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医邪》——火莲
第一章、前言
小时候老师问小朋友:小朋友们长大要做什么?
小朋友兴致勃勃踊跃发言
军人、科学家、教师、医生……
我就是回答当医生那群小朋友之一,长大后,我真成了医生,但医生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让人敬畏的职业。
伸手想遮住刺眼的阳光,但手上沉重的手铐提醒自己,自己遮不上双眼,只能抬头望向惨白的天空。
一次医疗事故,其实称不上事故,葬送了自己的一切,前途、职业、以及女儿,也葬送了自己的人性。
复仇之后,只剩下孤单的自己。满身鲜血的自己出现在警察局,昏倒之后出现在这间牢房之内。
那是周六的夜晚,本来应该下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阻拦。急诊室需要增援,而且是脑科专家增援,整个医院只有一个脑科主治医生在班,那就是我。
这是酒家引起的车祸,病人血液中酒精浓度是正常范围的几十倍,最麻烦的是病人受伤部位是脑,颅内压已经达到极限,必须先减少颅内压强,当医疗电钻钻开病人颅腔的一霎那。
噗!!血液混合白色的脑液喷满一身,病人的心跳指数直接归零。
不开颅十死无生,开颅九死一生,为了那一线生机选择开颅,因为急救,家属根本没在,自然谈不上签字,而且病人也挺过不五分钟。
第二天,病来家属来了,看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躺在挺尸间,他们发疯地撕扯我的衣服。头发、脸,我没反抗,见惯生死的我明白她们的痛,我的爱人离去时,我也这样痛苦,我理解,我容忍。
“不要打我的爸爸!”一个女孩出现在众人面前,努力地推开压在我身上的病人家属,被愤怒懵了心智的病人家属一把推飞女孩,女孩飞在半空,后脑撞在墙角。
我看着女儿的头撞向墙角,无法阻止,身上疯狂的病人压在我身上,我无力去阻止。血液从女儿的鼻孔流出,女儿用尽全力将手身上我,但半空的手软趴趴地落在地上。
我想喊,喉咙里堵着这一口气,无法喊出,我想翻身,但骑在身上的病人家属死死地扎住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握住女儿的手,可是我做不到。
啊!只能坑出一声,泪水模糊了自己的眼,我用力爬向女儿倒下的方向,手指甲早已断裂,但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我知道我必须握住女儿的手。
啊!一声凄惨的嚎叫结束了这一场殴打,我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三根,起身代表的剧痛,我必须握住女儿的手。
握住了,但却是女儿冰凉的手,女儿的气息已经没了,她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那时间只有几分钟而已。
啊!
我向天长嚎!上天夺走了我的妻子、父母,现在又夺走了我的唯一的女儿。我想质问上苍是我救治的人不够多?还是我是满身罪恶的罪人。
“活该!你女儿贱命就当赔偿我父亲的命。”一名年轻人向地上吐了口痰。
活该?
女儿脸上凝固着神色,即使在最后她依旧担忧自己,想起女儿说自己长大也想成为医生,想起开家长会时女儿孤单地坐在教室中间,想起女儿羡慕地看着其他家长成双成对,却依然微笑说只有爸爸就够了……。
这个可爱的天使就这样离开人间,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亏欠女儿……。
这个世界怎么了,我究竟在干什么?一阵眩晕……。
醒来时是冷冰冰的世界,医院没有停我的职,医疗记录表明我没有过错,唯一的小失误是没有家属签字,但家属不在身旁,这是家属的责任。
因为监视器被破坏,根本不能确定女儿是被谁推飞,而且这属于意外,法院最终的结论是赔钱。
钱能买来天使的命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没了。
从医院很容易了解那群人的信息,复仇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世人只知道医生善于治病求人,却忘记了解人体结构的人杀人更容易。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高档小区的一户人家,大人、孩子、老人一家七口死于家中,全是一刀毙命。
咣啷!铁门被打开,全副武装的狱警将我推出门外。作为特大杀人案的案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活,即使是自首也不能活,况且自己也不想活。
刑场,其实就是野外的一处荒地,行刑的警官撤掉我头上的黑罩。
嘭!这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在枪响的那一刻,一道黑光射入犯人的脑海。
木榻上,一名少年猛然起身。他自言自语:“还真是有趣的魔”。
“大王,请用药”侍女将一万黑呼呼的药汤递到年青人面前。年轻人转头看向侍女,目光犀利,且充满警戒。
“请大王息怒,药是清肺润喉的汤药,是大王母亲命奴服侍殿下。”
“下去吧!”
“喏!”
躺在榻上,犹如走马灯一般“观看”这具身体的记忆。这是一个王,一个大唐初期的王,也是一个蠢货王,这具身体有个名字,一个记录在史书里的名字—李佑。
李祐的外祖父阴世师,隋末与代王杨侑留守长安。617年(隋大业十三年),李渊太原起兵后,李渊幼子李智云被阴世师所杀,年仅十四岁。阴世师、骨仪又让京兆郡访李渊家族的五庙墓葬所在并发掘;李渊入长安后,亦以阴世师、骨仪等拒义兵为由将其杀害,故阴氏与李唐可谓国仇家恨,李祐正是出生在这种背景之下。愚蠢的他竟然在贞观十七年举兵造反,而且还是在无兵无权的情况下造反。
当然这时候的李佑并没有造反,虽然不受宠,但也不受排挤。贞观十年正月,李佑改封齐王, ,拜为都督齐、青、莱、密等五州诸军事、齐州刺史,本应在贞观十二年赴任,但今年的他生了重病,在长安修养。
李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化脓部位,这是“痈疽”的一种,这是长安城太过潮湿温热引起的细菌性感染……。
“这还真是一个生与死的考验呐!”,李佑将被子扔到一旁。实际上李氏一族大多有这种病,虽然不属于遗传病的一种,但属于基因缺陷,不住在潮湿温热的环境中配合合理膳食根本不被这种病菌诱发所谓的“痈疽”。
第二章、疯了的王
即便是有后世完备的医疗知识,李佑也耗费一整年时间作出治愈自己的药物—青霉素。是制出不是发现,更不是发明,发现和发明需要长时间的试验,青霉素这种看似高达上的东西其实很容易制作,但这个容易是指已经清楚它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作为后世顶尖医生的他能直接制作。正因如此才彰显出知识产权的重要性,任何科技只要泄露出去,你就会发现是如此的不值钱,如此的简单,所以世人讨厌被盗版,但盗版却屡禁不止。某样东西太过容易获得,便使人忘记发明或者发现这东西的人是如何的困难。
李佑的实验室里拥有着超远整个时代一千多年的科技,可惜无人欣赏,这里面不仅有使人远离死亡的青霉素、链霉素,还有烧杯、烧瓶、鹅颈瓶等医用容器,更有显微镜、酒精等辅助工具。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不能量产,整个大唐,不!应该说整个世界只有李佑能做的出来,但他不打算推广这些东,如果不是为了救治他自己,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现世的可能性。即使这样这些东西也只能摆在这里孤芳自赏。
贞观十四年,这一年的李佑十八,如果不是李佑生病,早已成亲,也早早前往封地赴任。这两年李佑尽量与母亲阴妃、舅舅阴弘智保持距离,为了避免麻烦尽量不出府。甚至开始穿上道袍,并非李佑想成为道士,而是李佑必须以求仙问道作为掩饰,掩饰他制作的惊世之物,虽然这些东西无人欣赏。
“大王,阴中丞已经在前厅等候”,侍者在门外轻声提醒。这名侍者是李佑自己前往东市购买,一共买回二人,面前之人姓张,犯官之后,为保证其绝对忠诚,一同买回其母亲,姊妹以及更加年幼的弟弟,另一人的身世也与其相似。
“见过阴中丞”,李佑这样称呼绝对没问题,但这太官方了,舅侄之间在私下还这样称呼显得太生疏了。阴弘智皱了一下眉,但没有不满,实际上也不能不满,两年前的那场病,侄儿的性情大变,一改之前顽劣不堪。现在的李佑太稳重了,稳重的有些冷漠,实际上就是冷漠,不仅对自己冷漠,对自己妹妹也是他的生母一样冷漠。
“五郎为何如此生疏”阴弘智早已不想报仇,但他却有掌控大唐的雄心,也正是他的雄心将自己的侄儿推向死亡的深渊。
“礼不可废!”,一句话将阴弘智噎够呛。
“哎!圣人春秋鼎盛,汝亦兄弟,当招募壮士以自保。吾妻兄燕姓弘信英武非凡,愿为齐王牵马坠蹬”。
李佑抬头看向迷失在权利中的人,觉得可笑,但又有些无奈。他无意天下,却不得不自保,李恪的下场李佑是知道的,他甚至不能一走了之,李治可能还有亲情,但武氏绝对不会放过他这种有势力的王。
大唐的政权很稳固,李佑并非嫡子更非长子,他难有机会登上九五之位。李世民虽是被称颂千年的英主明君,但他还是人,他也有任人唯亲的一面,虽然是时局所迫。长孙无忌是一派代表,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哥,他身后站着大唐新兴贵族以及部分关陇贵族,掌控帝国绝大多数权利,萧瑀等人亦是一派代表,他代表着前朝贵族,他与李世民的关系以及与三子李恪的关系不言而喻,阴弘智也是一派,不过他这一派最没根基,是李世民为了平衡长孙一派与萧瑀一派亲手提拔的棋子,为了增加棋子的重量,李世民让李佑娶了京兆韦氏出身的韦挺之女。
李佑的婚姻实际上带有政治目的,没得选择。李世民给了阴弘智一个信号,让他认为李佑也有争位的机会。
“阴中丞,汝认为我有多大机会登上九五之位?”,李佑抬头微笑着看向阴弘智,他与韦挺的女儿素味谋面,但婚约在年初依然定下。
“这……?”这一个问题问住了阴弘智,阴弘智并非英杰,但亦不是蠢人,他知晓长孙一派的实力,更知道长孙皇后有三个儿子,想要撼动嫡子的皇位根本不可能。
“我没有丝毫机会登上大位,你与我不过是圣人的棋子,棋子的命运不受自己掌控,所以不要做太出格的事,出格的棋子会落入棋盘外的深渊”。
话已经被李佑挑明,阴弘智说话也不那么遮遮掩掩,他不担心李佑出卖他,李佑与他天生绑在一起。
“齐王没有君临天下之心?”
“没有!阴中丞可知天下有多大?”
“这?兵锋所至便是帝国疆域”阴弘智出自将门,当然知晓军队的意义,否则也不会劝李佑招募壮士。
“对!也不对,苍天之下即为天下,非人力所能及,你眼中的帝国不过是天下一角,你太执着了,而且权利对吾并无意义”。
阴弘智有些失望,其妹阴月蛾只有李佑一子,但李佑没有夺嫡之心。
“你说的很对,我需要自保的力量,但不能明目张胆招募壮士”,李佑的一番话重新燃起了阴弘智的斗志。只要以齐王的名义建立武装力量,他就有机会搏一搏。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依然没有放过执掌天下的野心,阴中丞,收起你的野心,否则死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以及你的所有亲人”,这句话很严重,阴弘智的亲人包括李佑自己。
此时的李佑眼神很冰冷,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这种眼神与那人很像。
“请殿下明示”阴弘智向后退一步。
“我们活命之机,在靺鞨之地”。
“活命之机?靺鞨之地?”阴弘智相当不解,靺鞨之地也就是现在的东北三省,那里根本不适合中原人居住,而且是活命之机?也就是他们有性命之忧。
“圣人百年之后,你我必死无疑,但在中原我没有执掌天下的机会,而且我亦说过不想成为大唐帝国的皇”。
“为什么?”。
“靺鞨之地比大唐物产更富饶了,而且远离政治纷争,很适合休养生息”李佑语气平缓。但阴弘智却傻了,而且看李佑的眼神也很奇怪。靺鞨之地地处苦寒,那里是野兽以及夷人的世界,怎么就比大唐更富饶。他有些失望,还以为李佑开了窍,原来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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