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歧途》——三味一品
第一章 两个发小
龙炎大陆,幅员辽阔,是一座由无数次大陆组成的超级大陆,每一个次大陆称为一域。没有人知道龙炎大陆究竟有多大,也从来没有人到达过这块大陆真正的边缘,更不知道大陆的外边是什么。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一片茂密丛林的时候,周而复始,不断重复的一天又开始了。只是这片广阔的丛林里寂静无声,就好像没有任何生灵存在。远处高耸入云的峭壁边沿挂着的冰锥在阳关中一点点缓慢的融化,融化的水珠顺着冰锥向下滴落,滋润着下方广袤的植被。一阵大风抚过,一滴水珠改变了下落轨迹,向着崖壁侧飘落,正好滴在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头上,顺着石头浸入到已经松软的崖壁缝中,石头逐渐倾斜,慢慢的脱离出崖壁向着下方滚落。过了半晌,远处传来惊吼声:“咋的了,睡个觉都不得安稳······!”
卧龙镇,不算大,只有一条主街和六条巷道组成,东西不过二三里地,街道两旁是一些古旧的店铺和宅院,有的店铺因为时间久远显得十分陈旧,但却透露着古朴以及岁月的沉淀。之所以叫卧龙镇,相传镇子东头,曾经有一条睡龙在此修得正果腾跃九天而去。
三娃今天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陪街尽头的小芳去山里采草药来换些生活用度。一番梳洗打扮后,啃着根冷油条出了门。
三娃名叫杨铭,排行老三。给他取这个名字,也许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扬名天下吧。平日里街坊都三娃三娃的叫着,叫着叫着也就顺口了。其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已嫁了不错的人家,就剩这杨铭在家过着“啃老”的日子。好在祖上辈辈行医,传有医术下来,加上其父在镇上开的一间药材铺子,一家人日子过得还算很殷实。
穿着一袭青衫,头扎纶巾,帅气的脸庞透射着狡黠和洒脱。杨铭一边向着街道尽头走,一边在脑海中意淫着小芳的模样,“那脸蛋、那粉白的肌肤、那已经略显饱满的胸部,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衬托着丰满挺翘的屁股,啧啧,一定是个生儿子的料。”想着上次小芳来铺子卖草药,他拉着小芳的手把铜钱放进她的手心,感受着那小手带来的嫩滑媃夷,不觉步子迈得更快了些。
“哟,这不睡神吗,起这么早,是在梦游?。”迎面走来镇上都员外家的老二都晓礼,都晓礼穿着一袭文士服,头戴文士帽,俊俏的脸上泛着睡意,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着。
“去、去、去,我说都小二,说啥呢,本掌柜去山里采药,得赶早。”杨铭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看着走到近处的杨铭,都晓礼撇了撇嘴,“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看你死皮赖脸的样子,又是去当苦力吧。”
“那啥,你是嫉妒还是羡慕?”被都晓礼说穿了心思,杨铭没好气的反驳。“那你又干啥去,这么早,赶着投胎啊,”想着昨天晚上这家伙赢光自己钱时的得意劲,杨铭总想把他给咒死算了。
“我呸、呸、呸,一大早的,你这人会说人话不。还不是你这祸害,非要把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气走,否则本少至于跑隔壁镇上学堂。”看着一脸惬意的杨铭,都晓礼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家伙给揍死。这畜生得有多祸害啊,居然把一向心宽体胖的教书先生给活生生气走。
“嘿嘿,见笑,见笑,”,杨铭恨无耻的摆了摆手,与都晓礼擦肩而过。
看着一幅没脸没皮,擦肩而过的杨铭,都晓礼转身喊道:“回来记得把欠我的钱给我啊。”
杨铭一个踉跄,装作没听见,埋头赶路。
“还有啊,你刚才说的都小二是谁啊,是场口那酒楼的伙计吗,这名字好。”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杨铭翻了翻白眼。
“记住啊,以后见到本少要叫都少爷。”都晓礼继续说道。
“记住了,都少爷你偷看花大嫂洗澡。”杨铭的声音在空旷中显得特别刺耳。说完这句,杨铭拔腿就跑,他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我去~,”都晓礼抓起一块鹅卵石朝着抱头鼠窜的杨铭用力扔去。
直起身,都晓礼快速的瞄了眼四周,暗自庆幸这么早,应该没有人听见。摸了摸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子,悻悻的赶紧离开。想起上次那祸害说带自己去看稀奇~~~~,还别说,自那以后,自己脑海中经常出现那白桦桦的一片,甚至好几次在睡梦中梦到自己在尿尿,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下边一片湿漉漉的。
“唉,真是造孽啊。”府上本也有几个姿色不错的丫鬟,最近可没少被自己的眼睛给骚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那眼神重点就停留在人家的胸部和屁股上。到后来,那几个丫鬟一见到自己就赶忙低下头,俏脸是红到耳根子,甚至老远看见自己,就象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都晓礼颇感无奈,径直向前走去。
杨铭来到街尽头,远远看见小芳背着背篓,转身拉上了院门。今天的小芳穿着一身碎花衣裳,不宽不紧刚好一身,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材衬托得婀娜有致,看得杨铭两眼冒光。
“小芳妹子,这么早出门啊,”杨铭打着哈哈,装作是偶遇。
“三哥早,我去后山挖些草药,前些时日给奶奶治病,没少劳烦乡邻们的,过些日子张大叔的儿子要成婚了,我想尽快把张大叔家的钱给还上。”小芳脆脆的招呼了一声,又多解释了两句。
小芳叫罗芳芳,年芳十四,柳叶弯眉,一双大眼睛特别灵秀,是远近屈指可数的小美人。小芳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与奶奶相依为命。这些年上门说亲的是络绎不绝,为了照顾年迈多病的奶奶,小姑娘都断然拒绝了。
“三哥是去隔壁的镇上念书去吗?”罗芳芳抬头,扑闪着大眼睛开着杨铭。
“呃,不是的,今天休学。刚听见狗叫声,我来看看是不是咱家旺财,都两天没见影子了,说不定也跑后山去了。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后山看看。”杨铭捏了捏鼻子,顾盼左右的说道。
罗芳芳会心的笑了笑,内心泛起一丝甜蜜。也不戳穿,说道:“好啊,那咱们快一点,太阳快爬到山坡了。”罗芳芳转身哼着小曲儿,迈着小步走在了前面。
说是后山,其实离着镇子还有着二十里地,是一片延绵的群山,传说山中有凶猛的怪兽,曾经有许多的猎户和采药人进到深处均没有能够出来,所以平日里这后山是人迹罕至。
“三哥,咱们回吧,今天采得足够多了。”一道峡谷中,一小青年和一小姑娘正在向里行进。
“别,再走走看。”杨铭赶忙接口说到。开啥玩笑,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这还不得利用好。
“再走,就到深山边缘了。”罗芳芳望着前方雾蒙蒙的大山深处怯怯的说到。
“这个~,我的意思是说今天采的草药虽然多,但都是很普通的,也换不了多少银子。放心,我们就到前面边缘转转,你看那座高山,上面一定有很多好的药材,说不定还能有名贵药材。”杨铭指着前方那雾蒙蒙的高山说到。
罗芳芳看了看前面的高山,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杨铭,“可是我也就认识这几种药材,再好的就不识得了。”
“小芳妹子,你知道哥是干啥的不?哥不是吹牛,这世上就没有哥不认识的草药。”看着罗芳芳两个大眼睛翻着白眼,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吗?我这是从小被我那老爹磨炼出来的,很多我老爹都只听过没见过的,我现在也能一瞧一个准。你知道的,上次那都小二家买人参,还是请本掌柜去断的年份,我这人啊注定要名扬天下。”杨铭不管不顾自个儿说得唾液子飞。
听罢,罗芳芳看着杨铭笑弯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很喜欢和开朗健谈的杨铭在一起说说笑笑。
“三哥,很感激你那么照顾我,我知道你总是把我的草药提高价格换钱给我。”没有接杨铭自个儿吹嘘的话题,罗芳芳满怀感激的对着杨铭说到。
“没事,都是自家人嘛,”杨铭张口说到。
“嗯?”罗芳芳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接不上话来。
“嘿、嘿,那个,我是说都是自己一个镇子的人嘛。小芳妹子,说了婆家没。”杨铭在心里暗骂自己真个是无耻啊,还真有死缠烂打的天赋。“美女怕咻夫”,杨铭不自觉的想起以前听都晓礼那小子讲过得话。
罗芳芳白嫩的俏脸腾的一红,“三哥,你说什么呢。”转身赶忙向前走去。
······
“小芳妹子,走这么久了累不累?我牵着你吧!”没脸没皮的,话还说着,杨铭的手已经伸了过去。
“没事,你把这背篓拿着吧。”说着罗芳芳顺势把背篓交到了杨铭手上。
“我~~”杨铭嘴角抽搐了一下,满脸黑线,只得无声的接过背篓。
不知不觉到了山顶,这一路走走挖挖,倒也采了不少值钱的药材。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杨铭就是这样觉得的。当夜幕来临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是山脉深处的边缘了,要回家的话路途还很漫长。两人一商量,摸黑冒险走山路不如就在这山顶对付一宿,天明再下山。
是夜,当月光洒向山顶的时候,一块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的大石头微微渗透出一丝光芒。正在小解的杨铭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是,在杂草堆里睡了大半宿,不眼花才怪,杨铭暗自嘀咕,揉了揉睡眼,随意的再瞟了一眼。“咦,”杨铭这下确定是真有光在闪。“不会是老人们常说的鬼火吧。”瞬间,杨铭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汗毛直竖。赶忙蹲下身,尽量让自己全身都缩在杂草丛中。一会的时间,感觉到光亮比刚才更盛,好奇胜过恐惧,透过草丛缝隙,再看向那石头,发现那一明一暗的光芒在慢慢向石头表面移动。
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杨铭摒着呼吸,只感觉自己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赶忙用手按住心口,生怕不断加剧的心跳声暴露了自己。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移动的光芒在石头表面消失。借着月光,杨铭努力的了半天,才在石头的面上看见一只爬虫仰着头,对着月光一动不动。
“日,一只土狗儿!!这是加大号的土狗儿。”(土狗儿,又名地拉蛄,学名蝼蛄,农村野外一种爬虫,体呈梭形,头部略大,眼睛大而突出。可入药,亦可食用。在四川、湖南一带,这爬虫专咬小孩的小弟弟,轻微的毒素导致小弟弟肿胀而被称为土狗儿。)
确定不是什么鬼火的出现,杨铭也就松了口气,寻思着要不要把这虫子给捉住,要知道这种上了年份的“土狗儿”应该有很高的入药价值的。想着出来一整天,要是能带回一味不错的药材,回去也会少挨一些老头子的臭骂。没有再犹豫,杨铭蹑手蹑脚的摸到离石头有五六尺的距离,猛的扑了上去把虫子给捂在了两个手掌中。捂得快,撒开得也快,随着“哎哟”一声大叫,杨铭摊开手一看,左手掌中少了一大块肉,鲜血正顺着指头滴落在石头上。
“女马的,有毒啊。”这是杨铭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没有看见,在他倒下后,一缕白茫从石头中射出,通过手掌的伤口进入了他的体内。
第二章 幸运和不幸
杨铭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家里了,从老爹的责骂中知道了两件事,自己是被小芳背回来的,据老爹说可把小芳累得够呛,再就是在家里昏睡了四天了,家里用了很多的药材为自己解毒。
“臭小子,总算没有白费那么多名贵药材,你要再不醒过来,你娘非急疯了不可。”感受着老爹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杨铭知道老爹虽然经常对自己板着个脸,但实际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是很痛爱的,只是期望儿子能有出息些。
让杨铭百思不解的是自己的左手掌明明被咬掉了一大块的肉,可现在自己手掌被咬过得地方与其它地方比,除了颜色不一样,要新一些,就象查破了皮后的颜色,其它就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异样。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揉了揉有点昏沉的脑袋迈出房门向街上走去。
“都小二这小子,这些天也不来看看我,女马的,只有缺钱的时候才记得老子。”杨铭决定先去看看都晓礼这些天在干什么缺德事,于是径直向都晓礼家走去。
“小掌柜,我们家少爷不在府上,几天前就已经走了。”门房对着杨铭说道。
“走了,去哪儿了?”杨铭感觉惊讶和好奇。
“是这样的······”门房也是个话痨,给杨铭娓娓道来。
原来,几天前,有几位异人,也就是普通人眼中会术法的高人,来到镇子上,穿过镇子来到镇子东头,驻足了有些时候,准备离开的时候遇见了都晓礼,年龄稍长点的说此子体质也算上佳,遇见也算是一场缘,随后,几人来到都晓礼府上,开门见山说要带都晓礼去修炼法术。都员外全家上下自然是喜出望外,包括都晓礼自己也激动不已。修炼术法,得道成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就这么幸运的落在了自己身上,落在了都家。没作过多耽搁,当天都晓礼就随着几位高人离开了。
杨铭隐隐有点失落,又觉得惆怅。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去。
“对了,我家少爷说,如果你来找他就让我转告你,欠他的钱就不用还了,当做喝你和小芳姑娘的喜酒礼金,他学成归来你请他喝酒就行了。”门房对着已经走到街心的杨铭笑呵呵说道。
“嘿嘿,多谢了。”杨铭向门房抱了抱拳,嘴角微微翘了翘,“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接下来的日子,让杨铭郁闷的是手心被咬的地方就一直保持那个样子,不见恢复,虽然不影响做事情,但左右看着都不怎么顺眼,就象手心有一块疤。最让杨铭心里忐忑的是每晚睡觉都会梦到整片天空向着自己压下来,天空中还有着一篇不规则的类似经卷的东西展开着,一片灰蒙蒙始终无法看清内容。每到这个时候,杨铭都会因为被压得喘不过气而惊醒。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再次从梦中惊醒,杨铭麻木的靠着床头。“我他女马那天在山上是不是中了邪了啊。”心里想着,不自觉的抬起手望向掌心,“刚才怎么感觉掌心抽了抽?”
日子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大半年。
“唉,也是该出去闯荡一番了,去找仙人学些法术。可不能让都小二那小子瞧不起。”一声叹息,杨铭为自己作出了决定。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杨铭向爹娘说了自己的想法,老爹是倍感欣慰,支持自己的想法,就算不能学得仙法,也能增长一番见识。娘亲除了有些不舍,但也是同意的。
想着去到外面,一个人孤单无聊,而小芳奶奶已于半年前病逝,现在就剩小芳独自一人,于是抽空去了趟小芳家,让小芳跟自己一起去外面世界看看。漫漫路途总得有没人相伴才好。
罗芳芳刚开始是不怎么同意的,想着孤男寡女在外行走总有着不方便,更怕传来闲言闲语。后来在杨铭一番油嘴滑舌的劝说下,罗芳芳这才答应下来。其实她内心也是渴望见见外面的世界。
······
“哎,我说小道士,你这不是在这里傻等么,你是不是有病啊,要不我给你瞧瞧。”一座道观内,一名头扎纶巾身穿青衫的青年对着一边正在扫地的小道士说着,旁边一姑娘正蹲在地上分拣药材。
这两人正是杨铭和罗芳芳。两人出来已经有半年之久了,也到过了不少县城、府城。这一路行来,两人一边采药一边给人诊脉看病,也挣了些钱财,生活用度上倒也显得随意。杨铭更是把从老爹那学到的压箱底的药草知识都一一向罗芳芳教授。一个月前,两人来到这道观,道观就小道士一人,倒也显得清净,于是二人就留宿在此略作停留。
“居士有所不知,我从小生活在观内,师傅把我从小带大,这里就是我的家。师傅虽然走了,但我也没想过要离开道观。再说师傅只是出去游历,还会回来的。”小道士只顾埋头扫地,对杨铭的话不以为意。
小道士名无尘,是他师傅为他取的道号,意为了却尘缘,无牵无挂之意。
“你说你师傅走了有多久?五年了吗。我看啊,八成是不会再回来了。”杨铭躺在一张藤椅上,眼睛却瞅着一旁蹲着的罗芳芳,心不在焉,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小道士说着。
这半年来,小姑娘出落得水灵灵的,身体更是愈发的凹凸有致。由于是背对着自己,杨铭刚好能一览到丰硕的翘臀。感觉到喉咙的沙痒以及下边的变化,杨铭赶忙站起身,“这样,你们先忙着,我去趟茅厕。”
“唉,守着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自己还得靠手解决问题,难道我是正人君子?”杨铭有点鄙视自己,这半年来,小芳这妮子连手没让牵一下。
回到院子,罗芳芳已经不见踪影,小道士打扫完了院子正盘腿坐在一处空地上,双目紧闭呈沉思状。
杨铭以为小道士在练功,想到自己此番出来不就是想学一些特异本领吗。看道观**奉的三清神像,想来小道士修习的应该是正宗法术,又是有师傅的,应该错不了。
于是,杨铭试探着问道:“小道士,你修习的是什么法术?”
小道士并未睁眼,闻言答道:“并非什么法术,只是冥想而已。”
“冥想?想什么?”杨铭追问道。
“不知道,师傅离开时叫我空闲时分就静坐冥想。”小道士睁开眼睛,茫然的看向杨铭。
“呃,那你总要想些事情吧,给我说说你都想些啥?”说到这里,杨铭脑海中又浮现出罗芳芳那妙曼的身影,甚至恶寒的想,小道士该不会也想些这些吧。
小道士抓了抓头说道:“什么都想,师傅说把看到、听到、学到的都反复回忆、思考,把自己放置其中想想变化什么的。”
杨铭面露失望之色,同时又感叹小道士的执着,漫不经心道:“你想了这么多年,想出个名堂没?有没有想过见到的漂亮姑娘啊。”
本就随意的一问,没成想小道士一口应承:“有。”
杨铭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小道士这么实诚。
“但凡我见到的芸芸众生,包括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看那花开花谢、草青草枯、春去冬来,冰融化水。”不等杨铭接话,小道士勿直说着。
看见小道士说得头头是道,听着简单凡俗,但似乎又蕴含至理学问般。
“那你可有收获?”杨铭用手指了指小道士。
久久不语,杨铭抬眼望去,见小道士面现古怪,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良久才说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有时感觉自己和天地融为一体,整个人清明通透。”
杨铭一阵语塞,小道士说得这么玄乎,真不好说是有收获还是没收获。
是夜,杨铭再次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奇怪的梦境就从来没有间断过,最近更是愈发严重,往往会让自己呈窒息状。杨铭全无睡意,生怕自己某天睡着睡着就嗝屁了。固本安神的药也给自己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
出来也有半年,比起在镇子上,现在的杨铭已经对这外面世界知晓得更多了。知道这片天地时分辽阔,大道没边。在这片天地生活着两类人,一类是普通凡人,称为世俗界,杨铭归类为自己这样的人。一类是介于仙人与凡人之间的修炼人,称为炼仙界。但也有说习得大法术的人就是仙人,反正众口不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类人都被普通人称为仙人,而修炼中人基本就不怎么与世俗接触,只是偶有听说某某家祖坟冒青烟,小孩被仙人看上带入山中为徒,从此引入仙途。当然这些都是事后才传出的,引得无数人对这些人家羡慕嫉妒,同时又不断的巴结讨好,指不定哪天就需要人家孩子帮忙。杨铭在想都晓礼就是这样幸运的人。
有聪明人士将这些小孩进行了比对,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有的小孩玲珑聪慧,有的木讷呆笨,有的狡猾机灵,有的身强体壮,有的弱不禁风,甚至有的还是天生白痴。对比下来,人们唏嘘不已,更加羡慕这些祖上积德的人家。
想到这里,杨铭也是一阵叹息,好不容易在这荒山野岭发现了座道观,以为能学得本事进入仙途,说不得就能解开自己身上的怪现象。可是现在道观就小道士一人,看似也不会修炼,“难怪这道观没什么香火,”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杨铭想起不知谁写出得这么句诗。
心头在同情着小道士,杨铭突然心生奇想,自己能不能也学着小道士那样去观想自己的梦境,看看能不能看出个什么东西来。“管他呢,既然睡不着,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不损失什么。”杨铭作出了决定,说试就试,盘腿坐于床上,学着小道士,双手相叠,拇指相扣放于丹田位置,整个人巍然不动进入观想状态中。
“吁,”重重吐出一口气,杨铭颓废的睁开眼睛。没有遗憾,也没有焦躁,在这一点上,杨铭是有自知之明的,修炼一途哪有这般容易一撮而就。
“哎,不得要领,缺乏指点啊。”下得床来,活动着已经麻木的双腿,杨铭无限感概着。
稍微休息一阵,杨铭再次爬上了床。
“再来。”深深一个呼吸,调节了下情绪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再次进入观想当中。
脑海中,杨铭再次见到一整片灰蒙蒙的天空向自己压迫而下,天空深处,有着一幅展开的经卷,朦胧胧的,无论杨铭如何努力,总是不能看清。如此反复几十次,杨铭不得不又一次停了下来。“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伸直腿,正要下得床来,突然想能不能换个思路,逆着脑海中的天空去追溯源头,或者说整片天空的背后是什么,为什么天空会压迫下来。
说干就干,杨铭再次盘腿坐下。脑海中,杨铭的视线迎上了压迫而下的天空并一直向深处延伸,越过看不清的经卷(虽然看不清,但从外形看,杨铭判断是卷经书。)前方依然是灰蒙蒙一片。身处一片灰蒙蒙中,杨铭无法判断自己还在向前还是已经停顿了。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极远处,刹那间出现的一抹亮光在这灰蒙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杨铭也不知道这出现的一抹亮光是自己看见的还是自己思绪臆想出来的。不过,不用等杨铭搞明白,在亮光出现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很久,待得杨铭平复下来时,发觉已经处于一片未知空间,远处一朵莹白的光团呈不规则的变化着。周围虽然不再是灰蒙蒙的,但也什么都没有。静,绝对的寂静,也可以说是死寂。虽然只是意识,杨铭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身处这片未知空间。
杨铭心中一阵慌怕,以前在镇子上经常听到一些鬼怪故事,说人死了魂魄就会离开身体,被惊吓过度,也会把人吓的魂魄离体而亡。杨铭想要退出观想回归现实,怎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是在做恶梦,想要醒来却总也醒不来。
“自己该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就死了吧。”杨铭欲哭无泪,自己还这么年轻,也没做啥缺德事啊,就这么报销了,老天不公啊。还有我的小芳,那不就得拱手让人了。杨铭无限的懊悔。
憋闷了一阵子,杨铭心中逐渐释然,也是,指不定哪天自己也会被梦境给折磨死的。
“我他女马还是不甘心啊!”杨铭一声呐喊,想排解自己的郁闷。
“嗡~~,”声音猛地传开,杨铭没想到自己的一声吼叫会震荡得空间嗡嗡作响。
还在杨铭呆闷的时候,远处那白色光团仿佛受到声音的震荡,急剧的收缩膨胀了几下就猛的爆裂开来,没有声音,刺眼的光芒扩散充斥着整片空间。杨铭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随后就完全没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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