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凰起》: 大泽城主

时间:2019-04-20 19:02:38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我不哎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大泽城主

“守言,你定要记住,今日起,你便是这大泽城的城主了。”陆炜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陆信的头,“为父今日不叫你的名而是叫你的字,便是要告诉你此事是有多严肃,切不可怠慢。”

陆信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但是陆炜却早早的给他取了字,大致是希望他能够早些长大,心理比旁人更加成熟些。

盯着父亲脸上左侧,从眉上一直贯穿到鼻翼旁的旧刀疤,随着父亲的说话节奏蠕动着。陆信再看看父亲的眼神,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这样严肃地说他是城主这件事,他和父亲本是夜凉国的人,两年前一天父亲急急忙忙的从外面一身鲜红地跑了回家,平日里英俊的父亲脸上莫名多了一道血口。也不顾陆信害怕的大声叫嚷,陆炜当夜就将他用麻布塞嘴,从榭城奔走出了夜凉国境,在面友河的入海口登船,在船上猥琐度日半月余,横跨整个黄蚩海到了唐国西海岸。而后向东行了大概百八十里,到了现如今的大泽。

陆信哪怕是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严肃,也知道父亲交代的事是必须严格遵守的,不得有半点的马虎。幼年时期因为不听管教也曾经吃了不少“黄金条炒肉”,使得陆信每每遇到父亲慎重交代过的事情总要三思而后行。

城主要学的事务是很多的,何况陆信还是一个外国人。虽然夜凉与唐国同属于黄蚩六国,但是中间隔着接近四千里的黄蚩海,故乡与这唐国他乡的言语和文字形态差别实在是若隔鸿沟。陆信和父亲一起吃力而努力地学习着这些陌生的东西,每天学习着处理城中的大小事务,学着和唐人平和的相处且互相照顾。

现在陆炜已经是应志于行的十五岁了,他的头发也从原本的两个小髻合成了头顶的一束。加上从小父亲对他管教严厉且令他功书,现在正是少年志满又满腹经纶的时候。

大泽城的居民也都已经认可了这个不过总角之年的男孩子,纵使他口音并不是典型的西唐人,体貌也是一副外人模样。

城中的大小纠纷与官司,陆信少城主总是能够明察秋毫,断出是非。

平日里这少年平静淡然的。有人遭遇不幸,力所能及他就伸出援手;有人喜事临门,他若遇见便登门道喜;有人犯错,他若所知便竭力相劝其悬崖勒马;有人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他绝不心慈手软,纵是凌迟也要亲自持刀动手。

好一个少城主,好一个少年英才。知之者无不如此称赞于他。

……

“守言!我儿,必须照顾好大泽城!莫要辜负为父了!”陆炜跪在三丈高的榉木断头台上,冲着人群中的陆信大声叫喊。断头台四周开始起风了。

刽子手上前两步,摘下了插在陆炜颈后写有“弑臣夺权”的白漆木牌,随手掷在泥地上,只听当啷一声响。

刽子手接过副手递过来的一碗酒,含下一口,“嗤”一声喷在手中硕大的那柄刀的刀口上。

刽子手双手将刀抬了起来。

父亲断掉的头发随着风飞到了陆信的面前。

父亲那如炬的目光,随着空气中越发浓重的铁锈味,变得比白日的灯火一样微弱,甚至更加微弱。

父亲的脖颈上,留下碗大的创口,鲜红到接近粉红色的液体,就从那伤口里面喷涌出来,隐约间还能看见一些白色的事物。

然后陆信陡然便从床上惊醒。

父亲离开他,已经很久了。现在,除了城主府里面带着黑框眼镜的那位长者,也不会再有人呼唤他的名,呼他作“陆信”。

他现在是个成年人了,家院和朋友都叫他“陆守言”。

他已经确乎是一个真正的城主了。

唐国西境,大泽城的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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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公开的情报:

上古时期,天下人神智初开,形成了大小部落和族群。其中最大的两支首领分别为黄帝和蚩帝。二者带领着自己的从属部族为了争夺生产资源和土地而发生了大规模战争。

传说两支部落战争持续了近百年,两帝皆是身死。天下之人那时开始懂得了和平相处的必要性,奉黄蚩二帝为天下人共同的元祖,将天下人所居之地的范围名作黄蚩大地。

原本黄蚩大地分为五国,名为“唐”,“夜凉”,“赤松”,“蒿荣”,“素云罗”。五国成环状分布在黄蚩海周围。五国以东的大片土地居住着尚未开化的异人,五国之人皆称之为“东夷”,视之为敌,因其常年侵犯黄蚩五国的领土主权,被五国联合军队强硬的对抗。

后,因唐国对部分的东夷部族曾有恩泽,数十部族不愿再起战事而联合后表示脱离东夷与黄蚩五国交好。这部分的东夷族组成了分权制的国家,取名为“未”。并入了黄蚩大地的版图,西邻素云罗,南接唐国。居于黄蚩大地东北角。

黄蚩六国的格局从此形成,至今已有二百余年矣。

第二章 莫名

陆信现在已经完全化作一个西唐的人了。他喜欢上了当唐国特有的名作“乌勺”鸣叫时便起床洗漱锻炼;喜欢上了城中楼门敲钟时,随着邻里街坊的叔伯阿姨兄弟姊妹踱步去市上找吃食过早;晌午日高起时,他会去茶楼酒肆坐在老爷子和公子哥旁边听听小曲儿吃吃茶。

……

“碧月,碧月!”陆信头中隐隐有些发痛,眉头蹙着用右手拇指和中指,重重的揉弄着太阳穴。唤得几声,碧月却迟迟不见来。“碧月?月儿?”他手指揉捏的速度越来越快,颅内似是有一釜沸水,灼得人想死。

少顷,陆信终于是痛的坐都坐不住了。双手便将头抱住顺势倒在床上打起滚来。

“月儿!姐姐!碧月姐姐!姐姐!救救我啊!救我!——守言受不了这痛了!姐姐!”锦衾被他翻滚着胡乱踢踹间给蹴落在地上沾得满是灰尘,白瓷的枕头也是摔落在地成了一地碎片。

中院里,一绯红袄裙的妙龄女子正与二小童耍得高兴,听得内院传来一些动静,只心道不妙,便让那二小童先自行玩耍,自己则是匆匆移步到了内院。

佩着黑色边框目镜的老者站在内院口,看着卧房方向,额上急得冒汗。女子疾走到了内院,老者向她挑了挑眉,“我孙儿正在唤你,你且赶紧进去吧,莫要迟了。”碧月应了一声,快步进了卧房,顺手关上了门。

门内,碧月见得床前床上一片狼藉,陆信只顾得自己痛的打滚,她进房来了都不曾知晓。

“守言弟弟,当真是苦了你了。”碧月苦笑心道。遂莲步微移向床间,褪去了外面的袄裙,着中衣裙到了床边。

已经是弱冠之年了,陆信却被这疼痛折磨得像是个孩子一样脸都皱在了一起。额上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然后被蹭在床上,渗进褥子里面。

褥子上已经是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汗迹。

碧月重重咬了自己的下唇,扑将上去一把将陆信揽在怀里,心疼地吻住他的额头。

“已经没事了,不要紧了,不要紧了......弟弟,已经不要紧了。你的噩梦已经结束了...你听听,姐姐来了,我来了哟——”柔软的手掌,缓缓地,轻轻地捋清陆信纠缠的头发。

如此温柔的抚摸,确乎是碧月姐姐。

胡乱蹬踢的脚安静下来了,额上渗出的汗也被止住。

是,是月儿姐姐。

是那个父亲走的那天为了我付出云英身的姐姐。

是许下承诺要与我永不相离的姐姐。

于是陆信头不再痛了。

他的脑内一片清明。

他张开抱着头的双手,缓缓拥抱住这个正拥抱着他的姑娘。鲜活的身让他确切的感觉到自己鲜明的存在着。

“今次,真的莫再辜负了。我本是已一无所有的人。”

......

长者在屋外,闻见呻吟消停下去,面上暗云渐渐是散了。前院的门房忽来报有州府的人前来办案,需让“陆家老先生带着陆守言城主”一同去客堂相见,说是有要事。

他沉吟片刻,伸手扣了扣卧房的门:“信儿,州府来人,言要你我去客堂见上一面,有要事。”

须臾,陆信搀扶着陆老踱步至客堂,堂中几个州府来的官差已经是等候多时脸上颇有些不耐烦了。见陆信登堂,几人只是相视一笑,从不知何处取来的绳索上前就将陆信粗暴地捆将起来。陆老惊得直呼“荒唐”,向官差询问缘由,几人也不做理会,只专心致志把陆信困得结结实实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堂中,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向陆老行了一个晚辈礼,后走至陆信面前,张口便问:“陆守言,你本是何方人氏?”

“夜凉国佑州榭城人氏。”

“家父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陆炜。亦是夜凉国佑州榭城人。”

“你可知你祖父是谁?”

“人称陆老,名讳确实不知,家父不许我知道老大人名字。”

陆老手微微抖着扶了一下墨色边框的目镜,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张口想说什么,却出不得半点声响。

州府来人点点头,向几个官差道:“确定无误,陆守言就是那七年前杀了城主抢权归来取而代之的贼人之后。且带回州府,过些时日让大人当堂细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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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公开的情报:

黄蚩六国,唐:黄蚩大地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帝国,位于黄蚩大地东南,以种植业与手工、商业为主要经济形式。国力强盛,从不主动发起对外战争。与素云罗古来交好,与未国属联姻关系。时常帮助军事力量弱小的赤松国抵御入侵的东夷人以及其他的野蛮侵略势力。

黄蚩六国,夜凉:军事实力仅次于唐国,国人好斗但不十分团结。国家由于地理环境限制难以进行农耕作业,遂以捕鱼行业成为国家经济中心产业,且因此掌握了黄蚩大地最为先进的航行及造船技术。因为文化习俗原因,经常发起小规模的对外侵略,南方的蒿荣国北国界线常常因此受到夜凉的入侵,但由于蒿荣人陷阱毒器极为发达,夜凉入侵屡战屡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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