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途》免费试读_死阎王
第1章 少年
元气宇宙内的万物都蕴含有元气,是以常有妖魔丛生,修士来往。
在这元气宇宙的一隅,生有一条亿万里星河,它形似云气飘渺莫测,状如流水无定无形,因此被这方宇宙内的修士窥见之后,便称之为“云水星河”。
而在这云水星河的上游偏僻处,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方才孕育出了一颗百万里方圆的蓝色水星。这颗水星气候宜人,灵气盎然,终年有云罡环绕,于是自生生灵。其上土人开智,感其恩德,便将母星称之为“白云星”。
......
在白云星上,有七八成地表皆被水域覆盖,只生出三座大陆,分别是建州,千洲和云洲。
其中云洲最为宽广,中央是一片土黄色大漠,占据了它近三成之地。
在这大漠以北,有群山连绵,终年冰雪白头,人迹罕至,被土人称之为“雪连山脉”。
雪连山脉虽然人迹难觅,却是灵气盎然,内里多生奇花异兽,天材地宝,于是有不少修真门派将山门坐落于此,“白云剑宗”,便是其中之一。
白云剑宗门下修士法力通神,常有仙迹赐下,吸引流民归附,于是便在宗门外部建立了五座灵国,以五行命名,“葙草村”,便座落在“金灵国”边境的一座山林边上。
此时在这葙草村村头的启蒙学堂外边,一名约莫八九岁的韶年男童,穿着一身破布褴褛般的短褂短裤,正蹲坐在学堂墙边的窗户底下,仔仔细细的聆听学堂内里仙师的教诲,还时不时用黑石在手掌心的一块破布上写写画画,将一些心得要点记录下来。
学堂内里正在讲学的仙师一身蓝袍,似道袍非道袍,似长衫非长衫,正是白云剑宗外门炼气士的制式法袍,他刚刚讲到凡人炼气境的九大步骤,便已经感应到了窗户底下的这个小小身影。
仙师话语间眉头微微一皱,一边讲学,一边运气掐指一弹,便有一道无形无色的气劲飞出,朝着窗外那孩童的脑门飞去。
随着“哎呦”一声轻叫,那孩童“咕噜”一个机灵险险站了起来,已经将学子们的目光纷纷吸引到了窗户边上,随即学堂内便吵吵嚷嚷了起来。
仙师却没有去维护学堂内的纪律,而是朝着窗外轻声温言道:“白浩然,你进来听吧!”
这孩子从地上爬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一点感激,却并没有依言进屋,而是通过窗户环视了一圈学堂内里的一众孩童,见众学子目光睽睽,皆是落在自己身上,有嘲讽,有奚落,有不解,有同情......眼中倒映的皆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身影。
这孩子一双大眼中泛起莫名的情绪,忽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等到仙师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学堂门外,这个小小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村外的山林阴影里。
仙师凝望着村外山林的深处,不禁喃喃自语:“不过是一个孩子,何以要逼迫至此?”
......
在葙草村后山的百里山林边上,距离学堂不过二三十里路的一座山谷溪流旁边,正伫立着一座小小的茅屋。
这茅屋青竹为墙,芦叶为顶,若不是亲眼得见,谁也不会相信这座茅屋竟然是一位八九岁的孩童,凭着自己一双小手生生搭建出来的。
此时这名被唤作白浩然的小小孩童身影,已经落在了这座茅屋的旁边,他手上泛出些微的白光,将整只手盖的严实,随即便一拳砸到了茅屋门前的一块木板上。
这木板凹凸不平,还生着几块拳头大的透光空隙,看白浩然的模样,似是要用拳头将木板削平,只是手艺惨不忍睹,虽然砸的非常认真,却不过又给木板添了几道新的坑洼。
他全不在意,只是努力砸凿,待努力轰出了数十拳之后,忽然气短,手上覆盖的白光闪动几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白浩然收势不及,又狠狠的轰击在了木板上,嫩手与木板重重相亲,来了个十足十的木板炒肉。
这孩子一时间疼得傻了,握着自己已经红肿滚圆的小小拳头,怔怔看了半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疼死我了!”
泪水流着流着便成了嚎啕大哭:“爹啊!娘啊!我想你们!”
这一声哭叫,撕心裂肺,让这衣衫褴褛的小小少年,仰头便栽倒了下去。
他在草地上厮磨了半响,哽咽的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才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太阳星落到西山外边,山谷外忽然传来“咚呜~”一声长长钟鸣,这少年赶忙睁开眼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躲进了自家茅屋的门后。
不过半个时辰,溪流旁边的小路上,便传来了许多吵吵嚷嚷的嬉闹孩童声音,有一队约莫二三十名八九岁左右的孩童,从启蒙学堂的方向,沿着山谷中的溪流河岸,徐徐列队向着茅屋的方向走来。
这伙小小的孩童,行进间没有一刻消停,不断互相打闹,还吵嚷个不停,虽然也没有谁因此掉队,却一个个撒了欢似的拼命玩耍,将在学堂内里面对仙师时压抑住的孩童天性,通通都释放了出来。
等到他们经过小溪旁的茅屋的时候,却忽然有个长的比其他人略略高大几分的高胖小孩,扯开了嗓门叫道:“喂,喂!你们看!”
他把胖手一指溪边茅屋:“这个灾星又把房子建起来了!他还不滚!”
当下就有几个比较皮实的男孩应声附和,把牙齿咬的滋滋作响,摩拳擦掌间,就好像有杀父之仇一般,就等个人来带头挑衅。
那胖小孩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酝酿了半天,把圆大的胖脸憋得通红,才给卵石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他眯着眼睛朝着茅屋的方向认真瞄准了一番,方自一声大叫:“看我辈修士,降!妖!除!魔!”
便把那块已经穿上了一层薄薄金甲的鹅卵石给丢了出去。
这些小孩们有样学样,纷纷大叫着“看我辈修士,降妖除魔!”,然后捡起石头丢向茅屋,一时间花里胡哨,被附上了各种颜色真气的石子在空中划出各色虹彩轨迹,络绎不绝的投向了溪边茅屋。
说来也怪,这些石子每每接近茅屋,便会有白光一闪,那些被附上了炼气境一层感气境微弱真气的鹅卵石们,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纷纷从茅屋的竹墙上滑落下来,看似声势颇大,实则没有半点威力。
等到茅屋门前堆积出了薄薄一层鹅卵石了,这些气喘吁吁的小孩子们,似是才感到心满意足。
那胖小孩双手叉腰,从茅屋门前趾高气扬的走过了几步,才把胖头给扭了回来,尖声叫道:“白浩然,你赶紧从我们村子里滚出去,我妈说了,你就是个灾星。灾星你懂吗?就是走到哪里,就会给哪里带去灾祸的妖怪!”
这些孩子们纷纷叫嚷着“灾星,灾星......”从这座小屋门前经过,有些还要回头再扔几颗石子,只不过他们就是再嚣张,却也不敢接近茅屋,更不要说进到茅屋内里。
等到这些孩子们去的远了,这茅屋里面才弱弱的传出了一句:“我不是灾星!”
良久又传出一声呢喃:“我真的不是灾星!”
......
两年前的某日,太阳星忽然消失不见,蔚蓝晴空在须臾间变成了一片腥红血海,随即便下起了倾盆血雨,雪连山脉遍地血红水洼,腥味扑鼻,葙草村内的许多老弱妇孺,稍稍接触一下这阵血雨,便被亟倒在地,很快不治身亡,便是那壮年的汉子,也承受不起这阵血雨的冲击,许多人都在事后大病一场。
不过半日,又有地龙翻身,整个雪连山脉的地形都被改变,村内又有许多人死于地震,本来数千人口的大山村葙草村,不过几日,便死了将近一半人。
于是村子里便有谣言传说,是有灾星降世,要给世人带来死亡。
这位八九年岁的小小孩童白浩然,便是在那个时候,被白云剑宗的一位紫袍仙师,带来到了葙草村。
那位白云剑宗的紫袍仙师将才七岁的白浩然交给了葙草村的村人照顾,留下些许资费,便就此一去不回,至今没有丝毫音讯。
开始的时候,村人看在白云剑宗仙师薄面,还能时时接济,只是灾难深重,许多家庭支离破碎,幸存的村民照顾自己的家庭尚且不及,又如何有余力去照顾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葙草村内许多孤儿寡母活生生死于饥渴,疾病,并不是只有白浩然一个人可怜,值得同情。
渐渐,便有谣言传出,说是那场血雨地动皆因灾星而生,而这灾星,便是被送来葙草村的白浩然。
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若是真有灾星降世,又怎么可能是八九岁的年纪,就算是两年过去了,应该也不过是个两岁婴儿罢了。
是以葙草村内的成年人只将这当作一个笑话,虽然对白浩然漠不关心,却也不会过分欺辱,只有那些无知无畏的愚妇,还有不明事理的孩童,才会将这谣言当真,穷尽心力的去欺负排挤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
一门心思的,只想将他从这个村子里赶出去。
第2章 梦魇
太阴星的冷冷星光化作一缕缕银辉,安静的滴落在小溪边的茅屋里。
凹凸不平的长木板上,正蜷缩着白浩然小小的身影,他身子旁是一个熄灭了的火堆,上边还挂着几个没吃完的烤鱼,几粒零星的火花偶尔从灰炭堆里滚落出来,便会顽皮的呼吸一下新鲜的冷气。
这小小少年身形单薄,也没有什么铺盖,杂乱无章的黑发底下,姑且算是枕着一个“枕头”吧。
不过若是仔细凝望,便会发现那个枕头,不过是一块块破布叠在一起,像是书册一样的一个东西,上面还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无数炭黑色的字迹。
这少年眉头紧蹙,面上许多肌肉崩起,显然是将牙齿用力咬住了,他口中还不时含糊不清的嘟囔几句,不过皆是憋闷不清,让人听不清楚含义。
他面上一双眼皮不断翕动,显然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此时在这少年的心海之中,一片苍黄的沙漠上,正站着一位青年男子,他长身玉立,穿着一身动静之间似乎有无数星辰洒落的紫色长袍,从躺在灼热沙丘上的少年头顶将腰弯下,仔细的检视了一番,随即便轻轻摇头,然后直起身来,向着他身旁另外一名看不清楚身形的人说道:“倒是块璞玉,只是怎么才六七年岁的模样,便感觉魂魄将要飞散,似乎被人以邪法抽魂索魄过?”
此时他的身旁才仿佛突兀出现了另外一人,只是此人面容模糊不清,幼小的少年躺在灼热的黄沙之上,再怎么努力撑开眼皮,想要看个清楚,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略略辨认出来,新来的这人乃是一身白袍,只是长袍边角之处,不时闪烁出几点金光,洒落在土黄的沙海之上,熠熠生辉,分外夺目,只听他略略开口发声,充满磁性的声音便将少年迷迷糊糊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只听他说道:“能挣扎到现在,也算是灵根深种,在娘胎里便得过老天眷顾,你又不是不知...血...宗那些人...”
听得后边这几句,少年幼小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等到这几个身影全部消失,蓝天白云与脉脉黄沙皆是忽然消失不见,一个占据整个心海世界的血红色身影突兀出现在幼小的白浩然身前,他张开黑洞洞的巨口,发出梦呓一般的嗡嗡声,只是白浩然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这幼小的少年惊恐的看着这个在自己心海之中掀起滔天巨浪的血红色身影,他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只能发出逃避的呢喃声:“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过,我爹娘不是我害死的,白家庄的人也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随着心防崩溃,他一声惨叫,整个人已经被血红色身影吞噬。
......
常言道,梦境中的死亡,预示着现实中的惊醒。
木板上的少年眼皮翕动,已经将一双纯黑无暇的眼眸猛然睁开,他眼神从茫然到清晰,渐渐恢复平静,便习惯性的将眼角一粒晶莹的泪珠拭去,从木板床上跳了下来。
这梦境,他已经经历了无数遍,那个在梦境中的自己,软弱也好,坚强也好,都无法阻止巨口落下,唯有默默忍受,直到梦境结束,第二天便会到来。
白浩然从自己的茅屋中走了出去,抬头眺望,见天边生出几缕朝霞,太阳星已经初现端倪,他伸了个懒腰,便快走几步来到小溪岸边,弯下腰在沙石之间的缝隙里稍微鼓捣了几下,便拨开了一个水坑,水坑内似乎有银光翻涌,来回穿梭。
他稍稍打量一眼,便露出失望的神色,嘟囔道:“才这么几条!”
失望归失望,他还是把陷阱困住的几条溪鱼抓了出来,就这么在溪边开膛破肚,断头去鳞,很快便穿在了几个竹签上,带回屋内,挂在了火堆上边。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之后,这少年才走到茅屋背后的屋檐下边,用茅屋与溪边的草丛将自己的身影遮住,然后迎着朝阳,盘腿坐下,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接着便闭上双眼,默默调息。
这个不过七八年岁的小小孩童,竟然似是要吐纳修行!
......
此方宇宙,名曰元气宇宙,整个寰宇之内便是只有一条通天大道,那就是修行!
管你是天地钟灵的奇物,亦或是天赋异禀的生灵,都是只有修行,去掠夺天地元气,纳为己用,才可以逆天改命,长生不死,才能手握伟力,化腐朽为神奇。
此刻这个小小少年,迎着朝阳盘腿坐下,不多一会儿,鼻孔中便有两条白龙,随着他一呼一吸而膨胀、收缩。
这少年渐入佳境,浑身上下有无数筋络缓缓鼓突出来,将肌肉撑的暴起,便似乎他体内的各条大筋皆是要从肌肉里脱离出来,去争抢日月精华,天地元气!
随着他心头一道白光乍现,一卷数寸厚薄的书册已经在他心海之内徐徐展开,这书册从前往后看乃是黑色书页,封皮上书五个白色阴文大字“全息归元法”,从后往前看又是白色书页,在封底写着三个黑色阳文大字“冰神诀”。
随着这少年心念微动,那正序的记录着全息归元法的黑色书页忽然打开,翻到了书册第一页的“总纲”!
“人身有数千窍穴,百万经络,亿万龙象之虫,玄门以丹田汇聚元海,终其一生不过一海之力,圣门以身化神,穷尽诸般巧思,不过一圣之力。全息归元,全者,穷尽也,息者,衍生也!全息归元,穷尽人身潜力,汇聚无限......”
少年将这本书页仔细阅读,认真按着上面的一字一行调息吐纳,运转真气。
他鼻尖吐吸之间,渐渐生出两条白气,呼则生,吸则灭,两条白气越长越长,渐渐有在尖端弥合的趋势,少年以心为镜,心知自己已经到了炼气破境的关键时刻,他牟出一股狠劲,将全身真气周天运转,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他经络流过周身诸道要穴,渐渐要贯通他奇经八脉。
少年心中暗暗生出一股期许,越发催动真气运转,轰击奇经八脉之中的壁障,真气随着他心念转动,化作蓬勃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的冲击他的天人瓶颈。
只是随着日头渐高,太阳星的星光渐渐落在他的脸上,少年体内的真气却渐渐有了后力不继的迹象,他心头微微发急,紧闭着的双眼也开始颤动,忍不住便开口一声大喝,随即一口长吸,饱饮一口充满灵气的大气,将满面气血涨得通红,全身肌肉,经络,血脉,骨骼一起咔咔震动,从内中又挤出了一丝不可能存在的真气来!
随着两道真气白龙越长越长,少年的头脑也越来越晕眩,几乎快要失去神志!
然而就在此时,他体内深处似是有一根绷弦断裂,随着“嗡”声一响,一道清凉的气流自丹田而生,转瞬涌出鼻窍,加入到他鼻息之下的两条白龙之中,这两条白龙得此助力,转瞬间便合在了一起!
这两道白气连为一气,呼吸一体,自成循环,这少年的真气竟然逆反先天,完成体内外周天循环,突破了炼气境六层脱凡境的天人瓶颈!
随着他鼻窍的一呼一吸,白浩然体内后天真气不断逆反先天,他整个人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声长啸便即呼啸而出!随即便是一条真气白龙涌入天际!
这声长啸足足持续了几乎有一炷香之久,而仍在长啸不自知的少年早已被自己体内沸腾的先天真气给冲击的失去了知觉。
在他意识回归心海的那一刻,心海海底深藏的黑白书册忽然轻轻一动,一道点星灵光便即从内而生,随即从少年口出窜出,沿着真气白龙扶摇直上。这道灵光将白龙吞噬大半之后,化为了一道黑一道白两条互相绕转不定的剑气,转瞬间便刺破白云星大气,转投到无限远的某处去了!
......
在无限遥远的彼方,一处不知名的所在,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小孩童,他身着一个黑色肚兜,白色过膝短裤,突兀出现在白云星大气外的虚空里。这小小孩童视虚空如平地,脚步挪动几次,便已经来到了一双黑白剑气轨迹的正前方,随着他一只嫩手伸出,这道径自向他飞来的黑白剑气已经被他截下,握在了掌心里。这孩童眼中流露出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将绕转不定的剑气端详片刻,便张嘴吞入了口内,他轻轻咀嚼了片刻,才将其咽了下去。此时他冷漠的面上才露出一丝情绪波动:“少爷......”
而此时在另外一处神秘的所在,一个身上黑色道袍的八卦九宫道纹不断闪烁不定的中年男子,正紧紧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座式样古朴,不断有法力流光闪烁,写满了暗金色阴与阳字样的巨大镜子,他看着镜面上无数由镜面上方生出的阴阳字样,不断向下流动消失在镜底,却忽然产生了一阵波动,阴阳之间不复平衡,这中年男子不禁心头大震,忍不住便从自己眉心祖窍之内催出了一柄黑白双色的神剑!
这柄神剑剑脊纯黑,剑刃纯白,剑刃的周围有亿万重影不断生灭,颤动!
只是这柄神剑看似威力无穷,却充满死寂之感,便如同铁匠铺内还未打造完成的器胚,没有丝毫灵性。
这中年男子近乎呻吟般的抚摸着这柄神剑的表面,却不敢稍稍碰触剑刃,他口中喃喃道:“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只要它敢回来一条讯息,只要一条,我就可以请出镇宗......”
只是时间渐渐过去,这中年男子的脸色由最初的欢喜,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在宝镜面前不断来回踱步,双目瞪的血红,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不可能,不可能!天衍镜不可能出错,它不可能不回讯息!它不可能不回讯息!”
只是无情的事实将他的满腔希冀击的粉碎,他稍稍运转法决,将自己道心恢复平静,方自在天衍镜前暗自思躇:“不愧是有四道天罡神禁的法宝飞剑,灵性惊人,竟然连血脉之主都可以抛弃!”
他面容慢慢沉静下来,忽然呵呵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出我的手心了么?我根本不需要抓住你,就可以得到你!”
他将黑白神剑重新收回眉心祖窍,随手将自己手边的唤符催发,不旋踵,便有一道纯白剑气望空而来,落地化作一个白袍青年,躬身而拜:“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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