灰白棉袍子少年,背斜跨长剑,纯白的双眼珠尤为醒目,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唯一站着的生物熊答。
一刻肆虐的死气弥漫,狂野的气息让人胆颤。那少年站在那里,就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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