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将为帝》:0001美姬的心思

时间:2019-04-07 10:10:5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女市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0001美姬的心思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首诗杜甫写的是泰山,泰山的巍峨,与诗人豪迈大气尽展在这短短的诗句当中。

五花神州自然没有泰山。虽然没有泰山,可是媲美泰山巍峨的山峦却不胜枚举,甚至远远盖过的,也不在少数。

盖因天地不同,其灵搬运的缘故。

何为之灵?

人人都有其灵,只是强弱不同。

虽然看上去都是四肢俱全,能言能答,完整完好之人,其实其灵相差,或许天壤地别。

有人可以修真了道,出入青冥。有人却是注定平庸,生老病死。

人有其灵,却并非只是人有其灵。

不说那些通灵妖类,就是天地山川,日月星斗也都有其灵存在。

万物其灵也并非一尘而不变,万载而不移。

日月洒照,其灵普世。大地反复,龙脉运走。种种事例,不一而足。

相比天地山川,日月星斗,天下生灵无论豺狼虎豹,还是鸡鸭猪狗,亦或号称万灵之长的人类,都是何其渺小?

可万物生灵却也有其手段,以微末之身,驭天地磅礴。

这种手段,就叫修真!

虽有修真一道,可路途艰难,非是易事。

先不说其灵强弱先就决定一个人修真资质如何,且说就算修真资质极佳之人,想要修真有成也是千难万险,亿兆生灵之中方能有望出得一个。

如何难险?

修真分为许多步骤,即醒灵,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散仙或地仙、真仙或天仙、金仙、大罗金仙、仙君,仙帝诸多境界。

每一境界又有九变之数。

一大境界,一重百死一生难关,一小变化,一重九死一生难关。

至于每个境界如何修炼?

以后自然说到。

闲话休提,再说回山。

五花神州自然没有泰山。虽然没有泰山,可是媲美泰山巍峨的山峦却不胜枚举。甚至远远盖过的,也不在少数。

五花神州,分为十八路天府,天府之下又有王郡,王郡之下又有行省,行省之下立有市区,市区之下才是城镇。

话说东丽天府之下有一王郡,名唤落理,落理王郡之下有一行省,名唤安泰,安泰行省之下有一市区,名唤丘回,丘回市之下有一城镇,名唤故闻,故闻镇东面有一座高山,就是堪比泰山巍峨的大山。

时间太过久远,久的镇上最老的老人也记不清楚到底是小镇因高山而得名,还是高山因小镇而就近取名,就唤作故闻山。

故闻山重峦叠嶂,奇峰突起,悬崖峭壁,千仞绝立。

镇上几个猎人打猎,从来只敢在山麓搜寻,不敢深入。不过这山物产丰盛,到也不至于空手而过。更常有麋鹿狍獐自山上落下摔死,全不费力,只要捡了就好。倒也着实养活了镇上许多的人。

本来这山这镇就这般安稳平淡下去,可是自从年前一位修真来到此山,在这山上开宗立派,派名唤为故闻宗。自此以后,情况就大不相同。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四下城镇山民纷纷涌聚过来,希望一睹仙颜者有,想要拜入仙门者更多。

只可惜这故闻宗山门立在飞鸟难渡,猿猴难攀的故闻山顶之上,那位修真偶尔下山也是御剑行空,避开众人,出入青冥,降落于荒郊野外,瞬息千里,往来于大城广郭。

众人就算苦苦守候,又哪里能够见着?

再说这故闻宗虽然开宗立派,却不广开门户收纳门徒。不该说甚广开门户,而是一点动静也没。

好像就是为了在此处立个山头,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一般。

叫那些想要拜入门墙,修真入圣之人,也只能望山兴叹。

众人乘兴而来,流连许久,最终颓丧而归。只是终究有些留下的,也有些往来的,倒叫故闻镇渐渐繁华兴盛起来。

镇上变化毕竟凡俗小节,还说这故闻山上故闻宗。

所谓开宗立派,不就是为了广纳门徒?

既然开宗立派,为何一点收徒的意思也没?

岂非十分古怪?

这却也不是哪位修真闲极无聊,逗弄这些寻常百姓,作个耍子。却是大有缘由的。

有歌曰:

酒是断肠的毒药,

色是惹祸的根苗。

财是下山的猛虎,

气是杀人的钢刀。

其中色之一字少年男女最是难挡,少女人前或还娇羞矜持,少男那就直接奔放了许多。

有“英雄难过美人关”,有“少年慕艾”,还有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层出不穷。

说来说去,还不是色字作怪?

其中利害,就是修真也不例外。

尤其一些少年俊杰,沉迷美色,堕入魔道不在少数。

就有修真门派自小挑选一些姿容绝佳的男孩女童精心培养,给他们吃仙丹,饮琼浆,教他们学礼仪,弄琴瑟,传他们美容功法,授他们养颜之术,等到长大一个个必然出落的风华绝代,艳丽无双,而且还幽情雅趣,仪态万端。

无论赏赐给门派弟子,还是拉拢难得一见的杰出俊才,就是用来巴结积年老修也是上佳珍物。

若有需要,再陪嫁一些灵丹珍宝,立时就少了一些尘世之中的功名利禄之味,实在是一件难得的风雅韵事。

说是风雅,风雅的却是别人,那些男孩女童养大长成的美姬艳郎说到底终究不过玩物罢了。

有的人以此沾沾自喜,有的人却以此黯然神伤。

沾沾自喜的不必细说,自然安安稳稳过着现在,本本分分等候门中指派。

黯然神伤的却就不那么守己,以为自己终究不过是个玩物。

将来若是能嫁的少年儿郎还好,倒有万一的希望还能举案齐眉,幸福美满。

若是叫送于一些高手大能,那就万分糟糕!这样的人往往视色如命,妻妾成群。虽然视色如命,却总是喜新厌旧,并不怜惜,甚至还会叫交来换去,当作钱货一般使用。

她们自不甘愿落到如此命运。

一般就刻苦修真,希望有朝一日得到门派赏识,得脱美姬艳郎身份。

虽然也有成功,可茫茫人数算来,也不过一二个例而已。

毕竟只是美姬艳郎,没有什么太强天赋资质。

若是真有天赋资质,还有惊人美貌,怎会沦落为美姬艳郎?门派培养成天骄贵胄,仙子英杰岂不更加划算,收获大上百倍?

这里却要说下,所谓资质天赋,并不包括能不能修真。

人人都有其灵,人人都可修真。

只是开始的进境快慢差别很大。因为差别太大,有些人可能终生都不能修成,所以就叫人说成没有修真资质。

这资质天赋也只在修真起始因个人不同有点作用,等到修真以后,就看所修功法是否玄妙,以及自身对其灵的打磨。

因为所谓修真就是要搬运天地之灵以补自身,所以修真日深,自身之灵就会增长。

通常一个人的起初之灵称呼为先天真灵。

先天真灵固然重要,其实却又远没那么重要。

一个寻常未曾修炼之人,天赋再怎么惊人,也至多不过等同筑基,称为先天筑基。

浮沉大陆,茫茫人海,数百年或许能出一个。

否则岂非天定?

一众修真还修个何真?

不如整天在人世中寻觅找到那些灵光通天之人,拜他为帝,然后混个位列仙班,那不更妙?

所谓灵光,即是其人其物之灵所光。

闲话且住,再转回来。

那些黯然神伤的美姬艳郎纵然刻苦修真,还是全无作用。想要抗争命运,还是全无办法。一旦宗门发下令来,也只能幽怨含嗔的依从。

虽然全无办法,但是对那些美好姻缘的羡慕之情自然难免。

撇开那些艳郎,只说这些美姬之中就流传了许多版本的传说。

开始是那些经门派指定成对,二人夫妻郎才女貌,凤凰于飞,比翼连枝,白首相随,不离不弃。

渐渐叫现实无情击碎,这个版本也就淹没下来。

后来又有青梅竹马版本。

二人明明两小无猜,相约到老。可是自从拜入仙门,一个资质驽钝,选为弟子末流,一个容貌太佳,评为美姬之首。二人历尽千辛万苦,披荆斩棘终于走在一起。

当然这样的童话故事也没流传太久,渐渐淹没。盖因不是人人都有一个资质驽钝,然后还能力挫众多天才的青梅竹马。

不如说几乎不见。

既然青梅竹马这种既有奋斗,又有不离不弃的美好爱情故事都不流传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叫众多美姬口口相传,津津乐道?

也不难猜。

就是一个绝代的天骄埋没于草莽之中,然后得到一位美姬赏识,赐下千辛万苦替他找来的修真功法,送来历尽艰难替他寻来的修炼丹药,递给呕心沥血为他寻觅的炼宝材料,然后这位草莽起来的英雄大杀四方,威震八荒,打上山门将那位美姬迎娶过门。

听着好像挺靠谱的。

可是其实每个美姬相对门派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砝码,灵丹妙药之类的补给并不紧缺,怎么为那位天才寻宝炼药就那么艰难?

只是因为若不这样,怎么感人?

还有为什么这样的草莽天才不直接带到门派,门派不是会给他更好的培养?

自然其中是有种种阻碍,门派长老的刁难啦,权阀弟子的嫉妒呀,反正就是不能拜入门派,要受到那位美姬在别人面前讨回的嗟来之食供养。

若不这样,怎么感人?

只是一众美姬哪管这些?

每每听之,都是梨花带雨,心中怦动,往往亲自尝试。

修真之事,本来就无人能够揣测未来,只要踏足修真,就有了一切可能。

草莽之中为什么就不能有埋没的英杰?

盖是因此,还真叫他们找出不少人物。

一时之间,这个版本更是大行其道。

当然也有些美姬干脆四处撒网,就算真的找到了草莽英杰,也并不会对她有多少真情,说不定还要反目。

门派知道也不阻拦,养了她们本来就是要拉拢一些杰出俊才的,若真是英杰,直接成全又有何防?若只是草莽,事情该要如何,那就继续如何。只要别私定终生,作那颠鸾倒凤,珠胎暗结之事一切都好说。

有人要问,一个可以有资源蓄养美姬艳郎的大派,何必要在乎那些草莽英杰?

盖因修真界中不是依仗人数说话,而是顶尖修真的层次。

在门派衡量来看,他来自草莽又怎样,只要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就值得用这么一个小小的美姬来换。

君不知,门派最怕青黄不接。

一旦老辈高手故去,新生一代却没有顶梁人物,以前仇家,或者利益关系,别的门派就要欺上门来,就算不是直接覆灭,三五代之后也要泯然众人,消失在浩瀚的修真界中。

长篇大论之下,终于要说到重点。

安泰行省东南有一座绵延山脉,名唤落霞山脉,山脉之中有一仙宫,名唤落霞仙宫。

落霞仙宫有一美姬,此女冠绝群芳,乃是众美姬之中的魁首。

她生的娇柔,眉似含烟带愁,长的妩媚,面比桃李还艳。叫人看之明明心生怜惜,却偏偏想要蹂躏一番。

此女名唤顾熙熙。

她虽然努力修炼,想要把握自己命运,奈何实在资质不济。

有这一日,她听得这番故事,心思微微活络,几番犹豫,就叫自己贴身女婢出去寻访看看,还嘱咐不要做那滥情撒网之事。

却不想就因为她这心思一转,引出了一尊将来九幽十地杀几出,诸天万界都拱伏的绝世仙帝!

她的女婢名唤尹思思,也是个修真,只是同样修行不济,又无她那等天姿国色,也就当了她的婢女。

将来她要出嫁,尹思思也是陪嫁,又是自小一起长大,所以二人平时也就形同姐妹一般。

尹思思虽无她的天姿国色,却也是二八年华,娇小玲珑,楚楚动人的少女。修为虽然不济,好歹也有无数灵丹妙药补给,总算达到了筑基二层,可以御剑飞行,出入青冥。

奉了她命,离开落霞仙宫以后,尹思思举目四望,微微寻思:“想要寻找埋没于草莽的英杰,该去哪里?肯定要去那些修真之人少去的偏僻之地。”

急顾熙熙所急,也是急尹思思自己所急,毕竟二人将来连在一起。也不耽搁,一路御剑,风餐露宿,也就到了故闻山。

她见这里已够偏僻,绝无修真出没,也就停下。

正打算仔细寻找所谓埋没在草莽之中的英杰,可她忽然茫然起来,想:“我一个才刚刚筑基二层的小小修真,开光境界无望达到,连别人灵光都看之不出,叫我怎么去找埋没在草莽之中的英杰?大蟒倒是有不少,草莽里的英杰那就看不到了!”

女市说

我这样写,读者看可能费力,我还是和他们学把一句话当成一段算了。

0002仙帝的重生

她俏立山风,寻思唯有降下山头,找人问来看看。

按她想来,毕竟埋没在草莽之中的英杰,也是英杰,应当出类拔萃才是。询问一番,或许就有人能给出什么推荐也说不定。总是这般胡乱琢磨,也是不会有任何结果。

计较一定,她就驾起剑光,飞落下山。

见不远有一块田地,一个一身土黄带泥的老农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忙碌,她就在田边一株古松下降停身形。

飞剑一幻,已是消失不见。

她走上前去,脸溢甜笑,道:“老人家,瞧您一把年纪了还在农忙,身体很好呀!”

老农头也不抬,道:“我还在忙,不是因为我身体好,而是因为我吃风吃不饱肚子!”

尹思思甜笑微滞,自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道:“老人家我把这一锭银子给你,问你个问题成不?”

这一锭银子虽然只有一两左右,但市井之间买卖流通所用的大多还是铜钱,一两银子已是不少。

老农还不抬头,道:“你问就是,我又没拦着你!嘴巴长在你身上,难道我还能帮你闭上?”

尹思思把银子丢了过去,问:“老人家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叫埋没的英杰,不出世的天才?”

“傻了吧唧!我只说叫你问,却没说一定告诉你!”老农把银子捡起揣进怀里,乜眼一看,瞧见尹思思娇小玲珑身段,楚楚动人样儿,忙把一双脏手在身上抹抹,理理头发。

尹思思这才瞧见他的正面,只见他生的身材微高,满脸胡茬,大口豁牙,形容滑稽。

老人一脸憨笑,道:“小姑娘,你要找的叫埋没的英杰俺们没见过,不过说话声音结巴我倒认识不少。你看行吗?不出世的天才也没有,他都还没出世,俺们哪知道他是不是天才?蠢材可以吗?”

尹思思也不废话,驾起剑光,飞回山巅。

老农把眼瞪大,鬼哭狼嚎叫:“有仙人要在故闻山上建立宗门,收纳英杰啦!”

尹思思又去寻觅一番,还是全然无果。询问百姓,要么摇头不知,要么鸡同鸭讲。

天已将晚,她飞到城郊,进入城里,找家客栈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一番洗漱以后,正出门来,却听客栈之中正在传得沸沸扬扬:

都在说故闻山上有人开宗立派,创个故闻宗,打算广纳门徒,要有孩子想要修仙的都速度抓紧去了,先到先得,过时不候云云,说得有鼻子有眼。

当然,虽是有人说的信誓旦旦,但免不了还有质疑。

尹思思依栏静听,想起自己临走之前老农喊得话语,想来定是他传开的。细细一想,如此或许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她轻敲栏杆,想:“我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叫埋没于草莽的英杰,那将何其艰难?”

她妙目望向楼下街道,想;“何谓埋没草莽之中的英杰?那就是大鹏暂栖地上,蛟龙蛰伏深潭。大鹏一旦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神蛟撞破风雷劫,飞腾四方行云雨!”

她纤手轻拍下栏杆,想:“既然如此,一旦流传修真开山立派,收纳门徒,他们听得,怎会不来?我去盲目乱寻,四下瞎找,还不如在这里静等他们过来自投罗网。”

她心念一定,遂也不再乱跑,就混在赶去故闻山的一众人流之中。

她时快时慢,时前时后,把这一众之人细细瞧看。只觉这些行人看上去完全不像草莽中的英杰,倒像是草莽中的蚂蚱。

她也不气馁,毕竟草莽里的英杰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若是容易,那些修真大派怕是早就将这些英杰搜罗走了,还等到她?

及至临近故闻镇,她远远就见,小镇已经人流往来如织,小贩穿梭吆喝,还家家张灯结彩,弄得跟元宵花灯节一般。

“至于弄得这么夸张吗?”她心下好笑,还混在人流一个个巡视观看起来。

她未走许远,却见前面人群簇拥。

她走近一看,原来昨天那老农穿一身花花绿绿碎布装,像一只开屏孔雀,虽然这只孔雀羽毛叫人东一簇,西一团拔过一般。正搭着高台,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说什么。

她细细一听,不是别事,而是他昨天得遇故闻山修真的故事。

故事里老农已不是昨日的那个老农,而是一个谦谦君子。

故事里的修真也不是一个娇小玲珑,楚楚动人的少女,而是一个手持拂尘,身穿八卦道衣,鹤发童颜,长须及胸的老仙长。

尹思思心下奇怪:“难道在我以后还有别的修真过来?他不是也要寻那草莽之中的英杰吧?”

她身材娇小,又在众人最后,不怕老农瞧见认出,也就静静听之。

正巧听得老农已把故事说完一遍,就要翻来重说,只听他连说带比一通,尹思思才明白怎么回事:

就在昨天,老农在田地除草,遇到了一个白发苍苍,年纪老迈,步履维艰的老人。

老人故意把鞋踢飞在老农头上,慢慢地对老农说小伙子,把我的鞋给我捡回来!

老农叫砸了头,却一点也不生气,乐呵呵捡鞋,笑嘻嘻送上。

老人却不接鞋,又令老农给他穿上。

老农膝跪于前,一面赞叹多么美的一双老脚呀!一面小心帮老人穿上了鞋。

老人非但不谢,反而大笑而去。

片刻之后,过来一个手持拂尘,身穿八卦道衣,鹤发童颜,长须及胸的老仙长,朝老农微笑,看看我是谁?

老农看见他全身都大变模样,唯有那双鞋还是不变,说你是那个老人。

老仙长十分满意,对老农说孺子可教也!良民如你,我相信这是一片可以教化之地!我当在故闻山上立一故闻宗,首席大弟子就选你了!

老农听了,憨憨一笑,说我不当首席大弟子!有志不在年高,我要当长老!

老仙长听了哈哈大笑,说你滚蛋吧你!飒然而去。

不但这故事转折频起,再加上老农语出诙谐,还有一众听众插科打诨,比如,当说到来了个老人,人群之中就有人问到底多老,难道比你还老?

老农说且听我下句分解。

待听到老仙长喊老农为小伙子的时候,众人都轰然大笑。

众人听说老人故意拿鞋丢老农,老农却说自己全不生气,就问怎么不生气呀,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他是个老仙长?

老人跳脚环骂看你龟儿子!你们一群龟儿子!仙长法术变化,我能看得出来?要有这眼力我还种什么地?早就上街看老婆婆去了!我不生气,那是因为我有素质。

尹思思听这故事,也是面带轻笑。

她暗暗寻思:“这老农如此胡说八道,莫不是怕说我是年纪轻轻一女孩,众人不肯相信?”

“如此甚好!这般一说,倒省了我许多麻烦。”她由得这老农继续在这胡说,且在人群之中去寻那草莽之中的英杰去了。

即到晚间一无所获,听见众人抱怨怎么不见仙长踪迹,她就故意走的远些,驾驭剑光飞入故闻山里,然后自山背飞走,去城中歇息。

第二天又来这里找寻,倒不见老农再在那高谈阔论了。

原来老农以为她只是在故闻山上停留一下,却不想真的就是故闻山上的修真,自己一通乱七八糟的胡说可别惹得修真大怒才好,所以赶紧躲起。

尹思思猜到他估计是吓得,不过她反正也不会去找他麻烦,以那老农样子,怎也不会吓死,不去管他。

她又在人群之中寻觅起来。

一天过去,依旧无果。

临到晚间,她照例如昨天那般行事。

如此往复,日间寻觅,夜里归去。

那老农第三天就又跳出,故事还出了新的版本。

尹思思也无心关注,专心寻她那草莽之中的英杰。

只是旧的年头过去,新的一年又来,寻觅之事还是全无半点头绪。

有这一天,她行走在小镇的街上,凉风瑟瑟,雪花飘飘,人群蜂拥而来的场景也已经过去,故闻镇虽然不是以前那般无人问津,但相较前段时间却已是冷清百倍。

她正心乱如麻,想着若是终究寻找不到这草莽中的英杰,她自己同顾熙熙的命运终究像浮萍飘摇,像大雪纷飞,将会流向何处全然不知,更谈何把握?

她转过街角,眼前忽然一亮,看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老农。

这一刻,她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她暗暗赞叹:“他多么与众不同,他多么出类拔萃,他多么恬不知耻,或许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草莽之中的英杰!”

她再一寻思,这老农虽然不能当顾熙熙和她的郎君,可仔细看看,当个七舅老爷还是可以的!

欣喜爬上她的俏脸,刚要上前,忽又顿住。

原来老农正在和一人对峙。

这人是个少年,十三四岁模样,一身风雪,满脸狼狈,衣衫破烂,发丝凌乱,完全看不出本来样貌,只能感觉那小小的身体十分瘦弱。

老农张着双手,拦住那少年去路,骂:“你个小兔崽子!抢了我的大饼还想跑?你倒是跑呀,你倒是跑呀!”

尹思思美眸微红,想:“多么可怜的一个少年呀!这么大的风雪,却还要为了一点食物奔波!”

她想要上前,上前劝阻那位老农,可是却又停下。

“不能上前!”她在心里自己喝住自己,“你还要去拉拢他,可不能在这里冒然插手,惹得对方反感,遭了他的厌恶。”

她心里不断悲呼:“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只是一块大饼而已,至于要对这样一个少年下手吗?他是那样的瘦弱,身材单薄的好像风都能吹走,这样的他能禁受的住你的拳脚吗?你可是埋没在草莽之中的英杰呀!”

且不管尹思思在一旁心里如何为难,那少年听了老农的话,呵呵冷笑。

他或许因为营养不佳的缘故,身量还未长开,只到老农咽喉之处。

他冷笑着,仰起头来看着老农,双眸漆黑之下却仿佛明星点亮,眸光深邃似乎有深深旋涡。

尹思思又添忧愁,想:“多么有神的一双眼睛啊,可惜待会要叫打成一对无神的熊猫眼。少年,这个眼神,是你最后的倔强吗?”

她心下不忍:“我到底该不该上前?现在阻难还来得及!可是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熙熙姐呀!”

少年就这么看着老农的眼,一字一顿道:“你既然不让我跑,那我不跑就是!可是我要告诉你!我叫于铭泽。打遍丘回无敌手,横扫十镇乞丐窝!曾经发过誓,这世间谁都不许惹我!我将为战而生,探寻乞丐巅峰!”

老农傻傻发呆。

尹思思心中电转念头:“少年,你很有志气,可惜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她禁不住暗暗喝彩:“他是落于草莽之中的英杰,他是暂时歇息在地的大鹏,他是蛰伏在深潭里的蛟龙!”

她暗咬银牙,想:“我到底该不该上前?我不上前,这个少年最多只是受到一番拳脚而已,可一旦上前,我和熙熙姐的命运却要再次归于浮萍。”

她看着于铭泽,想:“可若不上前,以这个少年单薄的身子,在草莽英杰的拳脚下,说不定一拳就要内脏破裂,一脚就要一命呜呼!”

且不说尹思思心中电转的念头,那老农听了于铭泽的话,呆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道:“你……”

于铭泽忽然一拳击出,砰然一声打在老农脸上。

老农闷哼一声,鼻血长流,仰天要倒。

于铭泽刹那一个旋身,一脚飞踹老农小腹,就把老农踹的滑雪数米直到垒起的雪成堆,方才将他止住。

老农双目无神,鼻血狂流,已经昏厥过去。

尹思思微张檀口,叫:“这怎么能!”

于铭泽冷冷看了倒地昏死的老农一眼,慢慢收回拳脚,走上前去,道:“别问我为什么不让你说下去,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要骂我!”

尹思思美眸圆睁,想:“那可是埋没于草莽之中的英杰,暂时停歇在地面的大鹏,等待蛰伏在深潭的蛟龙。就是那个大鹏一旦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也是神蛟撞破风雷劫,飞腾四方行云雨的蛟龙!”

于铭泽冷冷站在昏死老农跟前,昂然解开腰带,放出第三条腿,一条飞流,如同瀑布冲下。

真的是第三条腿,只见此腿长已过膝,粗如手臂。

尹思思慌慌掩面转头,心叫:“这个少年是谁?何等恐怖!难道他是英杰中的英杰?”

于铭泽收拾完毕,看了看她,道:“你又是谁?是这个老农找来的帮手?我不怕你!你要敢战,只管快来!”

他虽看着尹思思,但对她的美貌一点不为所动,仿佛只是在看一只冬瓜,既不是长的稍微好看的冬瓜,也不是长的很丑的冬瓜,就是一个冬瓜,平淡无奇的冬瓜。

尹思思忙放下纤手,转过俏脸,道:“我不是他找来的帮手!我就是故闻山上的修真!”

于铭泽陷入了沉思。

她赔个甜甜的笑脸,道:“少年,你是来寻找仙缘的吗?我觉得你根骨奇佳,绝对是埋没在草莽之中的英杰,不!是英杰中的英杰!”

于铭泽依旧沉思。

尹思思芳心直跳,想:“熙熙姐,我真的找到了,而且还找到了绝世英杰。”

于铭泽还在沉思。

尹思思患得患失:“哎呀不好!他肯定要质疑我跟传说中的仙人长得完全不一样了!此人心高气傲,我要是使出修真手段来,他或许要暗恼我故意卖弄,将来一旦离心离德,那该怎么是好?”

却不想于铭泽忽然翻个白眼,道:“修针?什么鬼东西?老子的衣服不用缝!你既然不打,我就走了!老子刚打完第十镇乞丐窝,马上就要去打第十一镇呢!没空和你墨迹!”

尹思思心下慌急,想:“这样埋没在草莽中的绝世英杰怎能让你走了?”

于铭泽掏出大饼一面咀嚼,转身就走。

尹思思赶忙上前,玉臂张开拦住去路,道:“修真,不是用来缝补衣裳的!是修的神仙手段,出入青冥,言出法随,令御五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于铭泽顿住脚步,吃几口饼,道:“听着很有意思!是不是真的?这么说来,修真的那些人都很厉害呀!”

尹思思美眸眨动,道:“那是当然!修真手段超凡入圣能不厉害?可以翻江倒海,可以搬山拿岳!”

于铭泽把大饼吃光,舔舔手指,道:“翻江倒海,搬山拿岳?确定不是胡说?”

尹思思把俏脸上的甜甜笑容里又加上真诚,道:“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只要跟我去修真,都可以完成吆!”

于铭泽望向天空。

尹思思希冀看他,心想:“你要说你想娶房娇妻美妾,等我告诉你直接就送个绝代美姬,还不把你乐疯?”

她却不知道她自己这问有多惊人,为修真界带来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变化。

九幽十地从此亡胆丧魄,诸天万界将要栗栗危惧!

一位绝世仙帝将要君临于天地之间,无论妖魔神鬼都要在他脚下瑟瑟发颤!

这一句问,就是整个天地的转折!

于铭泽听了这话,他会道:“梦想呀,倒也有一个!从前是战败所有乞丐!不过自今天开始,我决定改变,我要去修真!然后打败诸天神魔,让他们在我脚下瑟瑟发抖!”

一代绝世仙帝之路就将从此而始!

本来应当如此。

却不想于铭泽忽然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尹思思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住了他,道:“你怎么样?问你个梦想而已,至于激动成这样?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怎么这般不能自已?”

于铭泽还是身躯绵软无力要倒。

“难道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想象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就算我不骂你,身体也要受得住才行呀!”这么一想,尹思思俏脸晕染红霞。

于铭泽慢慢站稳,游目四顾,最终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直直看着。

尹思思俏脸更红,低头埋首,玉耳染晕,想:“他这么看我干吗?难道是要把我带进他的幻想?”

她可以感觉到于铭泽还是在看着她。

她犹豫不决,想:“我是不是应该厉声呵斥?可是人家只是幻想,又没付诸行动。而且他与我而言,将来又不是外人,总不好太过不近人情。我该怎么办呀?”

她在这里心如鹿跳,于铭泽就怔看好久,忽然一笑,道:“梦想呀,曾经有一个。那就是战败诸天神魔,让他们在我脚下瑟瑟发抖。可是后来明白当所有生灵在我脚下瑟瑟发抖,再无敌手的时候,常伴的唯有浓郁而化不开的寂寞。有时想起,我确实错过了太多,也误了许多人的终生。”

他这个笑容如纯真的孩童,却也有一种漫天的风雪俱散,阳光普照的和煦。

尹思思听得迷惑。

于铭泽张开双臂,道:“如今居然又有一次机会,我想该去多看看沿途的风景!”

他浑身山下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自在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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