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鼊灵犀》:酆囚
酆囚
雪下的很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四处飘落,再加上有风吹动,一片片雪花融入到狂风中,雪花密密地飘着,只成了一张白色的大网,一丈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灰色的底子上飞着成千上万的白点。
隐隐约约见到一个老人,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灰白色的胡须从下巴垂到胸膛,一张瓜子脸上满是皱纹,他那饱经风霜的手靠在背上。枯材般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那双手看的出经历了多少沧桑,他长了一双漂亮的眸子,那么子很清澈,如同一湖碧水一般。有明亮的很,好,是天上一颗最耀眼夺目的繁星,散发着光芒。他穿着一身斗篷,一身漆黑、带着许多布褶的纱布斗篷,上面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补丁,似乎很舍不得扔掉。
此时,他站在极北之地,最高的山崖上,他那明亮的眸子深凹下去。嘴边微微苦笑,两眼双眸失神。
他手中握着一朵莲花,莲花枯萎了,但还是努力地绽开着,人们可以看到他此时的衰败,也可以看到他曾经的惊艳。
崖下,是无尽海。
他想要跳下去。
“啪——”
然后。慢慢的回忆自己的曾经。曾经孑然一身的样子。
风卷起雪
吹败盛开青莲
也许再难想见
你倾世容颜
叹百里暮雪
曾惊鸿如画
几处齯齿残骷
花食言——
第一章:酆囚
清晨,阳光密密斜斜的直射过,让人们眼中一片白光,由于强光照射,眼中的事物都显得朦胧。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一般都是必须早起出来干活的,因为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起床溜达。天边的太阳照出来的阳光看似升的正旺。实际太阳刚刚升起,街道上的人们都在忙碌,一声不吭,有人烟稀少,丝毫不像个繁华的大街,显得格外冷清。
黧冥也是这街上安静的人员之一,他在这些忙碌的人中算特殊的,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这笼子中静静的等待。按当地人的说法。他们叫做酆囚,酆字以为死神之都。也就是说,他们是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人。本来是将有处死的。因为地王某件喜事赦免。但是活罪难逃。就让他一辈子为奴。这其实比死亡更难熬。
“嘿,死狗,起床喽。给这位爷瞧瞧。”
黧冥从笼子中坐起来,一个肃穆的人在眼前,看不见其他的感情。他似乎不会笑。
或许黧冥永远也不知道,也不会意识到。一但遇到这个男人,他也忘记了微笑。
你一曲离殇
换我嘴角上扬
回见
不悔不念
两人对视着,黧冥坐在笼子旁抬头望着他。而他,虽然脸被斗篷罩着,看不清他的眼神向哪里,但他的头永远冲着黎明,像是一条固定的,平行的线。无论各种外力想打破它。他们的眼睛,始终保持着平衡。
“他多少钱”男人还是看着黧冥。看奴隶的总管在一旁站着。男人的眼睛,一直朝着黎明。头也不回一下。对总管看都不看一眼。
“爷儿,这是酆囚,只能干活,是禁止买走的。”总管一直冲着男人殷勤的笑着,看看身着打扮不凡,像是出身高贵,所以恭恭敬敬的叫爷。
“我要他”
“这是卑贱而又无知的奴隶。”
突然一根冰柱向总管刺来。有末端分支出的棱角直接伸向咽喉。再延伸一寸便可直接戳破。
男人的眼睛感觉终于睁开了,也终于看向了总管。他的眼神冒着寒光,什么表情也没有。一直盯着。
盯了很久,他才开口说话。
“我说了,我要他。”
“好……好。”很自然,很平常的。总管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保命。
他和慌慌张张的解开了黧冥。然后把捆绑黧冥的绳索一抛。举着双手慌乱的跑了。
黧冥见到这种情况,也想溜走。
“站住。”
黧冥的脚还没落地,僵在半空中。两手端着,然后慢慢的举起来,示意投降。瞪大着眼睛,脸色呆呆的,紧闭着双眼。像个犯错的孩子,等待着被教训时的难受。
“那个...神仙哥哥,咱们能不能别动手。你那个黑色冰柱子那么厉害。我空手空脚,又饿肚子,没力气再跟你斗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黧冥像是在恳求原谅,喋喋不休的求饶。
“你应该跟着我走。”男人淡淡的说。他的声音,保持在两个人刚好可以听见,不大,但也不小,他低沉的声音令人心生胆怯,可以感到一丝寒气。
“哦。”黧冥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走了。
清闲的街道中,两个人的背影。在天空上的白光,在天空下的街道,加上影子四个人并肩同行,在绝美的画面中慢慢走去。
第二章:初识
黧冥和那个人走入了一片树林间。
空气的湿润,又微微带有一丝清凉。让人吸入肺腑,就有一种清闲的感觉。两人穿梭在丛林中,一句话也没说。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黧冥为了打破空气的宁静,转眼忘记了之前那个令人发抖的男人,开始套近乎。
“你该叫我尊者。”
“尊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残骷。”
“这个名字听起来怪瘆人的,不过跟你的样子倒是绝配。残骷,都什么意思啊,就不能叫个阳光点,好听点的,说着都别扭。这个名字也真是够稀奇的。”黧冥一个人小声喃喃自语着。鸟儿叽叽喳喳,树枝摇曳出的沙沙声。林子中悦耳的杂音和听不清的,黧冥的低声喧闹。
残骷感到耳膜有些震动,产生出一种微痒的感觉。
“你很吵”残骷说道。
黧冥马上辩驳道:“很吵吗,不吵不吵,是你太安静了,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多尴尬啊。”
“还不是很熟。”这句话省略了主语“我和你”残骷看起来懒得多说一个字,不过黧冥一见面就感觉很熟的本事,也是把残骷惊讶到了。只是脸上没有一个微表情。
“诶,残骷,你多说一个字,会折寿吗。”
“你少说一个字,会死吗。”
这句话把黧冥的嘴噎住了。过了很久,他们两个人,一直走在丛林中。背影像是一对深交多年的朋友。
黧冥又忍受不住美好的安静。开始打扰残骷。
“那个,你的黑柱子是什么啊。”
“什么黑柱子。”
“就是你拿来刺总管的黑柱子。”
“哦。”
残骷不想再和黧冥解释过多。
“你倒是说啊,那柱子是什么啊?”
“跟你解释不清楚。”
然后,他们在无尽的话语中度过。
“诶,那个总管惹你了吗,你做那么吓人。”
“没有。”
“他不就说了一句奴隶吗。”
“以后别跟我说奴隶。”
“你叫残骷,那姓什么啊?”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姓,名字也是一陌生人告诉我的,然后他就被抓起来了。”
“你还会别的技艺吗?”
“不会。”
“啊,那有冰柱子就够了,刚刚那一下,真解气。”
“闭嘴。”
他们就在这丛林中,
算是互相认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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