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某人》免费试读_何神秀

时间:2019-03-06 23:00:2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何神秀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大别山里

大别山,坐落于AHHNHB的交界处,横跨三省的大山中居住了不少与世隔绝的淳朴山民。

何用祖上都住在此,那是一个地图上都难以搜索的弹丸之地。就算能找到也是xx沟、xx坳、甚至xx庙这样的地名。

何用出生在木河村的一个湾里,具体名字太繁琐。只需要知道湾后面是一个万丈悬崖,就能够想象村里的情景。

何用的爷爷是个曾经跟着党打过仗的老兵,所以何用家曾经还算殷实,只可惜走的太早,几个儿女尚未长大便撒手人寰,徒留下金氏一个人拉扯大小九个儿女。

农村里那个年代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以至于后来何用的父亲分家的时候,所有财产只有两个碗和一间房。

所以何家当时一家老小已经不能用一个穷字来形容,处处受村里其他人欺负。邻居拿何家的地盖院子,金氏气的一个人跑去邻居家争执,却没有一个男丁能帮得上忙。最后还是在其他人调节下才了事——何用的父亲,何先贤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何先贤在家中排行老四,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在当地的习俗里,女孩是不算入后代排名的,女孩只根据年龄大小叫姐或者妹。

在何家中有一个古老的传统,起名字分字辈儿,例如何先贤这一辈儿便是先子辈儿。所以名字里的何先两字便是必定的,直到后来村里跟外来文化有一定的接触后,才在何用这一代取消了字辈儿。但是上族谱的名字还是带字辈儿的,何用是国字辈儿的,本来应该叫何国用,只是待何用出生的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用字辈儿了。何用的国字也只能在族谱里看到了。

“妈……我们要走了……”何先贤有些怯懦的对着堂屋里说着,眼神里却有一丝怎么也按捺不住的期待。

“去吧,记得把腌菜带上。看看你二哥起了没!”

听闻此言,何先贤知道这次回家又拿不到钱了。如果母亲手上尚有闲钱的话,肯定会主动给他的。

“噢……知道了”这是第五个月没有拿到钱了,何先贤期待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向房里走去。

“二哥,你起了吗?已经三点半了”

何先贤连屋都没进,双目有些无神的对着漆黑的房里里喊了一声。

“哎!起了起了”伴随着一声有些惊慌的回应,屋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不一会一个有些憨头憨脑的小胖子探出头来,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还在使劲的提着鞋跟。

“妈今天给咱钱了吗?”

好不容易把那双有些陈旧的布鞋套在脚上,被叫做二哥的小胖子眼里带着亮光问何先贤。

“没呢……家里哪有钱啊……”

“那怎么办啊!这几个月我找友贵借的饭票都没还呢!”

“我也欠同学很多啊,我都不敢去上学了。哎,先走吧,不然要迟到的,路上再说!”

小胖子闻言也没了那股兴奋劲儿,耷拉着脑袋试探性的往堂屋里瞅了一眼,摇了摇头跟上了何先贤往门外走去。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何先贤无神的目光突然清明,好像猛的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堂屋里大喊了一声“三哥!把腌菜拿上!还有二哥的!!”喊完便大步的出了门。

厨房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听到四弟猛然的大喊,缩了缩脖子,深深地看了门口处的二哥和四弟一眼,长长的吸了口气再又悠长的吐了出来。

再抬眼时目光变得十分坚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不善于言谈的他也赶紧拿起了早就备好的几罐腌菜,稳稳的出了厨房。

何先贤和他二哥都不知道,他俩房门前的对话,全都飘进了只有一墙之隔的三哥耳朵里。

“给,你放在挎包里装好,别漏了。”

何先友一只手把三罐腌菜中的一罐递给何先贤一边说着

“先明你的我给你背着,今天走快点。你别在路上歇,早叫你起来你又不起来!”

何先友丝毫没有在意他正在训斥的人是自己的二哥,每次去上学二哥因为长得胖总会走不动路,有一次让他和四弟都被打了板子。

“你给我吃点东西你看我走得动不!?”何先明很明显对三弟的抱怨有些不满,扬着脖子反驳道。

“别废话,走!一会大哥都起来干活了看到我们还没有走!走!”

何先友眉头顿时拧起了一个疙瘩,不耐烦的连说了三道走字。说完把两罐腌菜抱在怀里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

“二哥你别跟三哥犟了,赶紧走吧。不然又得挨板子!”何先贤扯了扯二哥的袖子劝道。

“哼,这一天天的!”何先明一跺脚也小跑着追逐前面的身影去了。

凌晨三点四十左右,公鸡还未打鸣。天上尚且挂着朦胧的晨星,三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两后的前行在还有点泥泞的山路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嬉笑,紧接着又会传出一道严厉的喝止,三人就这样点缀着这略显寂静的山林。

何先贤三人就读的学校在隔木河村很远的乡上。具体多远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是从三人为了赶上九点的校会而三点半出发,中间的距离就可见一斑。

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三个十几岁的少年一米六出头的个子,赶这段路就显得更为艰难。然而从小到大,三个人都没有接触过汽车这种东西,对这种走远路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

每年卖家里的鸡蛋和茶叶,都是天没亮就挑着担子从山上出发,下山走大道,下午走到镇上,卖完了再擦擦汗走着回家。

用何先贤后来的话说,出门的时候头顶星辰,回家路上身批星辰。

————————————————

等三人赶到学校的时候,天空已经透亮了,天空一片澄澈,云彩中间的太阳格外好看。

“何先贤,你到底能不能还我钱了呀”

简陋的教室里,一个头发稍稍有些枣色的少年皱眉询问着瘦小的身影。

“我……我没钱……我妈没给我钱啊……对不起啊……我……我会想办法的”

瘦小的身影佝偻着身子,有些手足无措的呢喃着。根本不敢抬头望那双焦急的眼睛。

“那怎么办啊!俺家这个月也没拿钱俺,开学的时候说好最多三个月就给俺的!这都死五个月了!俺要饿死啊?!”枣色头发的少年一下子爆发了“俺当初信任你才给你拿钱的!看你那造孽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现在俺要挨饿了!你说咋办!”

“我……我……”

面对好友的愤怒,何先贤除了哽咽并说不出别的话,眼眶蓦的就红了。

确实是他害了友贵,当初自己没饭票是友贵帮了自己,借自己钱买了饭票。现在友贵也吃不上饭了他却还不上钱。

“你什么你!俺爸说了,你和你二哥这次必须还给俺!你不还给俺俺就让陈老师上你家里要去!”

友贵不轻不重的锤了几下桌子,嘴巴撅的可以挂油壶,双眼中明显带着几分怒火,正要张嘴再说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给,还有一角算是利息。友贵对不起了,你别生气。先贤他没有钱,不是不想还你。你快回班上去吧”

友贵诧异的转头一瞧,一个还微微喘着粗气的人手上拽着两张崭新的两角钱和一张略有点皱巴的一角——正是何先友。

友贵再次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看了看何先友,又看了看何先贤,叹了口气,扭头走出了教室。

何先贤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抹了把眼泪,把惊讶的眼神投向自己的三哥。

“我借的。”

何先友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不再理会弟弟的目光,转身离开,走向了二哥所在的教室。

“三哥上哪借这么多钱去?”带着这样的疑问,何先贤缓缓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书往抽屉里放。

摸到放腌菜的罐子时,他轻轻咦了一声,把罐子拿了出来。

只见有些脏渍的罐子口处,瓶盖和罐子接合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尖刺,看起来就像一张纸折过后漏出的一角。

何先贤疑惑的拧开了这个用了近两年的腌菜罐子,才拧开,一团东西掉了出来。他捡起来一看,正是两张崭新的纸钱,一张二角的,一张一角的。

两张钱叠在一起,仔细的折成了一个三角形。而钱之前夹在腌菜罐子的瓶口处,只漏出了一个小小的角,这才让何先贤发现了。

“给,你放在挎包里,别漏了。”他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了三哥早上的叮嘱。

“三哥……”

何先贤愣了一会,嘴里念叨了几句,突然站了起来,把罐子往桌上一放,急急忙忙的跑向了三哥的教室。

到了何先友班上,他赶紧在这不太熟悉的人群中搜寻哪个熟悉的身影。

“三哥呢?”

何先贤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焦急。此时他正好看到了跟自己同村的陈昌盛,何先贤上前一把拉住了陈昌盛。

“昌盛!你看到我三哥没有?!”

陈昌盛被人突然拉住吓了一跳,定睛看了一眼来人,正是何先贤。

“你说先友?他不是退学了吗?早上老师才说哩!我还准备放学去问问你和先明呢!先友咋了啊?”

“啊????”

何先贤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从小就懂得柴米油盐贵的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何神秀说

故事要从我的父亲讲起。人名地名有真的也有化名,可能没人看,可是如果有人看的话,希望不要对号入座。

第二章 破障

站在原地良久良久,何先贤眼睛微微一瞪。疯了一样的朝寝室的方向跑去,又吓了陈昌盛一跳。

陈昌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了,只有随风飘来的一句

“昌盛,谢谢你了!”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陈昌盛挠了挠脑袋,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何先贤快速的跑动着,不一会就到了离教学楼不远的宿舍门口,恰巧逢着一个人拎着行李从宿舍里往外走。

瘦小却又结实的身子被重重的被褥等行李压的微微有些弯曲,打了几道布丁的旧衣服被洗的有点褶皱。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与年龄不符的眸子,坚毅、沉稳、还略带着一丝沧桑。

“三哥!你去哪?!”

何先贤对着那个微微低着颅闷头往外走的人影大喊。

何先友听到后身子微微一颤,通过熟悉的声音他已经分辨了来人是谁——正是他最想避开的人之一。

“呵呵……不去哪”何先友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算是笑过了“褥子潮了……我去晒晒。”

“晒褥子你拿瓢和鞋做什么?!昌盛说你退学了!”

何先贤指着担子后面用草绳绑着的葫芦瓢和黑布鞋,脸上表情十分激动。仿佛一个找到证据的警察质问犯人一样。

“啊……你都知道了啊”何先友也不恼,反而露出一个松了口气一样的表情,随即轻松的说道“就是温叔说ZJ那块儿有个工地招人哩。我成绩也不好,你跟先明成绩好你俩好好读书…我呢……想去外面看看,还能给家里添俩子儿不是?”

“三哥!你总是全班前五,成绩哪里不好了?外面谁也没出去过,你出点事儿我们上哪找你去?!外面有啥好的!爸以前说了,读书才有出路!如果我们考上了大学,才能挣大钱养活妹妹和妈!”

何先贤马上大声的说到。

“读书?都读书你们吃什么?!让别人带着人去咱家找我们妈要钱去?!你想把娘逼死吗?!!!今天给你还钱的钱哪来的?!先明还别人的钱哪来的?!?!给你俩留的饭票钱哪来?!!你告诉我?!”

何先友听到弟弟的话一下子变了脸色,啪的一声扔掉担子,双手抓住弟弟那不算宽的肩膀上,微微歪着头质问到。

“……”

可能是一连串的质问让何先贤无言以对;也可能是一向话少的三哥突然的爆发吓到了他。何先贤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想着口袋里的三角钱不知怎的哭了出来。泪水顺着因奔跑而显得有些通红的脸颊掉珠子似的流了下来。

“你们好好读书!以后做大事知道吗?你们能走出这大山了,把我们娘和我们都带出去过好日子!”

看到弟弟的无措和泪水,何先友急忙伸手擦向弟弟的眼,解释一样的说着

“爸走的早,妈一个人拉扯我们真的不容易,大哥初中都没读给家里干活。我们三个已经是最享福的了。你明白吗?哥不能看你和二哥饿肚子,哪有心思读书?再说我还找温叔借了整整一块钱!我不出去谁来还这个钱?你跟先明好好读书,啊?”

说到最后一个字,何先友也终于忍不住带上了颤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住不让他流下来。

“只有你们学了文化,以后去大城市了,才能让咱家不受人欺负,才能过的不比别人差。一定要好好读书,听妈的话!知道吗?温叔还在等我,哥先走了…”

何先友侧面擦了擦眼,拍了拍何先贤的肩膀,不等他回答便转身挑起担子逃也似的朝大门走去,连带着行李一晃一晃的。

校门口,一辆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大巴停在路边,车下一个四十来岁的黝黑中年汉子一边把行李往大巴底下的空间里塞,一边回头对着何先友急切的招手。

“哥!!!!!”

何先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知道一切没有三哥说的那么容易。

一向读书刻苦、写得一手好字的三哥把读书的机会留给了他们,却把沉重的担子压在了自己稚嫩的肩膀上。

望着那小跑的颤颤巍巍的背影,以及左右剧烈摇晃的行李,何先贤痛哭失声。

“快回去——要上课了,一定要好好读书啊——”

快到校门口的何先友,突然转过头来朝何先贤远远的喊着,脸上,满是泪痕。

————————————————

就这样,年仅十五岁的何先友,何先贤的三哥成了第一个出大山的人。在工地上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何先贤和何先明两人每个月都会收到他拖人捎回来的钱、有时还有几件新衣服或者一袋米果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两年多就过去了,高考后的学子远不如现在的舒坦。刚经历完人生中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回家就得帮忙干农活。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如今不可同日而语,那时候如果农村里能出一个大学生,叫作“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而木河村在农村里也大致是最穷的那一类,至少从何用的曾祖父到何用的父亲那一代,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那个年代读了大学等于拿到了最铁的饭碗。

“二哥,你说三哥啥时候回来看看啊。我挺欠他的。”(“欠”,方言,想念的意思。)

何先贤带着草帽,使劲挤了挤被汗水浸得有点涩痛的眼睛,望向一边同样在插秧的何先明问道。

“呼哧~哎,我哪晓得嘛!老三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不我俩没考上也跟他一块儿去ZJ吧。听说工地上饭管饱,还能挣点钱给咱妈呢!”

何先明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抓住一侧帽檐狠狠地扇了几下,用余光看着弯腰干活的弟弟,一阵阵凉风让在烈日下工作了半天的他一阵惬意。

“这都多少天了,通知书要来早就来了!还想着考没考上呢?咱没那个命,呵。”

何先贤站起来,双手扶住后腰。使劲儿挺了挺有点酸痛的腰肢,说着说着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嗤笑什么。

“老四,你去把芋头跟水拿过来。我饿了,咱们找个地方打会盹儿。这太阳正毒哩!过一会再接着干。”何先明说着卷了卷裤腿儿,拿着工具朝田埂上爬去。

“哎!好嘞!”

何先贤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听闻此言立即欢脱的小跑跟了上去。

“诺~”

树荫下,何先贤惬意的躺在地上,将草帽垫在后脑勺,掰下半个硕大的蒸芋头,递向了何先明。

“咦?那不是陈昌宝吗?他上来干嘛?”口中大嚼着芋头,何先贤好奇的瞅了一眼田埂下正有些艰难爬着梯田的人影。

陈昌宝是住在离乡里不远的五鬼村,能住在那的人都是家境比较殷实的,不是家里有人在外面混得不错,就是家里有人在村里当干部的。

所以这么一个人会跑到这大山上来,又不是逢年过节的,让何先贤很疑惑。

“管他干啥,说不定是上来找霞说亲的。他家文水儿不是二十八了还没说上媳妇儿吗?”

若有所思的瞟了那人影一眼,何先贤也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一场舒服的午觉。

“贤!贤呐!贤!别睡了!哎哟!给俺累的!贤!”

才刚刚有些迷糊的何先贤被一阵急促的呼声和一阵大力的摇晃给弄醒了。

“嗯……怎么了,宝叔?”

他揉了揉眼,不自然的扭了扭肩膀——刚刚被陈昌宝那么一摇差点把劳累了半天的骨头弄散架了。

“唔~宝叔你不上后山去在这折腾老四干嘛!”

兴许是被宝叔的动静给连带着吵醒了,何先明语气里说不出的幽怨。

“嘿!你这孩子!我上后山干嘛去!快领我上你家去!贤他考上啦!!考上啦!!!你们老何家要出大学生啦!!”

“什么?!!”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明明听清楚了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又确认了一遍。

“宝叔你说什么?!!真的吗!?你再说一遍!!!谁考上了?!!!考上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何先贤有些不能自控,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生怕哪里搞错了空欢喜一场。

“哎哟,你这伢!(“伢”方言,小孩的意思)我还能哄你呀?!不然我上你这鸟地方来干什么!快领我到你家去”陈昌宝一阵气急“你瞧瞧这是啥!”

陈昌宝从怀里摸出一个带有几块汗渍的信封。

这时的何先贤冷静了一些,但是接过信封的手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颤抖。视线也一下子就模糊了,正当他准备拆开的时候,一句焦急的询问飘进了他耳朵里,颤抖的双手触电般的抖动了一下然后停住了。

“宝叔!你看看有我的没?!!”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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