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川铠皇》——小碰哥

第一卷 魔铠 第一章 林因

安环城，永恒国度边界的一个小城，这里地处南方，没有冬天漫天雪花的场景，仅仅是带有一丝凉意罢了，这就是安环城的冬季。

安环城虽是小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虽不如大城池的繁荣，但是一切都会应有尽有。

林府，安环城内的一处小富贵人家，其主人早年外出经商，赚了不少钱，如今年纪已大，不像年轻时那么能动了，他回到了安环城扎根，在这里居住了下来。

清晨，街上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街上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不远处，一青年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神朦胧，似乎睡意还没过去。他的旁边，是一个小书童，书童背着一个大背囊，此刻抓着青年的手，满脸着急之色，快速地向前走去。

“着什么急，这大清早的。”青年说道，他似没有睡醒，此时睡意更浓了，眼睛似要合闭，想要继续睡觉。

“少爷，先生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是最好的读书时间，您若是迟到了，先生会不高兴的。”小书童焦急道。

“你怕他不高兴，难道就不怕我不高兴吗？”青年不悦，但是又无何奈何，谁让他父亲给他报了这个奇怪的学堂，让他每天大清早的，就要起来上学。

这个青年，是林府的小少爷，也是林府的唯一独苗。

“因儿，爹老了，我们的家业，未来肯定要全部留给你的，但是你要有这个能力打理好我们林家硕大的家业。”

林因的脑海中，还回荡着父亲的话。

“爹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家徒四壁，一无所有。这些年，爹走南闯北，总算是让咱们家有了一些积蓄，你要想继承家业，就要通过学习，有这个能力去继承。”

“爹给你报了学堂，你要跟先生好好学习。爹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但古人说，学习总是对的，你要去学习。”

这是第三天，是他去课堂的第三天。

第一天，他被父亲拖着去，见过了先生，留在了课堂学习。

第二天，他迟到了，被罚站了一整天。

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赶集的人渐渐出现在了街道上，这里越来越热闹。

但林因没有心情去看这些，他和书童不断地穿梭在人群中，向着学堂走去。

出了小城，往右边的林荫小径前行不远，便出现一片竹林，学堂就在竹林之中。这里颇为安静，是读书人喜欢的地方。

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郎朗的读书声，伴随着奇特的节奏，有起有伏。再靠近时，林因眼中出现了一栋古朴的林中小屋，读书声便是从里传出来的。先生穿着青衫，手中拿着戒尺，在门口不停地踱步。他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思绪，他的穿着打扮，犹如一位世外高人，仙风道骨。唯一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胡须，仿佛与人们印象中的世外高人不同。

“糟了，又迟到了。”林因内心叫苦，他从小书童那里接来背囊，小步往木屋走去。小书童则是到了竹林中的另外一地，与其他小书童一起等待自家少爷的下课。

越是临近，林因心中越是忐忑不安，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正要面临家长的训罚。

“先生早！”在木屋前的小台阶下，林因忐忑地打了个招呼。

先生似看到了林因，此刻他微微抬起头，眼睛盯着林因，不见喜怒。

“这恐怕已经不早了吧？”

先生是读书人，名号墨宝，早些年的时候，曾到宣阳城里进修过一段时间，本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却不知出了什么原因，回到了这里当起了教书先生。

墨宝先生在这里当了多年的教书先生，有了一些名气，能够进入这里的，都是安环城内有钱有势的人家，远不是城里那些普通的教书先生所能比拟的。

“先生，学生知错了。”林因双手作辑，恭敬道。

以林因的性格，他不会怕一个教书先生，就算是有名气的教书先生，他也不会害怕。但关键是，他害怕他的父亲，他知道这个教书先生肯定与他父亲有些联系。

“你已经不是初犯了，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后果。”墨宝先生温和道，“拿出书本，站在门口读书吧，切勿进去影响了其他同学。”

说罢，墨宝先生转身，进入了学堂，只留下了林因一人站在门口。

林因从背囊里拿出书籍，随意地翻了翻，他根本没有心情读书。对他而言，里面的内容极为拗口生涩，不要说背诵了，就算看书来读，他都读不通顺。

林因见到墨宝先生的注意力全在了学堂里面，不再去管他时，林因开始了各式各样的小动作。金鸡独立对于每个人而言，或许很简单，但是一旦长久地坚持，又会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但是对于林因而言，这不是什么难事。林因喜好的是习武，因此，林因偷偷练过很多武功。当然，这都是他从城里的书店买来的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书籍，虽然他照猫画虎学过一些，但是似乎没什么用。

金鸡独立，林因练过一段时间，也有了一点成就，那就是比普通人坚持的时间长而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因一只脚已经坚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此时他满脸通红，热汗急流。虽然此时是冬季，但是安环城可没有什么冬天而言，他们依旧只穿一件薄薄的长衫，便可度过了这个冬天。

林因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依旧坚持着，没有放弃。金鸡独立最难的一点在于平衡感，一个人一只脚站久了，他就会失去了平衡，从而无法继续坚持下去。

林因并只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只知道，郎朗的读书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弱了下来。

墨宝先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林因的眼前。林因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把自己的左腿放下。他的左腿只是稍微抬起来而已，所以如果不注意看，很难发现他的这些小动作。

但是，当林因把左腿放下的瞬间，他失去了平衡感，顿时摔了个踉跄，右腿已经发麻了。

“先……先生！”林因脸上出现了尴尬之色，“腿麻了！”

林因尴尬地笑了笑，此刻地上若是有裂缝，他说不定早钻进去了。

“昨日那篇文章背了没有？”墨宝先生问。

林因连忙起身，双手拍了拍衣裳，他右腿还没恢复，只能靠左腿用力，支撑身体的平衡。

“背……背了一些！”林因回答。

他绞尽脑汁，努力回想昨日背的内容。他只是稍微背了背，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想不起来了。

“什么叫做背了一些？”墨宝先生继续问。

“背了一些的意思就是背了很多。”林因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要死，不能让自己看似什么都不懂。

“很好。”墨宝先生点了点头，“下节课你若是背诵出来了，这罚站也就结束了。”

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墨宝先生离开了，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林因。

“吹什么牛啊！”林因真的是要哭了，他赶紧拿出课本，能够背一点是一点。

那篇文章昨天他看过几遍，但却是极为生涩拗口，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并且他又不是那种读书之人，怎么可能背下来？

林因赶紧翻到了第一页，开始快速背诵。或许加上紧张的缘故，他读起来都是结结巴巴的，更不用说背诵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地，墨宝先生就从外面回来了，而林因才刚看到第二段，背了不足百字。这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这篇文章两千多字，林因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看起来你很有信心，一定能够背下这篇文章。”墨宝先生看着林因笑了笑，“跟我进来吧。”

怀揣着忐忑的心，林因跟着墨宝先生走进了学堂。学堂内吵闹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学生们端正坐好，不敢有一丝杂乱声音传来。

“你当着大家的面回顾一下昨日所学的知识吧。”墨宝先生道。

“是，先生。”站在讲台上，林因的胸口犹如有一头乱撞的小鹿，此刻正砰砰砰急速乱跳。

林因并不是怯场之人，只不过这种没本事却还要让他上来展示的场面，真的让他很尴尬。

“昨日学了一篇课文，《学说》，就让我为同学们背诵一遍吧。”林因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的是，都已经这样了，死就死吧。他不想着怎么背完这篇课文，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林因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该怎么收场。

“古人云……”

林因结结巴巴地开始了他背诵的进程，唯一留在他脑海里的内容，唯有第一段短短的几十个文字，就连他刚才所看的第二段，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很快地，他便背完了第一段，来到了第二段，那也是他最尴尬的一段。他绞尽脑汁，也不过只能够回忆起几个字而已。他断断续续地念出了那几个字，便进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第二章 林因的路

林因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场面一度变得尴尬起来，他并不是一时想不起来，而是根本没记得什么。

墨宝先生适当地提醒了几个字，发现林因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下去吧。”

墨宝先生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去指责林因，而是接着继续说道：

“有哪位同学已经背诵下来了？”

学堂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支声，并不是说没有人把那篇课文背下来，而是不太熟练，怕在背诵过程中会出现差错。

大部分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与墨宝先生相视，怕他会点中自己。这样的心理，每个学生都会有，他们会很沉默，不愿意表现自己，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能力不足。

“赵小奇，你能试一下吗？”

墨宝先生随意点了一个人，这个赵小奇是赵家的少爷，赵家与林家在安环城内的地位相当，他们虽不是死对头，但却很少往来，林因虽然认识赵小奇，但却是不熟。

之见那叫做赵小奇的青年从座位上站起身，他身材偏瘦，模样俊俏，文质彬彬，手中还拿着一把小折扇。

赵小奇恭敬作辑，道：“先生，可以一试！”

说罢，赵小奇开始了背诵，前面部分朗朗上口，丝毫没有任何停顿。唯有到了中间段落时，因为记忆不清晰，忘了一些细节，才会稍有停顿，不过还是顺利背完了，只剩下了最后三段。

到了最后三段时，赵小奇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背下去，只到最后不多时，赵小奇才卡主了，不知接下来该是什么。

墨宝先生适当性地给了提醒之后，赵小奇又继续背了下去，最终磕磕碰碰地背完了。

“好。”不知是谁起的头，学堂里一片掌声，全都是给赵小奇一人。

“不是那么顺利，不过也算是背了下来。”墨宝先生给出点评，肯定地点了点头。

赵小奇给众人的掌声与墨宝先生的肯定之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他望向林因的位置，不经意间，做了一个嘲讽的表情，不过又转瞬即逝。

林因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小奇的表情，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注意到了，以林因的性格也不会去理会的。

接下来，墨宝先生又点了两人，他们虽然也没有背下来，不过也已经背了大半，不像林因一样临时背了一点点。

“或许你们会觉得很拗口难读，不愿意去背诵，但是连前人写出来的文章你们都不理解，又怎能写出自己的文章呢？”墨宝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课堂的时间有限，他也不可能去让每个人都背诵，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些人而已。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地，到了正午时分，也正是下课的时候。随着墨宝先生从口中说出下课，每个人都把书籍往自己的背囊里塞，正准备回去。

林因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书籍，正准备走出去，但是他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林因，你先等一会，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宝先生，他此刻正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因一顿，他不知道墨宝先生因何事找自己，但是他只能留下来，等待墨宝先生的吩咐。

不一会儿，人已经走光了，偌大的学堂，只剩下了林因与墨宝先生二人。在外头的书童休息处，还有正在焦急等待林因回来的小书童。

“先生，您找我何事？”见到墨宝先生心绪回到了学堂内，林因开口问道。

“三天，你迟到了两天，你的心似乎不在这里？”墨宝先生直接开门见山。

“先生，我……”林因开口，但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该来的，躲不掉。

“你知道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墨宝先生直视着林因，说道。

林因摇头，他不知道墨宝先生要说什么。

墨宝先生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

“人最忌讳的，莫过于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你凭良心说，你是不是不喜欢读书？”

“是的。”林因低着头，心中纠结不已，“我并不喜欢读书，我喜欢的是习武，我想要当武林高手，不是读书人。”

他说这句话时，更像是喃喃低语，声音细如蚊子，但是这里极为安静，就算再小的声音，墨宝先生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为何不去习武，而是选择来到了这里？”墨宝先生问道。

“我并没有选择，是我父亲想让我来这里的。”

“所以你来了这里。”

……

林因沉默，并没有说话。他并不内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父亲坦诚，更不知道如何说出心中所想。

“年后，灵修宗将有一次收徒的机会，你如果真的想要习武，那就要珍惜这次机会。”墨宝先生道。

“可是我父亲那里……”林因内心纠结。

“你会有办法解决的。”墨宝先生不像普通的教书先生，只顾着拿钱教书，他更注重一个人的内心，这也是他在这里有名气的原因。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心事，林因更加坚定了自己习武的念头，而后林因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小书童见到远处走来的林因，此刻所有的焦急都消散，只剩下了喜悦。

“少爷，你可总算来了。”小书童兴奋地跑到林因的身旁，打算接过他背上的背囊。

林因拒绝了小书童的这个举动，他心情大好，背着背囊感觉蛮不错的。

但是小书童却心惊，害怕地说道：“少爷，您怎么了？”

林因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我们去大吃一顿吧。”

学堂只有早上有课，因为墨宝先生认为下午与晚上不适合读书，那时间是课余时间，要给学生们更多的自由空间。

林因与小书童来到了一家店铺，林因拿到菜单，连点了几份招牌菜，这让店家很是兴奋，赶忙吩咐厨子快去准备，不要耽误了林因的用餐。

他们二人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这份大餐解决掉，二人都打了饷嗝，摸着稍微鼓气的肚子，回味着这顿美餐。

“过不过瘾？”林因拿着牙签，装作剔牙的样子。

小书童一旁附和道：“过瘾过瘾。”

“可惜了我的钱并不多，要不然我们可以天天吃大餐。”林因叹息了一声，摇摇头。

小书童从方才见到林因时就一直在疑惑，自己的少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不对劲？不过这哪里是他一个小书童能够管得到的问题，他只管跟着自家少爷就行了。

他们二人回到了林府，林因让小书童先拿着背囊送回他的房间，他一人去见他的父亲了。

林因的父亲是个中年男子，虽然双鬓斑白，但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林因向他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却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不行！”

林因没有任何意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他相信，铁棒终将能够磨成针。

对于自己儿子的想法，林七真是又惊又怒，习武怎么能够出路，最终赚钱的肯定是那些读书人。

林七并不是个有文化的人，他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七，因此有了这个名字。他小时候家里很穷，从小就出来闯江湖，这么多年来，他领悟出了一个道理，没有文化的人，很难混出名堂。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林因每一天都会来和父亲表明自己的心意，渐渐地，他摸清了父亲的想法。

终于在那么一天，他信誓旦旦地发誓，就算习武，也不会忘记学习。林七终于抵挡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点头答应了。

林因知道年后灵修宗有一次收徒，不过名额已经定下了，他就算想要进入，也没有什么办法。收徒的日子一天天靠近，林因渐渐焦急了起来。

灵修宗是安环城附近唯一的宗门，想要习武，灵修宗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只有进了灵修宗，才能够得到习武的功法，才有可能成为强者。

“先生，您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灵修宗多一个收徒名额吗？”自从那天与墨宝先生交谈之后，林因去学堂从没迟到过。

墨宝先生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也不认识灵修宗的人。

“莫非，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吗？”林因内心焦急，但却无何奈何。

灵修宗收徒的前几日，正在外头焦急寻找方法的林因被传唤回家。大厅上，他见到了满脸喜悦的林七。林七不停地踱步，见到林因回来之后，停下了脚步。

“哈哈，儿子，你爹我就说，肯定会有方法的。”林七大笑。

他这笑容让林因大喜，“爹，什么方法？”

“爹认识一人，他有方法，给你弄到一个名额。”林七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灵修宗的人，当然他知道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不过为了自家的孩子，一切都值得。

这一日，林因并没有外出，因为他知道，他爹所认识的人，今日就会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