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游帝戏》：牧童

牧童

幽静石路一老牛，负身而坐一牧童。

牧童对牛言说道“大牛，此地如何？”老牛提眸观四方，前为无尽深渊，后为青苍绿林，蹄下乃危崖，不远之处小溪潺潺。遂轻点牛首。

牧童跃下牛身，“那便在此地休养一阵”走到林中一五丈之高青树之前，只手一挥，却似利剑划过，斩断青树，青树应声而倒，牧童的手犹如利剑，却又似重斧，左右挥砍，便将青树劈成百来块木板。

一手托起回到山崖，随意拼接，却似熟能生巧，只一会，一间小木屋便成了，又将剩下的木板拼成一床一桌一椅，取了一些藤条编织成床铺。

看着自己搭成的木屋，牧童欣然。

又取剩余木料拼造农具数把。

一月一来，如同老翁般，挖土耕地。

初步耕种，右手伸入衣内，抓出一骨瘦不堪的布袋，伸入布袋，摸出来一大把的谷麦，泛着宝光，定不是凡物，一撒之下谷入地成秧。

数月之内，此地如同世外桃源，无人拜访，毕竟此崖乃是强人莫进的凶兽崖谷危崖之一。

依旧是平淡的一天，唯一变化的只有谷麦以长成秧苗，老牛化作了石牛。

以及深谷里传来的哭喊和哀嚎。

“这些人真的是觉得自己实力足够闯兽谷了吗？”牧童平淡的说道。

望着数十里之外兽谷的深处，心中念道：不妨去看看。

牧童漫步而行，一步数十丈，不过片刻，便已是深谷之中，只见一双眼血红，身披鳞甲，足有一丈之高的巨虎，袭向进山谷的四人。

为首的壮年男子露出死而后已的面色，举起手中的利剑朝着巨虎劈去，利剑劈开了巨虎的半个头颅，同时巨虎也咬住了男子的头颅，猛的一咬，男子的头颅被活生生的咬断。

剩下的一女与两个孩童皆面无血色吓得蹲坐地上，女子的双瞳之中充满了死寂。

巨虎咬住男子的尸身倒退而去，剧烈的疼痛让它痛苦不堪。

躲在树后的牧童指中渐渐凝出一滴翠绿，朝着巨虎退去的方向甩去，不久传来一声巨虎的哀嚎。

牧童从树后走出，双眼无神的女子见牧童如见不到一般，目光一瞥，便继续颓废下去。

不懂世事的男童说道：“姑姑，我爹怎么了？”

盘坐地上的女子只是轻抚了男童，而不言语。

牧童见此开口：“你丈夫虽然已死，但你还有两个孩童，不是么？”

过了片刻，女子从颓废中清醒过来，看着两个依偎着她的孩童，露出一丝坚毅。

“小兄弟说的是，还有，这两个是我的侄子，刚刚那个是我的舅舅。”女子带着哭腔言尽，牵着两个孩童转身而去。

“等等”

“还有何事，小兄弟”女子转身而立，双眼可见一圈泪红。

“现在的你，能去哪里？”

“走一步，算一步”

“你若是被仇家追杀，出去可就是死路一条，那样，也可惜了这两个孩子”

女子思索片刻。

“还望小兄弟指条明路”

“待在这里，过几月再走”

“可，此地尽是凶兽”

“我不就活的好好的吗”

看着牧童，也看了看孩童。

“那，便打扰了”

“走吧”“嗯”

走了二三里路，两个孩童都精疲力尽，其中一个乖巧的女童哭喊到：“姑姑，柔儿好累。”

女子摸着女童的头：“再撑一会，马上就到了”

朝着牧童问道：“小兄弟，还有多远？”

牧童面无表情：“七里”，接着又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等”说完跑向另一地方。

女子急喊：“万一来凶兽怎么......”未说完，牧童已不见人影。

女子心焦

片刻

牧童现身，手掌抓着三个青翠果子，随手抛给了女子：“吃了，休息一下”

看着这三个青翠色小果，女子的失落消散一丝。

一口下去，甘甜的果汁涌入，缓解了三人的饥渴。

只是两小儿再也走不动了。

女子负身背起小女童又将小男童抱起，看着颇为吃力。

“男童我来”

“嗯...”

半响，终到

看着这高一丈的矮小木屋，女子觉得到这里是不是一个好决定，并非自己不能忍受，只是苦了两个孩子。

“怎么？屋子太小？”

“这...”

“明天抽个时间在造一间便是”

“莫非，这是小兄弟所造？”

“自然”

“小兄弟的家人何在？”

“投胎了”

女子听到此言，便不再多言。

将两个孩子放于藤床之上，便坐在木椅之上，只因太困倦，即刻晕睡过去。

牧童看着这三人：“一个芳龄之年，资质平庸，这个男童看似愚笨，资质也是下等，这个女童确是资质尚可。”

浅微一笑出门而去。

来到林中，又是三两下，巨树而倒，却未触底，只见牧童一手轻抓树干，提起抗肩，来到山崖，无声无息之间，便建造了两间木屋，用藤条编制成床垫。

择日初晨

女子从梦中醒来，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布衣，又看着贪睡着的两个孩童，露出一丝慈爱，夹杂着一丝悲叹。

出门游走，见到新造的两间木屋，惊言：“这......，莫非这是小兄弟一夜之间所造？”

观望四周，只见牧童在坐在一尊石牛之上，目光远眺，见若沉思。

许久，牧童：“好些了吗？”

“好些了，还未请教小兄弟尊姓”

“青霄”

“余筱”

“嗯，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

“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霄云宗，自在门，月湖，白琼宫，丹神楼”

余筱听的云里雾里：“恕余筱才疏学浅，青霄小兄弟说的这些地方，我一个也没听过，是哪个强国？”

青霄叹息：“那这里是何地？”

余筱疑惑却又说道：“此地不是兽谷？”

“是，那兽谷在何地”

“青岩城附近...”

“青岩城又在何地？”

“商岳国...”

“那商岳...”音未落

“余筱不知”余筱即言道

见此

青霄便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图纸，图纸之上有着四个大字，无极大陆，展开后图纸中是一块巨大的海域，海域之中有着一片大陆，大陆分为五大板块，青霄指着其一：“这是东圣神洲，便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大陆”

余筱即言：“那其四是？”

“南天，北央，西殇，以及中通之地”

“那商岳国是在东圣何地”余筱不解

“商岳太小，东圣太大”

余筱听到至此，自然知道青霄言外之意。

“那青霄小兄弟说的月湖、自在门、霄云宗可是那传说中的仙灵者所在的门派？”

“仙灵者？若你所言的是那些吸收天地灵气的人，那便是吧。”

“何为灵气？”

“万物有灵，凝聚化气”

“那，何时去小兄弟说的那些地方”

“仙灵者只收仙灵者，所以你得先成为仙灵者”见余筱张口又言，青霄即道“我便是仙灵者之一，成为仙灵者之事，我自然会帮你。”说着，手掌之中凝出一个翠绿光圈。

余筱惊目随即颔首：“若我真能成就仙灵报得家仇，那余筱必定做牛做马来青霄公子的恩情”

青霄收起图纸言说道：“今日你便好好休息”“你的两个侄子，也能成就仙灵，便放心吧”青霄好似看透余筱心念的说道。

余筱清眸隐现泪盈：“若真得公子如此恩情，那余筱便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双膝微屈，正要下跪，却感一股清风阻拦而下。

“我实在不喜这种俗套之礼”青霄言道

“那，公子，我们何时开始？”余筱急切

“不急”口说如是，手中绿色光圈化为一个布袋，伸手而入，取出数百灵气盎然的青黄灵果，抛给余筱：“一天一个，何时吃完，何时开始”

余筱看着这青黄小果，宝光若隐若现，灵气绕身，玉指触之，灵果之内传来缕缕灵气，冲刷着余筱体内的污垢，这般灵气好似是活着的一般。

“只是触之便有如此的功效，若吞服下去，功效岂不是......”余筱目颚，这等宝贝从未曾见过，也从未曾听说。

看着青霄，红唇微开，即想开口言说，却又闭口不言。

这果子怎么来是青霄之事，不该知道的事，便不要多问，这是多年来的余筱经历世事得到的总结。

“那公子，仙灵者，可分品阶？”

“自然分，凡胎、凝灵、合丹、化真等～”

余筱听到此处不禁念道：公子啊！你说就说，为何只说一半.....

余筱的眸光转向了牧童身下的石牛：“这石牛，雕刻的栩栩如生，也是公子的手艺之作？”

青霄淡然道：“他叫李大牛。”

“李大牛，不得不说，公子取名的这一点，造诣略微欠缺了一点”余筱戏言。

见余筱不信自己的话，只得淡笑而过。

“你可得努力了，我说的那些门派，收人的最要求便是化真，”

听到此言语，余筱未露失望之色，反对青霄说道：“公子，余筱从未想过拜入高门贵派，若能报仇雪恨，便是足矣。”

青霄点首为是。

指着那些长得傲然的稻谷：“明天你便用那些稻米，给我做粥。”挥出一片凝绿，凝绿所到之处，稻米皆被收起，飞入木桶之中。

锻体

择日初晨

余筱早起为青霄与两侄儿备好早粥，出门只见，男童吃着青黄小果，周身散着宝光。女童则是在青霄怀中嬉戏。

“公子，早粥以备”余筱轻柔的言语带着一丝疑惑。

“嗯”青霄应语，又说道“你这两个侄儿，也可吃这灵果，放宽心”

听此言语余筱的疑惑也落地而消。

“公子，我们何时开始淬体”

“等你吃完”

“可是公子，等我吃完，那仇家早就灭了我们余家了”余筱言语之中带着急切的忧虑。

“不急，灭不了的”青霄依旧不急不慢的说道。

余筱本想自己闯出这兽谷，去打听一下余家的消息，却不知怎的，最近徘徊在外的凶兽是越来越多了，但是却无凶兽敢入方圆半里之内的土地。

“公子，余筱有一个顾虑？”

“我知你要说什么，凶兽不敢进入方圆半里之内，是因为这边有让它们害怕的存在，至于它们害怕的，那自然——————不是我，是什么，先不跟你说。”青霄装神弄鬼般的言语。

这让余筱更是难耐心中的困惑：不是公子，那是什么，难不成是法宝？不对，公子衣着朴素，也不像带有法宝之人，纵观这无尽黑渊，和这险峻危崖，除我与两个侄子，及公子之外，便只有这头石牛，有些古怪了。莫非，此石牛真是什么灵兽异宝？

摇了头，疑惑放一边：算了，以后再说。

晌午

余筱来到青霄身旁。

青霄随手丢出三本黄纸古书，即对余筱言道：“选一本吧，这是锻体用的功法”

“锻体？不是应先淬体为是吗？公子。”余筱思绪凌乱。

“淬体？那你也得有能撑过淬体的体魄方可。”

余筱看着这三本锻体功法《道姑罡劲》《青帝法载体》《青式锻体功法.入门篇》。

“这三本功法，青帝最为刚猛，可消灵法之术，道姑其次，但道姑罡劲确是为女子所写，青式为底，选哪本，你可想清楚。”青霄躺在石牛之上，缓缓而道。

“那，奴家就选这本青式锻体功法”余筱的玉指将这本古书拿起。

“嗯”青霄说完便闭上双眼，为何选此功，青霄不想问，也懒得问。

翻开第一章，一股玄异之意便从书中传出，直入余筱的意识，余筱仿佛神游九天，剔透如水的双眸漠然而视，此时的古书，似乎有了灵性，无风自动，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八十一章，合页，化为一片青甲，融入余筱其身。

余筱深觉自己的意识化为苍茫，魂归九天，越升越高，不过一回眸，便已是九天之上。

向下观望，只见一片无尽的大陆横跨四方，大陆之内各有千秋，或娇红如焱，又或苍蓝玄冰，却见一处，黑如虚空之地，散发着无尽黑气，又似蟒蛟，盘旋化圆，许久许久，意识便缓缓而降。

又回神识之内，只见一篇玄异之字，出现神识中，却又似烙印在神识之中无法抹去。

余筱参透着，观摩着，此篇共有八十一式。

形态简易却及难参透，颇有一股，化繁为简的韵味。

许久许久

余筱终从神游中清醒而来。

神游天地之间，余筱的眼界开阔数个等次。

“好看吗？”青霄躺在余筱身旁的草地之上。

“嗯，想不到大陆如此之大，我决定了，等报仇之后，也要带着柔儿与应龙游离四方。”余筱坚定的说道，又带上一句“当然，此事还得全凭公子定夺。”

“你想去便去，我不会拦你。”青霄一往如前般的话语。

见着青霄这般，余筱也想到一些可能：公子的言语为何一直是这般冰冷，不过仔细一想，这里只有公子一人，从小父母双亡，年岁也不过二十年华，又不出兽谷，与人言语便少之又少，便成如今这般？

想到此处，离开青霄去游历什么的便也有些于心不忍，虽然想带青霄同去，但......。

“不必管我，我只是在这边等个人，快则三年，慢则一个甲子，到时我便会离开”青霄冷凝话语传到余筱耳中。

余筱自然不知，青霄等何人，是否真的等人，余筱只知，自己要陪着这个少年一段时间，等了却仇怨，在离开。

“明天你便自己自我修行，我要好好教导你的两个侄子了。”

“是”余筱应言。

言尽

余筱便去庄田，打理麦穗，如今的麦穗又已重新播种一番，麦穗无神异，长势确是奇快无比，不过数日，便又是收谷之日。

余筱心中有着太多疑惑，望着这个看起来不足二十年岁的少年，总觉得他能给人不一样的意外。

男童痴痴跑到余筱身旁，缓说道：“姑姑，青霄哥哥说应龙也可以成为仙灵者了，应龙可以为爹爹报仇雪恨了”余筱轻抚。

青霄突言：“你们可有想要之物？我要去青岩城一趟。”

“余筱只求买几件孩子的衣物可便于换洗即可。”

“应龙想要一把利剑，可以报仇的利剑”

屋内的余柔儿也跑出来说道：“青霄哥哥，柔儿想要漂亮的首饰”

“明了”青霄转身，一步一丈，快如无影，不过三息，便消失在三人眼中。

青公子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仙灵者？

三息之后，青霄如影遇阳消逝原地，不过转眼便已是青岩城外，一瞬直跨八里远。

一匾挂于三丈之高，赫然显现三个鎏金大字，青岩城，占地数百里，居民达数万。

“麻烦小兄弟让我等乖乖搜查一下”城门口一个守卫男子对青霄说道。

“嗯”青霄展开双臂，任其搜查。

“嗯，可以了”守卫道，眼见青霄入内，又言一句“小兄弟，城内可不太平”

“多谢提醒”话语中透着慵懒之意。

入城之内，人如涛海不停休，言语不尽落雨急，没有理会叫卖之声，青霄走入小巷，走到了一个僻静狭小的粮店之前，却因实在偏僻，未见一客来。

店面之内唯有一老者，躺做在木椅之上。

见青霄如见神人般，站起身来，恭敬道：“前辈，这次可缺何物？”

“一位妙龄女子的衣物，及两个孩童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所需之物”

“好的，前辈，此事包在我身上”老者此言道。

“铁山啊”

“前辈，怎么了？”

“你替我办事多久了”

“三千左右”铁山口说此，心却念道：莫非前辈找到了新的手下？

“千年，虽不多，却也不少”

“前辈，晚辈若有不足之处，请前辈明说”铁山眼中略过一丝焦虑。

“莫慌，我只是来给你指个机缘”青霄又道“几月前，兽谷之中有只青虎沾染了我一丝道意”

听见此言，铁山便如初雪遇骄阳，甚是欢悦，心念：大前辈的一丝道意，那可是天地奥义，若那只青虎未能融道化妖，那我只好将之整个炼化，自然，若以融道，那我可多了一只，旷古绝兽。

念想之间，却见青霄，早已不见其踪。

随即

八尺身躯金光乍现，脚底生风，身围缥缈云雾。

老者一跃数万里，足足半个时辰后才降落于地，老者如同天神金刚下凡般落于一处神宫之上，只见一女子从神宫之中走出，轻罗纱衣，碟仙之姿，绝世之貌，见老者，便是出口而言：“不知，铁帝，来此是为何事？”

“花帝，我来此不为其他，只为求几件清罗姗衣”铁山略带恳求的语气

“轻罗姗衣？本宫每年也不过数十之多，确实稀少，恐怕不能随便赠与铁帝了”花帝确是断然回绝。

“自然不是让花帝免赠与我，愿用一块樊铁作为交换，可否？”说话间拿出一块血红的铁块。

“铁帝可讲真？”见到此物，花帝再也保持不住端庄的姿态

“自然，我听闻花帝高徒深中子茗草毒，便去寻找了这块樊铁。”铁山的话，字字戳中花帝的心事，着实让花帝无奈，只得应然：“那便多谢铁帝了，既然铁帝如此尽心帮本宫高徒，那本宫也不可小气了，十件轻罗姗衣，如何？”

“十件行吧”嘴上这么说道心中确是乐开了花：原本能换一件便是不错，那我给大前辈五件自留五件，岂不美哉，既让大前辈开心，也好让我赚个路钱。

花帝皱眉：十件还不满意？

见花帝这般，铁山急言：“花帝莫想太多，十件足矣。”

花帝只手一挥，上来两个秀若灵裳，貌若绝滢的绝世女子，手中各是五件轻罗姗衣。

樊铁抛给花帝，手中一抓，将十件姗衣放入自己的百宝袋之中，纵跃数百万里回青岩城。

回到店中，只见青霄手拿着糖葫芦，慢悠的吃着，青霄也见到铁山。

青霄淡然的说道：“轻罗姗衣既然拿来了，就给我吧”

听此言，铁帝知道自己是保不住作为路钱的五件了，要知道，大前辈可是蛮不讲理的。

拿了十件姗衣，青霄带着刁难的语气：“我等了一个时辰，你就准备了十件衣服？”

铁山诺诺道：“这不是，想给大前辈找几件好点的嘛”

“我可不能让我的徒儿只会靠着法宝，这般便可是成不了强人的”

“那，前辈……”

“衣服嘛，你都送我了，我怎能不收”

“……”铁山心念：也罢，若收了那只青虎，也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