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永尊》：第2章 家族月俸

第2章 家族月俸

木屋中，光线暗淡。

苏文峰没有点灯，坐在木桌旁，安静地嚼着汪伯送来的早餐。

餐食过后，他没在木屋中逗留，换上一身黑色的服饰，携带上自己的腰牌，将黑发束于脑后，迅速取道前往族务堂。

苏家的府邸很大，大到可以轻易容纳数万人居住。

整个丰城苏家的府邸，各年龄段的家族子弟便有上万，护卫和奴仆则最多，足有七八万。

像是苏文峰这样的支族子弟，是没有资格带护卫和奴仆的，只有进入命脉四重，才能享受专门护卫和奴仆的服务。

当然，也有一些子弟清心寡淡，习惯一个人住，即便有资格要奴仆，他们也不会向家族索要。

此类情况，家族喜闻乐见。

……

行走约莫一刻钟时间，苏文峰抬头一瞧，但见一间垂花门楼。

此时，那里正成群结队地聚着一些少男少女。

大的不过十七八岁，小的堪堪十二三岁。

他们中，修为高的可达命脉四五重，修为最低也低不过命脉一重。

因为只有命脉一重以上的支族子弟，才有资格到族务堂领取月俸。

“文峰，快过来。”

这时，一个与其他四名少年聚在一起的少年，朝苏文峰招了招手。

见状，苏文峰点头，迈着平稳的步伐，朝他走去。

这少年名叫苏文涛，长得虎背熊腰，颇为威武，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人品不错。

他与苏文峰同岁，也是与苏文峰一年多前，一同从青岩镇来到丰城苏家的其中一人。

“你们都在啊。”苏文峰招呼了一声，目光扫过另外的四名少年。

“文峰，每次领月俸就你最迟。”一名长相俊逸，双目有神的少年撇嘴道，他叫苏小天。

“早上修炼了一会儿。”苏文峰开口解释。

“唉，文峰你真努力，我可是连续两天都没修炼了。”一个体格微胖的青年叹道。

他叫苏浩，虽然叹息，但他的表情却看不出半点惭愧和担忧。

因为知道自身三月内没办法突破进入命脉三重，他已经说服自己放下尊严，做好灰溜溜回支族的准备，所以就此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

听到这话，苏文峰瞥了他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

“不管怎么说，不能轻易放弃吧，不是还有三个月吗，实在不行，最后一月去云断山脉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突破了呢？”

一名长相与苏小天基本相似的少年拍了拍苏浩的肩膀，他叫苏小阳，是苏小天的孪生哥哥。

“去云断山脉？找死吧你。不知道前阵子主族三个子弟在云断山脉被猛兽杀了吗，我可听说脑袋都被压爆，身体被分割成几节，死无全尸，那叫一个惨啊。”苏浩心惊肉跳地道。

“他们那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堪比武道大师的猛兽。”苏小阳不以为然，张口反驳一句。

“不管怎么说，命比什么都珍贵，我宁愿被逐回支族，也不愿去云断山脉，太危险了那里。”苏浩缩了缩脖子，畏葸道。

“你爹知道了你这样想，肯定能打折你的腿。”苏文涛闻言，却挑着眉，笑着调侃了一句。

“嘁，我爹最疼我了，之前还托人带信来告诉我，让我别太拼，不行就回去。”苏浩却满不在意。

“你运气真好。我爹告诉我，要是不能留在主族，让我也别回支族了。”苏文涛抹了把额头，一脸苦楚之意。

同样是爹，你我之间，为何差距如此大？

唔……

就在这时，一阵萧瑟的秋风带着冷意袭来，令少年们抖抖身子，紧了紧衣领口。

“天色看起来并不好，一会儿要下雨了，先去领月俸吧。”一旁，那名沉默寡言的少年道。

他叫苏亮，平时话不多，属于刻苦修炼的类型，与苏文峰差不多。

“走走走，领了月俸回去睡个回笼觉。”苏浩一马当先，迈步走在最前头。

跨过垂花门，是一个院落，阶下的石子铺成甬道，左右两边都是厢房。

走了几十步，过了个拱门，来往的支族少年愈渐增多，遇到几个熟悉的，苏文涛和苏浩几人，都与他们打着招呼。

穿过两条抄手游廊，眼前豁然开朗。

一阶阶的青石板道，被磨平表面，铺成上百个台阶，每个台阶宽度足有七八丈。

抬头一看，只见前方耸立着一排排大气恢弘的殿堂，正中的那个殿堂梁上，挂着一个牌匾。

族务堂！

族务堂，是处理苏家支族子弟事务的堂口，不仅仅管理少年们的各种事务，还会在这里对他们发放月俸。

如果有事出府，也必须在族务堂进行报备，一旦没有报备出府，将会受到家族的严惩。

轻则暴打一顿，重则废除修为，逐出苏家。

这种条款规定，只针对支族少年，并不针对主族子弟。

进入族务堂大殿，熙熙攘攘地拥挤着数百名前来领取月俸的少年。

“别挤别挤，都排好队。”一名族务堂的男子扯着嗓子大喊，不过却没有多少少年听话。

苏文峰几人挤到最前面，此时，大殿最里边正有一排开阔的地方，那里共有十名族务堂的管事在测试少年们的修为。

每个月领取月俸的时候，族务堂都会对少年们的修为进行检测，以防有人虚报修为，以此作弊。

检测修为的办法很简单，将命脉中的灵气聚于掌心，然后把手掌贴到‘测验符石’上，修为便会自动以刻度的形式显现在测验符石侧面。

一寸为一重，二寸为二重，以此类推。

“苏威，命脉二重后期。”族务堂的中年管事瞥了眼测验符石旁边的少年，将一个巴掌大的袋子抛给他，淡淡地道：“二十两纹银，两枚拓脉丹。下一个。”

“苏强，命脉一重中期。十两纹银，一枚拓脉丹。”

“苏月禾，命脉三重前期。四十两纹银，四枚拓脉丹。”

看着测验符石旁那名清秀苗条的少女，中年管事终于露出微笑：“不错，继续努力。”

点头从中年管事手中接过月俸，少女面色平静，带着浑然天成的冷傲，没有理会周围少年各式各样的目光，径自拔步离去。

“好家伙，苏月禾居然进入命脉三重了！”

“她几个月前不是刚突破命脉二重吗？”

“这……她才来丰城不到一年啊。”

人群里，一片喧闹与哗然声。

人比人气死人，一群在丰城苏家修炼快两年还停留在命脉二重的少年，被来到丰城还不足一年就进入命脉三重的少女给打击到了。

饶是苏文峰，此刻也动容。

他对苏月禾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这少女进入主族的时间很短，短到只有几个月。

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她连续突破两三个境界，超过绝大部分少年的境界，这份天赋，的确称得上天才。

“吵什么吵，修炼不用心，议论比谁都积极，给我闭嘴。”中年管事眉头一皱，轻喝了声。

立即，那些喧哗的少年，虽然没闭上嘴，但也识趣地压低了议论声。

尽管陆续前来领月俸的子弟很多，但有十名管事同时发放月俸，所以速度偏快。

干等半个时辰后，轮到苏文峰测试，他心里一跳，连忙大步上前。

“测试吧。”中年管事淡淡地说。

闻言，苏文峰深吸一口气，心神一动，将命脉中的灵气调动。

聚于掌心，手掌抬起，瞬发而动，落至测验符石之上。

嘭！

掀起一阵碰撞声，极其细小。

只见测验符石边缘，那刻度猛地涨了二寸半。

“苏文峰，命脉二重中期。你的，赶紧走。下一个，苏哲。”

瞥见测验符石的刻度，中年管事失望地扫了眼苏文峰，语气也跟着变得带了几分不耐烦的淡漠。

将一袋月俸抛给苏文峰，然后看也没再看他。

苏文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苦笑。

他心里有感慨，感慨这个世界以武为尊，自己的实力却太低。

“哇，是苏哲！”

“苏哲来了。”

“听说苏哲已经突破进入命脉四重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命脉四重，那可是命脉中期，可去武阁挑选两门凡阶中品武技或功法啊。”

“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卡在命脉三重巅峰，他却轻易就突破了。”

“天才啊，和苏月禾一样。”

正在苏文峰步入人群，兀自感慨时，议论声却打断他的思考。

苏哲此人，虽然没有交集，但他认识。

是当年与苏文峰一同进入丰城的支族子弟，当初的苏哲，还没有任何武道修为。

如今一年多过去，他已然跨过锻体境，而且似乎进入了命脉四重，着实了不得。

苏文峰不崇拜任何人，但他不得不承认，苏月禾和苏哲，这两人都是天才，至少天赋比他强不止一截。

没有逗留，苏文峰也不等苏文涛几人，迈步便迅速往外走去。

出了族务堂大门，背后依稀传来的‘命脉四重中期’、‘太厉害了’、‘不愧是苏哲’等议论声，令他摇了摇头，加快速度离开此地。

半路，苏文峰却被一名穿着黑衣，身材苗条，脸蛋极美，黑发柔顺的少女拦住去路。

第3章 血色空间

“文韵姐？”苏文峰愕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此女唤名苏文韵，是苏文峰的姐姐，两人都来自青岩镇，不过她却并非苏文峰父母所生，也不是青岩支族任何叔伯的女儿，而是一名养女。

虽为养女，但苏文峰的父母都待她如己出，对她的关爱，一点不比亲儿子少。

苏文峰从小和她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年龄差不过半岁，一起穿开裆裤长大，连她后腰上有个漩，胸口间有个红色月牙胎记都知道。

妥妥的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那种。当然，只限于姐弟之情，并未逾矩。

进入丰城，男女之间需分开住，加上两年之期压力甚大，需要加紧修炼，苏文峰和苏文韵都是那种努力型的人，导致两人之间的来往很少。

所以，对苏文韵今日的忽然来找，苏文峰是有几分意外的。

“领月俸了吗？”

苏文韵浅浅一笑，细长均匀的柳眉微微弯起，晶莹如玉的薄唇上翘，露出盐白的贝齿。

瞬间，那精致的五官，勾勒得如画一般美妙。

姐姐天生就是美人胚子，如今到了快及笄的年龄，漂亮脸蛋的轮廓变得更加整齐和立体。

只不过，她这副样子苏文峰看了十几年，再漂亮都习惯了。

“领了，你呢？”苏文峰点了点头。

“这儿呢。”

苏文韵俏皮地将背在身后的纤白手掌拿出，笑吟吟地将手掌里的袋子，放在他面前晃了晃。

“找我有什么事？”苏文峰扫了眼问。

他和苏文韵，已经有半年没见过面。

半年不见，姐姐除了脸蛋越发娇美动人外，身材似乎也长开了不少。

“诺，这个给你。”苏文韵将手里的袋子摇了摇，接着轻笑着塞给苏文峰。

然而，后者却侧身躲开，没去接她手里的月俸袋，一脸惊疑地望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文峰眉头一蹙。

“唉，姐姐我资质有限，在未来的三个月，是没办法进入命脉三重了。所以呢，这些东西就都给你了，拿着。”

她唉声叹气地说着，素手一把抓住苏文峰的手掌，将月俸袋子塞入他手里。

“我不能要。”苏文峰脸色一变，摇头拒绝。

“是不是不听话？”苏文韵俏丽的脸蛋一绷，小嘴微微撅起，略带愠色地看着苏文峰，。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现在同样处于重要的冲刺期，进入命脉三重的机会比我更大，我虽然渴望留在丰城，但我不能断了你的路子。所以……这些东西，你且收回去，好好修炼，别意气用事。”

对于姐姐的表情，苏文峰斜眼不见，而是认真地对她叮嘱道。

尽管苏文峰很想拿到更多的修炼资源，也为苏文韵这种乐于助人的行为感动。

可这东西，他不能要。损人利己，这人还是自己的姐姐，这种事情，令他心头有膈应。

“你收不收？”姐姐美眸一皱，带起薄怒死盯着苏文峰。

“我不能收。”苏文峰坚决摇头，很是固执。

“你是不是傻？”苏文韵没好气地推了下他的胸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现在已经是命脉三重了，嘻嘻……”

苏文韵娇笑一声，将体内的灵气聚于手掌，砰砰地挥舞两下，看得苏文峰一阵傻眼。

“这……你突破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嘛，一个星期前。”苏文韵开心地道，少女的自得之意，浅浅地浮在眼角眉梢。

“好吧，你走在我前头了，我现在还停留在命脉二重中期。”

苏文峰为苏文韵的突破而感到高兴，同时心里泛起一阵苦水。

“别垂头丧气的，振作点。那我这个袋子，你要不要呢？”苏文韵眨了眨水涟涟的大眼睛。

闻言，苏文峰伸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袋子，嘴巴咧了咧。

“既然你已突破，那我就不客气了。”

倘若苏文韵现在依旧是命脉二重，苏文峰打死都不会收她的东西。

可时过境迁，她已是命脉三重的武者，确定出线。

在这样的情况下，矫情二字，苏文峰一定把它踢得远远的。

“这才对嘛，进入丰城以来，姐姐我一直都在修炼，自顾不暇，没机会帮助你。现在尽点微薄的心意，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加油！”

“我会尽力的。”

……

与苏文韵分道，苏文峰抬头看了眼天上灰色的乌云，拔步快速回到木屋。

关上房门，他将自己的月俸取出，然后又拿出苏文韵给的袋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这姐姐……”苏文峰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感慨之色。

苏文韵给苏文峰的袋子里，有四枚拓脉丹，应该是她今天刚领取的，命脉三重，正好四枚丹药。

除了拓脉丹，还有一百两纹银。

这笔援助，对于目前只有四十六两纹银和两枚拓脉丹的苏文峰而言，可谓雪中送炭。

轰隆隆……

在他心头感叹之际，外面的天空中，响起一阵阵翻滚汹涌的雷声。

这个世界，任何时候都可能打雷，哪怕是大晴天。

对此，苏文峰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并不在意。

他没有多做踌躇，连忙将东西收好，然后取出一枚拓脉丹，正准备将其丢入口中。

咔嚓！

就在此时，电光闪过，一道雷霆遽然划过苍穹，劈打在了木屋外的某个地方。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雷响，将苏文峰吓得身子一抖，手里的拓脉丹险些脱手掉下。

“奇了怪了，怎么会打雷到我的院落里？”

苏文峰心里暗想，将拓脉丹收起，迈步推门而出。

入目，只见小院落中的那块青冈石，已经被劈得七零八落，青烟阵阵。

按理来说，雷电即便劈到石头，也不会将石头劈碎，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青冈石不是石头，或者雷霆的力量太大？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疑窦，苏文峰抬头看了眼天空。

咔擦！

一道闪电从他视野中闪过，准确地劈打在数百米外的一颗巨大榕树上。

榕树被劈得着了火，瞬间断裂。

咽了咽唾液，苏文峰心里有点发虚，怕那雷霆不小心劈到自己头上，所以他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子。

“那是什么？”

瞥眼间，他见到刚刚被雷劈坏的青冈石碎渣里，正躺着一块散发着妖异红芒的东西。

苏文峰嘴里发问，心头纳闷，同时有点警惕。

盯着那散发着红芒的东西看了好半晌，望了眼天空，有心想要走近去看看那东西，但又有点忐忑。

“发着红光，连雷霆都要特意来劈打，肯定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卖上几千两纹银，我就能三月凑够二十枚拓脉丹，届时……命脉三重指日可待！”

眼神一闪，心头微动，苏文峰咬了咬牙齿，健步来到碎石旁。

走近一瞧，他才发现这是一枚残破的玉珏，全身血红，妖光阵阵，看起来诡异而神秘。

没有多思，苏文峰伸手一抓，将残破玉珏抓在手里，而后转身一溜烟飞奔进屋子。

在他反锁上房门的那一刻，雷声渐远，天空中，飘起淅淅沥沥的雨滴。

不久后，雨滴连成丝线，覆盖了整座丰城。

一时间，天空似乎破了个窟窿，大雨滂沱，猛冲大地。

屋内，苏文峰却异常惊骇。

“见鬼，玉珏呢？”

他进入木屋，反锁房门后，诡异地发现，残破玉珏从他手里消失了。

忐忑、惊愕、发怵以及惧怕。

种种不稳定的情绪，在苏文峰的心头萦绕。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快速思考和寻找。

嗡！

某一个时刻，伴随着屋外哗啦大作的雨声，苏文峰脑中嗡鸣作响。

眼前的景象正在快速褪色，变为黑白，变为黑，变得黯淡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惊悚的景象，令苏文峰不敢再睁着眼睛，他快速拉下眼睑。

瞬息间，眼前的境况猛地一变，一团满是血色的景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吓了一跳，苏文峰又想睁开眼睛，但却奇怪地发现，自己此刻是睁着眼的。

寻思片刻，他似乎来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这里不是他的木屋，不是他的院落，不是苏家，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地点。

转动身躯，苏文峰四望，发现这是一个令人心里发寒的血色空间。

空间里，除血红外，一无所有。

出于对未知、猩红的害怕，苏文峰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抖，呼吸也急促了。

可奇怪的是，他却并没发现此时自己的身子在抖，呼吸也异常平稳。

嗡！

又是一阵嗡鸣滑过，苏文峰脑子一疼，缓过神来时，发现记忆中多了一段文字。

虽然不是他熟知的文字，但他却能清晰地知道它的意思。

“入定难，难比渡人海，渡海有玄妙，妙法血为上。”

当苏文峰看完这段话时，眼前一道血光闪过，妖异而邪魅，紧接着，他蓦然发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脑海里，以前记忆深处模糊的片段变得历历在目，格局开阔了数倍？十倍？百倍？

他不清楚，也无法计算。

反正此时此刻，思维变得无比灵活，想到任何一件事、一个物，甚至是一串文字，都能举一反三，深度剖析，联想出许多与其有关的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忽然拔高了，从一尺小矮人变成了身高百丈的巨人。

当然，是思维上的变化，并非身体。

心情激荡，苏文峰念头一动，不由想到自己修炼的《青玉功》。

霎时间，顿悟开始！