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泪》:第1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第1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冬日的太阳,照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却无法让人感觉到一点的暖意,只是给天地间增添了几分光亮而已。
一条长长的冰河将偌大的草原划为了两部分,仿佛枯黄色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条银色巨龙,绵延万里不见首尾。
以冰河为中间线,河的两边旌旗遮天,放眼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双方起码都有二三十万之众,明晃晃的兵器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两军对垒,双方军纪严明,很少有人说话的声音,唯有马鼻声嘶鸣,以及寒风吹过旗帜发出的“咧咧”之声,将士们手中紧握兵器,神情严肃,战斗一触即发。
“咚咚咚……”
双方的战鼓声几乎同时响起,声音由缓渐渐转急,紧接着军旗晃动,然后两边的骑兵首先开始冲锋。
无数的骏马同时启动,铁蹄踏下,仿佛是一阵阵响彻天际的春雷之声,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马蹄扬起凌乱的碎雪,还有枯黄色的碎草,空气里未战便已经充满了血腥之味。
马休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冲在了最前头,他所带领的这支骑兵个个身着黑衣,骑着黑色马匹,戴着黑色头盔,露出黑色眼睛,手中提着黑色铁枪,就连胯下的坐骑都是黑色的,整支骑军仿佛一道黑色的旋风,朝着敌军疯巻而去。
黑色骑兵全是以一敌十的精锐,敌军根本抵挡不住,刚一交锋便立即像退潮的海水一般溃败。
不多时,马休的黑色骑军率先冲破敌军的先头部队,仿佛一柄尖刀插进了敌军的腹地。
“杀!”
马休怒吼一声,挑落一员敌军将领,手中的铁枪直指敌军的中心位置,那里竖着一面高大的帅旗,正是敌军主帅的位置所在。
“杀!”部下齐声响应,声音震天。
虽然人数只有几千之众,但气势不下一支数万人马的大军。
战况出人意料的顺利,马休几乎没费什么劲便杀进了敌军腹地,虽然深陷敌军重重包围其中,但他并不慌张,因为他知道,己方大军就在外边接应自己,只要自己这支骑兵将敌军的内部搅乱,与外面的大军相互应和,那么胜利就一定属于自己的,一场大捷就在眼前。
越深入敌军中心,马休身旁跟随的人就越少,但他不在乎,他的目标,只有三十丈之外的那面大旗,以及大旗下方那位穿金甲的敌军主帅。
三十丈的距离,敌军布置了三道防线,足有近万人马,而且是个个精锐,将主帅保护得是水泄不通。
马休握紧了手中的铁枪,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退是不可能的了,否则就是前功尽弃,那么多兄弟的血都白流了,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前进前进再前进,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斩下敌军主帅的脑袋,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兄弟们,大家随我杀过去,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封侯拜将就在自己手中。”马休大声激励大家。
“杀!”剩下的数百骑齐声附和。
“冲……”
与喊杀声相呼应的是急促且响亮的马蹄声。
……
当面对最后一道防线时,马休身边剩下的兄弟已经不足八十人了,而且个个身上带伤。
马休望着身上满是血污的兄弟们,连续的冲锋陷阵,他们的脸上疲态尽显,身上箭痕枪伤无数,只是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强撑着肉体继续战斗下去。
但面前的敌人,起码还有两千之众,个个身披重甲,里三层外三层将敌军主帅保护得严严实实。
八十对两千,没有一点胜算的。
马休有点犹豫了,他不懂自己在敌军腹地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都不见己方大军配合,别说行动上了,就连声音都没听见。
“将军,上吧,我们掩护你。”紧跟在马休身旁的一位骑兵说道。
虽然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但马休仍是一眼认出他——卢静原,自己手下最年轻的一员小将,还不到十八岁,这么小的年纪,或许大户人家的子弟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他恐怕今日是离不开这里了。
“将军,上吧。”其他人见马休犹豫不决,纷纷劝说。
他们虽然肉体上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依然无比坚定,他们的意志永立不倒。
“好。”马休战意猛燃,豪气说道,“我们一定能胜利的。”
胜利,是用无数性命堆出来的。
八十骑朝两千人冲去,虽然明知此行将会一去不返回,但他们没有一点犹豫和迟疑。
除马休之外的七十余骑冲在了最前头,他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他们要在死前多杀几个敌人,将敌军的防线冲垮冲破,为马休创造机会。
可敌军根本不给机会,他们竖起了一面面与人等高的高大盾牌,一点空间也不给马休等人留下,不仅如此,一根根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了出来,放眼过去,仿佛一只刺猬缩成一团亮出利刺,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马休的骑兵要么停下,要么就是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往长矛上撞。
但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继续冲锋。
谁都不是笨蛋,没有人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只是有时候,一个人就是要懂得取舍,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为了给马休创造机会,他的七十部属全都舍命往敌军的长矛上撞去。
马儿在高速冲刺,热血在激情燃烧。
马休的眼眶突然有些温热,他心中暗骂:这该死的风沙,怎么这么大,吹得老子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刀枪相碰之声,刀枪及身之声,马休看见自家兄弟的鲜血溅起,仿佛是一道道绚烂的血色烟花。
有的人还没冲到敌人面前便中箭落马,有的人则是连人带马被敌人的长矛刺成一串……但他们就算死了也不忘冲锋,人死了,马儿还在继续往前奔驰,人马皆亡,也要压扁一两个敌兵,这样才显得够本。
再牢固的防线,也禁不起一帮死士的冲击——虽然才七十余人,但这种不畏死的精神才是最强大的。
中间的几面盾牌,直接被马休的部属给硬生生冲垮了。
马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策马朝敌人的缺口而去,有敌兵提着盾牌想把缺口堵住,直接被马休一枪给捅了个透心凉。
但马休的部属不怕死,敌军士卒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士气一点也不弱。
马休前进了一半左右,就被敌军包围得水泄不通,死在他手里的敌兵已经不下百人,但马休每杀一人,对方就会立即站出一人将缺口补上,使之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马休抬头望了望,离敌军主帅还有五丈的距离,只是在两人之间,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蝼蚁挡路,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金盔金甲的敌军主帅望着这边,马休能感觉到他脸上浓浓的嘲讽和挑衅之意。
“噗嗤……”
胯下的爱马在猛烈喷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饶是号称日行千里的宝驹也禁不起如此折腾。
马休伸手摸了摸宝驹柔滑得如同绸缎一般的黑色鬓毛,心中万分感慨。
宝驹全身漆黑如墨,唯有四只蹄子纯白如雪,所以称之为“乌云踏雪”,乃是日行千里的稀罕宝驹,即使在盛产名马的大草原也是十分之罕见。马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如此神驹,并且人马感情极深,几乎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就跟兄弟没什么两样!
但现在,三千兄弟已经没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和爱马了?
他不懂,己方的三十万大军去哪里了,本该势均力敌的一场大战,怎么现在就剩下自己一支骑兵在孤军浴血奋战?!
就在这一迟疑间,敌军又疯狂涌了上来,马休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他手中长枪奋力刺出,竖挑一条线,顿时前方的敌军人仰马翻,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来。
“小黑!”
马休一声大喝,接着双腿重重夹住马腹,心有灵犀的小黑立即朝前飞奔。
有不怕死的敌兵冲上来,无一例外地被撞飞冲去,手断腿折,下场极其悲惨,饶是不畏死的敌军死士也有些心寒。
“保护大帅。”
随着一声大喝,原本有些退缩的敌军又壮胆迎了上来。
前排的一个敌兵看见一人一马气势汹汹而来,心中害怕双脚发抖,但他偏偏不能后退一步——草原军中有严令,战场上后退者死,不仅如此,后退者的家人也会受他连累,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
但不后退嘛,他能想象自己被骏马撞飞的下场,正两难间,却见马休猛的将铁枪往地上一捅,借着马儿的冲锋时的巨大惯性,他连人带马飞了起来,跃过自己的头顶,直扑大帅的位置。
谁也没想到犹如困兽之斗的马休还有这一招,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先杀马。”有人大喊。
顿时无数的长矛纷纷朝马腹扎去。
再雄俊的马儿,再优秀的骑手,也终究抵不过人多的。
“叱!”
兵器入肉的声音,小黑腹中挨了一枪,“吁”的一声哀嚎,顿时血流如注,但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鲜血喷出,天上仿佛下了一阵血雨。
紧接着,小黑从空中重重摔了下来,因为敌军挤成一团,根本无法闪躲,顿时有三四人直接被小黑压扁,还有七八人虽然逃得性命,却也手折腿断。
“人呢?”
却见马背上空空如也,不见马休的踪影。
“在那里。”有人指着天上说道。
却见马休如同一只大鸟,急速飞向敌军主帅。
牺牲了小黑才前进了三丈,剩下的两丈距离,全靠马休自己了。
“嗖嗖嗖……”
无数的长矛刺向了马休,但已经迟了,两丈的距离,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马休还借了小黑之力,仿佛离弦之箭一般,来到了敌军主帅的身前,并且毫不犹豫拔出佩剑斩向后者的脑袋。
敌军主帅好像被吓傻了,竟然站着一动不动任由马休鱼肉。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马休顾不上许多了,手中的佩剑还是将敌军主帅的脑袋斩了下来。
脑袋戴着金盔滴溜溜地滚落在地,不过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马休定睛一看,这哪是敌军主帅?分明便是一个稻草扎的纸人嘛!
怎么可能?!
马休心中大惊,自己明明砍中的是一个真人的。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忽觉背上一阵剧痛传来,背后已然是挨了一枪了。
他迅速往前一扑,猛然挣脱了刺在背上的枪头,顾不得疼痛,挥剑击退了围上来的敌兵,但敌人如潮水般涌上来,根本遏制不住。
恰巧旁边还有一匹马,他翻身上马,夺过一支长矛,横扫竖挑,敌人倒下了一大片,但更多的人如潮水般围了上来。
“马休,投降吧,饶你不死。”一员敌将在人群之后哈哈大笑,正是刚才的金甲主帅。
“老子宁死不降!”马休铁骨铮铮回道。
“那你等着死吧,我会亲手摘下你的脑袋,当做我喝酒的器具。”金甲主帅越说越得意。
“找死。”马休纵马挺枪,直接朝金甲主帅冲杀过去。
但这一切,终究是徒然。
敌人太多了,多得看不见边,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活活淹死的。
自己的大军哪里去了?马休心中生疑,怎么厮杀了这么久,却不见己方大军有动静?
没冲出几步,马儿便被乱刀乱枪杀死,马休一个脱力,猛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落地,无数的长枪扎了过来,有的刺中了他的身体,但更多的是将他整个人给架了起来,如同一只被绑上烤架的绵羊。
马休奋力挣扎,但一人之力如何能抵得上数十名精锐汉子的合力?更何况马休早已是精疲力尽的状态。
如今他已是砧板上的猎物,人人可鱼肉。
金甲主帅瞧准了时机,大喝一声:“让开。”
重重包围的士兵们立即给他留出了一条路来。
哒哒哒!
金甲敌帅座下的马蹄声仿佛一阵阵巨雷就轰响在马休的心头,可他一点气力也提不起来了,只能看着对方越来越近。
“杀!”金甲主帅高高扬起手中的大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刀毫不犹豫地朝马休的脑袋砍下。
“啊!”马休大叫一声。
然后他醒了过来。
第2章 偶遇
冰天雪地寒风肆虐枪林箭雨的情景不见了,马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车厢中,四周安静无比。
此时虽然已经临近中秋,但午后的天气还是十分闷热。
他是一个马车夫,昨晚没睡好,上午又没有接到生意,所以干脆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补觉,不料睡过头了,炙热的阳光照在车厢上,晒得整个车厢都滚烫无比。
帘子是掀开的,偶尔有一点微风吹进来,不过都是带着滚滚的热浪袭来,但如果将帘子挂上的话,却又闷得慌。
马休缓缓起身,此时正午刚过,属于一天当中温度最高的时候,马休心中有些纳闷,都快中秋时分了,怎么天气还是如此酷热,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摸了摸额头,满是汗水,估计一半是热的,一半则是刚才梦中吓的。
刚钻出车厢,却听见微微的马蹄声响起,应该是听见了主人起来的动静,一匹瘦马凑了过来。
马休友好地拍了拍马儿的脖颈,后者热情地反应。
“你等着,我去打点水来。”马休笑道,睡觉时全身水分消散得厉害,此时口干舌燥的,急需补充水分。
他从车厢中取出一个木桶,然后朝一条小巷子里走去。穿过小巷子,入眼处是一口大井,马休大步走过去,转动井边的轱辘开始打水。他先是给自己喝了个饱,井水入喉,凉意顿时充满了全身上下,舒服至极的他不由得打了个饱嗝。
很快,马休提着装满水的木桶往回走。待他走到小巷子中段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几个人在你追我赶。
小巷子很窄,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马休手中提着水桶就已经是磕磕碰碰了。
“让开!”身后声音响起,让马休奇怪的是,竟然是一个女子发出的,而且还应该是年轻女子。
没有犹豫,时间上也不允许。
马休赶紧侧过身,背部紧紧贴墙而立。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身前一掠而过,马休看见了她的右侧脸,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却让人有惊鸿一瞥的感觉。
“谢谢。”女子人过去了但声音留下了,声音如响动的风铃,悦耳清脆。
少女的速度很轻快,身影一瞬间便不见了,让人有点分不清刚才那一幕是真还是假?
但马休的脑海里却是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苗条身影,鼻子间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香味——不是脂粉味,而是少女独有的淡淡体香。
“让开。”
这次是一阵粗犷的声音响起。
却见两个壮汉正一前一后地跑进巷子里。
马休没有理会,转身继续前行。
“让开让开……”壮汉的声音很大,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但马休依旧我行我素,仿佛没听见壮汉的声音。
壮汉怒了,直接冲撞过去,他的个头比马休要大上一号,所以仿佛是一头高速奔跑的马儿撞向了一只倔强的的毛驴。
“嘭”的一声闷响。
结果出人意料,却见壮汉仿佛撞上了一个皮球,瞬间反弹回去,顺便将身后跟过来的人也给撞倒在地。
反观马休,依旧慢吞吞地往前走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连他手中木桶里的水都没溅出一滴。
这一下撞得不轻,两个壮汉饶是身强力壮,却也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缓缓爬起来。
“你怎么回事啊?”后来者埋怨道。
“有点邪乎啊。”前者有些后怕回道。
“邪乎?你说清楚点。”
“我刚才好像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滚犊子,赶紧追,大小姐若是不见了,你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壮汉忍着身上的伤痛,起身继续往前追,他们一前一后跑出小巷子,却见马休正在不远处给马儿喂水。
刚才被撞飞的壮汉心有余悸,为避开马休还特意绕了个大圈,然后又急忙朝前去追去。
“咕噜咕噜……”
马儿估计是渴坏了,几口便将一大桶水喝了个底朝天。
马休拍了拍马儿的脖子,眼睛里满是笑意。
“你可以出来了。”马休仿佛对着空气说道。
然后车厢的帘子掀起了一角,探出一颗小脑袋来,正是刚才的那位女子。
她似乎有些担心,眼睛扫了一眼附近的情况,问道:“他们确定走了?”
“嗯。”
“那就好。”女子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然后她钻了出来,跳下马车,拍拍手说道,“刚才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马休淡淡说道,但心中还是有些小激动的,毕竟眼前的女子是个大美女,可以说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之一。
女子打量了一下马休的马车,问道:“你是赶车的?”
“对。”
“现在有生意吗?”
“没有。”马休摇摇头。
“我包了。”女子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紫色的荷包,问道,“多少钱?”
“这生意我不接。”
“怕惹麻烦?”女子笑问,毕竟她刚才被人追赶的。
“不是。”马休摇摇头,其实他能看得出,女子应该是偷偷溜出来的,而那两个壮汉根本就是来保护她的。
“那你为什么不接生意?”女子好奇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而已。”
女子听了也不恼,反而笑道:“有性格。”
马休没有再理会了,而是开始给马儿套上绳套,准备回去了。
等马休做好了一切,女子却一骨碌爬上了马车,笑道:“我知道你不接生意,但顺路载我一程总可以吧?”
“顺路吗?”马休问道,好像女子都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吧?
女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男子,她出身富贵人家,加上样貌才华皆是一流水准,所以遇上的男子,不管是青年才俊还是王公贵族,无一例外都会刻意巴结,哪会像马休这般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一个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了?”女子估计激将问道。
马休也不恼,随即低沉回了一句:“随便你,给我坐好了。”
马休右手腕一抖,鞭子在空气了抡出了一个大圈,发出一声“啪”的脆响。
瘦马开始缓缓起步,接下来都不用马休如何驾驭,它自己老马识途,开始往家里走去。
看着马休悠闲的样子,女子问道:“你这马儿挺乖的,就是太瘦了,感觉一阵风都可以吹倒。”
马休回道:“这马儿灵性着。”
女子笑道:“我是看不出来了。”
走了一段路,女子突然将头缩回车厢中,小声道:“小心前面那辆马车。”
马休抬起头,却见前方停着一辆马车,装饰华丽,比他的这辆起码要好上十倍。
马休没有说话,驾着马车缓缓前进,但离华丽马车还有三丈距离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女子感觉到马车停止了,急忙小声道:“喂,赶紧走啊。”
但回答她的是马休下车的声音。
女子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的一角,看见马休蹲在地上似乎在查看什么,她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于是也钻出车厢。
马休听见声响,抬起头一脸严肃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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