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布有渊》——涂山王

第一章 浪涛

楚国，荆江，寅时。

夜还未尽，天空却被火光映得通红。郢，楚国国都。荆江像母亲怀抱孩子一样将郢都围了起来。然而今夜的郢都却如婴儿般发出了痛哭。天空下着小雨，仿佛抚摸着郢都这个可爱的孩子安慰它不要哭泣，同时雨水也滴在浑身是血的荆江上。今夜，是青州九国与西凉国攻破楚国国都郢的日子。西凉国耗费两年时间，联合九个王国，终于将楚国这个南方霸主彻底打败。其中，唐国镇国将军，人称“人屠”的高武更是颁布了屠城令，对郢都的一切生灵都赐予死亡，不仅是人，甚至畜生，凡是有生命特征的皆一律杀之。是夜，郢都之内，惨叫声，哭声，杀人狂的兴奋嚎叫声不绝于耳。荆江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如今被一层厚厚的血水所覆盖，浓厚的腥味弥漫整个郢都。

郢都之类随处可见人的残肢，大街小巷传来妇女少女们的惨叫声，更有甚者，一些杀人狂魔当着家属的面玷污不足十岁的少女，有的逼迫其乱伦。雨声夹杂着哭声，衬托的却是杀红了眼的恶魔们。恶魔们挥舞着火把，兴奋的发泄着兽性。郢都，一夜之间由几百万人的繁华城市变成了人间地狱。郢都的每一寸土地，都在诉说着亡魂们的深仇大恨。

荆江的另一边，血水拍打着一处山崖，雨幕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修长的人影。

两个人影都披着黑色的披风，一前一后的站着。定睛一看，站在前面的是一个黑衫少年，漆黑的长发被其随意用草绳扎着，一双丹凤眼更是摄人心魄，儒雅的面容让人容易产生亲近感。神奇的是这名少年左眼的瞳孔映发出熔岩般的赤金色，璀璨而夺目；右眼的瞳孔居然是双瞳，并且映发出仿佛深海般的冰蓝色，平静而空灵。先不说这名少年眼瞳所发出的光芒，光是左眼单瞳，右眼双瞳，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而后面站着的青衫少年老老实实的为他撑伞，两人都长得极其相似，不过也很容易分辨出来，青衫少年没有丹凤眼，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他的瞳孔也只有右眼发出淡淡的金光，左眼则与常人无异。青衫少年嗅了嗅腥臭的夜风，问道：“哥哥，西凉那群人再打下去就要打到家门口了。长老们可有想法？”黑衫少年微微一笑：“有什么想法？家族定居于此数千年了，西凉匹夫敢来，定叫他灭国。况且这里深山老林的谁会发现。我们也别看了，长老们叫我们去王宫看看情况呢，我倒是想去他们的御膳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族里的饭菜来来去去那几个野味，我都吃腻了，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青衫少年皱了皱眉：“我们可以去救他们吗？”“救他们？怎么，白幽，你起同情心了？呵呵，他们之所以现在被人鱼肉不应该怪他们弱吗？没实力就该失去宝贵的东西，因为他们从来都不配拥有。”黑衫少年不屑的说着。白幽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微微说了句：“诺。”随后两人便如天边惊鸿，快速穿过了宽广的荆江，朝郢王宫飞去。

身后荆江的血水依旧拍打着山崖。

第二章 王宫

郢都城外，白幽二人来到了城门前，黑衫少年闭着眼静静的听着城内那如地狱般的声音。白幽则四处看了看挂在树上的残肢，衣不遮体的女尸，微微叹了口气：“哥哥，人类不是有个自以为伸张正义的道盟吗？怎么会允许这种生灵涂炭的事情发生。”黑衫少年眉头微微一蹙，看得出来有点生气了，但不一会便舒展了，小声说道：“道盟只管修真的事，人类俗事他们没权管，道盟敢管，等着被人类的皇族高手灭门吧，反正那些皇族早就不想道盟继续存在下去。同时，再说一遍，把你的怜悯心去掉。”白幽一愣：“诺。”

“大胆！你们是谁！”一个满身酒气的肥大士兵拿着剑指着白幽两人道。然而白幽与黑衫少年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的准备进城，士兵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屠城给他带来的快感，以及三巡酒后的微醉早已让他丧失理智，挥舞着可怖的砍刀便嚎叫的冲过来想砍死两人。黑衫少年迈着缓慢的步伐准备进城，白幽则继续无视他并且紧紧跟在黑衫少年身后，同时白幽微微一抬手，这名士兵毫无感觉，然而他却看着自己的身子逐渐的碎成两截，目瞪口呆之际，剧烈的痛疼涌上，就这样，他倒在泥泞的路上，和身边的人一样，他死了，如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一样。

“我们还是不要太显眼，能避开人群就避开吧。”黑衫少年说到。“诺。”白幽轻声应道，然而他却更想往人群中走，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多杀几个人渣了。

一路上黑衫少年独到的身法，硬是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来到了郢皇宫，转身对白幽说：“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去御膳房找吃的，想来你也不饿。”白幽一愣，随即笑道：“诺。”“还有，被人发现就杀了他们，别留下蛛丝马迹。”黑衫少年说完，便轻轻一跃离开了。白幽笑了笑，自己哥哥这样说，不就允许自己去杀那群人渣吗？白幽转过身去，并未进入王宫，反而转身去往人多的街道。

黑衫少年站在屋檐上看了看白幽远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似乎责怪弟弟的不争气。随即又懊恼的拍了下脑袋：“哎呀，我不认识路啊。很烦。”

黑衫少年继续在王宫里四处晃悠着，一路上居然没人发现得了他，并且他的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基本把王宫给逛了个遍。随即他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宫殿面前，“宣政殿？”黑衫少年沉吟道。这不是平日楚王处理朝政的地方吗？黑衫少年大踏步的走了进去，来到门口不远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少女痛苦声，以及少妇的哭声，其中夹杂着轻微的呻吟声。黑衫少年出于好奇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数十个士兵，以及一个在王位上压着绝色的裸露美妇的肥胖大叔，两人正在苟合，而数十个士兵看得眼都直了，美妇可谓绝色，即使红肿的双眼以及斑驳的泪痕也遮盖不了她的盛世面容。而一旁，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被几个士兵用绳子绑着，面上泪痕遍布，嘴巴被人用布封住，只能呜呜呜的惨叫。其面容倒是与绝色美妇有九成相像。隐约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如若长大，想必是祸水。然而黑衫少年即使看到了美妇裸露的躯体也毫无所动。而其他众人看到他的到来也是一愣。

黑衫少年欠了欠身：“哟，这么人齐呢，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后会有期。”随后黑衫少年准备当无事发生过关上门。然而那个肥胖丑陋的人大吼道：“臭小子给我站住！哪来的小畜生？来人给我抓住他！”

黑衫少年无奈地摊摊手道：“真的不能当无事发生？”

“哈哈，有趣，来了还想活着出去？还是你也想尝尝这贱人的身体？”男人大笑道，随后吐了一口痰在美妇脸上，美妇哪里受得了如此恶心的待遇，一脸惊恐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而一旁的小女孩则哭的更大声。

“我没兴趣，我就想走，不行吗？”黑衫少年无奈了。

“哈哈，来，把头留下，你可以走了。”男人大声笑着，一身肥肉随之颤抖。

黑衫少年看了看，做了一个干呕的样子：“你可真够恶心的，弄得我有点反胃了，本来还想去御膳房去找点好吃的，都没胃口啦！”

“哈哈哈，过来，我把脚给你舔舔，舔完我带你去御膳房，好让你做个饱死鬼！”男人边笑边伸出他的大脚。周围的士兵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原来恶心已经不能形容你了。”黑衫少年叹了口气。

“抓住他！”男人也不和他浪费时间，他还要再次耕耘这个少妇呢，哪有放着绝色不管，去管个男孩。

“好吧，我反悔了，你们……”

“哈哈哈哈。”男人一边耸动下体，一边笑着，士兵们也逐步靠近黑衫少年。

“一个也走不了！”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突然传遍了诺大个宣政殿。殿内气温骤降。男人一惊，看向黑衫少年，随即满脸惊恐。

此时的黑衫少年，宛如君王般，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