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镂玉》免费试读_风残月夜

时间:2019-02-22 20:48:5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风残月夜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梦境》——一周一更

《空镂玉》[古风耽美]

——引子《梦境》

「之后的故事都由这一段梦开始。」

又是一年风光荏苒,旦暮之间已夜深。在溪边的明月下,我独自静静的坐着,忆起旧时那春花开谢。或说,生命如同这花,否极重来,可它还是我曾今见过的那一朵?凋谢了就是凋谢了,并没有重生,只不过是在原地又开了一支罢了。我缓缓走上溪水上游,找一块平坦之地,卧于星川之下,青原之上,遥望九霄之外的天河,如此璀璨。刚过薄暮,春月又升,照耀着天地,直劝冬意退。那细风与月色轻和,木叶随风旖旎而去,正有新绿悄悄出来同月儿打个照面,画面是否过于葳蕤?微风在耳边低声劝我双眼轻合,准备带我前往天马行空的世界。我昏昏欲睡,忽然忆起词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须臾间,落入我眼前的是红叶覆汴梁,细雨轻敲垂帘,好如飞絮飘进人家。记得本该在万物复苏之际,而赏的却是凋零之景。仰首遥望这碧落,日渐沉,月初升。此轮秋月白如霜,寥寥数星,四周绕着薄云几朵,但在这月辉之下却显得白云若有若无,看样子,早已是秋深。

回过神来,发觉不知身在何处,天正下着小雨,只好沿着崎岖的路向眼前不远处的小楼行去避雨。天色未沉,扬袖袂掩头,看到一路上皆是枫叶婆娑,与我做伴。随着昏暗的残霞,细数长亭几座,偶尔看见鸟儿在枝头筑巢,一家团聚,抵御秋寒。小雨微凉,但我却享受其中带来的诗意,仿佛早已忘记自己前往的目的。望着小楼,只见红砖细瓦,一圈一圈整齐的排着,在小楼的最顶上,金边镶着的窗透出微光,忽明忽暗,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闪烁。

走过好一段路后,终于身临楼前,可惜我轻叩小门半晌,无人应答。残光已没西山,雨也愈来愈大,衣襟渗透,只好缓缓推开门,映入眼前竟是一片混沌,不堪入目;扑面而却来一股恶嗅味,令人作呕。不禁反问自己,究竟是何人才可忍下如此境界。一步一步走上小楼最上层,酒精味越来越浓,好似即将看到一个大型酒坊。

终于看到楼梯的尽头了,声声弦音悦耳,眼前的屏障挡着操琴人。台阶边果然到处都是各种盛酒的器皿,几瓶酒打洒在地,味赛茅厕,早已发酵,看来是位惆怅客。轻敲屏障示意却无人应,我推开屏障,只见那人早已移步至窗前,独自面对愈下愈大的骤雨,偶然答了一声:“何人?”

早听说过古音与今音是截然不同的,再加上有气无力的发音,我勉强能依稀听得出来对方在说些什么。迅速府首做揖,并阐述了自己是来避雨的。对方没有回应,我当他默许了,缓步而入。打量四周,不论案上或卧榻,净是书册,只见那人简披玄衣,懈,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忽然雨霁,乌云遮住的月儿终于出现,我轻声感叹道:“好一个明月夜。”说完听到赏月人说了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

正当我心想,难道对方就是李煜时,他回首看着我,缓缓走来,继续吟道:“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说到这便陷入了沉思,貌似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拿起案上一樽酒,正准备下肚,忽然,一声雷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再次走到窗前,遥望玉盘,道:“月明中!”

看着他在窗前,我也跟了过去。打量这盘桂轮,当正空,目测已参横。八月既望,城内灯火通明,站在窗前也觉晚风凉,心想,雨歇了,他却没送客。窗前隐隐看出有人持灯缓步穿林而来,但是貌似被他忽略了,是司空见惯还是毫不在乎?他打量着不远处繁华的闹市,宫墙围绕,缓缓吟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说道便有泪珠盈眶,“朱颜……”说罢,便转眼看向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叹道:“改。”再仰头继续遥望明月。

一阵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是刚刚那队举灯人吗?终于,进来的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手上端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那壶酒柄上端缠着流苏,血红色。两人慢慢走到案前,站在边上的另一位女子将酒杯满上,献给赏月人。对方颔首,不语,似乎知道了什么,我从注视着这一切回过神来,观察着这壶酒,清且淡,但是一般的酒不会特地去缠着新穗,是鸠酒?

四人互视却无人开口,我低头往小楼下面看,入门处可见捉刀人一对。看来我猜得无错,他确实在劫难逃。那人忽然回首,我的视线也跟着他的举动而转向那杯鸠酒,清香,却又致命。只见他也注视着那杯酒,眼神显得十分沧桑,是在犹豫什么吗?面对生死,我全然可以理解,这也让我能仔细观察他的颜;一代南唐后主,面对如此,竟没展现出丝毫的恐惧。嘴角微扬,眉头深锁,那分对人世的颦笑或早已是空洞。

忽然抬手,拿起那杯斟满鸠酒的盛器,一饮而尽,就如刚刚饮酒时一样,透露出那豪爽的气息,可是词还未赋完,酒杯以见底。那两位应该是侍女,连连后退数步,曲腰,一直也不敢抬起头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而词却未从将死之人的嘴里传出,只见他转身继续仰视明月,或许对他来说,那才是他的归处。

我该如何是好?还是也跟着他远眺,那护城河上面竟有无数莲花灯随波浮动,漂摇至川河溪流。顿时明白了我该做些什么,轻声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他很快明白了我言语中的意义,跟着我的目光转向那条河,“一江春水向东流!”春去秋来,这才是他所看到的,那繁华如锦的春。这语气,完全不失帝皇的风范,也终于完成了这首千古绝唱。只可是,他的脸色渐渐失泽,转白,脸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但他双眼轻合,继续保持威严的站姿,保持着作为帝皇的那份倔强。额上的汗珠似米粒,流过下颚,落下。终于,他支撑不了,双目微眯缓缓移步向前。侍女见状正想伸手搀扶却被举手制止,看着他蹒跚到榻前,困难地卧下。

不知不觉已是拂晓时刻,秋风微凉,站在窗前的我静静望着东方吐白,耀眼。卧榻上的人十分安静,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早已没了生息。

艳阳告诉我梦已到了终章,是该起身,缓缓顺溪而行,欲归去。辰时晨雾沉,溪水清澈,时而看见鱼群嬉戏,悠悠迈向大海。拾起水中石子一块,感到了石头前所未有的脆弱。或许在溪流中躺了数百年,被水不停打击所致的脆弱。随手再扔回水中,惊动了那群小鱼。溪边的杏花初盛,燕子从百花中窜出,我惊讶地叹道,一夜之间竟已是春满!

第一梦·初见

春花开,满坡似原,碧翠之上有彩斑点缀,一条蓝线将其一分为二。坡的尽头是个悬崖,栽着一颗不知名的树,春满却无花,枯叶几簇又夹着新芽少许,不知是生,是死。

我,忧天,再一次,倚着树旁熟睡,苏醒。望着初升的太阳,春风微凉,让刚刚做的梦在边缘中散去,犹如毫无发生过一般。可是,我仍穿着梦中的那件衣裳——淡蓝,单薄但至少能御寒。

“这是第几次了,”忧天问自己,“这坡究竟有什么魅力,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躺在这里?”说完便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在春天凋谢的叶子。那片叶子飘到他手心上,却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落在它的根边,好似根本没有任何物体碰过一般。

“我……真的已经死了……”忧天轻声叹道,无奈的仰首望着碧落,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再仔细数数,已经是第六天了,是不是明天以后就可以前往所谓的黄泉渡了?心里越想,越是有一股泉水即将从眶中涌出。

三月天,草高半尺,刚好覆足,不远处正传来马踏青草的声音。如此缓慢的步伐,却连绵不断,难道不止一人?声音离涯边越来越近,清晰的人影也步入忧天眼前,身后跟着两人,皆持枪踱步。他不懈的抬头瞄一眼,迅速打量面前的过马人——右手持长枪,左手勒马,面部妆面微浓,特别的是眼尾描一笔,洒若星河。但,忽略掉眉目间的妆容,这双眉眼可曾在哪里见过?

忧天愣住了,恍惚间又回到那场梦,再赏繁絮飘进人家,台眼见天似阶梯般,分了好几层,每层是不同的颜色,缓缓融入在一起。几只鸟雀从空中迅速掠过,发出属于它们自己的独特叫声,偶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忽然,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搭在忧天肩上,他猛地一回头,袖口不经意间打翻了一杯酒,发现身在小楼之中。破碎的杯子旁正放着缠着流苏的酒壶,熟悉的血红色,熟悉的鸠酒气味,熟悉的地方......那杯子逐渐落地,瓷器破碎声,刺耳,犹如就在他耳边响起,一把将他扯回现实之中。

只见一把长枪正托着忧天的下巴,左右晃动,持枪人笑到:“大人,这野鬼颜容可佳,可要带回去养眼?”说罢便回首转眼看着马上人。

只见马上人瞟眼,惊得他迅速将枪用手摁在地下,转身单膝跪地,府首,左手置于左膝之上。另外一个马下人也把枪尖指向了他的脖子,眼神笃定而锋利的观察着两人,貌似只要马上人的一个眼神就会立刻将枪下人置于死地。

忧天忽然一惊,皱眉,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忽然感觉颈部发痒,用手拭脖,竟是血,或是刚刚被擦破的。记得人世间除了土地,没有东西可以触碰他的身体,除非眼前的皆是已故之人。

“下不为例,”说罢,他晃晃头,轻声说到:“带走。”

“带走?”忧天反问道,在他心中,那声音充满了讽刺感,自己一个已经过世的亡灵,竟不得已眠,还要被人牵着走。只见那两个人走过来,一人强行拉着忧天一边的手,抬起来,摁在马背上,腹部朝下。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忧天吼道。话音刚落,那两人又把马鞍的绳索绑在他手脚处。“绑架啊,来人啊,救命啊!”

“无谓的挣扎,让他收声。”又是那个傲慢的声音,令忧天耳烦。

忧天勉强抬头,刚刚跪在地上还调戏自己的人,竟然在抚摸自己的脸,听到他说:“遵命,大人。”忧天感到那人用力将他的头抬起,他脖子上的青筋露出,刚刚被擦破的伤口又继续流出血来,或许是在极力反抗,又或许是想说出什么但声带被捏住。忽然,一滴血从颈部无声的落在泥土上,迅速被土壤吸收,原地起了一片绿叶。

“又是……那种感觉……”他咽喉被扼住,但努力想挣脱,脑袋又有晕眩的感觉,好似刚刚眼前一黑的感觉。

“睁开眼,莫要信一切所见。”一个平和又沧桑的声音在忧天脑中响起,好似在哪听过。

“你是谁,为什么我死了你也不能让我安静?”他反驳道,又感到无奈。

“不如请君先窥眼。”这股平静的声音,让忧天感到心烦。

眼张开,前方一片沙场,在落日的余晖下,未干的尸血显得格外通红,战车残骸上仍存火苗在闪烁。脸上感到一股热度,是谁在触摸忧天的脸颊?他俯首,见到双手握剑,直穿身下躺着之人的腹部。或许这一幕会让忧天终身难忘,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他怎么会杀人?但那双温柔的眼,热度犹存的手,轻抚着,这份温暖,画面简直太讽刺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忧天……”那人嘴角微扬,带着笑容,但是身上的血不断涌出,叫人后怕。

“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了你们都要这么对我,你们到底是谁,求你们放过我吧……”忧天声音微颤,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清秀的美目简直不像是个男子,面临死亡却任然无所畏惧,居然没有透露半丝疼痛感。

突然,那沧桑的声音又在忧天脑中响起:“落日胭脂霞,巧月眉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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